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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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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的走向终于对上了。mshangyuewu

    祁洄点头,似觉不够,还轻嗯了声,做了两次答复。

    “确定?”纪安的手往下移,停在第二颗纽扣处,指尖摩挲,嘴里补充,“我只问这最后一遍。”

    反复的问询,都只得到同一个回答。

    祁洄应声允诺的同时,衣扣就被解开了,一枚又一枚。整齐穿戴的丝绒睡衣很快被分成两半,松垮垮堆在腰侧。凉凉的,月光铺到他身上。

    窗外,是跟电视屏幕里一样的月亮。

    不用转头,祁洄也能清晰地望见它。

    视线被阻隔,有阴影覆了过来,是她伸过手,朝他耳后摸索而来,揭下了脸上的面具。明明之前就从不肯让他摘下的,现在却主动地打破自己的规矩。

    隐藏的容貌再现,她的眼睛紧盯着他,深沉的,灼热的,又是那种盯梢猎物的眼神,使他隐约升起一种危险将近的错觉。然后,她缓缓扯下了常年戴着的手套,左边,右边,最后都丢到一边。

    开始了。

    事情就跟电视上的一样发展着。

    祁洄注视着伏在身上的人,耐心地等她褪掉她自己的衣物。但是,扯掉手套后,她就不动自己了,反而对他下手。

    她的手贴着床单,插进他腰后。手心有细茧,磨过他的皮肤,引起一阵奇怪的电流。接着,用力,托起他背部,就将敞开的睡衣剥走了。

    大概,她要先脱掉他的。

    祁洄安安静静,由她去做。本来,他也不需要穿这些衣服,是这里的人太奇怪,又要穿,又要脱,也不嫌麻烦。

    托着背部的手往下,指尖勾住,抓着裤头就拉下,却只褪一半,长长的裤管层层叠叠地堆积在膝盖以下的部位,牵制了他的动作。这种半穿不穿的感觉,最是难受。

    祁洄踩住裤脚,蹬着要踢掉,在他全力与裤子做缠斗时,纪安的手就悄然覆了过来。

    陌生又怪异的感觉突然袭来,祁洄周身一个战栗,停止了动作,怔怔看过去。

    好像,不对劲……

    他刚涌现这个想法,陡然升起的细细麻麻的疼和痒,就挤走了尚存的理智。他忽然烧了起来,身体烫,脸也烫,呼吸也烫。所有感觉,都因她而起,因她而停,因她而起伏不定。

    他变得好奇怪。

    她却依然冷静、从容。

    蒙着水雾的眼睛费力睁开,去瞧作弄他的人。对方也在瞧他,瞧他蹙起的双眉,湿润的眼睫,颤抖却紧闭的粉唇,瞧他欲哭不哭的神情,瞧他似懂非懂的探究。

    纪安知道,其实她是有些恶劣的。

    猜到或许存在什么误会,却仍假装不知,恣意放纵自己。

    好长时间,都被困在感官的囚牢里,她掌着钥匙,主宰他的全部,使他惶惑、迷惘、失控。一片混乱中,又被翻了个身。迷迷糊糊之际,低头间,无意中扫见一眼,晃了下神。

    已经、月中了。

    怪不得、疼。

    大约、是疼。

    环住他,带向自己。他的脸侧着,埋在柔软的枕面,两眼失神,吐息紊乱。纪安俯身,在他耳后沉声问了句。

    恍惚的神志不足以支撑他的思考,他发出模糊不清的呢喃,喑哑,难耐,甚至还有点娇。

    听在耳中,难以自持。

    却不曾想,他反应巨大,闷哼着往前躲去,冲得过快,脑门就直直撞上了床头板,重重的咚的一声,把额头磕红了。这下,就分不清究竟是哪边更疼了。

    纪安忙抱回他,牵动到手指。他慌忙揪紧枕面,声音带颤:“疼……”

    连忙停住,纪安等他缓过劲,离开时,不知勾到了哪里,他闷声叫出口,浑身绷得僵直。下一瞬,被压制的鱼尾腾一下变了出来,重重拍到了床边,宽大的尾鳍垂落在地,犹不停地震颤。

    纪安见状,变了脸色,急忙扯下香袋。动作太急,揪断了红绳。没管,抖出金鳞,也意外地洒了满床。她抓起一枚,推进他口中。一阵子,簌簌发抖的鱼尾就裂成两半,再行化作双腿。

    当痛感减弱,祁洄早已虚脱乏力。被汗水打湿的长睫轻颤,他虚虚睁眼,水濛濛的,眸光颤动,像破碎的珠子。沉沉睡去之前,茫茫然望向纪安,脑海里只徘徊着一个念头——为什么不一样……

