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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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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倒v开始)

    这群人浩浩荡荡穷凶极恶的行径瞬间吸引了安庆村其他村民的目光, 那些村民既怕引火烧身,又不想错过这难得的热闹,所以都躲在远处的隐蔽处, 偷偷看着方砚知这里的情形。

    方砚知知道不少人在看他的热闹, 有些无奈又有些愤怒。原主本来就欠遍了村户, 因此在村中颇为不受待见。方砚知又因为工作性质, 不想和这群村民有所牵扯,所以也没有特意地去和他们缓和关系。

    他能理解村民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 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受制于人, 饶是方砚知脸皮再厚, 此刻多多少少也觉得有些丢人。

    他不能表露出自己的愤怒, 一心只想着如何将这群人快点打发了。按照沈舒年的脚程,去长安镇上来回一趟只需要两个时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时间,方砚知想在沈舒年回来之前将这些事情了结了。

    他将自己的领口拢好,面上还是笑得温文尔雅。虽然自己的体面已经所剩无几,可是方砚知心底那点傲气还是让他不想彻底撕破脸来歇斯底里。

    “我当然知道, 我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准备了很久。”

    方砚知转身回屋,那打手回头招呼身后小弟,还想带着人跟他一起进去。结果刚迈出脚步, 就被方砚知伸手拦住了。

    当着这么多小弟面前被方砚知这般不知死活地下了面子, 刀疤脸脸上有些挂不住, 刚想借此机会发作一番找回威风,就听方砚知面色疲惫, 声音沙哑地说。

    “屋内久未打扫, 杂乱不堪, 不足以待见贵客。”方砚知音色没有丝毫起伏地扯谎道,“你且在此处等我, 待我将银两取出。”

    方砚知不知道自己这番说辞能不能制止住他们,可是屋内大大小小瓶瓶罐罐放了很多珍贵的材料,决定着方砚知之后的荣华富贵。若是这群粗人不知好歹给他破坏了,方砚知想,他或许会崩溃发疯。

    他不想因为这点插曲搞砸自己之后的事业,可是按打手们我行我素的行事作风,方砚知对此没报多少希望。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刀疤脸先是讥讽地朝他嗤笑一声,似是很看不上方砚知这种文人墨客扭扭捏捏拖泥带水的姿态,却真的将他的话听了进去,站在门口等着了。

    方砚知倒是有些惊讶,刚准备回身进屋,就听到刀疤脸恶狠狠地警告道:“方三,你别给老子耍花样,要是今天你再还不上钱来,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你这条烂心烂肺的贱命。”

    这话听的太过刺耳,方砚知从前从未被人这般劈头盖脸地骂过,因此一时之间有些反胃地恶心。他平复下心中波涛汹涌的情绪,尽可能不让自己失态。

    他微不可闻地皱了下眉头,旋即又舒展开来。这个世界与现代世界不管是从文化上还是教育上来说,都存在着云泥之别,更何况他现在只是一介普通文人,更是不可能逆着世道而行。

    想通了这些关窍,方砚知心头怨恨渐渐消散了一些。若是依他原来的性子,第一次被人威胁时就会不顾一切地与那人鱼死网破。随着在此处待的时间越久,他也就越能适应这种普通布衣的生活。

    他叹了口气,没有回复刀疤脸的话,而是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他将门完完全全地关上,隔绝了屋外好奇窥探的目光,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一丝一毫他的生活。

    方砚知将这些日子赚到的银钱提取出了还债的那一部分,将其全部放在原主之前存私房钱时的小盒子里。他从床底将盒子拿了出来,手上分量沉甸甸的,是方砚知这一月时间的奋斗目标。

    原主方三连本带利地欠了赌场一百两银子,方砚知刚穿越而来的时候,对古代银钱还没有实际概念,生活几天后才渐渐摸清了钱币价值,险些没对着账本一头晕死过去。

    一百两对当时身无分文家徒四壁的他来说,完完全全像是天方夜谭。方砚知在制墨初期还做好了直接跑路的准备,没想到事半功倍,他真的依靠自己的独家手艺,自力更生地赚到了银子。

    不仅可以将原主欠下的债款全部还清,甚至还多出了许多盈余。他仍记得之前对沈舒年的承诺,要给他裁一身漂漂亮亮的新衣服。

    思及此处,方砚知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可是此时不是抒发情怀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让这群打手趁早拿钱滚蛋,不能让沈舒年撞见这件事情。

