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部长 新上任的部长？是他？……
陆白卿一进公司门就觉得每个人好像都一脸严肃的样子。nianweige他一路小跑到工位上，等坐下看了看手表，自己也没迟到啊。
“怎么办公室气氛怪怪的？”他给荀宇达发了个微信。
荀宇达回得倒是快，“啥，你忘了？今天是换boss的日子！”
“啊，原来是今天。”这一个月陆白卿只顾着把自己的身体调养过来，把公司的这些人事变动抛之脑后。
荀宇达回复道：“对，说是一会儿就来。你看陈扬那架势，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新部长跟前摇尾巴。”
陆白卿转头看了看陈扬，果然他今天穿得十分正式，领带都系上了，连坐姿都异常挺拔，手指不停地敲击着键盘。
陆白卿也敲打着键盘，“咱就是说整个人就是陷入了一种奋进工作的状态，多好，哈哈哈哈。”
陆白卿干完早上的活，瘫在椅子上抓了抓头发，他揪着自己的头发，‘咦，这才一个月就长这么长了，这头发长得也太快了吧。’
就当他胡乱搓着头发的时候，稀稀疏疏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至整间办公室。‘怕不是新来的部长到了。’陆白卿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瘫在靠背上的身体立马坐得笔直。
随着脚步声渐渐临近。
“那个，我们大家先放一下手头的工作。”总经理的声音传来。“我帮大家介绍一下咱们海外投资部的新部长。”
陆白卿还在疑惑，‘怎么？不就换个部长吗，总经理怎么都来了？海外投资部这是要崛起了吗’
结果陆白卿刚从椅子上站起来，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被簇拥着的蒋渝渊。自上次打完电话之后，两人就再也没了联系，导致陆白卿还以为一个月前的自己结识了一个超级有钱的人只是一场焦鹿之梦罢了。
蒋渝渊身着白衬衫搭配浅灰色的西装，看上去气质倒是多了几分成熟。头发全都被梳了上去，显得整个人更是利落清爽。陆白卿心里稍稍惊讶了一下，公司里的蒋渝渊竟和之前见面的少年感觉完全不同，让他不由地怀疑自己的眼睛，到底哪个是梦。
部里的人群闻声聚了过来。
“大家好，我是这次被调派来的蒋渝渊，从今天起担任咱们海外投资部的部长，很荣幸能和大家一起共事。部里的工作大家都比我熟悉，还请各位多多指教。”蒋渝渊面无表情地做完了自我介绍，实在是看不出他话语里半分高兴的程度。
新上任的部长？是他？陆白卿整个人懵在了原地。
蒋渝渊这时眼睛扫到了陆白卿，眼睛盯着他看了几秒。
陆白卿注意到那看向他的眼神，眯起了眼，冲着蒋渝渊挥了挥手。
蒋渝渊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看着陆白卿跟自己打招呼竟红了双颊，突如其来的羞涩让他没有回应陆白卿，他默然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陆白卿见自己挥手没人理，尴尬地把手缩到脑袋后面挠起头发。倒是听见站在前排的女同事起了哄，“部长是在看我们吗？”
“天哪，新来的部长好帅啊。”
“真的，他长也太好看了吧！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荀宇达挤到女生堆里扔了一句，“别想了，他有没有女朋友你们都不可能。”然后挪到陆白卿的身边。
陈扬在旁边吐槽了一句，“我们这部门是看脸招人吗？”说完，他看了陆白卿一眼。
陆白卿心里虽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
荀宇达回了一句，“总比又丑又没能力的人好。”
陈扬说道：“说你自己呢？”
“说谁谁心里清楚。”荀宇达笑嘻嘻地回道。
陆白卿把荀宇达拉到一旁，“那个人是我们的部长？”他又向荀宇达确认了一遍。
荀宇达说道：“应该是吧。他自己都那么说了。”
陆白卿弓起背来，还把荀宇达的脑袋按了下来，躲在人群后，特意压低嗓音说道：“你知道他才多大吗？”
“不知道啊。”荀宇达的头在陆白卿的控制下艰难地摇着。
陆白卿说道：“他才23岁，他就当了部长？！”
“那有什么，反正早晚蒋家的产业也都是他的。”荀宇达说得不以为然。
这话搞得陆白卿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啥？为啥？”
荀宇达贼眉鼠眼地看了看四周，这下倒自觉地弯下身子，声音比陆白卿更小。
“告诉你个特级机密啊。你别跟别人说，特别是陈扬。”
“什么机密？”陆白卿问道。
荀宇达小小声说道：“我们新来的部长，蒋渝渊，他就是蒋氏集团传闻中的那个被藏起来抚养的小少爷。”
