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九十二招 遭遇危险
前面的人很明显眼神比他好使,还没走近就看出来是童塔塔,随即大呼小吆喝地朝他逼近:“哇哇,这是谁?校草夫人,是校草夫人!”
“什么夫人?”旁边的人看着就不是学生,一脸茫然地问。yousiwenxue
不知是不是天色开始变暗的原因,陈骏的声音听上去竟有几分下流,“我们学校校草的老婆,‘香香软软’的oga一只~”
本能的恐惧从脊梁骨蹿起,童塔塔脚踩着地迅速掉头,蹬上脚踏就往回骑。
然而他还没骑出去几步,那几个人已经跑到了他的车前。
加上陈骏共三个人,都是alpha,另外两个看上去起码二十好几,一个寸头一个卷毛,人高马大,面相不善。
“哎,你跑什么,我们又不打你。”陈骏歪着嘴,笑得一脸怪异。
“哟挺白净,看样儿是个oga。”旁边的男人也笑起来。
童塔塔想要往前蹬车,但前轱辘被寸头男人用脚踩着,见状他又向后倒,那男人又一把扯住了自行车头,“哎,我看你怎么跑。”
大概是在学校里被“追杀”了太多次后有经验了,童塔塔灵机一动,迅速抽回腿,企图撂车逃跑。
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速度太慢,被陈骏一下扯住书包,拽了回去。
拉扯间自行车哗啦一声倒在地上,童塔塔奋力挣扎:“放开我!赶紧放开我!我可不怕你!”
“哟,还挺刚?”那寸头男人语气戏谑。
陈骏扯着他的衣服,将他拉到跟前,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你他妈不会以为老子是滕胜克那个恶心扒拉的傻逼吧?老子可不吃这套!”
“咋?这家伙还跟你说的那个人有关系?”另一个卷毛男人问。
童塔塔被猝不及防的耳光甩得有点懵,根本没听他们在说什么。
陈骏想到下午的事心里就恨,眼神变得阴鸷:“八成那个傻逼想上他吧,哦,想起来了,还摸他来着。”
“不是校草的老婆吗?你说那个滕胜克是校草?”寸头听上去有点乱。
卷毛男听明白了,“两个人吧,这小子玩得还挺花?”说着下流地笑起来。
“小小年纪这么不学好,长大了可怎么得了~”寸头跟着笑起来。
陈骏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暗:“喂,你们俩想不想玩玩?”
另外两人彼此对视一眼,自然明白他什么意思,“在这?不太好吧。”听上去有点顾虑。
“当然不是在这,”陈骏说着歪了歪头,“我书包里有药,先让他睡着,等会干完了那个姓滕的,再找地儿犒劳犒劳。”
卷毛闻声转头去他包里拿药,旁边的寸头面带顾虑:“老子他妈的好不容易刚出来。”
“有我呢,你怕啥。”陈骏回头斜了他一眼。
大概是想到了他的背景,寸头消解了顾虑,嘿嘿笑起来:“学生搞起来最他妈带劲了。”
童塔塔从疼痛的恍惚中缓过神,听到他们的对话后,害怕地挣扎起来,“放开我,赶紧放开我……”
陈骏猝不及防被他胡乱抓了一下,脱了手。
童塔塔瞅准时机就往空处逃,然而一个人终究逃不过三个人的围堵,尤其还是三个alpha。
卷毛抓着他的肩膀伸脚一下将他撂在地上,扬起的沙土直往嘴巴里钻,童塔塔甚至来不及哭喊,就被人掀翻过去。
“你他妈竟然敢打老子?!”
陈骏怒吼一声,重重的拳头直捣其胃部,疼得童塔塔瞬间蜷缩,抱着肚子直冒冷汗。
“别他妈打花了脸,等会影响食欲。”寸头在他身后坏笑。
“老子他妈——”
“你们干啥呢……”
陈骏的话被一道阴沉的声音打断。
正拉扯着童塔塔的三人抬头望去,只见滕胜克一脸阴翳地盯着他们。
陈骏一愣,但想到他们是三个人后,瞬间不怕了。
他将童塔塔用力摔在地上,慢慢站起身,一脸冷笑:“真是恭候多时了。”
另外两人闻声也站起身,面色不善地看着来人,“就是这小子?”
