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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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灰烬黏在眼睫上的感觉并不好受,眼球滋生起刺疼的触觉,又肿又涨,下意识揉搓眼睛,短暂地与那些脏东西展开视觉抢夺战,可能拔掉几根眼睫,废好大工夫好不容易揉走那些东西。zhaikangpei
一头柔顺的黑发倒进布满血丝的金色双眼。
红罗宾背着阿瑞拉依然保持稳定的步态,嗓音也稍有松弛,陶德则在几步之外,一声不吭地端着双枪在前方开路,青年的枪法出神入化,一声枪响定然紧跟一具尸体。
伴随着耳边充分混响的枪声以及难以忽视的恶臭,她忽然意识到。
他们已经从刚才的警察局转移了。
刚睡醒而混沌的大脑无法支撑起阿瑞拉想太多,潜意识用眼睛在好心人肩窝上左右蹭蹭。
在教会时,陶德总是会早到半小时,趁着教徒还没来,使用强制性手段把她从睡袋里薅出去,从根源上就杜绝掉赖床的坏毛病。
意识在天上随同灰屑跳起圆舞曲,载沉载浮,迟迟不肯落进身体,好半晌,一声叹息飘进耳蜗:“你还能走吗?”
“我说不能你还能让我继续睡吗?”
懒鬼的得寸进尺换来了适当的沉默。
“我们快到地铁站了,避开那些东西花费的时间比想象中还要长。”
少年松开手,阿瑞拉顺势滑到地板站定,手心摁了摁胸口,黑色的布条被谁暴力撕得开线,层层叠叠裹住肋骨,看颜色,应该是红罗宾把他的修女头巾撕碎了。
其实有个更好的办法,她穿上肯尼的红帽衫自杀,只消留一口气,就能对着死神竖起中指,完好无损地走回来。
不过要让这倒霉孩子背着一具随时可能活过来的尸体到处游荡……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对方百分百会拒绝。
纵然如此也有好消息,出于未知原因,胸口不似先前那般钻心钻肺,甚至几近容许忽略不计,以普通人的恢复速度来评价,未免快得有些异常。
红罗宾接收到她的困惑:“还很疼吗?”
阿瑞拉摇摇头道了声谢,没什么芥蒂地紧跟红头罩步伐。
小地图显示他们离地铁还有一段距离,但红点们遍布每一个角落,越是靠近城铁,防备越是森严,大小红干脆舍弃了地面,直击哥谭下水。
“呕……”不过这味儿实在太上头了,不清楚谁才是那个帮忙包扎的护士,疼是不疼了,就是有点喘不上气。
万幸,红头罩还注意得到她还是个病号,适时停下来发表令她几乎想要跪下感谢他的决定:“修整一会儿,做好准备。”
未能高兴太久,阿瑞拉猛地一激灵,名为杰森陶德的青年突然撕开神父的皮囊般,露-出如狼的目光,径直咬掉她的眼皮。
“受伤了为什么不说?”
金发女彻底吓醒,下意识闪进红罗宾背后,生怕这小子又把他的大宝贝顶-到脑门上。
……他应该是在生气。
可为什么要生气呢?舌尖在牙齿上来回打磨,阿瑞拉揣着满腹纳闷,试探性开口:“告诉你,难道还能给我现场施一个大恢复术接好骨头么?”
察觉对面越来越低的气压,修女原本拔高的底气都快掉进马里亚纳海沟了。
她梗着脖子,企图再找点更合理的理由,却也在对方凶巴巴的眼神下,找补的声音冉冉发虚:“而且还耽误效率,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青年气得咧开嘴,肩膀伴随呼吸恶狠狠地一抖又一抖,唇角抬到算得上凶狠的幅度,俩颗示威的犬齿在微弱的光线下隐隐发亮,好像轻易就能咬断你的喉咙。
“难道你现在跟虫蛹一样趴在鸟宝宝背上睡觉,就不耽误效率了?”
似乎是忍耐到极限,红头罩化身暑假在家数落你的母亲,咬牙切齿补上最后一击:
“这和你早上赖床不工作是俩回事。”
红罗宾总算跟上二人跳脱的节奏,不动声色站直,将背后的修女挡了挡,“行了大红,她又不是故意的。”
“现在跑出来充老好人?”陶德转瞬变更出气筒,喉咙都快冒出火来,“是谁刚才还嫌麻烦的?收起你那虚伪的嘴脸,别当谁都看不出来。”
“你误会了。”红罗宾攥紧手里的长水管。
眼瞧俩人就要动手,阿瑞拉连忙把少年扯到身后,不退反进,急匆匆迎上青年的气焰。
“你在发什么疯陶德!隐瞒是我的不对,我们又没那么熟,万一你们把我丢下怎么办,我保证下次拿个大喇叭提前通知你们我要死了行不行?”
她几乎在大叫。
长篇大论的怒斥让青年脸色越来越臭,阿瑞拉当即后悔了,不期然被对方的蓝眼睛烫了一下,金发女逃避性撇开脸。
或许不该说得这么过火。
她比红罗宾要高一些,但放在红头罩身上就不够看,青年猛地拎起修女的衣领促使她堪堪脚尖点地。
不得不近距离撞上对方的目光,愤怒的蓝眼珠形同墓地幽冥的鬼火,炽热地烧穿了阿瑞拉所剩无几的良心。
如果红头罩给她一拳,可能得躺俩天。阿瑞拉突然想到。
然而愤怒忽然从眼中消失,仿佛唯恐别人看见其他情绪,神父忽然松开手,留给她固执而孤桀的背影。
“这事儿结束,我们俩清。”
[你说你故意激他干什么!!!]
