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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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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主子呢?”胤禛皱眉,他无暇看女儿,只是想知道那个女子在哪里,总觉得此时见不到她,心里很不安。

    “回贝勒爷的话,主子在岛上,奴婢这就划船过来。”诗韵答了话,并和诗情两个去找船了。

    片刻后,三位阿哥及颜颜、谷嬷嬷,由诗韵和诗情送到湖心岛去了。

    莫璃从心绪中走出来,瞅瞅上岛的大队人马,对诗语和诗涵道:“你们两个,先准备些膳食,估计三位阿哥没用晚膳呢,然后收拾一下东西,咱们啊,明天就该回府了!”

    两个丫头互视一眼,应声各自去忙了,徒留下莫璃一人仍旧陪着架筝,孤零零地凭水而立。

    胤禛一上岛,熟门熟路地直奔二楼,他要确认,刚刚婉约如仙的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化作了水雾幻影,随着那片雪纱翩然远去了?诗韵和诗情带着另外两位阿哥到了一楼的待客厅,谷嬷嬷候在一旁,瞧着两位阿哥抢着逗弄小格格,实在是很无语。

    二楼的卧房里灯光昏暗,此时已然入夜了,胤禛拉开门走进去,巡视一圈后看到了纱帐后的纤细人影,不知不觉地,他大松了口气,移步走了过去。刚掀起垂落的纱帐,英眉就忍不住皱了起来,他看到那个单薄的女子倚靠在宽大的窗户边,一手端着个青花瓷的酒杯,一手提着一壶酒,自斟自饮地望着窗外的某处,一时之间,除了她莹润的下巴,竟无法看清那双宁默美目里是何等情绪。

    徽音仿佛藏身于雾中,胤禛忽然有些不敢靠近,这样的徽音,好似轻轻一碰就会如水般消泯不见。

    “你来了!”

    又是这句,五月离府时,她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个。

    胤禛不再踟蹰,上前伸臂拦过了倚窗独酌的女子,眉心更是紧拧成川,他果断地拥人入怀,呵斥道:“都是十月天了,你怎能站在窗边吹冷风,还穿得如此单薄,弄得满身酒气,哪家女子当额娘了还如你这般?”或许是之前入目的一舞暂时攻破了他的心房,又或许今日他的心柔软了一瞬,总之他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说出了这些话,似责备又好像关心,复杂而难辩的感觉,他此时根本无暇细想。

    徽音执拗地偏头看向窗外,天音湖岸边那个孤寂的女子啊,是说了和她一起度过生日的知己,却也是她深深地、任性地勉强着留下来的人,那一曲筝,从始至终都是莫璃埋藏在心底最隐密的真实感情,如今,她品读得真切后,是不是就该放开抓住莫璃的手,还其自由呢?

    “徽音?”胤禛顺着怀中人的视线望去,亦看到了一个前所未见的莫璃,然而他低头时,心神顿时震了震,只因为此刻他好似终于触及了自家侧夫人最真实、最真实的一面。绝胜的容颜浮现为难之色,唇瓣贴成一线,那双从来宁默的眼中,荡起一层水光,充溢着不舍、不愿而又理解、纠结的痛色,伤感、愁苦交缠为一体,好像明明难过到极致,却也肯违背意愿地做出什么决定。

    胤禛左臂下移,牢牢箍住了徽音的腰,俯身突然吻住她,右手按住她的脖颈,逼着她靠在他身上,没有留出半点退路,就这么强势霸道地让两人的气息流转于唇齿之间,越发的难解难分。

    徽音身形一僵,随后猛地推开桎梏住她的男子,眸色冰冷地瞪着他,扔掉酒杯的手抬起来狠狠擦了擦双唇。

    胤禛见此,黝黑的眼底窜起火光,上前就抓住了这女子纤柔的手腕,嗓音低沉而危险地道:“你敢嫌弃朕!”

    “你愿意这样理解,我也无能为力。”徽音甩开他的手,提起酒壶灌了几口,“我现在没心情和你谈,出去吧,不要逼我丢你出去!”

    “你……”胤禛暴躁,本想好言好语说话的念头,全部被涌上来的邪火驱散了个一干二净。他拂袖转身,再待下去指不定会忍不住想要掐死这个女子!

    下楼转入待客厅,面色冷硬的清俊男子看到桌上已摆了热腾腾的饭菜,两个弟弟围着颜颜逗弄,却未曾动筷,像是在等人。

    “四哥,快来坐,想来你也饿了。”胤祥瞥到门口的人影,连忙喊道。

    胤禛表情稍稍缓和,胤禟也是抬头望来:“四哥,就等你了,正想着要不要去叫你呢!”难得见九弟这样的时候,胤禛吐出一口气,点点头落了座。

    “叔,叔。”颜颜坐在胤禟怀中,忽然出声道。

    胤禛偏头一瞅,发现九弟一脸得意,十三弟好似很不甘心,由此可见,这个“叔”字定是九弟教着颜颜学会的,否则十三弟哪能这副表情。

    心绪慢慢平静的胤禛用完膳,想了想后,让诗韵安排胤禟和胤祥住到四君子院的菊院,迫于两人争抢颜颜的行为,他又让谷嬷嬷带着颜颜也去菊院,临走前他特意留意了一下,发现颜颜腕上带着颗恒温珠子,方放心让他们离岛。

