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什么就告诉他了。
苏九安看着信息正疑惑。
等等。
这句话跟着的后头是什么
宝贝
宝贝
苏九安迟缓的大脑持续宕机了三秒钟,才重新开始运作。
虽然大脑运作迟缓,但是幻想能力很强。
他似乎可以听见小叔的声音。
稍显低沉又带着几分磁性的男声。
含着笑唤他“宝贝”。
啊啊啊啊。
苏九安无声尖叫,脸蛋即刻烧红。
等自己缓过劲来的时候,才发现某人竟然撤回了。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撤回的,只是再定睛看屏幕的时候,消息就没了。
聊天界面显示
对方撤回一条消息。
随即,谢青山发来一条和上条相差无几的消息。
小叔所以,我告诉过你了呀。
只是这条,没了后缀。
那句激起千层浪的后缀。
苏九安没什么用的大脑此时开始头脑风暴。
小叔怎么又撤回了
是打错了
还是不想让他看见
所以,他现在是应该装作没看见吗
他看着屏幕里的消息,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复。
小九什么意思
小九怎么就告诉我了
思绪勉强的跟上两人聊天的内容上。
诗集里的那句诗他记得。
空樽夜泣,青山不语。
所以那时候,小叔就在提醒他了吗
他眨了眨眼,这才悟出来这层意思。
小九噢,我好像懂了。
小九那小叔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这种告知方式,也太委婉了。
小叔总觉得凑到你跟前,和你说我是谁谁谁,好奇怪。
好像显得自己多像碟菜似的。
苏九安觉得好像也有理。
就好像在路上遇到一个名人,硬要和自己介绍“我是xxx”
确实是有点怪。
小叔所以上次不算是我骗你。
小叔我没有总是骗你。
小叔原谅我吧。
苏九安的思绪慢慢又飘走了,又飘回了那句“宝贝”上。
并未消下红晕的脸颊再次腾起一股热意。
他放下手机,捧起自己的脸蛋揉了揉。
蓦地又想起。
这是一句被撤回的“宝贝”。
怎么就被撤回了呢
想着想着,眉心不由自主的拧紧,越拧越深。
仿佛怎么样也熨不平了。
算了算了。
苏九安发觉自己最近真的有点爱乱想,尤其是到有关于小叔的事情,想的就更多了。
还容易越想越苦恼,越想越烦躁。
唯一的解决途径就是去药房里泡着。
接连再药房里泡了三天,其实每次他都是吃完午饭后才去的,身体还是有点小反应,气色看着也是有些虚。
苏九明见状便不许他再去药房里帮忙“不许再去药房了,你的身体不能累着。”
苏九安有些不乐意,小声辩驳着“没事儿我在家里待着也是无聊嘛。”
苏九明“在家里待着无聊,那你和你嫂子一起去置办年货,上街转转。”
秦芳换上一身暖和的棉袄,正要出门“是呀,那小九和我逛逛吧,买点瓜果点心什么的。”
“好。”苏九安点头。
医馆的事情太多,苏其正和苏九明几乎是全年无休,为了让许多病人不跑空,医馆基本都在除夕前三天才休假。
所以每次家里置办年货,布置年节,也都是秦芳在忙活。
苏九安想,自己能帮嫂子点忙也好。
苏城的老街区,卖年货的小商都聚在一条街上。
红彤彤对联和灯笼挂满街头巷尾,瓜仁糖果也是摆的满满当当。
苏九安围着那条和小叔同款的格纹围巾,站在小巷边哈出一口白气。
年的味道飘满他的鼻间。
拿出手机,他给远在他乡的某人o去一张现拍的照片。
小九图片jg
彼时的德国,正好是晚饭时间。
谢青山前两天刚忙完交流会的事宜,现在正陪着谢长德和宁姝用餐。
原本他是不想过来的,但宁姝一再邀请,说是想商量一家人去海岛过节的事宜。
谢长德切着盘中的牛排“这几天柏林太冷了,去海岛也好,不过我还有几个项目没谈好,工厂那边也得盯着,你们先去,我年前过来。”
宁姝转眸问谢青山“你怎么想,想去吗”
谢青山当然无所谓去哪里“我都行,不过可能过完除夕我就得回国了。”
宁姝:“这么着急吗”
谢青山“吃不惯这些,也睡不好,还是早点回去了。”
一直没说话的谢长德蓦地开口“随你,明天有时间吧”
谢青山“干什么”
谢长德用一种近乎于命令的语气道“陪我去一个参加一个宴会,穿的正式一点。”
谢青山冷声“什么宴会见那个什么沈伯的儿子。”
