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一百四一招 真的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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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倒计时12天。msanguwu
用时不到两天一本必刷习题册的强度,终究还是将童塔塔干进医院里了。
从昨晚开始头就很热,一直冒虚汗,他以为是天气变热的缘故,结果睡了一觉起来头晕目眩,太阳穴突突跳,身上也没有劲,直接起不来床。
童方台早上发现的时候,儿子身上烫得跟个火球一样,把他吓坏了,二话不说直接将其扛起来就往医院跑。
路上童塔塔一直哼哼唧唧地说吃个退烧药就好,不用去医院,但童方台没搭理,一脚油门踩到门诊叫了急诊。
医生摁着一通检查后,发现他不流鼻涕不犯恶心喉咙也不痛,就只发烧头晕四肢无力,但发烧却不怕冷,不像感冒更不是中暑。
最后测了几个指标没什么大问题后,医生得出结论:劳累过度,身体吃不消了。
听闻此言,童方台心里咯噔一震,先是自责日常饮食营养没有给儿子跟上,又是自责没有监督好儿子的作息安排。
高考在即,要是儿子的节奏和状态被生病打乱,他真是罪过大了,左思右想心里是难受的不行。
而赶了大早去童家送东西的林美临扑了个空,听闻童塔塔进了医院,整个大慌张,急急忙忙赶到一通询问。
得知病因后,紧皱的眉头就没舒展过,直说要将孩子转到韬北医院去养养。
而正心里难受的童方台也没多客套,当即赞同了对方的提议。
然而正发烧上头的童塔塔犯了犟,口口声声不去医院,不想输液,要回学校。
但最终还是被童方台和林美临两人以去学校为由头,哄着转到了韬北医院。
到那边重新做了检查后,得出的结论差不多,就是大脑超负荷运转,疲累过度。
于是童塔塔便被按在病床上输了三瓶点滴,睡了一整天才稍微好转。
晚上他迷迷糊糊醒来,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好一阵愣怔,回过神后便想下床回家。
一直守在旁边的童方台见儿子执拗穿鞋,眉头蹙起:“你现在状态很不好,医生让再休息一天,听话,休息不好学习也没效率的,还有的是时间——”
“没有时间,没有时间了。”童塔塔语气焦急。
父子俩的争执,正好被刚推开门的系临城听到。
童塔塔对他这个时间出现感到惊讶,但系临城并未多言,跟童方台打过招呼后,便径直走到房间内的沙发坐下,将手中的包放在桌上,掏出了里面的书本。
从习题册,笔记本到试卷,错题集,全都带来了。
“还愣着干什么,不是没时间了吗。”系临城示意他过来。
童塔塔闻声回神,赶紧走到沙发跟前坐下。
没有多余的废话,系临城找出之前划好的习题递给他,后者接过后瞅了两眼,然后默默拿起笔开始做,边做边偷瞄着对面的人。
系临城自然注意到了对方的视线,但面上仍一如既往没有多显情绪。
余光瞥到对方沉下头,将视线完全专注到题目上后,他才将眼皮掀起来,朝对方看去。
童方台将弄乱的被子整理好后,便自觉地去了外间,临出门前朝桌边专注的二人看了眼,轻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然后关上了门。
轻微的关门声并没有打扰到专注的人,系临城望着对方垂眸拧眉,一脸认真思索的模样。
手在写写画画时,嘴也没闲着,小虎牙蹭在下唇角不停地来回磨蹭,很快嘴角便被蹭得泛红。
直到那手中不停晃动的笔杆停下,思索得题目被解答完,下唇才得到了一丝解脱。
尽管那眉头仍旧蹙着,但解出一道题后,眉眼间的焦灼明显消了几分,神态也与方才不同。
见状,系临城不禁嘴角微扬。
备考到目前这种阶段,很明显是哪怕做不了也要抱着试卷睡觉才能心安,系临城明白童塔塔的心理,带这么多书来并非真打算让其在此争分夺秒,不过是为了给他一点安全感。
