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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不是我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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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涯的目光在这人脸上来回走了几遍,虽说认定了这人是认错了人。

    但是鬼使神差地,居然还是从这张脸的轮廓上看到了几分熟悉。

    只是……

    步涯确是想不起这人是谁。

    而且,步涯自觉自己现在戴着幕篱。

    对方连自己的脸都看不到,这就认出自己了?

    对方含笑看着自己,像是在等自己回应。

    步涯不尴不尬地点了个头,道,“最近确实过得不错,不过——你我认识么?”

    对方一笑,那表情并不是普通的客气寒暄,倒是看出几分真切的啼笑皆非来,“虽然早知你这人没什么良心的,不过你问的这么直接,也太伤人心了吧。”

    步涯:?????

    步涯想提醒他有病吃药。

    “那声音呢,声音你也忘了?”对方提醒道。

    声音?

    倒是确有几分耳熟。

    步涯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一般的,“你是那天出声的那人!”

    步涯说的是她挑战庄欢之后,庄云寒不让步涯动庄欢,要再次提起挑战。

    那时候有个声音嘲讽了庄云寒一番。

    此时这男子这么提起声音这茬儿,步涯就想起来了。

    那天这个男子出声说话,步涯自然也是承情的,对这人的印象亲善了许多。

    只不过对面那个男子的表情却有些微妙,非要说的话,大概是有些哭笑不得。

    步涯笑道,“那天的事多谢,回头我请你吃饭。”

    男子啼笑皆非,“算了。”

    两人寒暄到此为止,之后便开始比试动手。

    步涯受着这人的人情,下手自然收敛,没怎么出狠招。

    可过了两招之后,步涯就觉得这人似乎没怎么上心。

    那人都只防守不进攻,手中纸扇可挡剑锋,可见这折扇果真不是一般的东西,只怕是这男子的法器。

    但是和步涯动手,这法器从未展开。

    两人小孩儿过家家似的打了几招。

    步涯边打边无奈出声道,“这位道友你若是不想打,不若直接认输下台?”

    对方收招,收的干脆果断,也不打个招呼。

    步涯差点一剑收不住劈在对方身上,幸亏刚刚打斗没用尽全力。

    步涯:?!??

    这是来比试的?

    这是来自杀的吧!

    对方一笑,居然有点耍无赖的味道,道,“你让我认输的。”

    步涯:????

    我要是让你现在去死呢?

    那人拱了拱手,认输,下场了。

    步涯满脸都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经历了些什么”的错乱感。

    那人离开的潇潇洒洒。

    实际上是有些负气的,虽然知道自己的容貌大改,但是好歹和步涯也算是出生入死的朋友一场,居然换了张脸,这人就不认识自己了?

    步涯回到方寸屿,看到谷听云看过来的眼神,“不知道不认识那人有神经病。”

    谷听云:…………

    他刚刚确实是想问问那人是谁的,可是认识。

    不过谷听云么,天生冷脸,被步涯直接迎面堵了,也还是神态自若。

    谷听云:“若是不认识,便离远些,此人不一般。”

    步涯:“哦?说说看。”

    谷听云没说透,接着翻自己的书去了。

    步涯:…………

    说话说一半容易被人捅死的。

    步涯在木无患身边坐下,却见木无患含笑,似乎是心情不错。

    步涯奇道,“怎么了?”

    怎么说呢,步涯见着木无患这么开心心里有点毛毛的。

    一般来说,木无患开心的理由大致分成两种,一种是和步涯有关;还有一种,大概就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这个“有意思的事”涵盖范围非常宽广,但是一般来说,通常都不会是有人讲了个笑话这种“有意思”。

    反而可能是有人被找了麻烦,有人深陷险境,有人要死了之类的糟心事。

    步涯戳了木无患一下,“笑什么?”

    木无患扬眉,“想知道?”

