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茶言茶语终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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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吵得最热闹的时候，众人因为一道弹幕安静了下来。
【吵架暂停！姜稚妤好像出来了，先看直播！！】
【？！来了来了！】
【好期待啊！这姐等会和姚满月一起录节目时，会是什么反应啊！！】
门把转动的细微声响传来，姜砚攥紧手指，规规矩矩的站在原地，紧盯着房门。
姜稚妤推开门，对上姜砚的视线，黑白分明的眼眸看起来像做错事的小孩。
她眨了眨眼，果断的关上房门。
姜砚：“？？？”
生气了？都不愿意理他了？！
一分钟后，姜稚妤再度打开房门，认认真真的打量了姜砚一眼。
哦，不是出现幻觉啊。
刚才差点以为见到了小时候那个小可怜姜砚。
【。。。我仿佛在姜稚妤脸上看见了几个字：这是幻觉吗？】
【本人四年老粉，第一次见姜砚这么乖巧的时候，我哭死！】
【还以为姜稚妤会出来卖个惨什么的，结果这姐弟两人一句话也不提，就这样去录节目了？？？】
【等会才是重头戏，姚满月和姜稚妤两大瓜主对决。】
【说实话，我更期待沈行昼社死后，遇到姜稚妤的场景哈哈哈哈。】
【我要拿八倍镜慢速回看！！】
姜稚妤和姚满月的热搜还在微博上挂着，引来大批吃瓜群众，直播间在线人数比昨天翻了快一倍。
为了蹭热度，微博上有缺德博主发起了投票：【今天的真假之争，你认为哪位女嘉宾更适合这个高奢品牌的调性？】
可遗憾的是，哪怕姚满月的粉丝基础远胜姜稚妤，最后投票结果也是接近1-1。
路人根本不管姚满月粉丝高不高兴，他们只看脸。
姚满月粉丝憋着一口气，在直播间造势。
姜稚妤露面时，他们就唱衰。见到姚满月了，他们开始狂刷彩虹屁。
姚满月是跟在沈行昼身后出现的。
她扫了一眼沈行昼的背影，然后冲着镜头露出个轻柔清纯的笑容。
可她的内心却并不像表面那般平和。
在舆论风向一开始出现转变的时候，她就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烦躁和郁闷，还很想不通。
沈行昼怎么会帮姜稚妤说假话呢？
姜稚妤明明穿得就是假货啊，她只不过是让大众看到姜稚妤虚伪的真面目罢了。
比起这件事本身，而更让姚满月感到扎心的是，沈行昼对她和姜稚妤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综艺这几天她可没少对沈行昼示好，可不管她是展露温柔小意，还是雪中送炭，沈行昼的态度都透着冷淡、忽视和轻慢。
她不明白。
她明明在任何地方都不比姜稚妤差啊。
她怀着巨大的困惑和怨怼，不断猜测着这背后的原因时，接到了严迟的电话。
严迟这人不靠谱，在圈内人脉却极广。
他给姚满月带来一个好消息，有狗仔拍到了一张沈行昼和姜稚妤私下同行的照片，正准备找人协商买断。
如果是姜稚妤看到这张照片，大概会认出来。
那是她回国后的第二天，沈行昼在官宣名单上见到她之后，想约她吃饭，但被她以没时间的原因拒绝。
可两人还是在郑家老宅附近的一条路上偶遇了，还顺路聊了一会儿。
姚满月并不知道这些。
她惊讶了一瞬，没想到姜稚妤真能搭上沈行昼。这可是连她都没做到的事。
嫉妒不忿之余，她又兴奋起来，感到豁然开朗。
对啊，只要大众知道这两人关系不浅，那沈行昼所说的一切就失去信服力了。
沈行昼的女友粉那是出了名的偏激和魔怔。
目前网上一片祥和，一是因为很多粉丝压根就没正眼看姜稚妤。
比起之前和沈行昼传绯闻的影后名媛之流，一个素人让人提不起针对的兴趣。
二是这两人在综艺上的互动并不多，看起来清清白白的，粉丝们没往男女方面去想。
见姚满月对这有了兴趣，严迟邀功道，“你可得感谢我！”
“狗仔刚才就想趁着微博热搜，去找沈行昼经纪人协商的。多亏了我帮你把这事截胡了下来……这一张照片也不贵，就一百万。”