    已有“三百多岁”的胤禛,当然不会幼稚地赌气,又想到徽音是司马徽的女儿,他就更加无法完全狠下心不理会,情绪恢复如常的他,最终还是踩在了上楼的阶梯上,打算看看徽音如何了。

    屋子里照旧昏暗,关上门的胤禛缓步入内,在床上找到了人。白色的汉裙被蹭成一团一团,领口也有些散了,她斜躺在床铺上,酒壶滚落在木质地板上,未有酒滴残留,看来是被喝光了。清瘦的

    男子摇摇头走到床边坐下,视线移向浑身酒气的女子,发现她双颊泛起红晕,好看的唇角微微勾起,带着抹满足的宁和浅笑,一双眼睛半闭半睁,流泄出的神光全部是酒醉的迷幻之色。

    “徽音,你可知我是谁?”胤禛忍不住问,平日里那般一个女子,竟然也会有这种模样,真是令人大感意外。

    床上的女子撑着胳膊坐起来,眸子缓缓睁开,似笑非笑的瞧着坐在床边的男子,嗓音如同被温泉泡过了,软绵而惑人:“你是爱新觉罗?胤禛,是重回康熙年间的雍正帝。”

    “唔,看来醉得不厉害,我们聊聊天,你觉得如何?”胤禛笑了笑,大约是被徽音这般柔和的模样影响了,他也褪去了平日里的那份冷冽淡然,向后靠在床头上,确实是打算好好聊天的架势。

    “嗯,我没意见。”徽音抱膝而坐,将头侧放到膝盖上,嘴角轻轻地牵起一个弧度,眼眸半阖了起来,懒懒得像午后晒太阳的黑帝。

    “你父亲是司马徽,那你的……祖母呢?”胤禛目光低垂,好似在看着搁在腿上的手,又好似透过这手看着不知名的什么。

    徽音闻言坐直,完全睁开了眼,此时除了脸上的胭脂色,竟完全看不出她饮了酒,眼神清明地审视旁边的男子,略微思量一番后带着揣测地问道:“你见过她,爱新觉罗毓岫,是吗?”

    胤禛听到这个名字,猛然抬头望去,黝黑的眼眸中似晕染出了水雾,千百种情绪揉杂在其中,竟好像这一眼里,已然囊括了他灵魂飘荡二百多年的所有,所有。

    见此,答案瞬间明晰。

    徽音慢慢吁出一口气,她回答,些微涩然地坦诚:“没错,爱新觉罗毓岫就是我的祖母。”

    终于确认了,胤禛仿佛突然间泄了口气,说不清是痛惜还是愤恨地道:“为何,爱新觉罗家的后人……会有那般的,那般的结局?”

    “你不是心里很清楚吗?为何还问出这样的傻话,如果不是你们这些祖先成为了皇族,祖母也不至于背负着皇族正统后裔的身份,被那样利用了个彻底,更不至于不得善终。”

    爱新觉罗毓岫是胤禛的直系后人,比起其他皇祖后裔来说,她的血统要高贵得多,也正因为如此,她的利用价值与此才呈正比。胤禛飘荡的那些年,看到了大清的没落,看到了爱新觉罗家的衰败,也看到了皇祖后裔的种种不同命运,可是比起那些甚至连自己姓“爱新觉罗”都不知道的后人,毓岫……可称得上最为、最为悲惨的一个了。

    胤禛是因为在旁一点点看着,所以他清楚地知道这些,而徽音……从她被宣布成为司马家唯一继承人开始,诸如这些事对她而言,就再也不是秘密。

    毓岫自出生就被软禁着,本来她出生的年代,皇族后裔的身份,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意义了,然而利益却使这个身份变得有了意义。后来本该成为弃子的她,又受这个身份所累,成为了另一场利益牵扯中的牺牲品,年纪轻轻就陨落在了其中。

    “祖母是被国家送入司马家的,说是联姻,实际上国家是希望未来司马家作主的人能是祖母的孩子,这样司马家的威胁也就慢慢能瓦解。你可知她从生下来起,就被喂了药物的事?”徽音偏头问道,她是真的不知道,旁边这个男人究竟了解多少。

    “知道!”胤禛咬牙,心里涌出的是难言的悲怆,他是看着毓岫在四堵墙的小屋子里长大的,怎会不知道?

    “嗯。”徽音轻笑,略有些嘲笑的意味,“国家以为让一个喂了那种药物的人生下司马家的孩子,然后再继承司马家,至多几十年,这个家族就会衰落下去,甚至可以完全收回司马家的势力,可惜终是小看了司马家。”

    “我看到你祖父为毓岫解了那药物,然后她才孕育了你父亲。”胤禛心绪复杂,司马家为毓岫消除了药物影响,他本该是对此感激的,可是同样也是司马家造成了毓岫最终的结局。

    “说真的,司马家到底强大到什么程度,连我也不是很清楚,祖父让我知晓的只是多半或者一半而已,即使是国家专门成立了研究部门,也不过是更深刻的了解到了司马家的神秘莫测罢了,真正具体的东西……除了家主外,没有人能够知道。”徽音神情略显凝重,仿佛想到了些什么,须臾她回神继续道,“祖父在祖母嫁入之前就知道了国家的打算,他派人研制此药的解除方法,就像你知道的那样,直到药物影响完全消除后,他才肯让祖母生下司马家的后代。”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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