    步涯点头,木无患勾了勾手指,示意步涯自己附耳过来。

    步涯老老实实的把耳朵献上去,结果木无患对着步涯的耳廓吹了一口气。

    步涯条件反射一般,慌忙去揉自己的耳朵。

    痒!!

    木无患笑道,“我刚刚看见了个熟人,可是不方便告诉你。”

    步涯:???

    熟人?

    木无患的熟人,那岂不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

    步涯突然想到,该不会是四妖圣的哪个神识碎片又出现在此处了吧。

    步涯有的没得想了一会儿,终究也没什么结果,自然也就不曾多想了。

    当天的比试结束,步涯一行人像往常一样准备乘坐小金乌鹊回客栈,却没想到在小金乌鹊周围发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就是脸侧有一块很长的剑伤。

    正是哪天步涯从庄欢手底下救出来的女修。

    她站在小金乌鹊旁边的时候,看起来像是在

    等步涯他们。

    而且神态看起来有些焦虑,整个人不安得很,在金乌鹊旁边走来走去。

    步涯他们走近,那女子立刻迎了上来。

    上来二话不说,先对着步涯谷听云等人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步涯和谷听云几人交换了几个眼神,互相的眼神里都显示着迷惑,不解这女子是何意。

    步涯上前一步,试图把这女子扶起来,但是那女子无论如何也不起来。

    她说话结巴,口齿不清,一边推拒着步涯的相扶,一边艰难地咬字道,

    “棒……帮我……求,求你!”

    步涯无奈道,“帮你什么啊,你倒是先站起来再说。”

    那女子不起,反而从怀里掏出来几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递给步涯,

    “……k……看!”

    步涯接过纸张,展开——原来是一封信。

    这女子知道自己结巴,事情又复杂,自己又说话艰难,怕是说不清楚,便将事情提前写在纸上,交给步涯。

    信上道——

    【恩人见谅,原本应该亲口口述,但是小女实在言语艰难,所以以笔墨代之。

    小女名为韩采绿,是南云宗的弟子。南云宗为北方小宗,此次参加问鼎会,虽也是满怀凌云之志而来,但是问鼎能人甚多,我宗未能取得佳绩。

    原本前日我宗大弟子败后,便已经决定行程要离去。

    只是,恩人也只最近问鼎盛事不安定,就在前日夜里,我一位师兄惨遭贼人毒手,一命呜呼。

    师兄命贱,宗门上下居然无人愿意为其讨公道。

    皆说那杀人的贼人凶残,就连琨吾宗那样的大宗,也未能捉住杀人者。我宗这样的小门派,还不如速速离去,也好少几个人再妄失性命。

    我……我虽心仪于师兄,有心为师兄复仇。但是能力有限,也只能含泪认了。

    可就在昨日,我们正待动手,却发现师兄尸首不见了。四处寻找无果。

    一具尸首而已,我师门也不愿意再等,恐再生变,先行走了。

    我不忍心师兄暴尸荒野,便没有与师门同行,想着多少寻到我师兄的尸首,带回宗门安葬。

    可就在昨夜,我听闻我师兄夜杀琨吾宗数人。

    师兄已死,可后又听说,是尸修横行。

    想来我那可怜的师兄,尸首必定是被尸修偷去炼化,做杀人傀儡去了。

    我修为低微,做不得什么。

    可又不忍心看师兄死在贼人之手,还要连尸首都为贼人所用。

    思来想去,只想到恩人一人。

    还请恩人再帮我一次,采绿自当当牛做马报答恩人。】

    ————

    步涯看完,眨巴了一下眼睛,特别想问问这位小姑娘,是不是看着自己带着幕篱轻纱飘飘,所以特别像观世音菩萨。

    为什么我帮了你一次,你遇事就第一个想到我,找我帮你第二次啊。

    因为我看起来心地善良么?

    但是韩采绿跪在地上不起,眼睛里甚至有些泪花。

    看到步涯看完信没有任何表示,然后又立刻开始磕起头来。

    步涯慌忙把人给拦住,“不是,你别磕头啊!你先起来!”

