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迁徙途中
“父亲，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抛弃自己的家园？向着流浪在外，如果找不到新的领地，那不是更危险吗？而且荒原上还有猛兽和盗匪。”汤姆包扎好了伤口，拍着驼鹿和杰瑞一起一左一右保护着鹿鸣。
鹿鸣回头看了一眼队伍中唯一的马车，叶蓁就在黄沙军团的护卫下，在马车中养伤。
“你们问过你们的母亲了吗？他怎么说？”
杰瑞疑惑着回应道：“母亲说‘把拳头收回来，是为了更好的打出去’，但是我们并不是很理解，守在无花果林，继续像昨晚那样守株待兔，不是更好吗？”
鹿鸣听着自己两个儿子的分析，笑着摇摇头，这并不能怪他们，他们印象中最强的人就是鹿鸣，或许还有昨晚的断臂骑士。
对于贵族群体的强大，他们从来只是耳闻，尚未目见，根本不知道继续待在无花果林，不是守株待兔，而是自投罗网。
“我给你们，给你们所有人将一个故事怎么样？”鹿鸣高声喊道，这样疲惫的时刻，需要一个故事来激励人心。
从前，有这样一个国家，这个国家的贵族衰弱而腐朽，他们根本无法在强大的敌国包围下保护自己的子民。
无数的财宝，无数的牲畜，无数的人口被那些敌国掠夺。
终于这个国家重的一部分贵族们受不了了，他们开始反抗，开始试图在贵族内部寻找解决的方案。
这样不断探索的曲折道路持续了很久，尽管这一部分贵族和富有的商人联合起来推翻了原本腐朽的统治，但是他们并没有改变这个国家贫穷弱小的面貌。
财报该被掠夺时，依旧无人阻止；人民遭受杀戮时，还是无人保护。
在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里，那些被称为贱民和奴隶的人再也不甘沉默了，他们在一些战士的带领下拿起了武器，开始战斗。
这种新生，之前从未有过的战斗组成，迅速爆发出了强大力量，就像是五千年缄默的火山，突然在一朝之间尽数喷发一样，所有人都被这炽热的火焰惊呆了。
这个国家原本的拯救者，那些由部分贵族和富有人群组成的军队，他们害怕了，害怕这群贱民掀翻自己的统治，于是调转了枪口，开始了残忍地对内屠杀。
新生的火焰虽然炙热，但却依旧弱小，无法硬抗强大富有的敌人，于是大大小小的火焰被先后扑灭了。
这时候，以为伟大的战士召集了自己的战友，他们决定来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迁徙！
敌人占领了丰饶的土地，那他们就向贫瘠处，向黑暗丛生处。
敌人固守着险峻的关口，那他们就向更险处，向无人踏足处。
最重数万数十万的军队，只剩下了几百几千人，可这并不是失败的结局，而是成功的开始。
那位战士说：“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
于是古老的大地上就燃烧起了燎原之火。
那位战士又说：“有一种失败叫占领，有一种成功叫撤退。”
当度过了所有的难关，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这样的火焰。
她只用了短短几年便在每一寸土地上开始蔓延，而那个古老的国家也迎来了新生。
无论是叶蓁还是爱丽丝，无论是汤姆还是杰瑞，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在默默跟随鹿鸣的身影，侧耳倾听这一段不存在于大陆历史中的史诗。
汤姆和杰瑞若有所思，仿佛想通了什么，仿佛悟透了什么，眼神中燃烧起了一团希望的火焰。
平民们听不出更深刻的含义，但是他们仿佛觉得这样的史诗，这样的故事，与自己的经历十分相似，从这个故事中他们仿佛窥见了未来正在向自己挥手。
叶蓁则放下了马车的门帘，依靠着车厢，俏脸上浮现出一抹满足的微笑，阳光正透过帘拢照在她的脸上。
“听我誓言，作吾见证：”
“沙暴将至，我从此开始守望，至死方休！”
“天昏地暗，我将化身炬火，不死不灭。”
“狂风怒吼，我必筑起城堡，不死不倒。”
“我将不入天堂不落地狱，永恒守望。”
“我将不求苟活不贪财货，生死于斯。”
“我是斩断死亡利剑，我是抵御风暴的群山。”
“是破晓时分的光线，是焚烧一切的烈焰。”
“我将生命锻造成永恒的荣耀献给黄沙。”
“今夜如斯，夜夜皆然！”
悠扬而激昂的吟唱声，再次奏响于茫茫一片的黄沙之中，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这吟唱的传播。
无花果林中，焦土一片，风沙席卷而过，昨夜的厮杀和火焰，很多都变成了沙土下的灰烬。
曾今茁壮成长的无花果树被付之一炬，高大的仙人掌被连根拔起，本来欣欣向荣的无花果林，这个曾经是黄沙高原上唯一的繁荣领地，如今彻底陷入了无声的死寂，正如黄沙高原亘古不变的风沙。
残存的血迹和碎尸仍旧能够看出昨晚曾经发生过骇人听闻的惨案，但想要从这些残留的痕迹中判断出什么东西，那就有些不切实际了。
“怎么样大人？到底是谁赢了？”一名骑士问到。
披甲的高大骑士牵着驼鹿，刚刚从一片血迹与残尸中起身，脸色一沉：“你问我，我问谁去！”
“整片领地被付之一炬，尸体虽然惨碎难辨，但从肌肉强度可以看出，这些都是农奴的尸体，可谢添他们哪去了？”
“大人，会不会是谢公子他们杀光了所有人，将这里烧毁呢？”
“不好判断，这里尚未发现谢添等人的尸体，很可能他们还活着，但为什么没有赶上来呢？难道他们被俘虏了？”
“大人，这不可能吧！一对全副武装的骑士，还有一名三阶战兽骑士，怎么会败给两个重伤的年轻人？”
那高大骑士也觉得不太可能，但是失踪的谢添等人和这一夜之间蒸发的无花果林，根本无从判断哪一方取得了胜利。
如果是谢大公子赢了，那怎么可能不大开杀戒？而大开杀戒了，又怎么会好心好意的焚烧尸体？
十有八九，这场战斗的结局都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但是高大骑士得到的命令是探查，而非追击，有了这些情况，他也能汇报交差了，自然不会冒着危险寻找踪迹。
于是一群一无所获的骑士，扬起一道黄沙，再次离开了无花果林，与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他们离开的是一片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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