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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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但有限制。msanguwu]
预备学校是自由的，一路上顾菟问过玄女很多，得到的答案无不是“可以”，包括抽烟、喝酒、染发、纹身……
现在便是顾菟第一次听到“校规”中禁止的事情——未成年人禁止恋爱；不可与未成年人发生关系；不可受孕或致使他人受孕。
看来预备学校的底线很低，但很清晰。
不过顾菟也就是这么随口一问，她才换了个好地方待着，可不想把时间花在另一个人身上。
午后，在玄女的指引下，顾菟抵达了校园综合商场。
一层层，一间间，从数码产品到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不过商场里放的全都是样品，顾菟只需要选定自己想要的东西，玄女会帮忙记录下来，并把东西送到她的寝室。
——单人宿舍，独立卫浴。
这是什么神仙学校啊！
呜呜呜我上辈子救了银河系吧！
离开商场后，顾菟坐在小蛋车里询问道：“哎，玄女，你知道负责监控长秦一中的是谁吗？——ta是我的恩人！”
[知道，但未经允许不能透露。]
顾菟遗憾地摸摸鼻子：“那你能替我问问ta吗？”
[不可以，这属于骚扰。]
顾菟：“……”
好吧，确实是骚扰，如果可行的话，那不就是强行与对方获得联系吗？
既然如此，顾菟便把事情抛之脑后，跟着玄女的指引来到了宿舍区。
为了容纳数量庞大的单人宿舍，宿舍楼牺牲了大部分房间的采光，布局结构像是一把梳子——楼层北边是一条东西贯通的主道，串上10条南北方向的支路，支路的两边各是5个小房间，所以一层刚好100个房间。
顾菟问了，得知有12栋楼，不分男女，每楼20层，可容纳两万四千人。
[你运气好，来得早，宿舍中逢5倍数的房间会有朝南的窗，1～5与96～00有朝西或朝东的窗。]
也就是说，每栋楼里带单窗的房间有520个，5和00这种带俩窗的只有40个。
目前审查才开始不到一个月，在校的有一部分是双950以上评估分的大佬，直接录取送过来，加上陆陆续续送来的，数量刚过500，双窗房间还有剩！
只是，顾菟看了眼，剩下的都是低楼层，还有4栋的大部分……
大佬们怎么也迷信啊！
顾菟想住高一点，因为太阳足。但是高层带俩窗的房间只剩4栋的1405了。
“那……就它吧。”
1405有朝南和朝西的两个窗，能看日落。
好在，1405的风景没有辜负她。
预备学校位于茂林深谷，从高处能看到连绵的山脉，让人生出隐世般的超然心绪。
顾菟搭着窗棂吹了会儿冷风，就把窗关上了，并说：“到时候提醒我一下，给这个房间买点窗帘，我想要田园风，和我的床品相衬——你有推荐吗？”
顾菟这么问，是在摸索玄女的用法，想知道她的智能到底能到什么程度。
而在顾菟说完后，床尾的屏幕亮起，展示出3d的室内设计图，一应用具已经按顾菟的预想进行摆放，而窗帘处，则在慢慢变换。
[我挑选了五种，你看看喜欢哪个？]
窗帘款式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玄女的回应……超乎顾菟的想象。
片刻的思索后，顾菟终于反应过来：“你……就是基地的超级计算机？”
[是的。为了方便学员使用，我搭载了一个人工智能模组，目前还在学习中，请多关照。]
“好厉害啊……”顾菟不免感慨，又好奇地问说，“将来要处理这么多学生的需求，会不会计算压力大？”
[不会。这点计算量，比你呼吸还简单。]
顾菟：“……”
是我没见识，不知道超算的算力到底有多强。
没多久后，玄女说货运小机器人已经在电梯上，顾菟可以准备接收生活物资了。
作为超算，整个预备学校都在玄女的掌控之中，顾菟细数着今天的经历，终于切实体会到了科幻作品中人工智能占领世界的危机感。
[别担心，目前的我很安全。]
顾菟：“……”
“目前的我”，这是什么黑色幽默啊！
不过有一说一，有玄女陪在身边指引、问答、闲聊，顾菟完全没有感受到初来乍到的生涩与局促，怪不得食堂里有许多形单影只的人……
大家都有一个随身的朋友，于是，在陌生地域的抱团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顾菟睡了个舒舒服服的午觉。
腕上的细手环监测着她的睡眠质量，让玄女能在最合适的时机唤醒她。
[下午的行程为观览校园。]
玄女的自由度是可以调节的，而顾菟选择了放权，所以玄女在她这里有最高的主动性。
她可以像个周到的管家，为顾菟安排生活的方方面面。