    根本拉不起来。

    步涯回头看向木无患谷听云等人,最后把目光落在芜端身上,“别看了,搭把手啊!”

    韩采绿嘴里艰难地说着什么,但是因为表达的太过于急切,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又跟不上,直接变成了一堆语音版的乱码。

    不过大概也能猜到是一些祈求的话。

    韩采绿是真的什么都愿意为步涯做的,只要步涯帮她把情郎的尸体抢回来。

    她可以把自己的命,自己的所有,都给步涯。

    她来求步涯不是因为步涯心善好说话,而是因为她没有办法。

    仅凭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她愿意豁出性命去,可是即使她自己身死成灰,也取不回情郎的尸体。

    芜端在谷听云的示意下前来帮忙,才把韩采绿给扶起来。

    韩采绿的师门已经离开,他们便把韩采绿带回了自己所在的客栈。

    因为韩采绿和步涯木无患同坐一个金乌鹊。

    步涯把木无患抱在怀里,一路上什么也不说,不免有些尴尬,于是便问起韩采绿如何得知自己师兄的尸体去杀琨吾宗弟子了。

    韩采绿吐字艰难,步涯好不容易才总结出个大概。

    原来是韩采绿的师兄不只是杀了琨吾宗的弟子,更是准备暗杀庄云寒。

    结果因为庄云寒能力太强,暗杀没能成功,反而丢了佩剑。

    琨吾宗拿着佩剑找到韩采绿,韩采绿才得知自己师兄的尸体成了尸修的傀儡。

    到了客栈,韩采绿心知步涯还没有确切地答应自己的请求,所以格外殷勤,帮着倒茶布菜,打水扫地。

    客栈的伙计差点以为这是新来的小丫头。

    韩采绿话说不清楚,但是步涯每次和她视线相对,这人一双眼睛却灵动地仿佛会说话。

    祈求得小心翼翼,祈盼得如此卑微。

    步涯虽说一开始看着这人来找自己帮忙心里不大爽快,但是看着这人这般,却

    也心里生出几分怜意来。

    连话语都说不明白的一个修为浅薄的小修,师门都走了只有自己一人。

    自己也不是想求复仇,就想求自己情郎尸首的一份安宁而已。

    步涯终究心软,挑了个时刻对韩采绿道,“我只能说我尽力而为,保证不了什么。”

    步涯这话算得就是应下了。

    她对此事没把握,实在不敢夸夸其谈,说什么“包在我身上了”。

    这尸修是何人,藏在什么地方,炼化的尸体又在何处,步涯通通一无所知。

    算起来,我只有慢慢去查。

    而查这个,少不得就要去一趟琨吾宗的客栈。

    毕竟韩采绿这个情郎的尸体,是去杀庄云寒的时候被逮住的。

    步涯一个头两个大。

    一边想着自己怎么就接了这么个跟自己无关的破差事。

    可另一边,真让她铁石心肠不闻不问,看着这么个小姑娘在自己身边忙前忙后,自己心里也过不去。

    就连木无患都语意带笑地说了步涯两句,大致是说,步涯有时候看起来心狠得紧,有时候又是个心软的人。

    步涯告诉木无患,自己只是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

    步涯应承了韩采绿,韩采绿便在步涯所在的客栈住下了,并且仿佛成了谷雨宗的小丫鬟。

    手脚勤快的呀,和她的语速呈鲜明对比。

    步涯既然答应了要帮韩采绿,便琢磨着可能还是得去趟琨吾宗。

    毕竟杀人的人比较喜欢去找琨吾宗的麻烦,在他们那儿下手比较容易有收获。

    步涯夜里出门,本来她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出门的。

    但是木无患偏说有些好奇,然后就带上了木无患。

    说来也怪,都说琨吾宗里夜夜出事,天天死人。

    步涯跑去琨吾宗所在的客栈之一守株待兔,结果可好,一夜平安无事。

    步涯第二天打着呵欠去参加的问鼎会,顺带和谷听云闲话道,“不是说琨吾宗夜夜都会出事么?造谣传谣害死人。”

    谷听云听罢,挺随意地道,“是吗?”

