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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Chapter2 异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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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像大多穿越剧一样,女主醒来便躺在床榻上,旁边侍婢丫鬟或嬷嬷,喊着小姐/公主/郡主你醒了!

    顾莘莘便是如此,眼见床榻边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喊她:“小姐!你可醒了!”

    顾莘莘惊诧移目,头顶是古香古色的床幔,房里复古的梨木家具,院外青灰的飞檐转角,院内摇曳的树影下有小厮在洒扫……

    顾莘莘无比希翼这是哪个片场,然而所有细节提醒她,这绝非片场能够伪造的场景,她必须接受,在夜半落入寒潭的荒诞后,她穿越了。

    万恶的制片,害她穿越了!

    穿成了一名叫顾璇的女子。

    无论如何,顾莘莘还是接受了原主的信息。

    原主顾璇,跟顾莘莘同姓。在这个名为大陈的朝代,原主乃忠良之后,家中世代为将,但几年前战事突起,顾家男儿,包括顾璇父兄,全部战死沙场,以身殉国。

    那年顾璇才十一岁,失去依靠的顾璇娘只能携幼女回到娘家谢氏,投靠两个兄长。

    谢氏不算名门世家,顾家娘舅只是个地方小官,虽有官职在身,但为人贪财势利,接纳妹妹带着拖油瓶回来,并非出于手足情深,而是看上妹妹手里的抚恤金。

    顾家男儿殉国,国家自有抚慰,两个舅舅打着这笔钱的主意,整日找理由从妹妹身上套钱。顾夫人生性懦弱,又过于相信兄长,一年半载下来,兄嫂们竟将钱套了大半。

    顾夫人本就在丈夫公公战死后大受打击,又被兄嫂占了财务,一气之下,不久疾病就夺去了她的性命,整个顾家就只剩顾璇。

    对一个丧父丧母,已没有利用价值的小丫头,舅舅舅母们是想将她扫地出门的,但碍着颜面,加之顾璇是忠烈之后,他们不敢做得太绝,勉强将她留了下来。

    而顾莘莘穿来之时,是原身顾璇在母亲丧去不久,小姑娘刚满十三,丧母的痛苦让她哭到昏厥,再醒来,就变成了顾莘莘。

    现代人顾莘莘用了很久才接受这穿越的信息。

    起先是震惊的,可现代她那具身子就奇特至极,是以穿越对她来说算不上石破天惊。

    只是始作俑者——拉着她一起坠湖的变态制片呢!去哪了!

    她起身左顾右盼,什么也没看到,倒是侍女阿翠在旁说:“小姐,您找什么呢?”

    “我找……找一个男子。很高,肤色苍白,眼珠极黑,时而神志不清,似是在寻找何物……”说话时顾莘莘略有心虚,她担心来自现代的白话古代人听不懂,尽量说的文绉绉。

    好在阿翠听懂了,摇头道:“并无。从未见过。”

    顾莘莘心想,莫非只有她一个人穿越?制片没来?

    也是,谁让她与众不同,拥有异力,况且穿越那一晚她还在卜镜上看诡异的古代画面,莫非当时卜镜就已经以这种形式暗示她要穿越吗?

    阿翠在旁边观察着主子,她是跟着顾夫人一起过来的丫头,比原身大两岁,从小跟着原主一起

    长大,忠心耿耿。

    见顾莘莘如丧考妣,阿翠以为主子又想逝去的娘亲了,赶紧道:“小姐,这阵子天气好,府里秋菊开了,府上宴请了不少官僚豪绅来做客赏菊。您要不要也出去看看?”

    然后牵着顾莘莘就往外走。

    顾莘莘是不想出去的,刚穿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社会,她什么都没习惯,她不晓得那些穿越里的女主是哪来的胆,穿到某地就敢随意出去串门,言辞、礼仪,文化差异如此之大,不怕露馅被当妖孽斩杀吗?

    可转念一想,去找找制片也行,虽说制片跟她一起穿来的概率很小,万一有呢,万一出门碰上了呢!

    临走时她照了下镜子,古代黄铜镜比不得现代水银镜,昏昏绰绰映出原身的脸,顾璇的脸比顾莘莘生的好,顾莘莘在现代习武为生,眉目间颇具英气,而顾璇则是官宦人家的明媚与娇艳。

    顾莘莘松了口气,在古代长得美而没自保能力,是件危险的事……幸亏这张脸还不够倾国倾城,不然有的是麻烦。所有男人都想要你,所有女人都要害你!

