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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招 系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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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累得精神快要脱线,被骂到整个人彻底没了脾气,但听说有多倍工资后,童塔塔还是在除夕当天,坚持着上了半天多的班,赶在年夜饭前回了家。mwangzaishuwu

    然而当他拖着虚弱的身躯与粗糙的心灵回到家中,却发现盆空炙冷,想喝口热水都没有,连他可爱的老爹也不在时,那种凄惨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童塔塔哀嚎一声瘫倒在沙发上,手脚无力地摸出仅剩百分之七个电的手机,给他爹去了个电话,没成想好一会子没人接。

    “什么情况……”

    无奈只好再重新拨,直到第三遍才被接起,童塔塔有气无力地控诉:“干什么,抛家弃子啊。”

    “啊?”电话那头听上去有点吵,他爸大概是走到了旁边,“儿子?儿子,你下班了吗?”

    “早就下了,我都回来了,你在哪里啊,家里冷清的一点也不像过年的样子。”童塔塔将围巾从脖子扯下来。

    “什么,你回来了?怎么不早跟我说,我去接你啊。”

    扯错方向了,越缠越紧,“咳咳咳……”

    “啊什么?我听不太清!”童方台在那头大声地问道。

    童塔塔将手机扔到一边,烦躁地将围巾扒拉下来,呼哧呼哧喘了两口气,“你到底在哪里啊?”

    “我在隔壁啊,主院,你正好过来吧,我们今晚上在这里过年……”

    “啊?在哪里过年?”童塔塔很是惊讶,这事先也没跟他说啊。

    “好,你过来吧。”童方台在那头说完就将电话挂掉,根本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喂喂?”

    童塔塔一脸茫然地望着手机,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状况,什么叫在那边过年……

    太过意外,以至于他愣了好一会神,待反应过来后,周身的疲倦瞬间消散,他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跳起来。

    那边,是系临城家啊,他要跟系临城一起过年!

    童塔塔一蹦三尺高,边脱着衣服边往洗手间蹿,整个人像只偷了仙桃的猴儿。

    开玩笑,这可是过年哇,他必须得洗净油烟,焕然一新地出现在系临城的面前!

    然而,待童塔塔收拾妥当,清新怡人地出现在主院门口,准备按下门铃的时候,门突然被从里面拉开,迎面出来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你是谁啊?”说话者有一副悦人的嗓音,只是音色有点尖锐,入耳时莫名让人感出几分咄咄之意。

    童塔塔望着眼前这个肤白面润,黑发樱唇的陌生女孩,一时间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门了。

    “呃……”

    “是谁?”清朗的男声从玄关内传出,女孩闻声回头,面上挂着甜到能挤出水的笑容,“不认识,一个顶着奇怪发型的人,呆傻呆傻的。”

    “什……”

    童塔塔的话还未出口,系临城便走了出来,看到他后眉峰微挑,表情有几分怪异,随即转头看向女孩,“走吧。”

    “嗯,好。”女孩乖巧地点头。

    “让一下。”系临城面无表情地说。

    闻声,童塔塔只好从门口挪到旁边,看着对方从身边走过,身后跟着那个陌生的女孩子。

    很想问他要去哪里,但不知怎的,他竟一时问不出口,只觉得,那好像不是自己该问的问题。

    走下台阶后,女孩回头瞥了一眼童塔塔,“那是谁啊?”边问边转头看向系临城。

    “没谁。”系临城回答。

    尽管距离已经拉远,但对话还是一字不漏,清晰地传进了童塔塔的耳朵里。

    虽然说得是事实,他确实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但系临城眼下这样说出来,还是让他感到了不舒服。

    好像喉咙被人突然掐住,硬生生地往里塞了一块馒头,咳不出来,更咽不下去,卡在那里憋得慌。

    “塔塔?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进来啊。”

    林美临从玄关前路过,正好看到了站在门口发呆的童塔塔。

    “阿姨。”童塔塔回过神,慢吞吞地往里面走。

    “累坏了吧,大年三十还去上工,你这孩子真是,”林美临身上穿着围裙,看上去忙活了大半天,“活不能这样干,你得跟老板说说……”

    “没有,是我求着经理让我去的,”童塔塔将鞋子脱下来换上拖鞋,“今天工资是平日的好几倍呢。”

    “可是这样也太累人了吧,童爸也真是舍得让你出去吃那个苦。”

    “还好吧,经理开始差点不要我,嫌我笨,越忙越乱,”童塔塔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好在老板是我爸的学员,看他的面子才让我留下的,我已经很满意了。”

    林美临摸了摸他的胳膊,感觉都有点瘦了。

    她知道爷俩过得挺辛苦,但不知这是又遇到什么需要用钱的事了,问童爸也没有问出啥来,她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

    “哎,”林美临话头一转,“你要不要来阿姨的工作室帮忙啊?”

    “啊?”

