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雨越下越大,完全没有停的节奏,秋蒙快速地朝一个方向走去,外面的喊叫声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之后,才听到几声微弱的呼救声。
是宣橪。
秋蒙凭着气息不仅感受到了宣橪,还感受到了白晶晶和左英才的气息,后者两个气息感觉有些不稳,应该是受伤了。
很快,她来到了尽头的位置,前面就是滑坡,而呼救的声音就在滑坡下面。
秋蒙和白怿走了过去,果然看见了在滑坡低下的三人。
宣橪看见有人,也不管是谁连忙双手挥动大叫:“别过来了!这里是滑坡!再过来就要滑下来上不去了!出去找外援!”
秋蒙垂眸看向滑坡下面的三人,宣橪看起来没受多大的伤,但全身都是泥,狼狈不堪,就连声音也沙哑难听,也不知道大声呼救了多久。
倒是白晶晶和左英才伤势更重,前者外表看不出有什么伤,但神色恍惚散漫,仿佛下一刻就要昏过去了。后者腿上全是血水,源源不断的血水流进了地上的泥水中,形成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小塘。
左英才眯着眼睛看上去,忽然瞳孔一缩:“是秋蒙。”
“什么?”宣橪没反应过来,“她怎么来了?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过来的!”
宣橪心急得什么也思考不了,挥着手对上面的秋蒙呼喊道:“秋蒙!快离开!这里很危险!出去叫救援!!”
白晶晶的唇色看起来发白,听到宣橪猛地叫着秋蒙,神色忽然回了神,睁大眼睛将整个瞳孔都露了出来。
“秋蒙……是她吗?”她睁着眼睛向上面看去,但上面太高了,再加上雨水的缘故根本看不清是人是树,更别说是几个人了。
左英才点了点头,他安抚白晶晶:“嗯!我们得救了,秋蒙她一定会过来救我们的,你再坚持一会儿!”
话音一落,就像是证实他的话一样,一个人影从上面滑到了下面,宣橪都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了秋蒙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们没事吧?”秋蒙说着,准备看看情况,方便带上去,忽然,她的手腕被宣橪死死地拽住了。
她好奇地回头一看,以为自己刚才判断失误,难不成宣橪身上也受伤了?
就看见后者一脸看难看至极:“你怎么下来了?!”
秋蒙挠了挠脸颊,像是看傻子一样地说:“就这样下来的啊,你不是看到了吗?”
“你疯了不成!你一个女孩子家下来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下面有多危险!下来了就上不去了!我让你别靠近你没听到吗!”
宣橪几乎崩溃了,他都觉得自己和白晶晶、左英才他们死定了。
现在又多填一个,他都想问秋蒙是不是觉得他们太寂寞了,所以才想下来陪他们解解闷?
结果秋蒙说:“是啊,就是很危险,所以我才下来救你们的。”
她一脸理所当然,丝毫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宣橪被她折磨得彻底爆发了,一想到不仅自己要死,就连……她也要死在这里,他就彻底崩溃爆发了:
“你一个弱女子能救什么啊就来捣乱!!”
话音刚落,左英才完全忽略了他的怒吼,直接把白晶晶扶到了她的背上,沉着声音说:“秋蒙,白晶晶就拜托你了,她滑下来的时候头撞到了树上,现在看起来情况最不好。”
秋蒙“嗯”了一声,“那你先在这里待一会儿,等我把她送上去了再下来接你。”
宣橪觉得他们是不是还在演戏,都快气笑了。
然后下一秒,他就看见秋蒙扛着白晶晶毫不费劲地爬了上去。好像上的不是滑坡,而是正常的楼梯一般。
宣橪看起来呆滞了。
左英才深呼吸一口气:“这是第二次了。”
“什么?”他急迫地看向左英才,他总觉得秋蒙和左英才他们有着他不知道的秘密。
左英才看着秋蒙的背景,像是怀念什么:“第二次救了我们。”
宣橪睁大眼睛,似乎不明白。
“你知道秋蒙拍的第一部戏吗?”左英才问他。
宣橪点头:“知道,和白晶晶一起参演的《宋朝公主》。”
“对,我是《宋朝公主》的导演,那也是我第一次当主导演。”
听到左英才这么说,宣橪满脸不可思议。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听说秋蒙的传闻的时候。
谣言说:秋蒙靠潜规则上位,爬上了左英才的床,才能得到女二角色。
虽然后来谣言不攻自破,他也没放在了心上。但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当事人说他和秋蒙的关系。