    步涯:…………

    步涯原本是想在谷听云这儿诈点消息的,自己再怎么说这也是拼死拼活给他们谷雨宗挣名声呢。结果谷听云仿佛没听懂她的话似的。

    步涯干脆舍弃了那些弯弯绕绕,直言道:“你不是放出去了诸多弟子,就没什么关于尸修的消息?”

    谷听云从容道,“有。”

    步涯:“说说看。”

    谷听云那张绝世美人一般的脸愣是罩着一层寒霜,沉吟片刻,也不知道心里是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你是要查尸修,还是要查那女子的情郎的尸体?”

    步涯:???

    不是一回事,想要查到那女子情郎的尸体,不就是要先查到尸修和其傀儡所在。

    谷听云:“若是查尸体,我劝你将把目光从琨吾宗移开。”

    步涯:“若是查尸修呢?”

    谷听云:“我劝你看看自身。”

    步涯:“……话说的这么暧‘昧呢,我不是,我没有。”

    谷听云:“你就从不想想,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袭击过我们的客栈?”

    步涯:“运气好?”

    谷听云:…………

    谷听云看了步涯一眼,步涯笑得无辜,“你接着说。”

    可谷听云不说了。

    悠然看自己的书去了。

    步涯将刚刚谷听云说的话来回咀嚼了一遍,为什么唯独谷雨宗没有被袭击过?

    外界自然是有人在传,因为谷雨宗就是凶手,更有甚者,说“阿布”就是那个凶手。

    步涯自己就是“阿布”,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那么是为什么?

    因为谷雨宗是小宗门,看不上眼?——可韩采绿的南云宗也是小宗门,不也死人了。

    最重要的是,步涯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大规模的杀人。

    杀人总得有理由吧,除了谷雨宗,几乎每个宗门都有人死,死的毫无规律。

    这样根本推测不出杀人者的动机,难不成,对方就为了想杀人而杀人?

    步涯最终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晚上接着去琨吾宗附近蹲点。

    结果步涯这一蹲,没蹲来杀人者,却蹲来了庄云寒。

    步涯原本是待在琨吾宗客栈外不远处的一颗树上,夜半时分,步涯眼见着庄云寒提着剑一路走到自己的树下,道,

    “道友何不现身?”

    步涯还没做声,窝在步涯怀里的木无患先笑道,“他在叫你。”

    步涯:???

    我又不聋!

    步涯抱着木无患从树上跳下来,落在庄云寒面前,然后泰然自若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袍,

    “哟,道友也出来赏月啊?”

    庄云寒冷道,“今日晦月。”

    晦月的晚上哪儿来的月亮。

    木无患扬眉,步涯也半点不尴尬,甚至还厚脸皮地扮出点惊讶,“是么?”

    庄云寒:“道友在此处,有何事?”

    步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庄云寒没兴趣和

    步涯闲聊,只道,“若是道友无事,请回吧。琨吾宗内近来不安定,小心误伤了道友。”

    步涯道,“你就不怕我是来杀你们的?”

    庄云寒:“你昨晚在此处守了一晚,若想动手,昨夜就动手了。”

    步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突然带着些八卦的意味问道,“你们琨吾宗弟子死了多少了,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庄云寒听到这句话居然也表情没怎么变化,只问道,“你不喜琨吾宗?”

    步涯反问,“你们值得人喜?”

    庄云寒沉吟片刻,然后才道,“却也是。”

    步涯:!!

    天要下红雨了?庄云寒这语气居然是对琨吾宗有意见的?

    两人正在说话间,突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个红色的纸鹤,来的极快。

    乍看起来,就好像是突然之间,凭空出现在庄云寒面前的。

    有险情?