    倾城容貌的女主,顾莘莘不想当。

    两人走出屋子,这是原身母亲未出阁时在娘家的闺房,看房龄年代久远,舅舅一家对母女俩不上心,宅子老旧也没修葺,院落更是清冷的就阿翠一个丫头。

    而一转头的院外,天壤之别。

    在那更广硕的庭院里,亭楼重叠,绿植交错,外带湖水假山,袅袅水波,曲径通幽,好一派官宦园林。即便是个从六品地方官府邸,亦颇为奢华气派,不枉谢家舅舅那般为财钻营牟利,六亲不认,不择手段。

    而那假山后便是谢家宴客的地方,除了原本优美的庭院风景外,还点缀着各色秋菊,端端是秋色优美,繁花缤纷。

    大抵是想什么来什么,前一刻还在腹诽谢家舅舅,湖边假山就转来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藏蓝长袍官服,上缀绣彪补子,可不就是她的大舅舅谢守德。

    谢守德年近四十,身姿削瘦,生了副刻薄寡恩的脸,看谁都是耷拉着眼,表情不耐。

    顾莘莘暗想真是糟蹋了一个好名字,守德守德,哪里有德了。

    那边谢守德也望见

    了外甥女,皱眉道:“快回去!不好好守孝!抛头露面做什么!”

    然后不耐离开,看样子是刚下公务急着想去园林会会客了。他这人并无真才实学,靠拉拢各种关系才能维持官场地位。

    谢守德对妹妹母女两视若累赘,原先妹妹手头有钱,他假意迎逢,眼下钱到手了,妹妹没了,对这个吃白饭的外甥女,哪里有好脸色,今日秋菊宴他可不想这落魄的外甥女出现。

    等到大舅舅过,顾莘莘发现二舅舅谢守义就跟在大舅舅后面。

    与谢守德的削瘦不同,二舅谢守义身材臃肿肥胖,才能平庸,早些年靠着家族出钱捐官,做了个七品,那一身官服在他的大肚腩上绷得老紧。看到谢莘莘,他垂下眼角,移开了视线。

    谢守义同是无德之人,但跟兄长有些不同,他

    为人唯唯诺诺没有主见,骗妹妹的钱,是兄长跟自家媳妇一力怂恿,他被迫加入,眼下看到外甥女,难免心虚,便快步过去了。

    顾莘莘接着跟阿翠往前走,这时一个青衣小厮气喘吁吁跑过来,“表小姐!大夫人有请!”

    大夫人就是大舅妈。顾莘莘好奇,在原主的记忆里,这府里哪个主子不是嫌弃她的,赏她一碗饭就不错了,还会专门有请?

    绝非好事。

    果然,那小厮说:“今儿秋菊宴来了不少客人,大夫人请你过去见一见。”

    得,顾莘莘晓得了,难怪眼高于顶的大舅妈突然想起她,难怪谢家勉为其难收留她这打秋风的外甥女,不是良心未泯,而是想用便宜外甥女换一桩好婚事啊。

    原身顾璇已满十三,可以议婚,秋菊宴来了不少人家,估计舅母想到这一点才来喊外甥女的吧。

    顾莘莘暗骂一声,手下意识摸向腰间,早知会发生这档子事,出门就该问问自己的镜子。

    只可惜,腰间空荡荡,她无所不能的镜子,留在了另一个世界。

    对,顾莘莘醒来后很快发现腰兜是空的,想来它的卜镜在她坠湖之时,留在了那,彼时顾莘莘大为打击,想哭的心都有了。

    那可是她的命根子啊!

    阿翠并不知主子所想,见主子表情凝重,只是警惕起来,她可不想自家小姐被谢府苛待磋磨,到头还要为他们赚一大笔聘礼。

    这不是最可怕的,万一选了个不好的,如男方品德有失,或家风卑劣,甚至还不能做正妻,沦为侍妾,受人磋磨怎么办?照谢家人那德性,为了钱,不是做不出来。

    阿翠不由紧张道:“小姐……”不能去。

    顾莘莘拍拍她的手说:“无妨。”

    一穿越来就摊上事,她也紧张,但躲不过那就面对。

    想法智取罢了。

    很快,顾莘莘站在宴席庭院不远处。

    庭院里繁花环绕,衣香鬓影,环佩叮当,人群络绎穿梭,两位盛装逶迤的舅妈赫然在列,大舅妈更是近在门口。

    顾莘莘一见对方脑里便浮起画面。彼时顾夫人发现被哥嫂坑害后愤然说理,大舅母陈氏摆起当家主母气场,喝道:“贪你钱?你跟你女儿住在我们府上吃的用的,收你点钱怎么了,你如今是个寡妇,没我们,你能去哪!我们收留你还是发了慈悲!”