    他听老爸说起过林阿姨的工作室,是搞室内设计的独立工作室,像那样的场所,他只在电视里看到过,对工作人员的要求都很高,自己连端个盘子都端不明白,哪敢去那种地方帮忙。

    “还是不要了吧阿姨,我什么都不会,可不能去害了你,现在能把盘子端好我就感恩戴德了。”

    说着,童塔塔双手合十朝天两拜,脸上不禁流出心力交瘁的疲态。

    林美临被他辛酸的模样弄得有点哭笑不得,“你看你这幅可怜的样子,今晚上可要多吃点好好补补,阿姨做了很多好吃的。”

    两个人边说边往里走。

    “哦,对了阿姨,”童塔塔转头朝门外看了一眼,“临城他……们去哪了?刚在门口碰到……”

    “他啊,他和小昳去买东西了。”

    “小……昳?”应该是那个女孩儿的名字。

    “嗯,来。”

    林美临将他引到客厅的桌前,上面摆了很多果盘和零食,还有一些花花绿绿的小碟子,看上去像是在备料,“先随便吃点垫垫,等会年糕就出炉了,不过不要吃太饱哦,要不然就没地方吃年夜饭了。”

    “哇。”

    系家素日各种稀奇吃食不断,没想到这会儿更被林美临整得精致而诱惑,只是童塔塔心不在焉,有点坐不住,“要我帮忙吗?”毕竟也是上过工的人,洗个菜什么的还是有信心的。

    没成想林美临直接摆手,“不用,哪用你下手,我今天特地叫了两个阿姨来,你就好好待着玩玩,哦,对了,”说着朝偏厅落窗示意,“小彩虹也来了,在那边。”

    童塔塔闻声望去,这才意识到他那会儿光顾着打扮,出门竟把小彩虹给忘了。

    林美临说完便闪进厨房去忙了,他无所事事,绕着客厅转了一圈都没发现他爸的身影。

    直到一阵熟悉的笑声,从偏厅过道转角处虚掩的门后传来。

    童塔塔走过去,趴在门上朝里看,打眼就看到站在桌边,手攥长棍,神情认真的老爹。

    室内开着音乐,听着有点吵,难怪之前打电话的时候噪音那么大。

    就在他瞎琢磨时,他爸突然笑着鼓起掌,“哈哈,这招厉害。”

    随即一个陌生男人,从桌上直起了身子。

    童塔塔悄悄推开门探头探脑,那两人都没有发现他,倒是系临城他爸站在对面看到了他。

    “哎,塔塔。”

    “系叔叔。”童塔塔赶紧挺直了腰。

    童方台闻声转头,“哦,回来了,”说着,转头看向那陌生男人,“不好意思,我儿子。”

    陌生男人闻声看向门口,眼神中有几分打量,但面相还算和善。

    “塔塔,这是岑叔叔,系叔叔的朋友。”童方台走到儿子身边。

    “岑叔叔。”童塔塔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被称呼岑叔叔的男人点了点头,随即再次俯桌。

    童塔塔瞅了眼桌上四散的球,悄声悄语:“你什么时候还会打台球了,不是说很无聊吗?”

    “这不正在学呢嘛,了解之后还挺有意思的。”童方台搓了搓手中的台球杆。

    “好嘛,我在外面辛苦打工老半天,你竟然在偷偷玩乐,到底谁才是大人啊。”童塔塔控诉,回想起方才到家面对的一室冷清,心里就闷气。

    “不是你自己说要历练历练的吗,男子汉大丈夫这点苦都吃不得?”

    童方台洒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打碎了几个盘子?”

    “你这叫什么话,我哪可能天天打碎盘子。”童塔塔气呼呼。

    关于前脚儿子在店里闯祸,后脚自己向身为老板的学员说情加赔礼这件事,童方台决定还是先不告诉儿子比较好,免得打击他的自信心。

    “那不错,再接再厉,”童方台朝他比了个大拇指,“好了你赶紧出去玩吧,不要打扰我学习新技能。”

    “等,等下,”童塔塔拉住他爸的袖子,“怎么来这边过年也没跟我提前说下,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你林阿姨去叫得,我本也没打算来,但谁能拒绝得了她的安排,再说,这还需要啥准备,”童方台说着上下打量了一圈儿子,“我看你这也收拾得挺好,不过头发怎么回事?”

    “啊?头发?”童塔塔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精心打理的发型。

    “老童,到你了。”系父在那头喊了一声。

    “哎。”童方台闻声走过去,一副企图大力出奇迹的架势。

    瞧着此地“无处下脚”,童塔塔只好转身回了偏厅,走到落窗跟,在猫笼旁边坐下来,打算与小彩虹为伍。

    此时太阳已经西偏,影影绰绰的霞光透过墙角的纱帘照进猫笼,小彩虹正懒洋洋地窝在那一小撮阳光里。

    童塔塔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隔着笼子挠了挠猫咪的小炸毛,刺挠扰了它的清闲,小彩虹掀开眼皮转头瞄了他一眼。

    “还好有你陪着我,他们都好烦。”

    闻声,小彩虹眯了眯眼,将头又转了回去。

    他侧头看向落窗外面的草坪,秀翘的鼻尖蹭在偏移的夕阳余光里,在桌面投下了一小块淡淡的阴影。

    四下一时安静,唯有猫咪的呼噜声在耳边回荡,连日打工的疲劳霎时间侵袭,他趴在桌上没多会儿就有点昏昏欲睡。

    院里的绿植在渐渐模糊的视线里隐隐约约,铺着鹅卵石的小路,像一条柔软的丝巾蜿蜒向前。

    室内外的温差,使落窗边缘氲出淡淡的水雾,添得本就模糊的视野愈发朦胧。

    有未知的身影,突然闯入秘密花园,那肩身映入瞳孔时,轮廓似乎被缠裹了一层毛绒绒的边沿,在一片迷离之中竟显得那么熟悉……

    脚步渐渐逼近,霞光被放大,黄昏被捕捉,那张刻进心底的面孔,在朦胧中愈发清晰。

    是口袋的记忆,是年少的花笺,那样美好又轻轻。

    多想大声告诉,多想伸手触摸,多想将最纯净的新雪,掺着越积越厚的悸动一并送出。

    白雾在慵懒里长梦,新霜在缓慢里柔情,这真是个适合与你拥抱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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