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九十七招 连接蓝牙
童塔塔最终也没有逃课去看球赛,并不完全是因为胆小不敢,更最主要的是,他做了个重要的决定——为自我之崛起而读书!
毛乐和胡朔听到此消息后,纷纷做出重要表态:“嗯,知道了。modaoge”
一腔热血被泼了冷水,童塔塔很是幽怨:“干吗你们俩,不相信我?”
“不相信。”毛乐直接了当。
“主要是你每次都这么说。”胡朔摊了下手。
“这次不一样,我真的要好好读书了!”
毛乐随手打开一个网页,“突击提问,核膜是什么?”
“核膜!”童塔塔立正站好,“核膜是……果核上的一层膜!”
胡朔:“……”
毛乐:“……”
见毛乐也面露鄙视,童塔塔气愤:“好像你知道一样!”
“你至少说个细胞核,起码还有个‘核’字。”胡朔无语。
毛乐拍了她一下,讽刺,“没错啊,果核也有‘核’字。”
胡朔:“……”
见状,童塔塔瞬间垮下脸,趴在窗台上很是颓丧。
“虽然任重而道远,但也不是不可以努力,”胡朔回头安慰他,“马上要期中考了,你就能看进去多少学多少,能进步一分也行啊,我也可以帮你。”
“真的吗?”童塔塔眼含热泪,满脸希翼地看着她。
胡朔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当,当然了。”
“呜呜,还是二胡最好了。”
“哇……”
说话间,不远处突然传来喧嚷,几人循声望去。
滕胜克正提溜着一瓶水往教室走,路过其他班时,几个女生纷纷捂着嘴看向他,唇齿间发出羞涩而激动的笑声。
“这小子算是彻底洗白了。”毛乐撇了下嘴角。
胡朔点头,“没办法,很多人就吃那套,而且他也确实‘见义勇为’了,还为此挂了彩,那伤简直就是功勋章啊。”
“但没想到他嘴巴还挺严。”
听闻此言,童塔塔转头看向来人。
滕胜克瞧着像是刚打完球,额鬓挂着汗水。
陈骏那件事后,他听系临城说起过,滕胜克他爸的职位比陈骏他爸还要高,但并没有给他开特权,所以他在派出所里待了好几天才重新回到学校。
彼时他脸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只留了一些淤青和伤疤。
但在看到他的伤之前,关于他暴揍陈骏那几人的“英雄事迹”早已在校园里传了个遍。
一夕间,他的形象便从管不住下半身的花心大渣男,转变成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关键时刻见真手的拽男,并且招来了不少“粉丝”,光童塔塔就不止一次看到有人给他递情书。
与此同时,不少男生对他的评价莫名高了起来,从前因着背景逢迎他的人也愈发殷勤。
不知是否是错觉,童塔塔总觉得他跟之前不太一样了,但要说哪里不一样又有点说不清,大概是身上的戾气收敛了不少的缘故。
不管怎么说,当初他都帮了自己一把,童塔塔为此特地去跟他道了谢,然而对方并未承情,说是祸患因他而起,没必要。
那一瞬间,童塔塔承认,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高大了不少,跟他说话似乎也没从前那么难受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听别人说,这家伙篮球比赛时脑子没抽筋找茬,还给系临城打了不错的配合,因而他们队把四中血虐了一把,赢得相当漂亮。
想及此,童塔塔不禁又一阵难受,没能去看成那么精彩的比赛,是终生的遗憾。
“叮咚~”