“什么被藏起来的少爷？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陆白卿！公司的八卦你都不知道吗？咱们中寰地产的头蒋承晗，说他除了有两个女儿之外，实际上还有个大儿子，但从来没对外公布过。听说有个小少爷是从小跟在蒋老爷子身边，蒋老爷子一手带大的，说是蒋老爷子的心头肉什么什么之类的反正，重点就是，这个小少爷就是咱们部门新上任的部长蒋渝渊，蒋承晗的儿子！总之，你在公司小心点，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他。藏了这么久的人现在来咱们公司怕不是要开始接手咱们公司了。”
陆白卿只知道中寰集团旗下的公司有中寰地产，中寰酒店还有自己所在的中寰投资。他理了理关系，中寰投资的总裁是蒋承暾，蒋承暾和蒋承晗又是兄弟，按照荀宇达的说法，那现在这家公司的总裁就是蒋渝渊的大伯啊。他附叹道：“荀宇达，可以啊，这你都知道？”
“我有啥事不知道的吗？”荀宇达颇为得意。
“那蒋渝渊怎么不先去接手他爸蒋承晗的中寰地产，跑到我们公司来干什么？”
荀宇达被问住了，“这个嘛，反正都是蒋家的产业，哎，我怎么知道他们家怎么安排的”他絮叨了几句。不过，他刚刚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猛地想到了什么，怀疑地盯着陆白卿，“等等，你是怎么知道蒋渝渊23岁的？他之前都没出现在公众视野里，也没什么关于他的情报。我这点东西都是费了好大力气从总裁秘书那里套来的。”
“哦，哦，我也不知道是从哪听说的。哈哈哈，像你这种百事通公司里其实，还挺多的哈哈哈。”陆白卿不自在地打了个马虎眼，他直起腰又看向人群涌动的方向。陆白卿心里想着蒋渝渊的事情要是真如荀宇达所说的那样，怕不是人家有意放出来的消息。
荀宇达撇了撇嘴，“不是吧，还有人比我早知道？我还以为就我知道呢。我这么快就不是这里的消息王了吗？亏我为了套消息请了戚辰那么多次酒，这个戚辰不会也跟别人说了吧”荀宇达说着说着发现陆白卿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你看什么呢？”荀宇达拍了拍跑神的陆白卿，“陆白卿，把你眼神收一收，人家都走远了。”
“啊，什么？”陆白卿这才缓过神来。
“我说，人家都走远了就别看了。瞧把你给勾的，咱们这新部长有那么好看吗？”
陆白卿讪讪地说道：“啥？我有在看他吗？哈哈，我怎么不知道。”
荀宇达疯狂点头，“那眼神，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他的未过门的妻子呢。”
“闭嘴吧你。荀宇达，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荀宇达说道：“行了，他估计今天有一天的会，最后是我们的部门会议，开完就能下班了。现在准备准备会议的报告吧。”
到了下午的会议时间，大家都开始收拾东西往会议室走。
蒋渝渊掐着点进来，他坐到位置上，“不好意思啊，咳咳，部门会议定到这个时间。现在也快到下班时间了，我们尽量缩短会议时长，自我介绍就略过去吧，咳咳，大家各自介绍一下现在手上的工作进度就行。”
各自的介绍结束之后，蒋渝渊翻阅着手里的资料，问道：“这份科隆的艾尔索普化工公司的投资方案谁做的？”
“我做的。”陆白卿举了手。
“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有些地方我需要跟你确认一下。”
“好。”
“那我们，咳咳，今天的会议就到这吧，大家辛苦了。”蒋渝渊说完，便大步走出会议室。
荀宇达临走的时候给了陆白卿一个‘你多保重’的眼神。
陆白卿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在心里复盘：‘我之前应该没得罪过蒋渝渊吧。等等，我，我是不是打过他一下？不，那是他该打。不，就算他该打我也不能打他啊。’
啊！不对，谁让他都不告诉我他是这家公司的人，是他瞒我在先。可是，啊！为啥是同一家公司啊！好尴尬啊
走到部长办公室门前，心脏已经是砰砰跳个不停。陆白卿深吸一口气，他敲了敲门。
“部长，你找我。”陆白卿进门说道。
蒋渝渊抬了下头，然后开始又低下头看手里的材料。
陆白卿见蒋渝渊没有回答，他便环视起整间屋子。倒也不是好奇，实在是这屋子和之前差别太大。金文彦在的时候，各种材料堆满了整间办公室，好像人埋在a4纸堆里一样。现在，这屋子干净极了，每个物品都有自己的位置，感觉办公室变大了不少。
陆白卿就站在那里一边等一边观望，等了好半天，整个办公室都被他看得精光，都没见蒋渝渊理他，紧张逐渐化为焦急。
“你是故意的？”陆白卿实在ren不住了，他开口问道。
蒋渝渊这才抬起头，答了句：“什么？”
“你一直都知道我在这家公司工作。”
蒋渝渊舒展了下身体，站了起来，“对，上任之前我肯定是了解过部门每个职工的。”