这一下午，顾菟都在校园中闲逛。校园很大，因为造在深山里的缘故，建筑复杂程度堪比重庆。好在她都是坐着小蛋车上上下下，只觉得有意思，而不会觉得绝望。
一路闲聊中，顾菟又得到一些信息，譬如说，学校的信息封闭并不是单向的，不止他们无法向外传递信息，外界也几乎不能向内传递信息。
除了经筛选后录入资料库的影像、书籍外，他们什么都没有。
而且，这里不像完整的大学，没有丰富的社团、五花八门的活动、各类演出，只偶尔在体育馆里有些体育活动。
顾菟：“……”
她已经看到了如白开水一般寡淡的未来。
[人还少，暂时热闹不起来。]
[我还是很推荐你去找个朋友的。]
“欸？为什么？”顾菟想起午饭前，玄女也在怂恿她去交朋友。
[因为你的皮肤饥渴。我可以做到大部分朋友能做的事情，但我无法拥抱你。]
好一会儿的沉默后，顾菟轻叹道：“谢谢你。”
虽然玄女只是如实陈述自己的能力局限，不掺杂情感，但顾菟还是有被这句话暖道。
顿了顿，她扬起嘴角，调侃道：“将来人类想销毁人工智能的话，我会为你说几句好话的。”
[谢谢。]
想到那个心理测评结果，顾菟随口问起：“当初那个拟态摄像头也是你负责的吗？你这么厉害，怎么还需要监控观测员？”
[不是我。]
“欸？”
玄女简单解释了一下，说自己还处于成长期，而外面的世界纷繁杂乱，基地不希望她在成长期接触到不可控的人类品性。
不过心理测评都是她分析的，因而她对顾菟有足够的了解。
虽然玄女还称不上健谈，但只要问了，能说的她就会说，因此顾菟得以知道，基地人手不足，所以监控观测员由双950的大佬们兼职，加上按区域划分这一条……
——她要寻找的恩人也在这里。
“我可以去论坛问吗？”
[可以。]
不过顾菟才摸出手机，就又收了回去，摇摇头叹气：“算了，有点不好意思。这样显得我像是想勾搭大佬。”
才刚来学校呢，还是干点正事吧！
第二天上午，顾菟在第一食堂找了个自习位置，冬日的阳光刚好停留在她脚边，不过分刺眼，又显得温暖。
她不喜欢自习室，在安静的教室里，任何他人的细小动作都会放大。而食堂里声音纷杂细碎，反倒能把各种噪音都掩盖下去。
顾菟翻开了物理书。
当理解能力够好时，自学是比听课要来得快的。
她学完概念，做了几道例题，就让玄女给她组专题卷子。玄女的分析能力可以高效地为她指出薄弱点并提供练习加以巩固。
但再好的配套设备，也只能辅助学习，顾菟依旧得靠自己一点点吃掉知识，反复练习、梳理、培养思维……
半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
顾菟复盘完错题后，伸了个懒腰，说：“我想吃豆乳盒子！”
[好的。]
“爱你！”
[我也爱你。]
顾菟笑嘻嘻地问说：“真的吗？你知道什么叫‘爱’吗？”
[不知道。但我知道应该怎么回复。]
在慢悠悠吃豆乳盒子的时候，顾菟打开校内论坛开始浏览，里面不太热闹，不过今天有了个热门话题。
【清明节要到了，要不要组织点活动？】
帖主说都一个月了，大家还不太有交流，想整点互动性强的活动。
顾菟往下扫了眼，大家不仅同意，甚至都在出谋划策，列举了些放风筝、投壶、簪花一类的活动。
[你有想参与的活动吗？]
“嗯……我想踏青。”
[这个不可以。]
顾菟禁不住笑了：“那，我想做清明团子。”
[好的，我了解了。]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玄女在论坛上开了个关于清明活动的投票帖子，并通知众学员去投票。
没过几个小时，全员投票结束，与此同时，临时的活动策划团队名单公布。
——玄女的高效令人叹服。
票选出来的大活动是扎风筝、放风筝，以及清明团子的制作，另外再加几个小活动。
又过一个小时，分组通知下达到众学员——活动明天开始，愿意参加的，将由玄女随机分配，每两人一组，可自愿结成多人小组。
顾菟问了，是活动主策划的安排。
玄女高效，是因为她是台超级计算机，但怎么连策划团队都效率这么高啊！
顾菟蓦的为将来担忧起来：“大佬们是不是很卷啊？我、我卷不动啊！”
[别慌，据我分析，你卷得动。]
顾菟：“？？？”
投票的时候，也顺便选了是否愿意参加，因此，玄女迅速把分组结果拿了出来，并为同组的两人加好联系方式。
宿舍区1栋的2000房间里，林开霁正在看长秦一中的监控。因为要避免玄女接触到监控，所以屋内的监控摄像头与耳机暂时关闭，他只能通过手机和玄女聊天。
而他拿起手机查看分组结果时，看到玄女强调了一句——
[事先声明，分组真的是随机的。]
作者有话要说：
顾小菟：怎么不用高考了也得卷啊qaq
注：玄女的人称一概用“她”，不是错别字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