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张神明卡牌<!>
楚牧头一偏,手术刀擦着他的耳边而过,些许碎发轻轻飘落。
射向门口的手术刀却悄无声息,只见棕色的木门敞开着,听不见半分气息,无端地加深这种恐惧感。
楚牧捂住白棠的嘴沉声道,“别叫。”
他的声音清清冷冷的,让白棠吓到失智的心神稍微回复了一点,他不停点头,示意楚牧赶紧放开他。
楚牧皱着眉头盯着门口看,那里的地上有一摊血迹,深红色的黏在地上,证明着刚刚有东西在那里。
将金属球切换成弯刀状态,他走向门口,门外是一片漆黑的走廊,像是藏着人,又像是什么都没有,门上插着一把钥匙。
他没有像一般鬼故事中的主角一样,去细细探究,他拔下钥匙,“砰”的一声关上门,走回床边神情冷淡地看向白棠道,“这么晚过来有事”
白棠缩在床上,正蒙着被子,假装自己是安全的。
“……”楚牧。
总觉得自己的床已经不干净了。
他一把扯下被子道,“起来。”
白棠眼角还含着小小的泪珠,捂着遭受惊吓的小心脏道,“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楚牧一脚把他踹下去,“睡自己的床去!”
白棠最后还在楚牧的房间打了地铺,不一会儿,他又小声地问道,“你不觉得这家人有古怪吗?”
楚牧把玩着指尖的金属球道,“嗯。”
这家主人花了一大笔钱请他们救治濒危的佣人,却不多问那个佣人的病情,只是神情冷漠旁观着。
那么他们找楚牧和白棠的动机就值得玩味了。
白棠小声地道,“那个佣人的病症也很奇怪……伤口腐烂导致发烧,但是那伤口又不像是跌打损伤又或者打斗,反而像是被人刻意撕裂开来……”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一下,他在地上打地铺,不像楚牧躺在床上,他的视线比较低,借着月光可以随时看到门缝外的些许景象,他一直告诫自己“千万不要看门缝”,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这个时候,他就心头一颤,手不由自主抖了起来,然后迅速上床挤到楚牧的被窝里,颤颤巍巍地贴着楚牧的耳朵道,“门……门外……有一双脚。”
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了。
“哦!”楚牧淡淡地道,抬起脚正准备踹白棠下去,琉璃色的眼珠看了一眼大门,转而问道,“看到那鞋什么颜色了吗?”
“鞋的颜色?”白棠愣了一下,心思一下就转到鞋的颜色上去了,也就没那么怕了,“这哪看得清啊!”
乌漆麻黑的,也就一点点月光,能看到是一双脚也是凭借着那形状轮廓猜的。
门外的东西,“……”
里面的人是否过于淡定了?
白棠嫌弃躺着不舒服,又侧身睡,盯着楚牧的侧颜问道,“老大,你第几次了?”
楚牧知道他问的时候,“第二次。”
白棠吸气道,“第二次?!!!那你怎么这么有经验的样子?”
楚牧没说话,只是一把推开白棠靠近的脸,“离我远点,口水都喷我脸上了。”
白棠只好向后退了一下,幸好这床也够大不至于摔下去,再说是自己硬凑上来的,他也不好贴太近,感概地道,“我是第五次啦,可还是怕……”
鬼怪这种东西太可怕了!
门外的东西,“……”
什么第二次,第五次?
这两人还聊起家常了?
它是不是被无情地忽略了?感觉作为鬼怪的尊严被踩在地上反复摩擦。
楚牧微微转头看向白棠,声音因为困倦而微微沙哑,“你算算门外那只站多久了?”
白棠偏头想了想,若是关上门之后他就在了,那他打地铺然后又和楚牧聊了这么久,“有一个多小时了吧!”
楚牧,“这么久了都不敢进来,能有多厉害?”