看着他做了几道题后,系临城将腿边餐袋里的食盒提出来,放到了桌上。
“我妈让我给你带得。”
系临城把桌上的书推到一边,打开盖子,将里面的盆盆碗碗摆出来。
正专心致志的童塔塔有点猝不及防,满脸惊讶,但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食物。
“还说,如果这些餐盒没有空着带回去的话,就要唯我是问。”
对面的人闻声抬眸看向他。
见他手里还攥着笔不动,系临城朝他示意了一下碗碟,“都要清空。”
似是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童塔塔将试题和笔放下,面上有几分难为情:“不,不好意思,麻烦你这么晚带过来。”
系临城不以为然,将餐具递给他后,抽走他方才做得习题检查起来。
童塔塔巡了一圈各色吃食,都是自己喜欢吃的,方才一直专注做题不觉有啥,这下一看一闻,肚子立马开始叽里咕噜地抗议,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响亮。
他不禁面上霎红,瞄了一眼对面的系临城,也没看清对方有没有在偷笑,便赶紧拿起筷子往嘴里塞了一个肉丸。
林美临到底是了解童塔塔的,准备的量全部吃完后,虽然很饱但不至于撑到挪不动步。
而某只吃饱餍足后,做了几道系临城给新挑得题目,还没来得及听几句讲解,便开始杵着下巴昏昏沉沉,瞌睡不断。
时间不早,加上本身还在发烧,精神一集中就疲惫犯困,系临城瞅着他眼皮慢慢合上,撑着的额头也开始往桌子上磕,赶紧伸手一把拖住了他的脸颊。
虽然不疼,但童塔塔还是被吓得一激灵,迷迷糊糊地掀起眼皮瞅向对面,一副害怕被抓包但却挡不住困意的模样。
“去床上睡吧。”系临城用拇指轻轻磨蹭着他热乎乎的脸颊。
“不,不困。”童塔塔嘟嘟囔囔地摇头,但上下眼皮却在藕断丝连。
系临城勾起唇,“嗯,你不困,但是我困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说着,他起身走到对面,将他从沙发上扶起来。
“你困了……”
童塔塔迷蒙着双眸,试图掀起不停耷拉得眼睫,想要看清身前人的脸,“上哪睡……”
将他安置在床上,脱掉鞋子,系临城抬眸望着他有些泛红的眼尾,“你想让我上哪儿睡。”
不甚清明的眸子里满是迷茫,面上一副大脑处在宕机状态的模样,双唇无意识地微张,好一会儿才呢喃出几个字,“床上睡……”
沾到枕头时,迷糊的某只还用手轻轻拍了拍身旁床铺,“睡……”
还没嘟囔完,双唇咂摸了两下,呼吸便开始拉长。
大概是发烧的缘故,呼吸声比平时要沉重许多,系临城给他掖好被子后,坐在床边望着熟睡中的脸庞。
童塔塔是小圆脸,眼型溜圆,甚至手脚也有点圆,但眉宇间其实是带有英气的,只不过,平常一睁眼就被那太过瞩目的眼神光给掩盖。
眼神有光的人通常都有种机灵感,奈何某只总一副智商不太高的样子,难得的眼神光反而衬得他愈发呆头呆脑,以至于眉宇间的英气都被忽视,只能睡着后才察觉出几分。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的劳累,倒是把脸蛋上的那点膘给瘦没了,圆脸都快成瓜子脸了,系临城用指腹轻轻摩娑他的脸颊,感觉还是肉嘟嘟的样子比较好,看上去健康又朝气。
如是想着,他没忍住,低头在对方的脸颊上印了个吻,然后起身,走到沙发边收拾东西。
虽然外面有陪护间,但系临城不可能真在这留宿,而且童塔塔迷迷糊糊间说得话,明天醒来也就忘记了。
收拾好东西,他转头看了一眼床上沉沉的睡颜,然后提着袋子走向门口。
拉开门时,正好碰上要进门的童方台,对方显然没料到他突然出来,吓了一跳。
见其提着东西要走,童方台赶紧跟着将人送到电梯。
“不好意思啊临城,天天麻烦你这么跑来跑去的,明明自己还得上学。”