    步涯看了面前这个客栈一眼,这个客栈安然无事。

    那么就应该是在别的客栈里,琨吾宗人数众多,分散开来了的。

    庄云寒也顾不上寒暄,直接转身就走。

    步涯当即就要跟上去,这要是能直接把韩采绿的情郎尸体带回去,就算是交差了。

    步涯御剑飞行之术还是那么烂,等她追上庄云寒,已经到了事发地点,下面已经打成一团了。

    步涯带着木无患直接在屋顶落下来,看热闹似的。

    琨吾宗毕竟是天下第一剑门宗,倒是没有外面传的那么不堪。

    下面的尸体傀儡大概有三个,琨吾宗弟子已经将他们围困住,虽然有人受伤,但肯定不是外面说的那般夜夜都要死好几个。

    步涯瞧着下面的尸体,结果发现五个尸体傀儡,结果有三个是熟脸。

    那三个步涯都曾在比试场上遇到过。

    看样子是别的宗门的人,被杀了之后,尸体用来炼成了傀儡,给尸修驱遣。

    步涯坐在屋顶上,也没看到韩采绿说的情郎。

    按韩采绿的说法,她的情郎惯用左手,且右边眉边有颗痣。

    步涯可没看到这样的人。

    既然没有目标,步涯就决定全程看热闹了,顺带和木无患闲话,说道,

    “你看他们下面的傀儡差不多别的宗门高手的尸体,我在想——你说会不会杀人者根本就是只针对琨吾宗?”

    木无患站在步涯旁边,因为步涯着,所以木无患显得比她高。

    夜风习习,木无患的衣袍和步涯的幕篱轻纱都在轻轻摆动。

    木无患道,“怎么说?”

    步涯:“现在我们看到的,都是各宗门都有人死。但是会不会对方杀其它宗门的人,并不是因为想杀其它宗门,而是要用其它宗门的高手尸体做傀儡,再用傀儡去灭琨吾宗。”

    步涯自己说的七绕八绕的,自己也觉得有点复杂,于是换了个简单的说法,

    “就是说,杀人者去别的宗门偷了刀,再用刀来杀琨吾宗——这个刀,就是别的宗门的高手尸体傀儡。”

    不必去想杀人者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为什么杀人毫无规律。

    因为他杀其它门派的人,就是为了拥有尸体。

    有尸体,才有傀儡。有傀儡,才能去杀琨吾宗。

    步涯正在走神,突然从自己身后划过一道劲风。

    来的太过突然,步涯毫无防备。步涯察觉之时,已经完全来不及反应。

    却在劲风就快要碰到步涯后背的时候,步涯身体周围突然张开了一层结界。

    劲风撞在结界上,化于无形。

    木无患就站在步涯旁边,自然不会让步涯受伤。

    步涯转过身,结果就看到了庄邵。

    庄邵自己行偷袭之事,却半点都不觉得羞惭,笑得风流,

    “原来是阿布道友,对不住,近来我琨吾宗多难,谨慎了些。我看到屋顶有人,便提剑上来了,剑风没伤到道友吧?”

    步涯:“对不住,还真是不曾伤到。要不,庄道友再补一剑?”

    庄邵嘴上笑着,“那多不好意思。”

    手上却已经提剑过来了。

    步涯之前揍庄欢的时候,差不多就已经让琨吾宗上下丢尽颜面。

    琨吾宗弟子近来见到步涯,都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像庄云寒那般站着好好说话的,毕竟是少数。

    步涯出门提着剑,和庄邵过上了招。

    步涯在妖山历练,又多了苍龙妖丹。修为自然强出庄邵太多,甚至可以说是碾压庄云寒——避开庄云寒主要还是忌惮他的主角光环。

    但是现在对付庄邵,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两个人在屋顶几招下来,庄邵就落了下乘。

    庄云寒原本在下面帮师弟师妹收服尸体傀儡,现在抬头见到屋顶上也是刀光剑影地乱飞,当即皱了眉头,心里居然冒出些烦躁来。

    庄云寒直接上了屋顶,一剑挑开步涯和庄邵二人,

    “你们二人问鼎台上迟早会遇见,就急在这一时三刻?”