白棠一想也是,若是足够厉害,早就冲进来了,干什么在门外等那么久吓人。
他感叹道,“原来还有这么弱的鬼啊!”
想想以往那些鬼还知道冲进来吓人,这鬼就知道在门外站岗,还不敢进来。
门外的东西,“……”
想冲进去宰人,特残忍的那种,但是低头瞅瞅胸口插着的刀,还是忍了。
忍得一时辱,日后做王者。
苟一苟总能活得长久。
这么一想,它到底站在这里干什么?吓又吓不到人,杀又怕打不过,难道它就是站在这里听着里面两个人花式嘲笑它的吗?
它第一次对自己的鬼生产生了疑问。
还是走吧!
楚牧继续对着白棠道,“听过一句话没有?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你现在拿着你的手术刀过去,见到鬼就射,那个东西保证会被你吓跑。”
门外的东西,“……”
它不是被吓跑的!!!它是自己走的!
白棠又怂又期待地看向楚牧,“真的吗?”
门外的东西再次低头看着胸口的刀,要不是恰好被射中死穴,它还能容忍这两个人这么猖狂?
下次逮住机会它一定报复回来。
楚牧捏在指尖的卡牌不再发热
了,他推推白棠道,“走了,下去吧!”
白棠惊讶地睁大双眼,“真走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告别虚假笑容的主人,楚牧和白棠回到教堂,刚一踏进去,就见到教堂里放着一具尸体,加西亚神父神情严肃地站在尸体旁。
楚牧走过去一看,那具尸体死状凄惨,身上有啃噬的痕迹。
“血兽又出现了。”
用得是肯定的语气。
加西亚神父点头道,“这是今早小罗撒送过来的,血兽再度出现了,看来只有我一个人夜间巡逻是不够了。”
加西亚神父是一个温柔又负责的人,从他到此上任开始,就一直在夜间巡逻整座小镇,哪怕在血兽渐渐消失踪影之后,也没有哪一日缺席过,白日里还要带领居民做祷告,也唯有下午的时间可以休息。
镇上的居民好几次提出要帮助神父,但是都被神父温柔地拒绝了,只因他知道这项工作实在是太危险了。
就如此刻,神父一向温润的眼眸染上了一丝忧愁,却没有开口请求楚牧和白棠帮忙。
而且他向来是一个给人带来温暖的人,从不会将自己的情绪带给旁人,转瞬便将忧愁压下,为了缓解压抑的氛围,他带着一丝好奇的笑问楚牧道,“听人说昨日有贵妇给你送蓝月花了?”
蓝月花在格林小镇是一种特殊的花,它只生长在小镇外最高的那座山上,需要爬到山顶才能采摘到,因为其难得,多用于小镇男女表达爱慕之情。
白棠的双眼立刻亮了,“漂亮吗?”
楚牧还未说话,加西亚神父便笑道,“听说是位极为美丽的夫人呢!”
白棠立刻好奇地凑近楚牧,八卦道,“谁谁谁?我见过没?”
那个贵妇是楚牧某日路过小酒馆遇见的,她身穿复古红长裙,头上一顶小巧带花边的礼帽,手中一把小扇子,十分有气质。
楚牧推开白棠凑过的脸,转身朝里走去,“与你无关。”
白棠跟上道,“哎哎哎,就告诉我嘛……”
两人走后,加西亚神父凝眉看向放在台子上的尸体,敏感地察觉到异常,也许需要请教廷再派些人过来了。
晚上,加西亚神父依旧一身白色圣装,他总是穿得那么正式,只是手上拿了一把长剑,他看到站在教堂门口笔直站着的楚牧露出了讶异之色。
“你怎么在这?”
楚牧回头反问道,“你白日不是说一个人巡逻不够吗?”
加西亚神父笑了,轻声道,“谢了。”
楚牧,“不用。”
两人一道出去巡逻了。
不久,蹲在高处的阴影露出了阴沉的笑容,它的爪子在墙上不停地滑动这,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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