“不是,是这边的一个人物吧,也不知道脑子怎么长得,喜欢文学那套东西,还和我说喜欢中国文学,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总之,带你过去总是没带错。”谢长德说话的同时,带着点轻蔑的笑声。
不知道是在笑那个人物呢,还是在笑文学,亦或者是擅长文学的谢青山。
谢青山也听笑了“我凭什么要去”
虽说两父子的关系很差,可以说是谈上三句话就要吵的程度。
但血缘的确是很奇妙的东西。
谢长德和谢青山,两人的五官和凌厉的棱角几乎都是如出一辙,还有那双瑞凤眼,也是几乎一摸一样。
脾气自然也是差不多,都傲的要命。
谢长德拉下脸“你少用这样的语气和态度和我说话。”
“有什么问题”谢青山晃着自己手边的高脚杯。
猩红的液体随之摇出轮廓。
“谢总这么看不上我,何苦还要用我谈生意呢”
“谢大作家,我知道你现在很得意,名声大噪嘛,可那有什么用不还是个破写文章的酸书生吗你要写多少,写多久,才能有你老子现在的成就”谢长德冷笑着。
“噢,让我想想您有什么成就”谢青山也笑,笑的比谢长德更显讥讽,“实在想不出来,毕竟我很难羡慕一个文化水平有限的人。”
针尖对麦芒,空气里的火药味愈发浓烈。
宁姝轻咳两声“都少说两句吧。”
谢青山的确是不说了,也不想再待下去。
低头掏出手机。
刚好看到消息提醒。
是苏九安发来的一张图片。
一张在苏城巷头拍摄的照片。
照片里一片红彤彤,高高悬挂的红灯笼,写满祝愿的春联,各式各样的中式装饰品以及拥挤的人群。
这才像是过年的滋味。
小九小叔在国外有布置这些吗
他抬眸,看了眼四周的西式情调餐厅。
答案显而易见。
前几年他是一个人在国内过的年,也没有这样布置过。
最多也就是把电视机打开,守到零点,然后睡觉。
记忆里这样布置着过年,还是爷爷在的时候。
小叔没有。
小叔:你这才像过年嘛,哎。
小九:小叔叹什么气
小叔羡慕。
小九那小叔来我家过年哈哈哈。
小叔真的吗
小九真的呀。
小九非常欢迎。
苏九安在挑选瓜子的间隙回复着。
谢青山盯着屏幕里小朋友的回复,沉下的情绪被重新点燃,蓦地重新抬起头“你们去海岛吧,我就不去了,提前和你们说一声新年快乐。”
男人说着,从餐椅上起身。
宁姝匆忙开口“你不去你不和我们过年了吗”
“我准备回国了,妈什么时候回国,可以来找我。”谢青山将身上的外套褶皱抚平,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过年还是在家过比较舒服。”
说完,他便悠哉离开。
宁姝想挽留,被谢长德制止“没
听出来他的意思吗我们这不是他的家。”
宁姝只觉头疼你们父子,到底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谢长德冷哼一声“父子,你看他有没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
谢青山走出庄园的同时,已经购买最近时间能飞回国内的机票。
德国直飞苏城。
马上就要到除夕,医馆总算是闭门贴了告示。
苏其正和苏九明也终于得空在家。
一家人开始忙活着布置家里的陈设。
苏其正擅长写毛笔字,每年过年,家里的春联和门上的红纸都是老人亲自提的词。
老人家负责写,苏九安便负责贴。
苏家那圈老围墙外的木门并不高,大概也就是两米出头。
他不禁想到,要是小叔在的话。
估计都不用垫凳子就能把对联顶部贴上。
他一边胡想着一边用毛刷开始粘浆糊。
黏黏糊糊的浆糊涂上春联的背部,再拿起来往木门边的粉墙上糊。
苏九安忽然想试试自己不踩凳子能不能把顶部贴好,于是,将春联的中下部分都与粉墙充分粘合后,开始攻克上层难题。
他踮起脚尖,一点一点往上推着红纸。
推进的好算成功,就是红纸顶部那一点点他始终摸不到。
苏九安贴在墙根边,倔强的将整个脚掌都快离地。
竟然还是差一点点。
懊恼着,准备跳起来试试。
他憋着气,喘了一口费劲的气,正欲蓄力往上蹦。
蓦地。
一只修长宽大的手覆在他的视线与头顶之上,微热的掌根压在他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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