上课铃响起,三人从门口分开,纷纷回到教室。
一节语文课,语文老师是个跟灰太狼一样大嗓门的男老师,个头不高,但课讲得还不错。
童塔塔拿出课本,翻到本节内容,跟着听了会儿,感觉能跟得上,赶紧从笔袋里掏出笔做起笔记。
就在他奋笔疾书时,一枚纸球从耳边擦过,落到了桌子上。
童塔塔转头巡视,毛乐正在挤眉弄眼。
他将纸条打开,上面写着:「我有两张美容沙龙券,多余的没人要,你有没有人可以送?」
嘿,他在这为自我之崛起而拼死拼活时,这家伙竟敢用这种事情来骚扰他?什么美容沙龙,怪洋气的东东。
童塔塔果断将纸条一揉,扔进垃圾桶,继续听课,坚决杜绝任何外来干扰。
没多会儿,右桌男生朝他发出“pipi”的气音,童塔塔本不想转头,结果那家伙递给他一本书,无奈只好接过。
还是毛乐那家伙,上语文课给他寄数学练习册。
他翻开一看,里面夹着两张券票和一张超大的纸条:「好你个驴屎蛋,送你礼物竟敢不理我?!」
「什么礼物!明明是别人不要!你找不到人送!不要给我写了!本大爷要好好学习!」
童塔塔在每一个断句后面都加上了感叹号,以示不满。
果然纸条寄回去后,干扰消失。
童塔塔得意地转头一瞧,好家伙,那死毛子早就睡着了,根本没看到他的纸条。
“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野马指什么呢,就是游动的雾气啊,春天里万物生机勃勃,游气奔涌如野马一……”
“野马……”
童塔塔赶紧在书上写下注释,然而马字还没写完,笔却不流水了,无奈他只好用力甩墨,然而写了一笔之后又断了。
“啧,真是烦死了,奋斗路上的绊脚石。”
童塔塔将笔杆拧开,掏出笔芯,对着屁股用力狂吹,试图将笔油吹出来,但作用貌似不大,划出两道后又断了,他只好继续吹。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吸气时他忘记从嘴里拔出笔芯,本该往里吹的笔油被吸出,蓝色的墨水瞬间流进了童塔塔的嘴里。
“啊!”童塔塔大叫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干什么?!”语文老师被吓了一跳,怒吼。
“啊哈哈哈哈!”邻桌几人见状,瞬间大笑起来。
“老师他上课偷喝笔油!”
“属老鼠的吧,上课偷油吃。”
“哈哈哈……”
后桌的滕胜克本在好好地打游戏,被他突然站起来吓了一跳不说,还被倒下的椅子砸中了脚,疼得他无比窝火,“艹!”
闻声,童塔塔想要回头道歉,但忘记了自己的“血盆大口”,差点将墨水喷到他桌子上。
“你他妈离我远点!”滕胜克向后躲闪。
“啊,这可怎么办……”
刚睡着的毛乐被吵了起来,迷茫地抬头看向声源处,瞬间便清醒了,“快去洗啊你个蠢蛋!”
“赶紧出去!”语文老师也在撵他。
童塔塔只好捂着满嘴的蓝黑墨水冲去洗手间,逮着水龙头就是一顿狂冲,然而冲了半天也没冲干净。
他对着镜子切出两排蓝牙,整个人看上去又傻又邪恶,“靠,丑到爆……”
“没想到认真学个习竟是如此艰难,那个什么未半,什么殂……”
“你在这儿嘟囔什么呢?”
童塔塔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向从厕所里走出来的班主任。
“捂嘴干什么,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你怎么还在外面?”
“语文老师让我出来漱漱口。”说着,他将手拿下来。
班主任一瞧他满口蓝牙,眉头紧绷:“懒驴上磨屎尿多,漱完了没,赶紧回去!”