陈骏点头,“往死里整,算我的。”
听闻此言,两人扭着脖子朝对面走去,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滕胜克将手里的手机一丢,在人靠近时,挥起拳头直冲卷毛的面门而去。
角度很精准,一下就击中了卷毛的眼睛,致使他发出一声痛呼。
同时奔来的寸头明显比卷毛的身手好不止一点,趁其打出拳的瞬间,他抓住破绽,猛地一拳击到脆弱的肋骨上。
滕胜克呼吸一窒,下意识挥臂用手肘击打对方的太阳穴,受疼痛影响,角度有点偏,但也击中了寸头的头。
他捂了下被击中的肋骨,恶狠狠地朝寸头奔去,两人一来一往,脸上很快挂了彩。
滕胜克的速度远超寸头,将其按在地上怼着脑袋一阵猛击,寸头防守不及,口鼻皆被打出了血。
然而卷毛这时从背后蹿上来,一把勒住了滕胜克的脖子。
寸头瞅准时机,腰部一挺将人掀翻在地,滕胜克双拳难敌四手,尤其还是两个年岁远超他的青壮年alpha,腹部一连挨了好几拳。
陈骏等待许久,见势终于逮到机会,一下骑到滕胜克身上,不停朝他挥拳泄恨。
“槽你妈的敢惹老子,今天让你死在这!”
滕胜克双手和头都被钳制,挣脱不得,连接承受痛击后被逼急,猛地抬腿用膝盖顶到陈骏的后腰。
后者猝不及防往前一趴,眼看鼻子就要被滕胜克咬到,刚从牢里出来的寸头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扯开,转手一掌重重抽在滕胜克脸上。
陈骏回过神,愈发恼怒,抬起脚就要往滕胜克的脸上踩。
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警鸣拉响,红蓝/灯闪烁着迅速朝几人驶来。
寸头反应最快,撒开人拔腿就跑,卷毛紧随其上,警用摩托呼啸一声,直冲他们奔去。
陈骏见势不好也要跑,却被失去控制的滕胜克一脚扫在地,哐哐几拳直冲面门而下。
小道路口再次响起警笛,一辆警车停在路口,哐哐地关门声响过,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下车。
系临城先一步冲过来,顺手脱了校服外套,跑过滕胜克身边,直奔不远处缩在地上的人。
“喂,童塔塔。”
系临城将人从地上扶起来,将外套披到他的头上。
大概是他的动作牵动了身上的伤,童塔塔疼得皱起眉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意识到身边有人后疯狂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是我是我,”系临城抱着他,尽量把声音放轻,“是我,系临城。”
听到他的声音后,挣扎的人愣住,浑身仍在不停颤抖,系临城拍了拍他的后背,“是我。”
熟悉的气味先声音一步到达理智所在区,童塔塔朝他怀里一拱,仿佛这才真正地确认了对方是系临城,紧绷了许久的身体一下放松,紧接着嚎啕大哭起来。
“别怕,”系临城拍了拍他的后背,“我在这呢。”
警察走过来,拉开了还在打人的滕胜克:“嘿,这时候了还敢动手?”
另一名民警将两人分别从地上拽起来,腰间的对讲机传出需要支援的声音,他跟身边人打过招呼后,迅速朝前方赶去。
没一会儿,逃跑未遂的寸头和卷毛皆被铐着手铐,带了回来。
大概是小路上的动静太大,学校周围还未离开的学生,以及附近的居民和路人,纷纷好奇地站在路口围观。
警察将戴着手铐的寸头卷毛塞进车,又转头将滕胜克和陈骏分别塞了进去,滕胜克被拷在副驾位置。
之前骑警用摩托的警察朝系临城走来,瞅向正在他怀里哭的人,问:“伤得很严重吗?”