“我没事,不麻烦,刚开始上课也不忙,”电梯到了,系临城走进去,示意对方止步,“童叔不用送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哎哎,你开车路上慢点啊。”
童方台话刚说完,电梯就慢慢合上了,望着慢慢下降的楼层数字,他抬手搔了搔后脑勺,转身朝病房走去。
……
高考倒计时9天。
童塔塔终于被从医院放了出来,本来第二天烧退了后他就想走,奈何他爹、林阿姨和医生都不同意,所以就被硬扣着多住了两天。
大概是担心他着急,所以安排了系临城帮他复习,虽然每天都没停过,但强度却比之前减了不少,相对的,内容也更精简了。
当然一切都得益于系临城的帮助,否则就他那个死拼法,这院恐怕非得住到高考不可。
出院后他没有立即回学校,因为系临城这几天一直都陪在他跟前,除了上课基本上从早到晚在他们家帮他复习。
童塔塔心里其实很过意不去,但却也抑制不住地开心,那股子别扭劲儿一阵起一阵落得,有时候怪让人抓狂。
他从最开始跟对方共处卧室时的紧张不安,到现在习惯彼此的存在并且处之坦然,倒并非真的无所谓,只是害怕被起伏的情绪吞蚀,他尽可能地将注意力放浅,每每要胡思乱想时,他就使劲地刷题,或者一刻不停地背书。
想想也挺让人觉得嗤笑,从前因盲目痴迷对方天马行空瞎幻想而无心学习,如今却要通过拼命地学习,去逃避脑海中关于对方的任何一点杂念,什么叫天道好轮回,这就是活生生地写照……
不过,尽管系临城一直陪在身边,却并非无时无刻都在盯着自己。
自打对方长期在家里“驻扎”后,老爹就在他房间里多按了张书桌,正好在他的右后方。
系临城大多数时候都坐在那里,要么给他圈重点批试题,要么专注地看书,要么在噼里啪啦地敲笔记本。
他读得书通常都又大又厚,一本顶自己好几本,而且每次看得都不一样。
童塔塔最近越来越体会到,优秀的人之所以那么优秀,除了本身的天赋之外,更重要的还是自身的努力与刻苦。
人们通常会因为前者忽视后者,觉得他们天生优秀,所以理所应当地认为他们不需要努力,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一切。
甚至连一直注视着对方,将对方所有努力都看在眼里的自己,都曾有那么一些瞬间,那般看待过系临城。
但事实是,没有人可以不劳而获,那些看上去的轻而易举,背后都是别人无法想象的勤奋。
不知道其他“天赋者”如何,至少他所看到的系临城,没有一天不是在读书的。
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系临城转头看过来,“怎么了?”
童塔塔一愣,迅速摇摇头,然后转回去继续做自己的题。
见状,系临城伸了下腰,起身走到他跟前,低头看向他正在做的习题册。
童塔塔自觉地将手拿开,任他向前翻页检查,听着对方指出他的错误和问题。
系临城站在后方弯腰给他讲题时,左边胳膊会撑在桌角借力,靠得近了,总让童塔塔有种被对方圈在怀里的错觉。
响在耳侧的声音,加上那股熟悉又好闻的味道,总逼得他根本不敢抬头。
有时甚至害怕自己那过快又响亮的心跳声,会被对方被听了去。
因而,即使知识点还没有完全听懂,他嗓子里也会发出嗯嗯的声音,以遮挡胸腔内那扑通扑通的声响。
每当这个时候,童塔塔就觉得,自己之前的那一番“放浅注意力逃避杂念”的疯狂/操作都白费。
他根本无法抵挡,对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蛊惑。
检查完了,这么久的补习到底没有白费力气,他的正确率还算可以,系临城将笔放在旁边,直起了腰。
就在童塔塔打算松一口气的时候,对方突然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很轻地说了句:“不错。”
心脏似乎停顿了那么一瞬间,才重新恢复了跳动。
扑通……扑通……扑通……
童塔塔觉得自己真的生病了,那些疾苦自系临城的掌心诞生,从前额,袭向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