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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无声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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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什么?”苍滟眼底闪过一丝局促与慌乱,语气却还是那般不客气。mchuangshige

    李瑾舟见她不再带着面具,终于以自己相貌见他,他深邃眼眸中含着笑意说道,

    “你又救了我一命。”

    “上辈子欠你的。”苍滟瞥了她一眼,一把抽回自己的手。

    许是有些有力,牵动身上伤口,一阵撕裂的疼痛一拥而上,为了不让李瑾舟发现,苍滟迅速侧头眉头微皱,咬牙忍着痛。

    李瑾舟见她刻意转头的模样,又见她手臂僵硬的状态,急忙起身关心道,“你受伤了?”

    “管好你自己吧。”苍滟嫌弃说着,不管现在他们关系如何,她始终无法原谅当初他的不告而别。

    “是啊,我现在连自己的顾不住,怎么能管的了别人的事呢。”李瑾舟侧头闭上眼睛,继而说道,“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下吧。”

    闻言,苍滟愣住,发生这么大的事,难道他就没有什么要对自己说的?

    见他话语决绝的样子,苍滟深吸一口气,脸上挂着一丝苦笑,也不多言,起身就走了出去。

    接连几日,李瑾舟的伤是好了不少,但是人却消沉下去,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内,饭菜也是庆阳逼着才吃几口,否则就不吃。

    李瑾舟见着庆阳忠心追随,长叹一声无力道,

    “庆阳,如今我并非李氏皇族,这么多年你跟着我也算是忠心耿耿,如今你既已回不过去皇宫,不如寻一个地方好好生活,现在我身边危机四伏,你就不要跟着我一同涉险。”

    “殿下,不管殿下是不是皇子这对于庆阳来说都不重要,庆阳这条命是殿下父亲捡回来的,你和陛下都是我的恩人,属下这一生都是要追随殿下,誓死都要保护殿下的安危。”庆阳闻言,当即跪地诚恳说道。

    “庆阳,你这是愚忠。”

    “公子,以后我便称殿下为公子,我是不会离开公子的。”庆阳坚定说着。

    李瑾舟摇了摇头,垂眸不语,

    苍滟见李瑾舟那副模样也不管不顾,他都稀罕自己去管,自己何必贴着脸上前,更何况,她原本就不愿与他有过多纠缠。

    过去五日,庆阳见着李瑾舟的状态实在没有办法,还是去找苍滟。

    苍滟正教着桑若他们习武,自从上次小圆的事,苍滟痛定思痛,一定要将自己毕生所学教给他们,这样他们才能在离开自己的时候,有能力保护自己,也有能力去救别人。

    庆阳在一旁求了苍滟许久,苍滟仍然无动于衷。庆阳急的没有办法,只好“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

    “苍滟姑娘,现在殿下不吃不喝,日渐消沉,只有你能救他,你在他心中是最重要的存在,现在殿下身边只有你了,苍滟姑娘,求你救救殿下吧。”庆阳说罢,开始磕着头。

    苍滟挑眉震惊,不过仍然一脸无动于衷,冷冷回复,“我救不了他,真正能救他的只有她自己,再说我从来就不属于他,何来在他身边。”

    “苍滟姑娘,现在只有你的话殿下才能听进去,求求你了。”

    “庆阳,你求我不如求他,第一天的时候,我想与他说话,可是他却让我出去,我真的没办法。”苍滟摇了摇头,眼底情绪复杂。

    桑若一边练着招式,一边观察苍滟的神情,一不小心走神,差点栽倒在地。

    苍滟见状厉声骂道,“桑若,你在想什么呢?”

    庆阳一瞬红着眼眶,大声说道,“苍滟姑娘,小圆生前说了,求你别跟殿下置气,求你救救她,如果小圆还在,肯定不希望殿下这样沉迷下去,他原本身体刚好,在这样不吃不喝下去会没命的。”

    听到小圆二字,苍滟脸色一变抿着嘴唇,眼眶随之一红。

    昏暗的房内,李瑾舟站在窗边入神,望着窗外高山,树木浓荫如盖,冬日凉风乍起,徐徐吹来让他打了寒颤,窗外一株冬梅被冷风吹得东倒西歪,却仍然屹立不倒。

    刻后,天空中飘起绒毛大雪,晶莹剔透的雪花在风中翩翩起舞,李瑾舟伸手接住一片雪花,手心顿时一阵寒冷,大齐很久没有下雪了,而今年却已经下起第二场。

    身后的门“嘎吱”一声被人用力推开,随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李瑾舟并未回头,心中便猜到是谁。

