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濒死设计<!>
“滚开,爷不过见个宫女,有何不可?”说着,胤禔抬脚就把跪着的莫璃踢到了一边,却没发现四周已有好些宫女、太监在不懂声色地注意这边的情况。
莫璃不着痕迹避开了些,并未伤到要害,只是青紫一片是免不了了。本来之前徽音料到这一遭时做的计划,她还觉得对这位直郡王太狠了些,如今最好虐死他,一个大男人居然没品地下脚踢人,同情他简直就是浪费!
发现周围的很多双眼睛和耳朵,莫璃暗自勾了勾嘴角,引起注意、扩大影响这一点,她已经做到了,剩下的就看徽音的了。
胤禔闯入帐篷里,徽音边插着头饰边从卧榻处转出来,看到有个男人站在当地,立马就冷了脸:“郡王爷这是何意?直闯女子寝处不合礼数吧?”
“这有何碍?反正过些天爷求了皇阿玛赐婚的旨意,你不就是爷的人了吗?”胤禔无所谓,上前就欲扯住面前的女子。
徽音状似无意地走到桌边倒茶,侧对着他轻巧一笑:“郡王爷且慢,不若这样,您与奴婢赛一次马如何?若是奴婢输了,任君处置,若是奴婢赢了,从此以后郡王爷不得提起要人一事!”
“吆呵,还是个爽利性子,好,爷答应你!”胤禔自恃是满洲巴图鲁,又觉得颇有情趣,想着他不可能输给一个女子,就干脆地答应了。
“想必郡王爷也知道,奴婢的马是良驹,您身份尊贵自有好马,未免有失公允,您与奴婢皆选普通马比试,您以为如何?”徽音将手中的茶放在桌上,做了个“请用”的手势,并没有亲自递到他手中。
“爷不欺负女人,就依你之见。”
若是莫璃听到这句话,恐怕会大笑不止吧,不欺负女人,那刚刚踢人的是驴不成?
“既如此,那……郡王爷请!”徽音做出恭敬的姿态,美丽的容颜上浮着一抹温婉而公式化的笑意。
两人先后抵达马厩,选了两匹各方面差不多的一般马匹,互相查验后策马小跑到了营地边缘处,约定了赛程后由太监喊开始,齐齐奔了出去。两人并驾齐驱,几乎不差分毫,显然,大阿哥有意照顾佳人,而徽音,她此行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赛马,所以完全未曾尽力。
“大阿哥,您是皇上长子。”
胤禔控制着马匹,听到旁边马上的女子开口,直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他并未深想,只是视线落到了旁边,却发现那马上的女子周身露出一种傲气和尊贵,比他们这些凤子龙孙还要更胜一筹,这样的徽音比他第一次、第二次甚至刚刚见到的都还要迷人,还要让人记忆深刻。
“可惜你也只能是个长子。”
自幼被太子压一等的胤禔脸色骤变,冷声道:“此话何意?莫非你一个小小的奴婢也肖想着母仪天下不成?”
这话带些讥讽和小看,徽音不屑地扫了眼旁边人:“大阿哥心里清楚就好,若能识实务一些,日后太子爷自不会亏待你!”
胤禔怒了,他自觉被个女人小看了,甚至一想到日后可能会因为一个太子身边受宠的女人吹的耳边风而得到善待,那股邪火就怎么也熄灭不了!
“大阿哥不服气?你可别忘了,现在的太子乃是皇上嫡出的阿哥,又亲得皇上多年教导,你呢?你有什么?庶出,除了那点点军功,你还有什么?惠妃娘娘不受宠,不过守着个郡王爵位,要人跟了你,凭什么?”
“贱人,闭嘴!”胤禔挥拳相向,没想到被躲过去了。
徽音后躺于马背,躲过了那一拳,驱马快了半个马身后才直起身,这一切只是瞬间,待她回身时冲怒气冲天的大阿哥诡异一笑:“况且,你还要弑君弑父,你说哪个女子会委身于你?一个地位、权势、尊严都没有的男人,大阿哥觉得有选择的价值吗?”
“我何曾有弑君弑父之举,贱人,休要胡言乱语,爷定要杀了你!”胤禔受不了被贯上大逆不道的罪名,又被之前与太子相比的言语刺激了,一气之下看到马背上的弓箭,便顺手拿了起来,拉弓后瞄准了前面的女子。
徽音知道,大阿哥虽然有些心高气傲,可断不会真的放箭,她抽了马让它跑快了些,并不时回头观望,直到觉得距离差不多了,才在再一次回首时运起目前仅有的两成灵力,将空气中的水分汇集凝结成一枚细小的冰针,尽力射向大阿哥右臂上的穴道,这下那拉满的弓弦松了,箭直向前飞了出去……
刚刚率众赶过来的康熙,坐在马背上遥遥一望,就看到胤禔对策马的徽音拳脚相向,幸而被躲了过去,可没成想紧接着他就举弓拉弦,瞄准了略微超前的女子,眼见徽音边加快马速边往后看,看情形是担心被射中。几乎是眨眼的工夫,那支箭离弦而去,竟然透过那抹纤细的丽影,透体而出后飞了几步远方晃晃悠悠落地。
这一幕,被许多人目睹,与大阿哥赛马的女子,如破败的秋叶一样飘飞下疾驰的马,滚了好久才停在草地上,可见被伤时的力道有多大。
胤禔有些发傻地看着这变故,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明明……明明没有放箭的,为什么胳膊麻了一下,那箭就穿透了前面的女子呢?
