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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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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火

    温寂言当真是言出必行, 将她抵在地毯上细细亲吻。

    因今日生辰之故,黎婉少见地涂了张扬的榴花口脂,浅色唇瓣被艳丽的朱红覆盖,还带着淡淡的榴花香。温寂言毫不客气地吻上, 起初只是浅尝辄止, 细雨般绵密的吻一点一点坠落。

    雨势愈来愈大,砸在石榴花娇嫩的花瓣。

    由浅吻转为试探性的轻咬, 如同猛兽狩猎成功后对猎物的戏弄。

    “唔唔——”

    随着呼吸越来越重, 黎婉被男人亲得招架不住,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温寂言不会来真的吧, 亲半个时辰那还了得……

    他撑得住她也受不住呀。

    黎婉在换气的间隙轻轻侧过脸,细密的地毯绒毛拂过脸颊, 痒痒的, 她只是想侧脸喘口气, 男人却低声问:“婉婉是在拒绝我?”

    才没有,她只是怕明日没法见人。

    她气都喘不匀, 到了嘴边的话又吞回去。温寂言见她未吱声,遂单手捉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高举过头顶摁在地毯之上, 她被钳住手腕动弹不得, 懵懵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干嘛呀……”她开口自带黏黏糊糊的语气。

    她不知自己此刻脆弱易折的模样有多考验人。

    温寂言眸光滚烫, 再一次堵住了她的唇,因双手被擒住, 她连想抬臂环住人脖颈都做不到, 只能被动地被亲得晕头转向。

    她想,她是不是晕船呀。

    又想, 温寂言居然在她生辰欺负人,等到对方生辰之时,她一定要报复回来。

    游船缓缓慢行。

    不知过了多久,温寂言总算是放过了她,黎婉双手一恢复自由便径直摸上了自己的唇瓣,她委委屈屈控诉:“你把我的榴花口脂全都吃了!”

    太傅大人不紧不慢道:“如今婉婉唇色更胜榴花一筹。”

    黎婉:“……”

    好会强词夺理的男人。

    她伸手攀住他双肩,本想借力起身,却不料被温寂言托住屁股后腰直接抱了起来。黎婉惊慌失措地赶紧搂住他的脖子,未免从人身上滑落,还特意用双腿圈住对方的腰。

    这下真的挂在人身上了。

    他笑意款款:“带你去阁顶。”

    “我可以自己爬上去。”她总觉得这样太不庄重,就算没人也不能如此……如此放浪形骸。

    “不喜欢?”他贴住她的耳畔低声,如同一把小钩子勾住了心魄。

    她脸颊红扑扑的,支支吾吾半天:“不是……没有不喜欢,就是不太成体统。”黎婉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对端方清雅的太傅大人说出不成体统四个字,恐怕说出去都没人信。

    “万一被人瞧见多不好。”

    温寂言垂眸凝望羞答答的少女,经过方才一番折腾,她的发髻歪歪斜斜,几绺碎发垂散额前,眼睫湿润润的仿若被露水打湿,宛若一朵刚遭了朔风吹打的娇花。

    “不会有人瞧见。”他笃定。

    他抱着怀中少女登上楼阁,娇软之躯玲珑轻盈,几乎要融于怀抱。少女将小脑袋倚靠在他胸膛,半嗔半撒娇:“不知克制。”

    “夫人此言差矣。”他无奈摇头。

    步步阶梯,心跳震震。

    待到阁顶,放眼望去内景陈设华贵,高悬如火宫灯,中置宽大金丝楠木月牙圆桌,桌上美酒佳肴,皆为她爱食之物。

    温寂言将她放下,她好奇地探起脑袋四处观望,发觉最顶层还有一扇重门,她赤着脚嗒嗒跑至门前,深吸一口气推开——

    湖风扑面而来,眺目而望,涛涛湖光折映皎洁月色,粼粼生辉,随着游船前行荡漾出一圈又一圈水波。

    站在此船最高处,将洞心湖风光尽收眼底。

    身后有人环抱住她的腰,温暖瞬间环裹周身,她没有回头,安心地倚在男人怀抱。

    “这儿好高呀。”

    温寂言指着天边:“看那儿。”黎婉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是弯弯的月牙,她疑惑不懂。

    月亮天天都见,有何稀奇?

    就在她即将收回目光之际,一道绚丽的白光蹿升漆黑夜空,将黑暗画卷破开光亮,眨眼的瞬间,绽放炸开成繁花似锦。

    “砰——!”

    清寂月光被热烈的烟火遮蔽于天边外。那瞬间,她的心也如同这漫天烟花,悄悄绽开。

    夜幕被连续升空的烟火点燃,四散的花火如同流光溢彩的瀑布,刹那间倾泻降落人间。

    烟火光芒倒影于湖面,湖水变锦绣,一时间,天地被火树银花填满,置身其中,恍若仙境。

    这是黎婉前世今生见过最盛大的烟火。

    有人在她耳畔温柔且珍重:“黎婉,生辰吉乐。”

    她眼底泛起比火光更亮的光芒:“你如何知晓我爱看烟火?”

    “省亲之时我去接你,曾与岳父对饮。”

    “你去问了爹爹我的喜好。”她已然明白。

    “你不喜欢水边,为何选这里为我庆贺生辰?”