    庄邵笑道,“寒师兄怎么这般说话,倒像是我和阿布道友斗气似的。咱们琨吾宗多灾多难,阿布道友此时来咱们屋顶待着,于情于理,我得询问

    一二吧?”

    庄云寒道,“她是随我一同来的,你还有什么要问?”

    庄邵一怔,随后露出个嘲讽的笑来,“既然寒师兄这般说,我自是没什么可问的了。”

    庄云寒转头看向步涯,道,“还不走。”

    步涯一怔,几乎要觉得庄云寒这话是在为自己好了,整个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庄邵听到庄云寒这话,自然也听出了他在帮步涯的意味。

    此时也不免嗤笑一声,“寒师兄近来修行之路可还顺畅?”

    庄云寒不语。

    庄邵笑道,“我之前听闻师兄偶尔梦中呓语,还常叫起小涯儿,原本以为是师兄房中伺候的婢子胡言乱语,看来,似乎是确有其事啊。”

    木无患听到那个“小涯儿”的时候,出于某种直觉,看了步涯一眼。

    步涯则是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自己这是听到了什么……

    庄邵看向戴着幕篱的步涯,步涯一惊,差点以为庄邵认出自己了。

    不过庄邵却只是看着步涯一笑,话依旧是对着庄云寒说的,

    “这么身形略有三分相像的女人寒师兄也护着,倒是深情的我都感动了。小涯儿九泉之下得知,想必也是感动得紧。”

    庄云寒脸色不太好看。

    庄邵笑着说的话,却是字字诛心。

    当初是庄云寒松手,步涯才掉入妖山。

    以庄云寒所想,若是步涯真是泉下得知自己今日的后悔,以她的个性,怕是只会觉得恶心,而非感动。

    步涯这个真丶苦主在这看着这两人以自己为由头扯皮,真是浑身的鸡皮疙瘩消都消不下来。

    不过说起来,庄云寒却也是有一点估计错了。

    比如现在,步涯知道他为当初放手的事情后悔,步涯不会觉得恶心,顶多觉得有几分讽刺和可笑。

    当然,当着自己的面提起,则是起鸡皮疙瘩了。

    庄云寒对着步涯话语居然隐约泄了几分怒气,再次重复道,“还不走?!”

    步涯:“…………”

    走就走,冲我发的哪门子邪火?

    反正也没看到韩采绿说的那个情郎,今夜想必也不会出有第二次袭击了。

    步涯带着木无患,两人转身就飞离了屋顶。

    等到离开了,木无患才笑问道,“小涯儿?”

    步涯:…………

    步涯:“别招我厌烦你,接着叫你的‘阿步’去。”

    木无患扬眉,“他们还真说的是你,你和那庄云寒……”

    步涯慌忙截断,“什么都不曾有!”

    木无患笑道,“你紧张什么?”

    步涯:????

    我这叫紧张么?我这叫撇清关系!

    步涯就不爱和琨吾宗粘上关系,更何况这次还是桃花事件。当然反应大了,能撇清就撇清,恨不得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全掐死在摇篮里。

    步涯走了两步,发现木无患却没有跟上来。

    步涯回头,就看见木无患已经停下来,现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着步涯。

    显然是步涯撇清的太过□□速,以至于让人产生了一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错觉。

    步涯也站在原地,就隔着几步路和木无患对视。

    现在这木无患小小的,还不到步涯的腰高,面若桃花眉眼动人,生得精致,却又未脱稚气。

    这般似笑非笑的表情,落在他身上,那模样混合了小孩子的稚气的调整,也有成年人的戏谑。

    步涯对视了不到三秒,撑不住了。

    这模样太杀人了。

    步涯往回走,在木无患身边蹲下来,抬手就掐木无患的脸蛋,

    “干嘛干嘛?你想说什么?你不是说喜欢我的么,这么盼着自己多个情敌?”

