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97章 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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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情报, 在符文破坏神纹烙印、释放天魔前, 是名魔修游走魔族之间，后领导它们一同完成这项不可能的事。
如此，这人定当受群魔拥待, 即便没有, 地位也会非常崇高。
然而当初封印裂开，倾泄大量魔气时，出现魔修不依约的反水事件, 逐给向来自私自利的魔族一个警醒。
非我族类, 其心必异。
这样的心态令它们在封印消除，天魔出现时，将正道打到一个程度, 立即掉头灭了昔日盟友。
于是这名魔修不仅没得到器重与想要的, 还成了正魔两道及魔族欲除之后快者，在逃亡过程中，被几名脑袋清楚的魔修抓了起来，好生拷问如何怼魔及封印的事, 最后问不出什么, 将之当成了与正道联手的筹码。
不过这名魔修还没到正道藏匿地点, 就在魔族突击下死了，仓皇逃离的数名魔修只好以所知的和正道谈条件。
勾搭魔族、联手灭了正道，现在还想和正道一同对付魔族？
即便想强大己方, 天知道魔修这等行为是否是魔族特别派来麻痹他们, 在最后关头捅刀, 来个一锅端？
两背三刀的行为让人无法信任，谈判破裂，正道甚至宁愿背负斩杀‘来使’臭名，也不想冒险，让魔修泄漏了藏身所在。
不过事后，几名正道大佬还是亲自去魔修所说的几个地方查了查，后确定真是如此，才有了偷袭安排，以及景襄到来，提供的情报比魔修来的精准无误，才暂时信了景襄合作诚意。
于是预定的偷袭计画在景襄提供的准确情报下，进行得非常顺利，还连带解决了地位仅次于天魔的魔将。
天魔还没出深渊时，这些魔将是魔族各族的族长，受禁制拘束关系，实力完全无法与真正的魔将相提并论，因此天魔对这些魔将也不上心──景襄是这么分析的，而偷袭的结果，也如景襄预料这般。
十二只魔将死了七个，天魔依然没有反应，喜人的成果，让接二连三得到胜利的正道有些飘。
尽管景襄提醒他们，剩下魔将可能会抱团，甚至主动出击，几名大佬也吩咐机警点，效果甚微。
担心受怕恐惧等等情绪得到了几场胜利纾解，人便松懈大意，以致魔将真如景襄所言这般时，偷袭者反被偷袭，死伤过半。
已经在返回路上的凌绾一行人半路接获消息，立即赶过去帮忙。
不过彼此距离有点远，等到时，除一魔将逃跑，其余伏诛，满地尸体之多，有魔族也有正道，可见多么惨烈。
随虚一回来的几名修士但见这一幕，有愤慨骂咧，更有看不见未来的茫然，虚一没管他们，一把业火烧了尸体，会见师傅师兄后，和凌绾苏易一同找上景襄。
景襄看见三人便知意思。
“看来你们已经想清楚了，很好。”
不知是为了取信他人，还是这场突袭太过艰难，景襄受了不少伤，苍白的面容不再是病态模样，而是透着一股死般的灰暗。
凌绾习惯景襄这种苍白灰暗的肤色，不觉得有什么，虚一则是关注了几分，苏易无感，心底只觉景襄怎么没死在魔将围剿中。
苏易永远记得，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造化果被景襄夺去时的绝望悲愤，那种感觉便是过去了多年，恨意依旧深沉难消。
“别耍什么花样！”苏易警告道。
景襄扫眼苏易，欲开口嘲讽间，虚一先行开了口。
“现在组合镇魔印。”虚一道。
“镇魔印一旦重组恢复后，天魔定会感受到，在你我……不，是整个正道刚经历一场厮杀，你们一路舟车劳顿，所有人未恢复过来的当口，确定要这般急着送死？”景襄说的是送死，不是铤而走险。
言语非常不客气，却相对直白的点出重点。
虚一略过他的废话，直道：“按你意思，现在便可以去深渊入口。”
“确实是，但可知这一趟过去意味着什么？”见三人沉默，显然心里有谱，景襄勾了唇，“即可能遇上天魔，实力悬殊，生死难料，所以去前，难道没有什么要交代或说的遗言？”
虚一、凌绾、苏易：“……”
说的就跟他们有去无回，必死无疑般，笃定的让人无语，凌绾见虚一没有说话，便说：“那就两日后吧。”
两日时间够道别及备妥丹药符箓等物资。凌绾想。
“我无所谓，就看你们。”
景襄依然是你们自个乔好时间样，让人无法窥看真实想法，但言行多少透露出，这一趟不仅仅是他们有送命可能，正道命数也绑在自身上。