    方砚知一寸一寸地摸着盒面,心头几度不舍,可是现阶段却无能为力。这盒银子承载了他一月光阴,意义非凡,此时却不得不拱手他人。他深呼一口气,平复内心复杂情绪,端着盒子从屋内走了出来,将盒子双手交付给门口等待着的刀疤脸。

    刀疤脸相由心生,是个毛躁的急性子。他一边接过盒子一边还不忘骂骂咧咧地责怪方砚知几句,语气不善地道:“磨磨蹭蹭的,你们这种读书人就是喜欢装模作样。”

    他不屑地掀开盒子看了一眼,立马就被里面排列整齐的银两吸引了目光。刀疤脸来来回回清点了三遍,确定数目无误后,又一一检查过是否是正品,这才不可思议地看着方砚知。

    他把盒子递给身后小弟,让他们负责拿着东西,然后一改先前耀武扬威的模样,态度来了个大反转,脸上顷刻堆起了谄媚的笑:“方公子竟然真的在一月时间还清了所欠赌坊的一百两银子。”

    方砚知听到他这样称呼自己,顿感不妙。他的感觉向来精准,接下来怕是不能如他所愿那样轻易脱身。

    刀疤脸眼球在浑浊的眼眶里倏地一转,看起来有一种刻意表现精明的愚蠢样:“不知方公子在哪儿谋得的生意,短短一月竟然有如此成就。咱们相识一场,若是有金银财宝的门道,不妨告知我们。”

    “咱们兄弟也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与方公子无仇无怨,先前多有得罪,还请方公子见谅。”

    方砚知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去回答他的问题,只能见招拆招地开口道:“这倒是个误会了。”

    “我前些日子在山上捡到了个昏倒路边的公子哥,带回家里悉心照顾了一段时间。那公子哥醒来之后感念我的救命之恩,将身上所带的玉佩赠与了我。”

    他面不改色地看着刀疤脸的眼睛,为自己所说的话增添几分可信程度:“我看那玉佩成色不错,又是那公子哥极其爱惜之物,便找了个典当铺将玉佩当了,所以才能还上银钱。”

    “实不相瞒。”方砚知尴尬地用指节蹭了蹭鼻尖,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如今在下还清了债款,此时也是身无分文。若各位大哥有什么赚钱的门路,还请举荐一番。”

    没有从方砚知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刀疤脸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那道眉上疤痕也显得狰狞。他轻蔑地从鼻腔中哼出一声气音来,仿佛刚才低头哈腰想要让方砚知发享赚钱法子的人不是他。

    他对方砚知的话半信半疑,狐疑地问道:“那位公子哥呢?你小子这般贪财好赌,没从他身上敲竹杠,多拿一些钱来?”

    方砚知双手交叠身前,搓了搓手,一副胆小如鼠毫无主见的模样:“那公子哥伤好第二天就被他家的仆人接走了,那些家丁仆从人高马大的,我就算想多从他身上薅下些银钱来也有心无力啊。”

    话既然说到了这个份上,再继续纠结下去也无济于事。打手们还等着回去向赌坊老板交差领赏,没有过多的时间跟方砚知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小村子里耗着。

    刀疤脸再次将大刀一扛,朝方砚知走近了几步,眯起双眼笑着看他:“算你小子这回走运,居然还真让你有这等机缘。”

    他故作亲昵地上手拍了拍方砚知的脸:“方公子日后还来咱们赌坊啊,以方公子的财力,必会成为赌坊座上宾。”

    方砚知没说话,只是假惺惺地陪着笑脸。刀疤脸和他那群刺头兄弟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一群人像来时一样又浩浩荡荡地往回走了,还有甚者在回身走后朝方砚知轻浮地吹着口哨,爆发出阵阵哄笑声。

    见人群背影渐渐消失在了远处的薄雾中,方砚知压在心上的石头才彻底放松了下来。无事一身轻后,他强撑着的脊背一下子垮了,背上冷汗经风一吹,贴在身上有些凉飕飕的。

    他揉了揉脸,感觉方才的假笑几乎都要僵在脸上,半晌才彻底回过神来,一只手撑在门框上慢慢转过身去,想要走到屋内休息一会缓缓精神。

    清风一吹,掀起他额前碎发,方砚知不经意地抬头一瞧,却发现不远处一棵榕树之下,一个芝兰玉树的身影。

    那干净修长的身影让方砚知恍惚之间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可等他定眼一瞧,却意识到了比被债主打手催债时更可怕的事情。

    那个人是沈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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