    木无患握住步涯的手腕,“我想听你说真话。我不生气,真的。”

    “…………”步涯简直想挠墙,“我没有……这你要我还怎么说?这就是真话,我确实和琨吾宗有些旧渊源,我之前与你说过的。但是庄云寒,真跟我没关系的!”

    步涯实在没有办法,“要不我给你发给毒誓,我要是和庄云寒有半点感情牵扯,我……”

    木无患笑出来,“我又没说不信你,毒誓就别发了。”

    步涯扬眉,“舍不得?”

    木无患弯唇,话说的随意,“我见过因果报应,毒誓这种东西,不论真假,都不要轻易开口。”

    木无患伸手,“抱我回去吧。”

    步涯眨巴了一下眼睛,觉得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明明最开始的时候,步涯能够感觉到木无患挺讨厌自己把他当成小孩儿的。怎么这段日子以来,觉得这人越来越享受了?

    步涯想归想,却还是直接把木无患给抱起来了。

    就是大人抱小孩儿的那种抱法,步涯让木无患坐在自己手臂上,木无患的手环抱住步涯的脖子。

    两人靠的如此之近,步涯能够闻到木无患身上那种清淡的果木香。

    木无患看着步涯的侧脸,笑道,“你肯定很喜欢孩子。”

    步涯:????

    步涯:“为什么,别告诉我因为我是女的所以有母性。”

    木

    无患笑道,“我这个样子似乎比较讨你喜欢。”

    木无患认真比对了一下自己不同外形的时候在步涯这里的待遇,最后得出结论,这个十岁左右的孩子的时候,步涯是待自己最亲善的。

    亲亲抱抱举高高,步涯给的一点都不吝啬。

    步涯听到这话却有几分哭笑不得,“我可不喜欢孩子,小孩儿又闹又烦。你以为随便来个孩子让我抱我就会抱么?”

    木无患听着觉得有趣,“这么说,还是我让你抱你才抱的?”

    步涯自然是不会次承认的,只扬眉笑道,“你猜。”

    木无患:“那若是我十几岁的外貌让你抱呢?”

    步涯:“你只要别二十几岁的外貌让我抱就成,抱不动,坤泽都身子虚。”

    木无患:“那要是二十几岁的外貌,想要抱你呢?”

    步涯:“哪种抱?”

    木无患“嗯?”了一声,眨巴了一下眼睛,颇有几分戏谑。

    步涯心里也有一杆秤的,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坏,心里清楚。

    她既然能记得琨吾宗的坏,也自然记得木无患待自己的好。

    木无患嘴唇不自觉的弯起,觉得自己大抵是在这副小孩子的身形里面困久了,连说话都快要变得孩子气了。

    木无患搂紧了步涯的脖子,对着步涯的耳廓吹了一口气。

    “呼”的一下,扑到耳廓上又热又痒。

    步涯不自在的扭了一下头,“怎么老是玩儿这种把戏?”

    木无患笑道,“你把我放下来。”

    步涯无奈,“抱也是你要我抱的,放也是你要我放的。”

    一边抱怨,一边把人放在了地上。

    木无患道,“我给你准备了个东西,之前忘记给你了,先把眼睛闭上。”

    准备东西?

    准备了什么?又不过年又不过节,还不是生日的。

    准备东西用来庆贺琨吾宗被追着欺负吗?