    月光照着满床狼藉。

    纪安将他放平,下床去取来药膏,厚厚敷在他额头的青紫处。涂完,又静默地看他。这道撞伤,给他添得几分破碎的美,仿佛被人强迫了似的。纪安捏了捏手心,压制不住升腾而起的罪恶感。

    仔细帮他清理完,穿好衣服。纪安才捡起散落的金鳞,装回香袋,搁在床头柜。然后,拉来椅子,放到床边,就坐在那里守着他睡。

    ……

    半夜,祁洄才醒转。睁眼,就看见椅子上坐着的纪安。她垂着头,两手交叠环在身前。月光被身形阻挡,只在她的边缘勾勒出淡白色的框线。

    受她掌控被抛走的理智回归,祁洄才记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失败了。她整整齐齐,端端正正,只有他乱七八糟,被剥光,被……

    想起她做的事,他动了动双腿,那种异样的感觉还残留着,带出一阵一阵的酸疼。

    事情的发展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他还不能明白,隐匿在月亮背后的那些缺失的镜头究竟在发生着什么。只余似有若无的直觉,告诉他,好像不对劲。

    不过,他没有时间多想。她睡着了。现在是补救的时候,是将计划拉回正轨的时候。

    努力忽略掉身体的不适感,祁洄起身,却一愣,他看到自己的目标物就搁在床头柜上,穿着的红绳断开,炸出一缕缕毛边。因为断了,所以没戴?

    探手拿起,露出垫在下方的一叠资料。

    面色瞬时一改,祁洄抛下香袋,转而抓起那叠资料,凛目细看。最上面这张纸印着两个人像:一个眉头长着痦子;一个鼻翼穿着金环,正是在共享视界里看到的那两个人。

    纸张的窸窣声唤醒了纪安。她睁眼,就看到祁洄也醒了,靠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永明岛的资料在看。

    “怎么了?”

    “他们是谁?”

    “永明岛的岛主,也是洪氏酒业的所有者。”纪安问,“你认识他们?”

    永明岛,她要带他去的地方。

    获得他们的位置也同样重要。

    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

    想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祁洄临时改了计划,放回资料:“不认识。”

    纪安没多问,此刻心思都在他身上:“你,你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祁洄抬头望她,她也俯身望来。神情中,似乎带着点自责,很少见。

    “疼。”他坦言。

    “抱歉,”纪安听了愧疚更甚,“我再给你抹点药。”

    手指又来碰触他。

    祁洄瑟缩了下,那种怪异感有复苏的趋势,疑惑之余,他问:“为什么那样?”

    抹药的手一顿:“哪样?”

    “为什么你要捏……”

    纪安打断他:“你不是说结婚了要跟我睡?”

    “结婚睡觉要这样?”

    “是,你不知道?”纪安问,“那你说的‘要跟我睡’是什么意思?”

    “就是,睡觉的意思。”不带任何弦外之音的语气。

    纪安沉默住,理了理思绪再问:“脱你衣服的时候怎么不阻止我?”

    “要阻止吗?”

    纪安:“……”

    天真至极,又懵懂至极。纪安意识到,有些常识,他似乎真的完全不知道。

    “这块区域,不能随便让人碰,”纪安在他身上比划,“要是有人故意来碰,就可以直接揍……”

    “你碰了,”他说,“全都。”

    “……”纪安默了半晌说,“所以,你想揍我?”

    他摇头。

    “那……我这样,你生气了?”

    他又摇头,想想,末了添上一句:“疼的时候会。”

    “抱歉,”纪安扭上药膏的瓶盖,慢慢旋紧,话语跟着嘎吱嘎吱的转盖声传来,“我可以负责,你需要吗?”

    “负责?”

    “嗯,我睡了你,应该负责的。”纪安说,“我可以和你真结婚,尽我所能地对你好,如果你需要的话。”

    不知受到哪个字的触动,祁洄默住了。

    “不说话,我就当你需要了。”纪安低头看他。

    祁洄直怔怔地与她对视,仍然保持着沉默。

    “好,”纪安笑起来,舒了口气,堆好枕头扶着他躺下,“很晚了,继续睡吧。”

    她撤走了椅子,像是得到了某种允准。走到床边,眼睛瞟到断了线的香袋,现在才有余心去修复它。

    换线,穿好,重新系回脖颈。

    祁洄看着她珍重地收好,就问:“为什么总是戴着它?”

    “一个很重要的人寄放在我这的,”她摸着香袋,垂眸低语,“我等他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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