封印深渊入口失败了，届时群魔乱舞，谁能独善其身？
虚一问了封印地点，没再说什么，苏易凌绾极有默契配合，后一同跟着虚一离开景襄这。
路上，苏易抬手，在三人周旁张了防窥听的结界，忧心道：“这事太不靠谱了，有种空手套白狼之感，如果景襄用意不是以镇魔印封住深渊入口，是打开呢？”
这问题凌绾和虚一当然想过。
如果景襄真是如此，正道定是走向覆灭，但若非所想这般糟糕，这场正魔战还是有点赢面。
来
前，凌绾已经和苏易谈过类似问题，所以这时没在解释，是反问，“那你觉得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封印深渊入口呢？”
深渊之大，非一般人或宝贝得以封印，苏易想过，便摇了头。
“既然没有，可有应付一整个深渊天魔的能力？”
苏易这次是叹了气。
“因为没有也无法，所以我们得被牵着鼻子走？”他问。
“你有更好的意见？”
“没有……”苏易顿了顿，“但觉得，应该得做点防范还是什么的，这样好歹真信不过时，还能挣扎一下。”
凌绾笑，“这种事当然有。”
苏易表情略带讶异的看向凌绾。不能怪他如此，而是凌绾从没提过这方面的安排。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虚一开了口，也是突然的话，令他才知，不是凌绾不安排没说，而是这方面得有虚一处理。
“不论景襄说的是否为真，封印入口都得有人从旁协助，否则天魔到来，抑或景襄就此发难，我们三人可能会遭遇不测。”
苏易神色一动，没瞎猜问，“意思是？”
“这一路我们不会孤单。”
……
一周后，跟在虚一一行四人身后不远的几人，随着四人来到了一处颇为荒凉地带。
景襄做头，领着虚一凌绾苏易三人。
此地草枯泥燥，风从黑黢黢的地底裂缝吹出来，夹带的丝丝魔气卷的这一片荒地泥尘滚滚，草球飞舞。
“……进去吧。”
风传来景襄声音，再看去，本还在荒地上的景象四人瞬间不见，连带气息什么的都消失无踪。
“人呢？！”
“怎么突然不见了！？”
两道声音无端响起，亦是尾随之一的虚河见到人消失时，身形已是掠去四人消失的站处查探。
说话的两人见状，皆知虚河能耐，没废话的将隐于周景的身子显露出来，加入查看行列。
半个时辰过后，皆看不出什么的两人，立即凑向不断捣鼓着什么的虚河。
“虚河道友，有线索？”
高度集中思维推算，令虚河脑袋有点发胀，在同行道友询问下，道着，“这儿有道十分古老的阵法……好了。”
随着话出，虚河放下手中石头，三人消失原地，到了一处阴暗无光，尽头土腥味的逼仄裂缝通道。
由于是偷偷跟随，几人怕惊动景襄，不好说话也不好拿出照明物，只好神识传音交流，并以此取代视线。
“地上有几道不一脚印。”
“是上面干沙子，他们往这。”
“走。”
随着深入，不断拂面的风，魔气越发浓郁，几句话声也断断续续传来。
呼呼咽咽的不真切，想听清楚，难度太高，神识探过去，能见度最多二十米。
几秒后，虚河突然停下脚步。
“虚河道友？”
“我感觉不太好，一个人先行出去，给他们发个警讯。”
虚河擅长追踪，但少有人知晓，这个擅长是建立在自身对外环境敏锐度比他人要强之上，所以当他这么说时，不了解他也不知情的同伴迟疑。
“可现在还什么都没，通知会不会……”
同伴话至一半，脚底下猛地剧烈震动起来，立即收了神识传音，警戒的看向强风猛刮而来的前方深黑裂缝，适应黑暗的双眼被乍现的强光刺激的，没忍住的闭了起来，也极尽所能将神识探去。
这一探，能见度赫然再无限制，登时再度延伸前往时，立即触及了张似网非网的柔和金光，耳旁响起了道如同来自远方的袅袅梵音声言，一股无法亵渎的敬畏之心由然而生。
也在这时，他们终于看到了景襄四人了，也看到金光佛音源自哪里。
景襄四人之间，腾空了只泛着金光的方体。
方体流光四溢，透出来的光线晕黄柔和，夹带其中的佛音随之递延开来，如同张巨大的网向四周散去。
方体是什么，已经呼之欲出了，但此时它不是重点，重点是处在它旁的人。
景襄自个一个人站一边，虚一凌绾苏易三人站其对立边。
虚一凌绾苏易三人面上难看，景襄倒是像是心情好，唇瓣勾起的笑在这一刻显得凉薄与无情。
“成大业者，势必有所牺牲，这些我早和你们说过，怎么，现在想反悔？看来天天把拯救苍生挂在嘴旁的你们，也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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