    苍滟走到他身侧,冷声问道,“你打算这样到什么时候。”

    “不知。”李瑾舟低声回道。

    “既然如此,早知道当初就不救你了,害我差点死在那,真是愚蠢。”苍滟故意说着。

    李瑾舟闻言扭头缓缓看向她,他面容苍白,眼眸看不出一丝光亮,身体无力下垂,“苍滟,我觉得从前的我太自私,总是想离开皇宫,排斥太子这个位置,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是我的命,即使后面我才知道,我根本就不是李家的人,可当时我并不开心,我那么想要逃离这个身份束缚就在我知道自己身世的那一刻,我却在渴望真相是假的,真是可笑的一生。”

    苍滟叹一声,说道,“后来的你只是不想看到这天下的百姓再受苦罢了。”

    短短一句话,李瑾舟听到那一刻,心中宛若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心头酸涩难受,眼角也泛红湿润。他紧紧握着拳头,压抑心中的情绪。

    苍滟突然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李瑾舟顿时觉得一阵温暖爬遍全身。

    “不要逃避,即使再绝望再失败也要去面对,来到这里这么久,我也是慢慢学会面对,面对自己的过去,接受曾经的一切,只有面对过去才有希望奔赴更美好的未来。”

    李瑾舟此刻再也忍下情绪,转身一把将苍滟揽入怀中,紧紧抱着她,整个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小声抽泣着。

    苍滟微微笑着,伸手回抱着他。

    “苍滟,这一生最幸运的大概就是遇见了你,是你带我离开皇宫,感受民间百态,也是你三番两次救我于危难,还是你在我难受迷茫的时候能懂我陪着我。”李瑾舟哽咽说着,手中力道搂的更紧。

    苍滟被搂的有些喘不过气,咬牙小声说:等你好了再跟你算总账。

    “遇到我算你走运。”苍滟打趣着。

    “是我走运,我欠你的这辈子下辈子都还不清。”

    “那就慢慢还。”

    “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闻言,苍滟顿时觉得氛围不太对,用力就推开他。接着扯开话题说,“好了,赶紧去吃饭,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要是再不养好身子,就真的要那些恶人得逞。”

    李瑾舟点了点头,坚定道,“好!”

    吃饭时,李瑾舟起身对着在桌各位鞠躬道谢,“这段时间多谢大家的照顾,若是没有你们,也许我早就离开这个世界,谢谢诸位。”

    姝华闻言,也急忙起身,见着姝华起身,梁桉扶着姝华一同站了起来。

    “李公子不必客气,当时若是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也不会对从前的事情真正释怀,你们这么善良的人本应当长命百岁。”

    李瑾舟闻言眼眶酸涩,苍滟低声说道,“行了,赶紧吃饭吧。”

    李瑾舟点头便坐了下来,片刻之后,他绕了四周一圈,之前被救回来的时候他只见过秦灼,这么久以来都没有看见小圆那个丫头。

    “这几日为何不见小圆人?”李瑾舟不解问道。

    此话一出,饭桌上顿时一阵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似乎听到这句话都停下手中的动作。

    只有苍滟照常吃着饭,扭头说,“你先吃,吃完带你去找她。”

    庆阳突然放下筷子,低头说,“我先不吃,你们吃吧。”

    李瑾舟抬眼看着庆阳失落的神情,又想到方才自己提及小圆时所有人的模样,心中隐隐猜到什么。

    饭后,苍滟带着李瑾舟往山间走去。

    直到两人停在一座墓碑前,李瑾舟心中也早已预料此事,可是想着往日那古灵精怪的小姑娘总是出着馊主意撮合他们二人,心中不由狠狠抽痛,当时他还亲口答应素云一定要照顾好小圆,如今却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李瑾舟单膝跪在地上,眼中泪水翻涌而起,伸手扶着墓碑上,忍着抽泣问,“谁干的?”

    “师远。”苍滟红了眼角,说出这两个字时,眼中染上一丝戾气。

    “是她去救你的那日出的事吗?”李瑾舟颤抖着身子问。

    “是我没保护好她。”苍滟扶着额头,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低声回应着。

    “我们会为她报仇的。”李瑾舟握紧拳头,脖颈青筋顿然凸起。

    ——

    晚上,李瑾舟与苍滟叫上梁桉和庆阳几人便在屋内讨论着苍滟常叔留下的那张羊皮纸。

    “虽然我是牧边族,可是我自小跟着大齐人长大,对于牧边的文字亦是不熟。”梁桉看着纸上的文字与图案,摊开手摇了摇头。

    “梁桉,其实我一直想要问你一个问题?”苍滟眼神带着疑惑看向梁桉。

    梁桉不解,点头说,“你说。”

    “你的易容术是不是跟着巫康成学的?”

