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裂隙 可惜我有徒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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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玉侧身闪避，躲开陌生少女的攻击，两指捏住剑身微微发力，对面那柄长剑被震到脱手飞走。yywenxuan
既要劈散魔气，又要匀出一半心神对付这个陌生少女。
得亏她本就是剑修，剑诀念的熟，不然两面夹击她不得完完，也所幸魔气不甚浓烈，脱离依附之物，弱了不少。
少女死命瞪着宿玉，纵使没了武器，她还是一副不死不休模样。
“我们有仇吗？”
“这位姑娘，稍安勿躁，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宿玉淡淡瞥她一眼，乌发散落，脸沾污泥，堪称蓬头垢面，不过衣服完好无损。
要不是她这身衣服，多少得给她点教训，分不清轻重缓急，一起对付魔气才是正事。
黑气分成几股狡诈得很，很快卷土重来，再度攻向少女。
宿玉眼疾手快推了那姑娘一把，木剑握在手，她闭眸凭神魂挥动木剑，木剑化成无数道剑光斩过去。
少女终于意识到问题，自己过于冲动了。于是捡起长剑，一起对付魔气。
二人分工起来，事情也变得简单，尤其这姑娘修为远在洛林玉之上。
少女剑法灵巧，一旦认真起来对付魔气算是不费吹灰之力，不过此前显然遭了重创，结束后，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少女泪眼汪汪，泪水像是决了堤的河，哇哇大哭。
宿玉：？
她递给少女一方干净帕子，细声询问：“你怎么了？或许我能帮帮你。”
少女终于不再神神颠颠，她对宿玉道： “你是洛林玉，我记得你。”
“哦。”
“见过我，我就是妖女了？”
“你还好意思问！”少女没好气瞪着她。
“我为何不好意思，我是真的不知。”
宿玉笑得茫然又无辜。
少女急得面红耳赤：“你是陆……魔头的人，不是妖女是什么？”
“所以是妖女救了你。”
少女冷哼一句，别过头去。
她跪坐在地上，想到什么:“师兄，师兄掉进裂隙里去了。”
像是憋了很久，终于找到发泄对象，继续啜泣：“我和师兄前来月老庙探路，遇到倒挂猫头鹰，师兄说这溪川镇被魔剑所控，魔物隐在暗处，猫头鹰被魔气上身，他为了救我，被裂隙漩涡吸了下去。”
宿玉皱眉，好端端的，这个平平无奇小镇怎么会有魔气，姑娘说的不假，猫头鹰明显是被魔气浸染已久，早就被控。
整个修真界魔气并不罕见，人都有七情六欲，走火入魔难免会出岔子，然而魔气归魔气。
宿玉能分辨得出来，适才那魔气来自苍碧海，是上古遗存下来的。
魔界十方娑婆城和修真界隔着苍碧海，原本互不干扰，纵使魔族总是蠢蠢欲动，可是隔着那么一片苍茫大海。
若无特殊指引，无论御剑在天，还是渡船在水，都只会迷失在茫茫大海，或是失控在鲛人美妙歌声里，最后回不来而葬身鱼腹。
同样魔修若想要逃出苍碧海，打破渡海结界，那代价也是极大的，具体是什么代价不得而知。
十方娑婆城传说在很早很早以前，佛道第一人，也是第一个入深海的空净大师，用佛印镇压住上古魔迹后。余下魔修在那新建立的城池。
两界一直以来互不干扰，多年来也算相安无事，就算魔界无主，秩序混乱，奈何封印每年都有所加固。
变故发生在几十年前海族之祸，隔开两地封印开始松动，每隔一段时间会派遣修士去封印结界，以防魔气借助海水涌入人间，引起祸患。
十方娑婆城里的魔修也并不可怕，那些供魔修修炼的魔气也不可怕，散落各处，形不成实体的魔气同样不可怕。
