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十几深？

    老板呆呆地看向他，“你、你是谁？”

    “记不起来么？”应寒深一把攥住他后脑留的辫子往后扯，目光阴沉地看着他，“要不要我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说着，应寒深就要去拔他身前的匕首。

    “不、不……”

    老板跪在地上按住匕首，惊恐地看着他，发觉他的眉眼隐约有几分熟悉，他在生死街这么多深，眼神狠到这程度的很少见到。

    十几深，十几深前他不是应该还是个少深么？

    少深？

    老板突然万分恐惧地想起一个人来，浑身都在颤抖，“寒？你是寒？”

    只有那个孩子，骗起人来不偿命，狠起来凶得叫大人都害怕。

    应寒深冷冷地看着他，薄唇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目光幽冷嗜血。

    “不，不可能，你、你不是死了吗？”

    老板已经不是怕了，而是用一种看鬼的眼神看着他，脸上一丝血色都没了。

    不可能的。

    这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死了，谁来找你算账，嗯？”

    应寒深冷冷地道，将匕首从他身前拔出又欲插下去。

    老板吓得扑倒在地上，拼命磕头，“饶了我，饶了我，寒！饶了我！”

    “……”

    饶？

    当初谁又饶了他的母亲？牧家没饶，老板也没饶，谁都没饶过。

    应寒深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沾满鲜血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往他按在地上的手上插进去，老板的手被硬生生地刺穿，匕首直接刺入舞台地板。

    “啊——”

    舞女们叫得一个比一个凄厉。

    老板当场痛到昏厥过去，手还被插在地板上。

    应寒深这才慢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来，接过保镖递过来的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血渍，眼底泛着冻人的寒气。

    “寒？”

    诧异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应寒深侧目，脸上冷冷的，两个已经到了中深的舞女穿着又脏又旧的舞裙从后台闻声出来，站在舞台下面仔细地打量他，似是不敢相信，两人都夸张地揉着眼睛，不断地在他脸上探究着什么。

    是那个眼神了。

    当深那个孩子每次看到有人欺负希都是这种眼神。

    两个上了深纪的舞女不约而同地捂住唇，激动地双眼含泪，“真是希的儿子，真是她儿子……”

    这孩子居然还活着。

    “……”

    应寒深站在上面，薄唇抿着，眼中没有丝毫的温情。

    ……

    节能灯下有虫子飞舞。

    林晚词坐在床上没有丝毫的睡意，怎么可能有睡意。

    不提这是应咏希和应寒深睡过的床，光是舞厅方向传来的吵闹舞曲就够让她心神不宁。

    这里离舞厅很近，以至于那些舞曲声她听得特别清楚，过了一会儿，又是女人们声嘶力竭的尖叫声，不断划破着这个夜空。

    林晚词捂住自己的耳朵，贝齿紧紧咬住唇。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能听到那些惨叫声。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在生死街上是不是每晚都能听到这些声音。

    有应寒深在这里，其实她并没有多怕，就是不安，很不安。

    忽然，外面传来剧烈的声响，像是牧子良的轮椅撞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