    “这个名字我从未听过,只是我当时是在长陇山遇到那位前辈,当时他深受重伤奄奄一息,一直向我求救,我便救下他,后面他为了报答我才教我易容术,也正是当时,他认出我手中的印记,我才知晓自己的身世。”梁桉回忆着。

    “长陇山?那此人必定是巫康成,他曾与我提及,便是在长陇山与我相遇之后,才决定出山。”说到这,李瑾舟心中自责不已,若是当初自己没有出现在长陇山,也许巫康成也不会出山作恶。

    “那你可还记得巫康成有什么习惯,你们相处这么久,可知道他是否会以血练术维持性命?”苍滟追问。

    梁桉冷静片刻,摇了摇头。

    几人谈及此,便结束了,他们虽知巫康成会作恶,可是他们如今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而今巫康成又成了李瑾谦的得力助手,李瑾谦原本对李瑾舟恨之入骨,他们处境更为艰难,眼下躲在这里并不是长宜之计。

    晚上的时候,李瑾舟独自坐在竹亭中,手中拿着一壶秦灼带上山的酒,半撑着脑袋,看向天边的稀少的繁星。山上的绒雪开始融化,天空乌云也退散,露出点点繁星。

    苍滟半晌找不到李瑾舟,便找到凉亭,见着他独自一人那失落的背影,眼眶渐渐发酸,她走上前见着他手中的酒壶,一言不合就抢了过来。

    “你身子没好不能喝酒。”

    话落,苍滟将仰头饮下一大口酒,李瑾舟见状伸手欲抢,苍滟眼疾手快一把推开他的手。

    “你身子也没好。”李瑾舟语气淡淡的说。

    “那就一起喝。”

    苍滟将酒壶递给他,眼眶泛红含着一丝笑意。

    李瑾舟鼻头一酸,接过酒壶一饮大口。

    “苍滟,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李瑾舟擦过嘴角的酒渍,低声询问。

    听到这句熟悉的话,苍滟心中生出几分感慨,想来李瑾舟已经想好路该怎么走,所以才会来问自己。

    “杀了师远为小圆报仇。”苍滟咬牙切齿说。

    “然后呢?”

    面对他的追问,苍滟抢过酒,又饮下一大口,眼神逐渐有些迷离,伸手指着李瑾舟质问,“你问我干什么,我知道你做好打算,那你还问我干什么,我以后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你的事对我很重要,当然关我的事。”李瑾舟偏着头,眼角微红,眼眸中装满泪光与苍滟。

    苍滟回看他的目光,顿时被他灼灼目光看着脸颊泛红。

    “李瑾舟,我生平最讨厌就是抛弃,我们是朋友,你当时从垣城走的时候一声不吭,你知道你和我曾经遇到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吗?”苍滟黄头晃脑,生气质问他,“就是没有区别,我最讨厌不告而别,又不是突然出现在身边的人,而是经历许多事情,然后却静悄悄的离开或者是背叛,你这种人真的很讨厌,跟他们一样讨厌。”

    听到这话,李瑾舟立马明白苍滟话中其他人的意思,只不过他神情茫然,反问,“我当时给你留信了,我有说过让你跟我一起走,只不过我不敢当面与你说,我也不好意思,只是我想说,你等我来找你,我一定会来找你。”

    闻言,苍滟眼角滑落一颗泪水,她摇头说道,“我不信,我根本没有收到。”

    “所以你是因为我的不告而别,所以后面才不以真面目见我,还对我那般无情?”李瑾舟似乎了解其中缘由,心中竟是哭笑不得。

    见着眼前之人诚恳的辩驳,苍滟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若是李瑾舟真的留信,那么当时王泱泱说李瑾舟屋内房门打开,难道是信被人拿走。

    若真是如此,苍滟也不难猜出,拿走那封信只会是长茗。

    见着眼前的人在思考,李瑾舟突然俯身凑上前,两人近距离对视,李瑾舟低声问,“如果你没有看过那封信,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信中的内容——”

    “不用了。”苍滟出言打断着。

    李瑾舟垂眸,低头苦笑一声。

    不知是酒精冲昏头脑,还是他意乱神迷,在两人相隔那么相近的距离,李瑾舟突然再次抬头。

    苍滟愣住,刹那间,两人陷入彼此眼中眸光中,一阵寒风拂过,似乎有意推搡着两人打破之间的仅一个拳头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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