左英才说:“在拍摄《宋朝公主》的时候,很不顺利,中途还发生了建筑倒塌事件。当时所有人都在室内拍戏,我都以为完了,肯定完了,自己不仅要死了,还会和剧组所有人都死在了那里。结果,是秋蒙,她救了我们所有的人,整个剧组没有一个人受伤,多是托了她的福。”
“她怎么做到的?”宣橪看起来有些不信。
左英才也不在意他信不信,因为就算他不信,之后也会信的。
现在除了秋蒙,没人能够救他们了。
“左英才,宣橪,把手给我。”秋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白晶晶
送上去了,她又滑了下来。
此刻,她面无表情,除了脚上有泥之外,完全看不出一点狼狈。
只见她一手抱着左英才,又一手抱着宣橪,就开始踩着滑坡走了上去。
宣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了,不仅仅是被吓的,还有自己居然被一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随手扛着的冲击力。
然而没多久,她就把人放在地上和白晶晶排排睡。
她拍了拍手:“好了。”
宣橪从地上爬起来才发现上面的人不仅有秋蒙,还有秋蒙的助理,白怿。
白怿似乎在给白晶晶检查什么,听到秋蒙的声音这才站起来说:“有点脑震荡和发烧症状,得去避雨的地方才行。”
“好吧。”说着,秋蒙抱起了白晶晶,好像扛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装满棉花的假人。
白怿看向懵逼了地宣橪,问:“能走吧?”
宣橪下意识点头。
秋蒙看向左英才,正准备用另一只手扛起来的时候,白怿先她一步把人公主抱了起来,说道:“这样抱着对患者好一点,你那样扛着,患者本来就脑震动,再晃一下,人可能就没了。”
说着,看向被抗在秋蒙肩膀上头朝下的白晶晶。
被迫公主抱的左英才:“……”
秋蒙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又心虚地将抱姿调整了一下,从扛着人改成了公主抱。
白怿又解释说:“如果只是手脚外伤的话,直接扛着也没事。”
说着,又将公主抱的左英才改成了扛着。
左英才:“……”他妈的!能不能别折腾他这个老人家了!!
秋蒙看起来很受教。
……
等他们出去的时候,一群在外围的人冒着雨跑了过来,担心地问道,看见人受伤了,更是急得不行。
不得不说,人多也挺方便的,至少很快他们就弄出了一个能遮挡雨又干净的地铺,让受伤的白晶晶还有左英才躺了上去。
白怿说:“先给左导止血,白晶晶那边谁也别去碰她。”
虽然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是医生,但这话一出,也没人敢违背,像是下意识去服从一样。
对此,宣橪有些不可思议,毕竟白怿此刻的气势完全不像是一个普通人,和平常给秋蒙当助理的时候也完全不一样。
白怿就好像一个天生发动指令的上位者,仅仅有序地安排着所有人,就连他自己因为累虚脱了的缘故,也被白怿安排躺在地铺上休息恢复。
刚开始他只是下意识听话,等意识到所有人都在听白怿的安排,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这根本不是一个小小的助理能够做到的事。
尽管面对着失血过多的左英才、昏迷不醒的白晶晶,白怿也是那般从容着。就好像没有什么事能够让他动容。
这样的冷静,如果不是一个拥有多年经验的上位者,那么就是一个心理素质极好的变-态狂。
“少了几个人。”秋蒙数着人数不对劲,嘀咕了一声。
宣橪听到了,微微皱起眉头:“这么大的动静,在里面的找人的人应该听到了、都出来了才对,怎么会还少人呢?”
秋蒙面无表情猜测着:“应该是和你们一样吧。”她面上没有丝毫情绪,无论是担忧、还是其它,就好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只是顺口一提的事情。
这让宣橪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很快,白怿出口声打乱了他的思绪:“蒙蒙,帮我把帐篷里的医药箱带出来一下,如果没事的话……”他看向秋蒙,认真说道:“能不能麻烦你,把困在里面的人都带出来。”
“哦,好。”秋蒙回答得干净利索,让宣橪以为刚刚的感觉只是错觉。
白怿的医药箱不算大,看着就是一个家用医药箱那么大点,但里面的东西该有的还是都有。
他拿着绷带先给左英才止血了之后,才去看白晶晶的伤势。
而秋蒙已经向山林里走去了。
宣橪有些担心:“她一个人进去,会不会出事?”