“怎么这么……”姚满月喉咙一哽，把“贵”这个字咽了下去。
别看她平时像个光鲜亮丽的豪门千金，把自己都差点给骗了。
可在这一刻她猛然清醒：她还出不起这个价格。
姚满月犹豫，“我再考虑一下，等会和你说。”
严迟催促道，“别考虑太久了，我只能拖到今天下午，你不买的话他们就去问沈行昼了。”
对这张照片实在太过心动，姚满月舔着脸主动向顾言熙求助。
这一次，她提前给顾言熙发了很多示弱诉苦的信息，然后又另辟蹊径给顾言熙的生活助理打了电话。
可得到的还是一样的说辞。
对方一言不发的挂断了她的电话。
…………
从不愉快的记忆里抽回思绪之后，姚满月转动目光，心情复杂的看向姜稚妤。
荫蔽下，姜稚妤的脸色如常，似乎没受到风波的半点影响。
姜砚紧挨着她站着，而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不远处的沈行昼也在小幅度的转动脚步，整个身子微微向着她的方向倾斜。这是熟悉的人之间才有的肢体动作。
姚满月心中的嫉恨在这一刻到达巅峰。
另一边，导演正准备接着上午的规则布置任务，让这群嘉宾……尤其是姜稚妤和姚满月这两个话题中心人物分开。
中午闹出的风波太大了，他的小心脏承受不住。
常言道，富贵险中求。可姜稚妤的身份摆在这，他还真不敢冒险用她来炒作话题。
导演的话还没说完。
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
“稚妤，等会你要去哪做任务呢？我们一起啊！”
姚满月脸上挂着轻柔的笑容，声音却并不算低，刚好能让在场所有人听清。
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她迈步走向姜稚妤，又在距离姜稚妤几步的位置停下——她差点被姜砚目光中实质化的冷意给割伤了。
姜稚妤轻飘飘的睨了姚满月一眼，没有动，“我们？”
“对啊。我们两个女孩子一起不是正好吗？其实我从第一次见你，就很喜欢你啦……”
姚满月顿了下，又轻叹一声，语气中流露出真切的担心和愧疚，“咦？稚妤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呢？你是不高兴吗？你不要去看网上的言论，我粉丝那样我真的抱歉啦。我从来没觉得想当艺人是一件要被嘲笑的事……”
姜稚妤面无表情的听着。
她给那么多演员面过试，也没见过姚满月这么信手拈来的演技。
弹幕清一色的：【为两个美女之间的友情而流泪！！】
【？她不会是真的想安慰姜稚妤吧。】
【我女儿好善良啊！这种时候都不忘照顾别人的心情呜呜呜呜！！】
【姚满月人还不错哎，姜稚妤就有点太高傲的样子。】
另一小撮弹幕觉得很怪：【不是……我怎么感觉语气有些奇怪，周围人的表情也有点怪。】
【你们仔细看看现场气氛吧，于悦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萧梦儿倒是一脸努力思考的愚蠢。】
这时姜稚妤缓缓向前一步，
她居高临下的俯视姚满月，语气平静，“姚小姐会这样认为，莫不是自己就是这样想的？”
姚满月脸色白了一些。
那是一种被戳中后的诧异和心虚。
她确实是这样想的，她自己千方百计的想着参加综艺，就是为了能进圈当艺人啊。当艺人多好，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毫不费劲的就能获得地位和金钱。
姜稚妤在这装什么装？她自己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姚满月想不通。
不管内心再渴望，姚满月也清楚这事不能明说。
她放低姿态，方便大众更好的怜惜她，“稚妤你说笑了，我完全是为你考虑啊，你……”
这出戏可真是没完没了了。
姜稚妤蓦地打断了姚满月，“姚小姐，你这人可真有意思的。”
她顿了下，轻笑一声，“你是真心觉得，我从哥大毕业后应该进军娱乐圈吗？”
姚满月呆愣了一秒，脑子没转过弯，下意识的重复最让她诧异的词语：“哥大？哥伦比亚？”