    “闭上。”

    步涯无奈,反正隔着幕篱,睁眼说瞎话地胡说八道,“闭上了。”

    木无患扬眉,仰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人。

    步涯睁着眼睛不为所动。

    大晚上的,隔着幕篱你又看不见我的眼睛,我说闭上了,那就是闭上了。

    木无患失笑,懒得纠结这个了。

    于是步涯眼睁睁地看着没到自己腰高的小孩儿蜕变成了比自己还高出许多的青年。

    这人的身量拔高,脸部轮廓渐渐锋利,五官越发立体深邃。

    整个人从一个水灵灵的小娃娃,蜕变成了一个长相近乎好看的有些妖的青年。

    步涯:…………

    木无患这个身高有点压迫感,步涯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然后才开始准备指着人鼻子怼人,“你果然早就好了!上次你给我输送灵力,我问你时你怎么说的?”

    木无患伸手撩开步涯的幕篱轻纱,笑道,“我说我还没有好。”

    步涯:???!!

    给你嚣张的,回答得这么理所应当??

    轻纱撩开,步涯一张脸露出来,雪白的肤丹红的唇,水媚的眼远黛的眉,这样一副绝世的美人皮囊,配上的表情却像个仿佛要骂街的泼妇。

    生动的,不一样的好看。

    木无患对步涯的喜欢,与她这身皮囊无关。

    她是倾城绝世也爱,她是路边村妇也爱。

    是步涯的血把他从沉睡千年的妖山之中唤醒的。

    就仿佛一个奇怪的认主仪式,木无患觉得自己仿佛被步涯拴住了灵魂。

    越是和她待的久,灵魂就被栓得越紧。

    这个距离,步涯要仰着头才能和木无患对视,颇为不爽,“炫耀你高是怎么的?站远点。”

    离得越近,看着人脸的时候的仰头弧度越大,脖子越累。

    木无患低头亲了步涯一下,落在唇上。

    步涯……并没有很惊讶。

    这男人经常干这种事,自己在妖山的时候也被强吻了不少次。

    步涯甚至觉得已经快习惯了。

    一吻毕的时候,木无患退开,步涯放下幕篱的轻纱。

    两个人并肩往回走。

    步涯说不清自己怎么个感受。

    他对木无患这个青年的外貌其实并不是很熟悉。

    妖山的时候木无患多是少年模样,出了妖山,木无患大多都是孩童模样。

    这副青年人,步涯统共也没见过几次,且每次相处时间都不长。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步涯却没什么不适应的感觉。

    明明当初解开木无患手上的咒文枷锁,木无患初次变成青年人,步涯还有些接受不能的隔阂。仿佛觉得是两个人。

    这次直接从孩童变成青年人,却没什么感觉了。

    大概是心境不同了,步涯想。

    离开妖山之前,对付玄武之时,木无患是真的把性命都给了自己的。

    不信此人,又能信谁呢?

    步涯一边走一边和木无患说话,“所以你大概是什么时候恢复的?”

    木无患:“你说是完全复原,还是能化成现在的外貌?”

    步涯:“两者都。”

    木无患:“完全复原还

    需要些时日,不过也已经回复了个七八成。至于外貌,大概是参加问鼎会前夕?”

    步涯不解,“不觉得小孩子的身体别扭?我还以为你会想早点换回来。”

    木无患笑:“小孩子得的甜头比较多。”

    两人正在闲聊着,步涯突然神识察觉到周围有动静,下意识目光一凛。

    他们两人被包围了。

    步涯下意识握紧剑柄,木无患却是神色不变。

    他原本就是发现了周围的动静才要求从步涯身上下来,换了身形的。

    虽然小孩子的模样也能动手,但是到底没有这个样子动起手来方便。

    木无患握住步涯的手——自从他变成小孩子的模样,这个动作步涯经常。

    到处走的时候总是牵着木无患的手,就跟怕把人给弄丢了似的。

    虽然喜欢的人牵着自己是件很愉悦的事情,不过变成小孩子之后,再被喜欢的人牵着,感觉就有些微妙了。

    木无患还是喜欢现在这样。

    自己比步涯高,手比步涯大。握着步涯的手,能护她走过刀山火海。:,,,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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