可怕的是源源不断的魔气日积月累汇聚，凝成魔球冲开上古魔迹，若是来到人间，因环境变异，它的力量指数倍倍增。
要是魔球寻找到可寄生宿主，蛊惑人心，那么此人在魔球驱使下，足以靠魔气成为至尊。
一旦魔主出世，只会天下大乱。
魔主至阴至邪，汲取所有阴暗力量，到时伏尸万千，血流成河，人间会变成炼狱。
故而魔修数量多并不失为一件坏事，他们可以争夺分摊魔气。
然而海族那场祸事，渡海结界异动，魔修死伤众多，剩下的魔修不足以吸纳滔天魔气，魔气过剩，不满足在十方娑婆城，诱惑魔修打开封印，魔气开始往外四溢。
四溢需要时间，尤其苍碧海广袤无垠，这么多年来魔物其实只是在最简单一层，有实体的魔物，修为高的修士也应付的了。
可是一旦魔物会附身，无论是动物植物，还是最后附身在人身上，有了宿主便麻烦了，因为无声无息难以察觉。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看来这溪川之行绝不简单，关系着魔气进化，也关系着人间安危。
所以这哪是简单邪祟啊，这是大问题了。
“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宿玉明是在安慰少女，实际上也是在安慰自己。
等待月被云遮，等到子夜时分阴阳交替，裂隙打开。
“还有半个时辰，等吧。”
少女冷静下来，乖巧了许多，她简单清洗一下自己，整理好蓝白相间竹纹校服。
“你师兄是谁？”宿玉尽量问的漫不经心，上清小辈她认得不多，不知会不会是个熟人。
宿玉不由分说摸向少女腰间，轻车熟路拽出身份牌。
上清朱华峰，荷曼。
朱华峰，上清主峰。
“你是掌门弟子？”
“不，我是柳长老弟子。”
“那你说的师兄，可是君折？”
荷曼恍然点点头，她懊恼自己怎么顺着洛林玉的话自报家门了，又怒目而视，警告道：“你别打君师兄主意！”
君折——
“师兄，等你有了孩子，我定要收他作徒弟。”少女宿玉和温润大师兄开玩笑。
掌门揶揄道：“不可以，你们云山雾绕不是流行捡徒弟吗？”
婴儿诞生之际，她见到师姐愁眉不展。
“师姐，孩子取得什么名字啊？”
柳绮烟叹道：“我儿命星坎坷，是以名为折，虽寓意不佳，却是一种克制之法。”
宿玉不以为然，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看君师侄有造化，出生境界就是枯木逢春，枝头花开，可惜我有徒弟了，不然我第一个把他抢过来。”
居然是君折，她离开的时候君折才出生不久，如今已可以保护师弟师妹了。
宿玉继续追问：“那带领你们的峰主又是谁？”
荷曼恼怒，提到这个她就生气，凭什么要告诉洛林玉。
风掠过耳捎，宿玉耳朵动了动，有人用小石子掷地。
“嘘！”
宿玉敛气屏息，捂住荷曼的嘴，示意她别再挣扎。
果然有道影子鬼鬼祟祟提着灯笼往月老庙里走。
借着月光能看清那人是个中年男人，二人贴着墙角跟进月老庙。
男人对月老像说道：“仙门最厉害的已经下去了。”
“这个人是谁？”宿玉低声问。
“镇长。”荷曼咬牙切齿。
就是接到镇长传来消息，他们上清才严阵以待，谁知被他给骗了。
荷曼怒不可遏，宿玉按着她不许她动：“急什么？再看看。”
镇长后跟着几个明显失了智的女孩，女孩后又藏着无数双眼睛。
宿玉：……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小黄雀们中计咯。
接近子时，月老庙里变了景象，镇长旋转石像，庙里裂开地缝，足有五人宽。
失了智的女孩一个个动作僵硬，跳了下去。
“下去吧。”
宿玉木剑击中镇长腿部，凡人之躯直接跪下，她对着中年男人就是一脚，把他踢下去。
最后她在裂隙外留下个标记，在裂隙快要合上的时候，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