白怿蹲在地上垂眸检查着白晶晶,检查完了之后就开始治疗,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人敢质疑他的技术。
“没事,她比你想象中,要强很多。”说着,白怿看了一眼完全被山林淹没的秋蒙。
她走进去不带一点犹豫,就好像出来一样,给人的震撼非常的大。
没多久,忽然有人大叫:“秋蒙出来了!还扛着两个人出来了!”
“她背后还背着一个人!是三个人!!”
宣橪连忙望过去,果然看见扛着三个人,从山林之中走进雨下的秋蒙。尽管背负着三个成年男人,她的脚步依旧那么稳,让人怀疑她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宣橪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忽然发现,自己是那么的不了解她。
走到这里之后,秋蒙将三个人放下,对白怿说:“有两个发烧了,一个手扭到了。”
白怿点头:“好。”
秋蒙说道:“还差两个人……”
还差两个人,就是他们一开始进去寻找的那两个人,张珊和王武。
忽然,一阵呜咽声传了过来,众人看过去,发现是张
珊和王武的朋友,她蹲在地上开始哭了起来,气氛立马就开始变了。
现在大家都成这样了,张珊和王武的情况肯定更不好了。
指不定等救援来了之后,找到的也只是尸体。
谁也接受不了,前一刻还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生命,下一刻就只剩下没有生息的尸体。
白晶晶似乎也被吵醒了,白怿问她:“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白晶晶想摇头,但发现脑袋很重。
白怿:“头晕?”
白晶晶说:“有一点。”
白怿又问:“想吐吗?”
白晶晶:“不想。”
就在所有人都紧张的时候,毕竟白晶晶的情况看起来是他们之中最严重的一个,只听到白怿说:“那就好,情况没有那么严重。”
这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有人昏倒了!他身上好烫!”忽然有人叫了起来,原来是一个人忽然直挺挺倒下,身上烫得仿佛被沸水煮过了一样。
白怿连忙让他们把人放在地铺上开始检查,很快,他说:“发烧感冒了。”说完,看向众人:“你们身上湿透了的,赶紧去换掉衣服,穿上暖和一点的衣服,回帐篷休息的时候不要单独一个人,最好结伴两个人,身上有一点不舒服都要说出来,不要等到越来越严重。”
因为他一连救助了好几个人,大家都很听他的话,两个人两个人一起的进入了帐篷里,有点不舒服的都留下来准备让他看看。
秋蒙发现还有一个人,一动不动。
是那个张珊和王武的朋友,她蹲在角落,死死盯着山林,仿佛一直等着那里有人走出来似的。
秋蒙能感觉到,山林里的那两个人气息已经很脆弱了。
他们马上要死了。
此刻,张珊和王武害怕极了,他们已经跑不动了,身上湿透黏糊糊的感觉和周围传来的视线让他们又难受又恐惧。
从进来之后没多久,他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一开始他们根本没有当一回事,继续在里面黏黏糊糊,直到他们看见了一个恐怖得超乎他们想象的东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现在,他们正在被这个东西追杀着。
张珊忽然摔倒在地,大哭着:“我跑不动了王武呜呜呜呜呜呜。”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了一时爽快居然来这种鬼地方,不仅逃不出去,还要受罪。
甚至,马上可能就会死去。
一想到他们身后跟着的东西,张珊全身都充满了恐惧。
不仅她害怕,王武也害怕,他跑了几步,犹豫了一下,又回来拖着张珊:“走!我们一起走!我背你!”