阿奇气愤的尖叫漫天盖地地在脑子里撞来撞去,[你要不气他,说不定人家还能念在你救过他的命,继续当神父!]
金发女毫无形象地用小拇指挖挖耳朵,试图将那恼人的声音当做耳屎一同吹走。
不违心地说,她先前之所以拼命救下红头罩,不惜把枪留给他,哪怕是因他受伤也保持沉默——一切举止都藏着私心,就是为了等他自己发现,经由主观的影响,让滋生起来的负罪感发挥极致。
但凡陶德尚存善念,如同冒险主人公一样把正义当做人生目标,肯定也不会放下她不管。
活生生的一条命?别开玩笑了,干嘛要为其他人搭上自己的命,别说红头罩,就算是家人也不行。
那怎么又反悔了呢?
如果真是良心发作,那阿瑞拉二十年的生活就白活了。
她冷静地向阿奇解释:“单纯觉得麻烦。”
“利用一个人前先要斟酌能不能承担得起后果,试想一下,他要真出什么事,蝙蝠侠和红罗宾就够我喝一壶了。别忘了,既然陶德醒了没理由企鹅人还在降智,如果把事情做绝……”
红头罩都有充足理由会对她的玩火上身置之不理,甚至不加把柴就不错了。
对于系统的无知,她翻了个白眼,“再说,我突然觉得,这连你都能意识到的事,这俩人精能不懂?还是个换个办法吧。”
唇角漫起促狭的弧度,女性慢条斯理地抚平衣襟上的抓痕,“要想让别人帮你,真诚与欺骗是远远不够的,又不是演的暮光之城,我们需要拿出更多有利的条件,让对方从心到身都无法拒绝。”
[……]
阿奇语气复杂:[别用这么神圣的脸做出恶人的表情,你是神职员不是恶魔代行者!]
不出十分钟,红头罩再次发号施令:“休息够了就上路吧,我们在这里呆得太久了。”
于是三人又开始加快脚步赶路。
“嘿,”红罗宾叫住她,“大红长着一张讨人嫌的坏嘴巴,这不是你的错,别想太多。”
男孩神不知鬼不觉摸到身边并肩而行,冲她一哂,兴许是因为刚才太沉默,也可能误以为她笑是因为红头罩的话精神错乱,反过来安慰她。
……说起来,她一直以来都觉得奇怪,如果没理解错的话,红罗宾应该和红头罩是一伙儿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俩人相性奇差,刚才恨不得都要打起来了。
她既不会自大到这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再申明一遍,这不是暮光之城片场,他们也不会是贝拉、雅各布和爱德华——那么留下的答案就只有一个。
在阿瑞拉不知道的曾经,他们之间私底下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才导致针锋相对。
分析完后,心里也有了个底,以及对方突然改变风格,表面十分想在她心里留下善解人意的好红鸟形象,挖出本质,他可能也就只有一个目的。
假意接近,实则赚取信赖后继续套话。
遗憾的是,阿瑞拉光是看到这张脸都让人破功。
很理解,毕竟那是在非常态特殊情况,人都要死了干嘛还管什么破廉耻心,但她还没忘记晕之前近距离冲脸的画面。
“你、你站远点,对,保持这个距离。”
小红鸟莫名其妙,“怎么了?”
“……面前有帅哥,我怕我控制不住,未成年犯法。”
阿瑞拉有个毛病,一旦碰上不想面对的问题就会开始胡言乱语。杰森相当了解这点,更是在这时候笑出声,本人极其匮乏照顾其他人面子的自觉,嘲笑的低音宛如气泡在下水氤氲爆开。
“恶魔崽再过俩年就能高过你,长不高这不是你的错,别想太多。”
他竟然学着当事人的话反过来讽刺。
红罗宾满脸黑线:“女士,我都上大学了。你不认识我?”
阿瑞拉倍感疑惑地反问:“我应该认识你吗?”
就差把“我们不熟”几个字说出来了。
为此,陶德笑得更猖狂了。
“看来在哄女孩开心这件事上,你没有那只蓝孔雀有天分,就算是那个迪克头(dick head),也不会第一次见面就到处显摆他的老-二。”
红罗宾恨不得给自己的二哥一棍,教他做人别学狗,“闭嘴,杰森,你一定要在这时候提这事儿吗?”
阿瑞拉安慰对方,“想开点,你女装其实也不难看。”
红罗宾表情开始扭曲,“希望你不是在损我。”
“怎么会呢。”
欺负小男孩这种没品的事只有陶德才会办,她顶多在心里暗爽俩句,比那位表现出来的人道多了。
在插科打诨的交谈里,他们终于走到目的地,一架通往外界的爬梯,奇妙的是,后半截路比想象中要安全,基本没碰上几个怪。
杰森作为小前锋第一位爬上铁梯,只剩下俩个没有裤装的真空修女干瞪眼。
“你先上去让杰森拉你一把,我负责殿后。”
他犹豫了几秒,建立教会绝对不在阿瑞拉的人生计划。她本来是工厂的勤恳女工,昏天黑地加班还被主管扫出宿舍,在她露宿街头啃了三天烂菜叶后,一个天降系统给她画大饼。于是她得到了第二份工作,建立一所教会。没日没夜在哥谭斗法的阿瑞拉意识到了。劳动就是狗屎,老板就是狗屎不如。我们联合!拒绝内卷!拒绝加班!————————阅读须知:cp1v1未定,不买股主角一定程度上自私自我文案有一定诈骗嫌疑作者习惯慢热本文不影射任何现实宗教,本质上等于女主在创业开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