“徽音!”康熙策马而来的惊呼传来,紧接着他狂怒地冲什么人喊道,“太医,快叫太医来!”
跟着御驾,骑马的人皆随同,未骑马的则一片骚乱。胤祉、胤禛和胤祺抽马跟着自家皇阿玛,胤祉面上焦急,心里暗乐,暗道老大这次众目睽睽下做出这样的事,绝对要倒霉了;胤禛表情严肃,心里有些慌,不断猜测着那女子的伤势,对老大的行为还无暇关心;胤祺眉心成川,怕那一箭会要了徽音的命,到时皇玛嬷恐要伤心,又觉得当真如此的话,那样一个女子未免令人有些惋惜。
康熙跳下马直奔徽音,看到她骑马装的胸前尽是大片血迹,半点不敢移动,生怕伤口会流血不止,而惊痛的目光则注视着那张惨无人色的脸,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实在说不出一句话来。
直到太医跌跌撞撞地赶来,做了简单检查后面色凝重地跪地禀奏:“皇上,箭矢透体而出,离心脏一指,怕是……怕是……”
这么危急?康熙身形震了震,脸上有些僵硬:“尽全力救治,用最好的药材,朕要她活!”
天子一言,没有人敢不尽心,何况太医分明感觉到,皇上潜意思在说:救不活你们都陪葬吧!
胤禛马蹄袖下的手握得紧到不能再紧了,他无法想象,不久前还送了名贵玉石盆景的女子,会在这一刻生死难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心将命在旦夕的徽音移回营地,所有人才渐渐散了去。莫璃听闻徽音被直郡王一箭穿体而出,又打听到伤口离心脏极近,立刻就红了眼,之前她们俩商量计划时,那女人没说会有生命危险啊,怎么赛个马会弄得生死不知呢?莫璃咬牙怨起胤禔,要不是他起念占有徽音,怎么会搞成这样?既然如此,不让他付出惨痛代价,她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自徽音受伤陷入昏迷,围场里就慢慢传出些说法来。据哪个知晓内幕的说,徽音姑娘曾救过驾,是因为这样才入宫作女官的,一直在宁寿宫为太后娘娘抄写佛经祈福,这次皇上是有意报救命之恩,让她到塞外游玩,没想到却被皇上的大阿哥给射伤了,如今生死未捕,真不知这一遭是报恩还是别的什么了。
这些话越传越广,当进入康熙耳中时,徽音已止了血,他有些怀疑这次事件是那女子有意设计的,可想到她本人还没脱离生命危险,又压下了怀疑的念头,毕竟没有人会用自己的生命作为算计他人的筹码吧?
蒙古人听到这些时,几乎所有人都对直郡王产生了想法,想浅的觉得这个皇子不孝顺,对自己父亲的恩人弯弓相向,想深的免不了惊出冷汗,如果一个人对父亲的救命恩人都能下杀手,那说明了什么?该不会他对自己的父亲也……甚至于是因为那女子救了父亲的命,才让他起了杀念,这……这可真是大逆不道到了极点啊!
在传言的引导下,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了大阿哥的“险恶用心”,以至于直郡王无声无息地就变成了一个有弑父之心的不孝子,这在所有人看来,无论是蒙古人还是宫女太监,都无法以平静的目光对待他,特别是深受以孝为天思想影响的华夏大地。
等到传言在木兰围场被认作事实的时候,康熙才恍然明白,他的大阿哥是被设计了,可事态演变之快,即使再努力挽回,也摘除不了他的长子“不孝”的帽子了!康熙忽然觉得悔不当初,他的长子啊,自幼那么优秀的儿子,西征时勇敢作战的巴图鲁,难道就这么毁了?
作为皇帝,浸淫政治多年,他比谁都清楚,一个没有“孝顺”品性的皇子,他的前途已然丧失,就算他偏爱、他维护、他堵了那些传言,可他能杀了此次会见的所有蒙古人吗?那些蒙古人会因为他的缘故,忘记胤禔那日的所作所为吗?他的胤禔才二十八岁啊,还那么年轻,怎么可以被毁了?怎么能够被毁了?
康熙独自一人在御帐里垂泪,可他哭不出声,想到幼时养于内务府总管噶禄家的胤禔,想到这些年来这个儿子的种种,康熙瞪大了血丝遍布的眼,司马徽音,就是这个女子毁了他的胤禔,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绝对不会!
大阿哥之事但凡在围场的阿哥们都知道了,各自皆闻到了一丝异常的味道。
胤祉当时在场,他不知道那个此刻濒死的女子在皇阿玛眼里是个什么地位,可单凭那个时候皇阿玛的焦急看,应该是不一样的。这次的事情很多人都看到了,老大根本无可辩驳,再加上事后哪位的手笔,让流言演变成如今的境地,无论怎么样,老大都好不了。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