姜稚妤轻轻点头，脸上没太多表情。
一旁沉默许久的姜砚终于忍不住插声道，“当然是了，你那是什么表情？不敢置信吗？”
其他嘉宾：“？？？？”这么牛？
节目组：“？！”
直播间沸腾了。
【？？？？姜姐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的不知道！】
【卧槽！是我想的那个哥伦比亚大学吗？】
【懵逼了，真是哥大吗？那是我的理想学院啊啊啊啊！华中地区新增红眼病案列一枚！。】
【不是我看不起内娱，哥大高材生进娱乐圈完全是浪费了啊。】
【笑死我了，也就一群粉丝把内娱当做香饽饽，人家哥大毕业的需要进娱乐圈吗？】
乐子人一点都不嫌事大的把话题往更尖锐的方向引：
【有没有人记得，姚满月的母校好像都不是本科，之前被人扒出来过，然后立马被压了热搜。】
【内娱奇观：专科生帮哥大研究生担忧她之后的毕业工作。】
【可不是嘛，姚满月她对自我的认知真的有些毛病。】
【。。。好奇葩，好震撼。】
这个话题让弹幕愈发狂热和混乱。
姚满月粉丝难堪的看着密密麻麻的弹幕，有些丢人，还很无语。
大部分粉丝都沉默了。
少数几个抬杠的，也被其他弹幕迅速淹没：
【真的假的啊？说不定胡编乱造的啊？】
【你们是不是傻-逼啊，学历这种事铁板钉钉的，官网一查就知道，造假了的话当天就会被扒出来。】
另一头，综艺录制现场鸦雀无声。
姚满月脸皮抽动了一下，咬牙控制住神情。
这人怎么比她想得要难对付啊，怎么还忽然蹦出一个哥大高材生的头衔？是自己考上的吗？别是在挂名的社区学院里水个文凭而已。
思绪翻滚，姚满月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在这一刻决定买下那张照片。
她想压下姜稚妤风头的心情越发迫切。
姜稚妤一个除了脸哪哪都比不上她的人，凭什么能拥有那么多？她才是应该站在那位置上的人。
几个瞬息的时间，姚满月已经找到新的话柄。
她犹豫的抬头，委委屈屈的说，“是我误会你了。”
“可有些东西，是无风不起浪啊。热搜上那件w家的外套，在国内只有两件，据我所知，有一件在影后潘虹那，而我这一件是真的……”
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一副很为姜稚妤考虑的样子。
姚满月的部分粉丝被炸了出来，开始为她冲锋陷阵。
【？！姚姚，你这时候还在为别人考虑。】
【笑死，高材生不还是爱慕虚荣，买假货硬凹人设。】
姜稚妤好整以暇的看着姚满月，轻轻点了下头，“嗯，你那件也许是真的吧。”
正准备看姜稚妤跳脚的姚满月：“……？”
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这么快就承认了呢？
【？？？？】
【这是自爆了吗？】
姜稚妤表情玩味的注视着姚满月，“可我的确实是真的。”
姚满月：“…………？？？”
她一时间没有吭声。
因为她看不懂这路数，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弹幕被这反转搞得猝不及防，满屏都是问号。
此刻姜稚妤也没有说话，她微微抬起下颌，视线平静的从姚满月脸上扫过。
她的目光里透着一丝怜悯的意味。
仿佛在看另一个世界的人。
姚满月忽然被这道目光刺痛了，心脏抽动了一下。
她脸色发沉，头一回绷不住脸上的神情。
怎么说呢？她已经很久没失态过了。她素来是八面玲珑的人，对此颇为自得，她以为自己应付得了任何场景下的突发状况。
可姜稚妤神情中的矜傲像是一座大山，简直要把她压入泥土尘埃中去。
这时，直播间忽然从满屏问号过度成了一长串【卧槽！】
【我靠我靠，w家的设计师都被炸出来了！！】
【？？？？？？】
w家在国内以高傲而闻名，很多女明星想借她家的礼服，都得舔着脸和品牌方搞好关系。
可就在那几分钟前，w家一位设计师发博：【姜小姐那一件秀场款的丝巾吊带，确实是由我赠予她的。】
网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