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眼前目睹的一切真是惨不忍睹

    在离厂之前我又来到我的办公室，我看见了新到的《墙材》杂志上登载了之前在《建材》杂志上看到了墙材企业类似原来的招聘广告，只是特意注明了应聘厂长的人能自带员工者优先考虑的条件。

    据我了解，国家加大了治污的力度，限期关停了一批粘土实心砖厂和不达标的水泥厂。我的单位窑炉不达标，又无力进行技术改造，只有申请破产了。

    我现在打工的企业，有四个包工头原来就是粘土实心砖小厂老板。现在房地产市场开始升温，一些小煤窑老板和开发商趁这个机会投资新型墙材企业。

    一些承揽筹建新型墙材企业的建设单位，纷纷承若免费培训掌窑的技术人员。我自认为自己的能力和技术，比粘土实心砖厂的老板强很多。

    也许我对煤矿有特殊的感情，对本省一个重点煤矿下属的煤矸石砖厂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就拨打了招聘广告上的这个厂的联系电话。

    这家企业没有正式厂名，它是矿上的二级单位的一个附属企业。煤矿是省里的重点单位，叫鹤山煤矿。

    位置在省城的西面，属地是抱石市。我原来的单位在省城的北面，到湖东省湘南市，火车要经过这里。

    虽然相隔的距离不算远，还不足一千里，我却没有到过这个煤矿。现在煤矿改制了，一些附属企业都承包了出去。

    接电话的人是煤矸石砖厂的负责人李斌，他的答复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说他们厂不需要普通工人，只需要管理和技术人员，正合我意。

    我又试探性的询问能否带一个女助手去，对方同意了我的要求。而且答应助手的工资是每月三千元，比原来的工资高了一倍。

    既然找到了新单位，而且待遇又这么好，我毫不犹豫的带着曾春芳坐火车去了新单位，曾春芳跟父母撒谎说是南下打工。

    经过十个小时的运行，火车终于到站了。我们下了火车，出了站。在车站广场打了李斌的手机。

    正巧李斌就在火车站附近的配件店采购设备配件，叫我们在广场上等候，他过一会就开车到这里来接我们。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一辆墨绿色的皮卡车停在我和曾春芳面前。摇下车窗玻璃问：“我是李斌 ，请问你是吴会文吗？”

    确定身份后，李斌叫我们上他开的皮卡车，我们将行李拿到后面的车斗上，人坐在驾驶室里，一起去了鹤山煤矿煤矸石砖厂。 在车上李斌大概介绍了一下煤矸石砖厂的基本情况，砖厂的股份有两块构成，一块是洗煤厂 ，权力与义务是：1、提供燃料（煤矸石），2、提供场地，3、维护砖厂的稳定。

    另一块是私人老板，共有六个人组成，他们有的是房地产开发商，有的是做生意的老板。

    李斌原来是矿上煤炭销售员，早些时候煤炭销售实行双轨制，他赚了不少钱 ，从此以后就不上班了，名额仍然挂在矿上。

    这次矿上矿上破产改制，李斌买断了工龄，成了煤矸石砖厂的股东之一。 私人股份总共占比49％，然后再进行内部分配。

    私人股份的权力与义务是：1、投资购置生产设备，2、负责建设日产能力五万块标准砖隧道窑砖厂，3、生产销售煤矸石砖，具体就是李斌负责。4、用人要优先解决矿上的下岗职工再就业。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车子到了鹤山煤矿，李斌直接把车子开进了煤矸石砖厂。我们招呼我们下了车。

    眼前的一幕用惨不忍睹来比喻再贴切不过了：废品散落一地，两条隧道窑一条还没有点火员工，设备运行着，员工却不在岗位上，嘻嘻哈哈打闹着……即是老板来了，员工也毫不在乎！

    厂子的规模不大，只有湘南市那家公司的一半。我到厂里转了一圈之后，李斌就带我们去了宿舍，宿舍就在厂里斜对面的一个大院里的一栋二层楼房。

    据李斌介绍，原来这里是矿上的职工活动中心，矿上改制后，洗煤厂给几个人承包了，这个地方一起给了洗煤厂。

    楼房的底层是洗煤厂和煤矸石砖厂的办公室以及会议室，二楼大部分房间还空着。在我们的要求下，我和曾春芳公开住在了一室。

    楼房的旁边是一栋平房，平房是食堂，专门为洗煤厂和砖厂的老板服务。无论伙食或工作环境，都与以前聘任我的公司差的太多。

    我们安顿下来以后，第二天上午就召开了员工大会 ，李斌代表厂方宣布我家任煤矸石砖厂厂长，我马上就进入了角色。

    在员工大会上，我对昨天的情形无法容忍，就着重强调了劳动纪律的事。

    没想到的是，我的话还没有讲完，有一位员工站起来打断我的话扯着喉咙说：“厂长，我们现在是社会主义国家，不允许你搞资本主义那一套！”

    我听后觉得有些滑稽，心想现在企业都变成私有制了，员工里竟然还有人持有这种观念的人，实属罕见！弄的我哭笑不得。

    我站起来大声说：“我们现在先不讨论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问题，而是要考虑下你自己能不能保住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