    “洞心湖中央开阔,无有遮蔽亦不会扰民,是观赏烟火的上佳之选。”他平静解释,似乎并不认为自己做出了什么牺牲。

    布置这艘船想必花了不少心思,满船地毯定然是怕她受凉。难怪这几日他总是神出鬼没,回府之时穿着厚厚的大氅,连鬓发都被湖风吹乱。

    怎么会有温寂言这种人呢,她省亲之时才嫁到太傅府不过三日,原来那时候温寂言已将她的事放在心上,从未把她当突如其来的“累赘”。

    他真心待她护她,打心底里把她当做结发妻子。

    心脏突然传来隐隐刺痛,她转过身子面对温寂言,男人眉目在烟火光线当中显得格外好看,清俊染瑰色,更添几分别样的艳泽。

    倘若没有那场骗局,她们本该是陌路人。

    这样好的人,怎么就偏偏落到了她手里。

    “这都能发呆,生辰没有心愿吗?”他含笑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出来,我也好替夫人实现。”

    话音刚落,一点冰凉融化于她额头,黎婉惊讶地抬眼,望见头顶簌簌飘落的雪花。

    今年的第一场雪,于她的生辰夜姗姗而至。

    “下雪了。”她伸手触碰飞舞的白雪,“子鹤,你看呀!”

    “是不是你放的烟火声响太大,把雪花都从天上震落了?”她眼睛亮晶晶的,比漫天细雪还要剔透。

    “我家婉婉生辰,自有冬雪相贺。”他莞尔一笑。

    雪来的温柔,绵绵倾洒天地,船身很快银装素裹,温寂言不知从哪儿寻来一根树枝,于白雪覆盖之处作画。

    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糯米团子似的小人儿,虽未精雕细琢,却也能从动态中看出几分娇憨可爱,这小人儿绾着与她一模一样的发髻。

    黎婉鼓起脸颊:“我才没这么呆呢。”

    “呆呆的多讨人喜欢。”他扬起眉梢,悠哉悠哉继续刻画小人儿的五官。

    雪花飘飘不绝,晶莹细雪落在男人眼尾、眉心、发顶,不知不觉已经将他墨发遮住大半。

    他不觉冷,细细作画。

    因湖风偏冷,温寂言特意为她戴上了斗篷兜帽,趁温寂言沉浸于画中,她悄悄把头顶的斗篷帽取下,雪花一视同仁地将她发髻染成银白。

    她曾听过一句话,霜雪共白头。

    可她没有与眼前的男人白头到老的机会了,眼睫冻得发颤,望着温寂言清逸的侧脸,她耳畔仿佛又回荡起他的话。

    “婉婉的心愿是什么?”

    她扭过头看向漫天飞雪,似乎在祈求上天倾听她的心事。

    她是否能够贪心一点。

    她的心愿可不可以是……长命百岁。

    “婉婉?”温寂言不知何时来到她身侧。

    黎婉搓了搓手,扬起笑容甜甜问:“画完了?”

    温寂言脸上出现一闪而过的怔愣,冰凉的指腹划过她眼角,嗓音意味不明:“你的眼睛。”

    “眼睛怎么了?”她不明所以赶紧摸了摸,还以为自己的眼睫结冻了。

    雪落眉间,男人一声轻笑:“没什么。”

    ……

    回到暖烘烘的阁内,余留几扇窗观赏雪景。

    二人坐于桌畔,黎婉托着腮问:“今夜这么晚了,我们如何回府?”

    温寂言笑她:“婉婉莫不是没看见不远处的软榻?”

    她睁大眼睛瞅过去,果真看见一方帷幔悬挂围绕的床榻,锦被软枕系香囊,备得十分齐全。

    “我们今夜睡船上?”

    “放心,府内我已安排好。”

    一切皆准备得十分周到。

    黎婉盯住温寂言,心里一会儿酸一会儿甜,许是目光过分灼热,温寂言轻咳一声:“婉婉不饿?”

    她难得调戏他一句:“秀色可餐。”

    “太傅大人定然可口。”

    温寂言淡淡瞥她一眼,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瓣,递给她一个眼神自行体会。

    简单的一个动作,黎婉不免又想起了那个缠绵至极的吻,炙热滚烫的气息,密不透风的攫取,似乎没有尽头……

    才支棱了一小下的黎婉顿时又羞又恼,捂住自己的嘴巴闷声闷气:“嘴巴肿了都没法吃东西了……”

    “这又何妨,我来喂夫人。”

    “不不不行!”她差点结巴,鬼知道温寂言打的什么鬼主意,真让他亲自喂,弄不巧最后吃饱的人是他自己……

    黎婉杏眼圆睁,像只受惊的小鸟,扑腾起小小翅膀。

    温寂言忍俊不禁,逗起来少女没个完,特意强调道:“用手喂。”

    黎婉:“……”

    反将一军,她又被太傅大人调戏回来了。

    她拾起桌上的筷子,欲图吃饱再跟温寂言斗智斗勇,面对无数喜爱的美食,先吃哪一份倒成了难处。

    目光匆匆一瞥,触及一物时目光倏地停住——

    一个精致漂亮的花纹锦盒,盒盖镶银,盒身雕刻精细。

    好生眼熟……她呼吸一滞。

    世上真有如此巧合之事吗,她的心跳从未如此快,屏住呼吸打开了眼前的锦盒。

    浓郁花香扑面而来,盒内躺着六块桃花花瓣模样的糕点,精致透明,与前世生辰在善灵寺收到那份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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