刚将人扶起来时,系临城只看到他脸上红肿的手印和下巴的擦伤,其余还没来得及问。
他低头看向童塔塔,声音很轻:“身上痛吗,他们打你哪里了?”
哭声慢慢平息,童塔塔伸手摸向肚子:“这里很痛。”
警察看向他摸得位置,了然点头,“他们有没有……”
问到一半又顿住,面上有点不自然,随即话头一转:“能坚持吗?需要验伤,还需要去局里做口供,那边有医生。”
见其没吭声,系临城低头问:“我们要去警局,你稍微忍一下,去那边看医生好不好?”
啜泣声顿住,童塔塔点了点头。
系临城扶着他慢慢起身,动作牵动伤处时,童塔塔没忍住倒抽冷气,听上去很像在哭。
“不好意思,我们能不能自己打车过去,”系临城望了一眼路口层层围堵的人,“不跟警车或者摩托。”
警察看向被他蒙在衣服里到现在也没看清脸的人,想来是学生,他了然地点头:“可以,需不需要我——”
“不用了,谢谢。”
系临城婉拒了他要掏钱包的意图,“能不能帮忙,把那自行车推到边上。”
警察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单车,“可以。”
“谢谢。”
系临城道过谢,扶着童塔塔往路口相反方向走。
“要不要我背你?”
虽然蒙着衣服,看不清表情,但系临城还是察觉到对方很不舒服。
然而童塔塔摇头拒绝了,“不,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啜泣声在小路上断断续续地响起,没一会儿童塔塔停下脚步,“等下,”手紧紧地抓着身旁人的胳膊,“等一会儿。”
受惊过度到腿一直在发软,胸口也很闷,他感觉自己需要喘口气。
系临城没催促,在旁边耐心地等他调整好呼吸,直到他重新直起腰,“感觉好点了吗?”
童塔塔深呼吸过几次,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嗯,好多了,走吧。”
话虽这么说,但语气听上去还是很不适,脚步也有些踉跄。没走多远,又停下来调整状态。
反复几次后,系临城突然弯下腰,手臂穿过童塔塔的膝弯,将人给抱了起来。
猝不及防,童塔塔被吓了一跳,没忍住哇的一声叫出来,吓跑了草丛里聒噪的小虫子。
公……公主抱……
眼角刚渗出的泪珠因震惊而掉落,挂在脸颊上泛着点点凉意。
从未被这样抱过的童塔塔,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下意识抓着对方肩膀,将原本整齐的衬衫都扯歪了。
虽然小道光线很暗,视野也因哭泣而模糊泛花,但对方的侧脸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童塔塔盯着系临城的眉眼一时忘记了呼吸。
身体因前进的步伐而晃动,衣服摩擦着衣服发出极其轻微的声响,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随着对方脚下的频率而跳动,一下两下,扑通扑通。
持续不断萦绕在鼻息间的好闻气味,在体温的作用下,慢慢发酵成一种毛绒绒的暖意。
盘踞在心头的寒意,在不知不觉间慢慢消散。
气氛似乎朝着越来越微妙的方向行进,童塔塔的眉头却渐渐蹙起来,他双手紧攥在一起,片刻后,眼睛一闭,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停,停下。”
系临城闻声顿住脚步,低头看向他:“怎么了?”
声音有些很艰难地从喉间挤出:“我想下去。”
怀里的人没有抬头,系临城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以为是自己抱得不舒服,只好将他慢慢放下。
“我弄疼你了?”
童塔塔站稳后,赶紧摇头:“没有,你抱得很温柔,很……有安全感。”
听闻此言,系临城有些不解,但很快想到什么,眉头皱起:“我是不是冒犯到你了?”
“没有没有。”童塔塔有点慌张地摆手。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身体或许不太舒服——”
“不是你的问题,”童塔塔难得打断系临城的话,不太好意思地摸了下受伤的下巴,“我,我就是想自己走,自己走。”
系临城仍旧不解,但还是尊重他的决定,点头。
“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