张珊顿时哭得眼泪哗哗,忽然,身后传来了非常沉重的脚步声,好像是一个很高大的人像这里走了过来。
她顿时吓得尖叫,王武背着她就开始跑。
“他跟过来了!王武你丢下我吧!呜呜呜呜呜呜!”张珊又害怕,但看着男友就算冒着死也要把背着她离开,她又接受不了。
王武满头汗水,眼睛睁得极大,好像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似的。
他们不知道跑了多久,早就虚脱了。
但是恐惧让他不得不拼了命逃,因为被追上了就只有死。
秋蒙坐在暴雨的边缘位置,她的手上积了许多的雨,雨水顺着她的指缝向地上流出去,耳边最清晰地就是白怿指挥着他们的声音,以及无助的哭声。
她忽然站了起来,对白怿说:“我想进去,看看。”
白怿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他看向秋蒙的神色柔和,半晌,点头:“好,去吧。”
秋蒙走进了暴雨之中,这场雨来得莫名其妙,一直下着,越下越大,好像要把所有人都淹没在这里。
远远的,就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雨之中。
所有人心中说不上的情绪涌出喉咙,想到现在的情况,都是红了眼眶。
秋蒙已经走到了林子里,她能感觉到在另一个方向微弱的两个生命气息,他们的气息在一点一点的减少,好像快要被消磨完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好像入侵了别人的地盘,正在被主人像捉老鼠一样到处逃窜。
因为大雨的缘故,她知道了许多,所以那微弱的气息才能让她感受到,如果不是这场大雨,她根本察觉不到这点微弱的气息。
她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这个方向的树越来越多,越来越茂盛,连路都没有一条。
越走,树越密,即便是倾盆大雨她也只能听到哗啦啦的声音,雨水倒是因为密林的缘故没有多少落下来。
越走,天色越黑,前面是路还是坡都分不清。
忽然,秋蒙停住了脚步,她看见了前面有一个破旧房子,房子里面留着那对情侣的气息。虽然人不在里面,但可以肯定他们曾经在里面待过很长一段时间,而且还做过某种事情,才会留下这么重的气息。
不知道为什么,那破旧古老的屋子给秋蒙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门。
伴随着‘咯吱’一声,门打开了,声音诡异,就好像是人在说‘请进’一样。
秋蒙摸了摸门,走了进去,刚走进去,就好像有一阵风,把门吹关上了
。
但这种地方,哪来的风。
秋蒙就回头看了一眼,也没在意,继续向里面走去。
屋子里很暗,比外面还要暗,就好像身处于昏暗无光的地方。她摸到了一张桌子,又摸到了一根蜡烛,拿着旁边的柴火,把蜡烛点燃了。
房间亮了起来,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扭曲一般,秋蒙终于看见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
面前,摆放着一个木质灵牌,以及一个没锁的方正形状的箱子。
箱子不大,长宽大概有三十几厘米左右,但秋蒙只看了一眼,便转移了目光。反而去看灵牌上面的字。
“将军,朝青之墓。”
刚说完,蜡烛的光差点熄灭了,秋蒙连忙用手护着,才没让它彻底地熄灭。
真是奇怪,说是墓,却不见棺材,难不成坟不在这里?
忽然,秋蒙听到了有什么叩响的声音,她拿着蜡烛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好像是一个卧室,顺着蜡烛的光芒,她观察了一下卧室的家具。
只有一张床,以及一个衣柜。
而叩响声是从衣柜里传出来的。
可她却没有从里面感受到任何活人的气息。
等她靠近的时候,衣柜里的叩响声又停止了,她刚转身,叩响声又开始了,回头,又停止了,转身又开始了,回头,又停止了……
就这样来去循环了几十遍,秋蒙摸了摸下巴,说:“真好玩,是手动的还是电动的?”
“……”
这话一落,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秋蒙一脸失望,拿着蜡烛走到了衣柜里面,打开一看,有什么东西直接倒在了她的脚上,看起来黑色长发的人。
她面无表情,把那‘人’的头发揪了起来,扔出去,说:“假人还做得挺像的,还有什么吗?”
然后她找到了一只眼睛发光的老鼠,就在她准备抓的时候,那老鼠窜了出去,钻进了假人的身体里,很快假人‘嗖’地一下消失了。
秋蒙看起来很不高兴,拿着蜡烛继续检查,发现衣柜里啥都没有了。
除了衣柜之外,就只剩下床了。
和柜子不一样,床就好像是新的一样,有被子,有床单,好像经常更换,很干净,一点都不潮湿。
她翻了一个遍,把床整的乱七八糟,然后往床上一看,立马就和一双发光的眼睛正对正上了。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秋蒙面无表情,抓住假人的脑袋,但很快,假人的身子不在了,就只剩下一个假脑袋被她握着。
她左右检查,发现里面啥都没有,连那个可疑的老鼠也没有,想了想,她盘坐在地上,把蜡烛放在地面,准备徒手撕开这假头看看这里面装了什么。
正准备做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声音,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撞击着箱子。
秋蒙立马想到了外面灵牌旁边的箱子,那箱子不大,但大小好像刚好能容下一颗头颅。这撞击的声音,又挺像是人头在撞击。
难不成里面装的是人头?