“耍别人玩开心吗？”陆白卿皱了皱眉头。
“你在说什么？”
“来公司之前你就了解过我，跟我相处的时候你看着我就跟看着一个傻子一样吧。你觉得开心吗？”
蒋渝渊走进陆白卿，他问道：“咳，你觉得我耍了你？”
陆白卿抿着嘴，盯着蒋渝渊没有说话。
蒋渝渊摇了摇头，“说实话我并没有特意去隐瞒我们在同一家公司上班的这件事，你也从未问过我。咳咳，而且我也不能不分场合、冷不丁地就对你说，我知道你在哪个公司上班，而且我还是你上司。”蒋渝渊顿了顿，继而问道：“你说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啊，对。”陆白卿瞪向蒋渝渊的眼神弱了下来。心里开始给自己找台阶，嗯，蒋渝渊说的也没错，要是他之前说了自己还不一定信呢。咦，被他这么一说，怎么现在反倒像自己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了。
“我以为之前我们已经成为了朋友。”蒋渝渊说着，“我不想因为在同一个公司就变得生疏起来，咳咳，我觉得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就不用叫我部长了吧。”
“倒也不必这么”陆白卿后面‘刻意’两个字没说出来。他心里嘀咕，什么鬼啊，把我叫进来半天也不理我，现在又说我们是朋友，搞什么。
蒋渝渊看着陆白卿自个思索的样子，他晃了晃手里的资料，“白卿，咳咳，现在我们可以来讨论一下这份投资案了吗？”
“啊，可以。”陆白卿又换成了一副老老实实地打工人的模样。“部长，这份方案有什么问题吗？”
蒋渝渊见陆白卿还是叫自己部长，无奈地撇了下嘴，没再说什么，这才问起方案的事情。
“当时部门决定投资这家公司的时候，这份投资案上的设备数量和我现在查的数量差了一倍。我见他们最新的招股说明书上也没有写又购入设备之类的，是中间有什么新的披露文件是我错过的吗？”
陆白卿答道：“我当时和这件公司确认过设备数量，因为他们已经订购了机器，但是因为要等三个月这批设备才能发货，所以他们并没有在招股说明书上标注。往来的邮件我可以转发给你。”
蒋渝渊说：“我翻阅之前我们组的投资案，发现你的方案几乎都集中在了制造业上。众所周知制造业回本的周期长，效益低，为什么你这么执着于制造业呢？”
陆白卿答道：“制造业毕竟是根本，没有制造业的支撑，其他行业怎么能平地起高楼？高新技术产业，金融服务泡沫太大，收益高，风险也高。制造业虽然收益率没有那么高，但胜在稳定、长久。大家都去选择泡沫的话，那崩盘了连个兜底的都没了。从全体的投资来看，我们不能只考虑收益，不考虑风险啊。”
蒋渝渊说：“话虽如此，但欧洲市场的制造业，能源单价贵，咳咳，人工成本还高，对于海外投资而言并不是一个最优选择。”
陆白卿答道：“正是因为能够投资的企业难得，所以我才精挑细选了这些企业啊。一些欧洲国家的经济政策还是在往“再工业化”上推进，包括一些城市对于制造业的优惠政策，我所选择的企业的整体生存环境还是很乐观的，是考虑到整个行业发展前景才做出的方案。”
陆白卿等了好半天也没见蒋渝渊回答，他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道：“部长，那个，关于投资产业上还有什么问题吗？”
蒋渝渊问道：“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啊？你用什么香水？”
“啊？我没用香水。”陆白卿被问懵了。“不是在说制造业的问题吗？”
蒋渝渊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说道：“哦哦，对，设备。那个，好，我再确认一下。”他把文件高举，挡住自己的脸。
“啊，对了，部长，这个给你。”陆白卿从兜里掏出一把塑料盒递给蒋渝渊。
蒋渝渊从一沓资料后面伸出头，“这是什么？”
“喉糖，我看你嗓子有点哑了。”
蒋渝渊接过来，“草莓味的？”他问道。
“你怎么知道？”
“因为是粉色的啊。”蒋渝渊打开一颗放进嘴里，“桃子？”
陆白卿哈哈笑道：“对啊，为什么粉色一定是草莓。”
蒋渝渊也跟着笑了起来，“嗯，嗓子好多了，谢谢。”
“部长，工作上面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
“那我就先下班了。”
“好，明天见。”
“明天见。”
走出公司的陆白卿回头望了望公司的大楼，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人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眼前，怎么说呢，真好。他笑了笑，走向回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