    那是顾璇的记忆,但原主的悲愤顾莘莘感同身受。

    那边,大舅妈也望向顾莘莘,招呼她进去,而阿翠再次攥住主子的衣袖,仿佛前方就是个火坑。

    顾莘莘保持着镇定,怕说露馅,便什么也不说,只整整头上的鬓花跟衣裳衣摆,还特意将鬓花别在显眼处,这才迎向舅妈。

    便是走近看清的一瞬,大夫人陈氏霍然变脸,“瞧你这身衣服!我竟是白叫了你!”

    ——顾莘莘身上穿着白色衫裙,头簪亦是朵白绒花。

    这可不是顾莘莘的审美,是原主顾璇的,顾璇自从家族倾倒后便

    郁积于心,整日凄凄惨惨戚戚,再不理鲜艳之物,衣饰永远素白寡淡。

    往常她呆在院子里,不见人无所谓,可这会这秋菊会,一水儿达官显贵,花红柳绿热闹喜气,她这一身寡白进去像什么!晦气不说,冲撞贵人就不好了。

    大夫人摆起主母架势想出声训斥,可碍着身后宾客又不好说。

    最后想着自己是临时起意,秋菊会里未必就有合适的对象,才压下了火,顶多下次再正经相看好了。

    于是嫌弃丢了一句:“快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便走了。

    倒是一旁小舅母停下脚步,对顾莘莘露出和蔼的笑。

    大舅母是官宦之女,眼高于顶,瞧不起谁径直无视,小舅妈秦氏就不同,她出身商贾之家,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原本只是个侍妾,因着头脑精明,硬是斗死了正室,做了正房续弦。

    若说大舅妈是明面的可恨,那小舅妈就是暗处的奸猾,都不是善茬。顾莘莘便站远了点,正巧不远处传来稚嫩的笑声,她别过头去。

    巧,撞见谢府大主子,又看到了谢府小主子,舅舅舅妈的儿子女儿们。

    秋菊会小主子自然要露面,那是三个小少年,顾璇的表兄弟姐妹,他们不喜大人们看戏作诗等,在不远处摆了张桌子玩时兴的双陆棋。

    桌旁两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是大舅的两

    个儿子谢文龙谢文麟。谢文龙面容肖似其父,总搭着脸,神情刻薄,见了顾莘莘,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然后视若无睹地跟弟弟谢文麟继续下棋。

    谢文龙性子不好,但脑子不错,读书算术都很出挑,而一个娘生的弟弟谢文麟差很多,他生来就有些痴傻,说是婴孩时发烧烧坏了脑袋,那圆脸配上大而无光的眼,很是呆笨。顾莘莘初初还不信,得知这位二少爷在给老爹祝寿时写了个“万古长存”,又在作诗时将“狼狈为奸”写错为“狼被围奸”,她才相信,这二表哥的确没救了。

    眼下兄弟俩下棋可是有赌注的,谢文麟抓着傻弟弟下,便是想赢弟弟的钱。冤大头谢文麟浑然不觉,直到输光钱才看向一旁踢毽子的谢柳柳,央求道:“柳柳妹,你能借我点钱吗?”

    谢柳柳是二舅舅的女儿,二舅夫妇这些年就得了一个女儿,格外心肝宝贝,奈何谢柳柳妹的模样全然对不上娇俏柔美的柳柳一词,她生得像肥壮的二舅,才十二三岁的光景,体重已是顾莘莘两倍,此刻她正在踢毽子,蹦一下粗壮的身躯,地面都要晃一晃。

    闻言她摆头说:“不借!我娘说了,女人的钱得留着置衣衫头面,才能找个好郎君!”

    一侧谢文龙笑:“你才多大,整日就知郎君郎君!不知羞!”

    谢柳柳脸色羞红。她的确恨嫁,尤其是在知道自己胖,容貌不佳,未必能嫁个好人家之后,就更恨嫁了。

    而被拒绝的谢文麟则是丧气扭头,待看到走近的顾莘莘,才重新燃起希望,“顾表妹,你有钱吗?”

    这回换谢文龙跟谢柳柳笑了,谢文龙鄙夷:“她!她要是有钱会住咱家?笑话!”

    谢柳柳则是气,顾莘莘比她纤瘦比她白净还比她美,她一向不待见这个表妹,便跟着一起奚落,“可不,找谁借也别找她啊!”

    被群嘲的谢文麟讪讪坐回去,不好再看顾莘莘。

    顾莘莘才不会动怒,在现代她出身不好,从小没少受气,这几个孩子的话算什么,况且,她的专注点在其他方面——比如,这里会不会就有制片大人?她穿来只有十几岁,制片应当差不多,没准就穿到了在坐的表哥表姐身上。

    有没有可能制片在里头,只是没认出她?

    于是,她慢吞吞围着石桌打量了几圈。

    然后,压低声音、小心翼翼、打了一个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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