见其悻悻转身,老班又踢了他一脚:“回家后用白醋漱漱口。”
“哦好,谢谢老师。”童塔塔捂着屁股迅速冲回教室。
重新回到座位时,他已跟不上老师的进度。
下意识长叹一声后,本想能听多少是多少,奈何那股又涩又麻还夹杂着点甜的极其难品的笔油怪味,一直在口腔里回荡,恼得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无奈硬生生挨到放学,他厚着脸皮去借语文老师的讲义,打算带回家详看。
语文老师闻此颇为意外,瞅着他满口蓝牙都顺眼了许多。
本不愿出借原版资料只给复印件的老师,一个激动便将文件夹递给了他,松手前好是一番叮咛嘱咐。
童塔塔仿佛接了道圣旨,点头哈腰一阵保证后才将其收进书包。
目送老师走出拐角后,他颠颠儿地往停车场蹿。
自上次意外后,童塔塔又开始了每天跟在系临城屁股后头上下学的生活。
但与从前不同,这次他并非自己按耐不住心思纠缠,而是被林阿姨以安全为由强烈“建议”,加之他老爹也有些心有余悸,为让二人放心,他便又恢复了跟屁虫的身份。
不知是否是童塔塔的错觉,自那晚两人在餐桌上的“敞开心扉”,亦或者说他的“痴情自述”后,他与系临城之间的相处模式隐隐发生了一些转变。
他自己似乎也感觉到,从前那些总缠绕在心头化不开的情感小疙瘩,开始慢慢消失,心境仿佛在无形之中完成了某种自我修葺。
他捉摸不透,只觉……就像主院花坛里的两簇茉莉——想开了。
还未走近,系临城就看到某人在路口兀自手舞足蹈,眉飞色舞。
“你又一个人在这演什么。”语气有些见怪不怪。
童塔塔赶紧收回朝天自我打气的双手,嘿嘿笑道:“没啥。”
这不笑还好,一笑两排蓝牙瞬间暴露,系临城面带戏谑地扬起眉峰:“哇哦,你们末二班的时尚感还真是首屈一指。”
糟糕,忘记这一茬了!
他下意识捂嘴,但已无济于事,干脆自暴自弃,裂开嘴给他看:“还不是我那支破笔,上课不流水了,我想吹出来,结果吸进去了……”
系临城无语摇头,转身蹬了车。
童塔塔赶紧跟上去,两人路过小桥后,没有如往日那般转入狭窄的路口,而是一起转向大路。
身后那条人迹罕至的小路上,挖掘机和铲车嗡嗡作响,停滞了许久的项目终于在某天提上日程。
破旧的堤岸被机械铲碎,干涸的水渠被砂石填满,忙碌的工人一刻不停,从日出劳作到华灯燃起。
到家之后,童塔塔三步并两步冲进别院,差点连人带车都摔到地上。
回身横腿,好不容易停稳,抬头就看到他爹站在院子里对着墙壁发呆。
“怎么了?”
童塔塔将车停好,走到老爹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爬在墙上的藤蔓,貌似是他爹之前种得花。
那花在他爹又是保温又是施肥的精心栽培、耐心呵护下,长势良好,已经开出了不知名的鹅黄色小花。
“长出纽儿来了。”童方台搓了搓下巴上刚冒出来的胡茬。
“纽儿?什么东西?”童塔塔从没听过。
童方台挑起一朵小黄花,指着花下一节比桔梗粗的部位给他看,“就是这个。”
“怎么了,长这个不好吗?”
“那倒不是,”童方台摇头,“长瓜纽意味着会长大,就是结瓜啊。”
“啊?”童塔塔惊讶,“这不是花吗,怎么还会结瓜?”
“看来,这不是什么花种,而是菜种,我那学员估计是拿错了。”
听闻此言,童塔塔感到惊奇,凑到花前来回打量,“那……这是什么瓜,西瓜吗?”
想到西瓜的甜汁他下意识舔了舔嘴角。
“嗯……不是,”童方台拧着眉头,语调拉长,像是在深思苦索,“我觉得可能是丝瓜。”
“啥么?”
到嘴的西瓜飞了,童塔塔瞬间瘪起了嘴,但很快又眉舒眼笑,“也行,丝瓜也行,我喜欢吃,甜嗞嗞的。”
然而他爹仍面带愁容,“说好给你林阿姨赔花苗的,好家伙,这种成瓜了可真是……啧。”
“这有啥,想想以后林阿姨他们就不用花钱买菜了,多好。”
说罢,童塔塔一蹦一跳地进了屋,跑到厨房一阵翻腾后,又蹿出来。
“爸,咱家有白醋吗?”
童方台摇头,“有酱醋,你要白醋干啥?”
他跑到他爸跟前,咧嘴一笑,“是否连接ttt号蓝牙?”
“你这吃什么了?”他爹满脸嫌弃。
“墨水,”童塔塔挠挠头,“我去找林阿姨借好了,她们肯定有。”说完转身就跑。
童方台震惊,“你闲着没事吃墨水干什么?!”
“我哪闲着没事吃,是不小心吸嘴里的!”
“没毒吗?”
人早就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