想了想,秋蒙看了看手里的假人头,还是决定去看看那可能是真人头的玩意。
里面的会装的谁的人头呢?那将军的?还是别人的?
秋蒙拿着蜡烛向卧室外面走去,假人头消失了也不在意。
刚走到外面的时候,就没了动静,和之前倒是有些相似。一样的手段玩了无数次,秋蒙也感觉有些腻了。
她直接走到了灵牌旁边,拿起箱子看了看。
重量倒是和装上人头的重量差不多,没有上锁,但是箱子的边缘被白色的纸条封住了。
秋蒙撕了几张纸条,忽然发现了不对。
这纸条上面好像还写着字?
想了想,她把撕下来的纸条一张一张的拼凑在一起,终于明白了这些纸条好像是在记录一个人。
这个人,是一个名叫朝青的,将军。
那不是灵牌的主人吗?
秋蒙拿着纸条和灵牌对了对,发现真的是一样的。
她看着上面的字,勉勉强强能看出到底写的是什么:
“朝青,267年到289年,22岁?挺年轻的,死得真早。”秋蒙一点都不怕的,还拍了拍灵牌安慰了一下,说:“我之前都比你多活两年。”
她继续看下去。
朝青天生力大无穷,爷孙三代都是将军人物,爷爷和父亲皆都战死在沙场,只剩下最后一代,朝青,22岁死亡,没有留下任何后代。
朝青在12岁就杀敌上阵,16岁就担任主将,整整六年带三十万精英兵,攻破二十座城,为云朝当时的帝王稳固江山,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云朝子民称他为龙神将。
“龙?”秋蒙睁大眼睛,看向灵牌的神色都不一样了:“是我同族吗?”
因为功高震主,帝王忌惮,在朝青杀敌胜仗归来的时候,遭到帝王安排的人埋伏,导致余下兵全部被射死在城门。
朝青一人身负百箭,一人踏进城门,最后被帝王砍掉头颅。
因为对朝青感到恐惧,害怕朝青的鬼魂报复,帝王听从奸臣的办法,将其头颅挂在城门,暴晒七天。
秋蒙微微睁大嘴巴,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苦恼地挠了
挠脸颊。她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朝青胜仗归来,还会死得这么惨。
又为什么最后还要踏进城门,与想要杀死他的帝王对质。
那么,这个箱子里装的东西,就只能是那个叫朝青的头颅了。
而张珊和王武现在应该也是被没了头的朝青所追杀。可冤有头债有主,杀死朝青的人是那个帝王,关张珊和王武什么事?
想着,秋蒙犹豫了一下,准备抱着箱子去找那个没有头正在发疯的尸体。谁知道,刚走了两步,身后就有什么东西亮了起来。
她回头一看,看见了刚才看见的假娃娃。
虽然还是假的,但此刻看起来灵动了起来,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了一样,就连被她扯掉的脑袋也安了回去。
此刻,这玩意站在灵牌前面。
“你不能带走将军的头颅。”娃娃开口了。
秋蒙眨了眨眼睛,说道:“原来你会说话啊。”
娃娃看着她,神色诡异,说道:“将军受奸臣所害,尸体不得安宁,若是你带走了他的头颅,将军的尸体便会失控,让天下大乱。”
秋蒙毫无反应,问道:“可是我有两个同事正在被你的将军所迫,我得带着这东西才能找到他的尸体在哪里。如果不带走这头颅,你有办法找到他们吗?”
娃娃所答非问:“人类擅闯此地,惊扰尸身魂魄,本就罪该万死。”
“那我就必须带走他的头颅,要真是不听话,我就劈了他。”秋蒙说完,转身就走。
身后的娃娃速度很快,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一下子就攻击过来。
秋蒙回头踹了一脚,直把那家伙踹到了没有光的地方。
“冤有头,债有主。朝青将军要是觉得自己委屈了,想替自己和他的士兵报仇,那么找害死他的人就可以。张珊和王武不知者无罪,也罪不至死。”
秋蒙盯着从角落里爬起来整理好自己的假娃娃。
这假娃娃诡异得很,就算把它撕成碎片好像也死不了。
是因为本体是之前看到的那只老鼠吗?
秋蒙微微皱起眉头,觉得如果继续和这假娃娃耽误下去,那还真有可能救不了张珊和王武了。
她抱着装着头颅的箱子,一脚踹开了被封锁住的木门,顿时外面的风吹了进来。
不同于里面,外面虽然也是暗沉沉的,却也有些一些光芒,不像是屋子里面,不点上蜡烛,就一点光芒不见。
走出去之后,秋蒙感觉身后的视线,回过头,发现那个假娃娃站在门口中间。却什么也没有说。
它好像出不来,被什么限制了一样。
秋蒙敲了敲箱子,很快感受到了箱子里面的尸体在什么地方。离这里还有很长一段路。
她快速地向那边跑过去,一路过去看见了不少的骨头。
有些是动物的,而有些是人的。从腐烂的程度来看,最早的起码有几百上千年,最近的,在一个月内,还并没腐烂成完全的骷颅。
周围的血腥味浓郁,还有一股强大的怨气。
看来这里每隔一个月,就会死上至少一个人。所以那个叫‘朝青将军’的,才会怨气越来越重,重得分不清自己的仇人,只会见人就杀。
这样看来,那个被老鼠控制的假娃娃倒挺诡异的。
这样的做法让她想起了一个很久之前见过的一种邪术。
献祭。
每到一定时间,献祭活人的生命,使怨气越来越重,直到功成,必天下大乱。
那个假娃娃说如果自己把朝青将军的头颅带出去,那么会天下大乱。这里面是真是假,秋蒙也不清楚。
她只觉得那个假娃娃很诡异,在这场献祭当中,它到底是主谋、还是帮凶,或者是想阻止这一切的。
很快,秋蒙就听到了声响。
是一个很稳很重的脚步声,还有两个杂乱的脚步声。应该就是朝青将军和张珊王武了。
接着,传来了张珊和王武的尖叫声。他们似乎跑不掉了,只能认命地等死。
这一路,他们一直被追逐着,恐惧和惊慌让他们越跑越累,明明后面的无头将军动作不快,但因为诡异超乎他们的认知和想象,以及无头将军手里手上拿着一把沾满血的大刀,所以他们整个过程都在精神的崩溃边缘,导致越跑离正确的路越远。
直到现在,精疲力尽,两人爬在地上,哭得难看至极,只能眼睁睁看着无头将军举起那把巨大的刀。
就在快要砍下,两人闭上眼尖叫的时候,疼痛和死亡并没有来临。他们睁开眼睛,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手上拿着一把没有开刃的剑,单手将大刀扛下的秋蒙。
秋蒙看赶来了,松了一口气:“还好把道具刀带上了,不然还得徒手接刀?”
想了想,她一脸不掩嫌弃地看向沾满不知道是什么血的巨刀。
无头将军的力气很大,双手都拿着巨刀,秋蒙单手接着居然也有些费力,不禁有些好奇。
她忽然想起了朝青好像是天生力大无穷,被子民称之为:龙神将军。
现在他又因为怨气聚集,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所以比生前还要令人恐怖几百上万倍。
秋蒙将另一只手上的箱子扔
给了王武说道:“接着!”
话音一落,她双手持剑,猛地一下把朝青将军打退。
王武接过了箱子,好奇问道:“里面装的什么?”
秋蒙头也不回向朝青将军攻去,顺便回答:“他的头。”
“啊——!”只听后面传来两声尖叫,秋蒙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回头,就看见这两个家伙把别人的头刨了出去,眼见着就要落地,她连忙回头接过。
等接到手之后,她松了一口气。
就听‘啪叽’一声,箱子打开,里面的头颅掉在了地上。
哦豁,天下大乱?秋蒙有些心虚的左看右看,想趁着别人不注意把头装进去,还没有动作,就看见掉在地上的头,像是活了一样,睁开眼睛,眼睛珠子左右晃动。
身后又传来张珊和王武的尖叫声,秋蒙只能把箱子盖在了头颅上面,也不管有用还是没用,拿着剑就将朝青的刀再次接下。
她一脚把他巨大的身躯踢远,但朝青的身躯像是装了铁一样,根本不知道疼痛,被踢远了还能再次冲上来,好像非要把张珊和王武斩在刀下。
秋蒙不禁想:是因为不会思考吗?所以才会只追逐着张珊和王武,而完全忽视她的存在?
如果把他的头装上去会怎么样?
身后又传来了张珊和王武的尖叫声,秋蒙一脚毫不留情踢开追逐过来的朝青,回头问他们:“又怎么了?能不能好好藏着?”
话音一落,就看见朝青的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了出来,落在王武的头上,正在大力地啃着他,王武直接疼得惨叫了起来,血也流了一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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