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竹间乐,花间酒
云若烟有些错觉,错觉眼前之人,并非晋王,或许是和晋王容貌相像的另一个王爷也不一定,可是若是说容貌相像,世上之人,除非是双生子,如何能有这样一模一样的。
眼前的人,却为晋王无虞,只是,变化的叫人措手不及。
“王,王爷,我家中还有事,你若是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我就回去了!”她虽稳着心,可还是失态了。
他一笑,捻了一片摊入了亭子里的枯竹叶把玩:“你现在走无妨,我不留你。”
这么爽,倒叫云若烟心里没底。
不过既然说了要走,人家也放行了,岂还有留下意义。
“那若烟告辞了。”
她福身告辞,越过晋王身侧,往亭子入口走去,走了不过五步,手腕上,陡然传来了一阵温热的牵扯,那温度,隔着她厚重的棉衣,传到了她的肌肤上,男女授受不亲,这辈子除了和凌澈有过分亲密过外,从未和其他同龄男子这般亲密,她瞬时红了面孔。
“还真走。”
他语气中,几分玩味。
“王爷,若是你没事,我家中真有事。”
她抽了抽手,却不得出,只惹的他拉的更紧。
“呵,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臣女不知。”
“如果本王说,今日是本王的生辰,你可否愿意留下,陪本王小酌几杯。”
生辰,晋王的生辰,不是在上半年吗?她应该没有记错,今年的晋王应该是二十有一,她记得四年后晋王二十五生辰,宫中大肆操办了一番,那次凌澈也去了,回来时候,给她带了一把蔷薇花,手也叫蔷薇花刺给扎破了,她还心疼了好久,蔷薇花开,五六月间,她记得清楚,因为恨太深,深到往昔的虚情假意,全部都历历在目,她绝对不会记错,就是五六月间。
如何,会是今日。
蔷薇花开,五六月间,她记得清楚,因为恨太深,深到往昔的虚情假意,全部都历历在目,她绝对不会记错,就是五六月间。
如何,会是今日。
她正疑惑间,那手腕上的力道陡然一紧,整个人,猝不及防的被牵扯到他的身边,他的手,那般自然的搂上了她的腰肢,这一举动,甚是轻浮,云若烟的企图反抗,他却微微一笑:“别动,再动,本王可要生气了。”
云若烟闻言,不敢再动作,虽然他现在面色和善,笑意温润,但是毕竟性子里是个残暴不仁,骄奢淫色之人,保不齐他性子大变,于她动粗。
倒不是怕挨打,只是怕……
有些事,云若烟懂得能屈能伸,切忌硬来的道理,忍着他暧昧的拥抱,她面色羞红一片,眼底深处,藏着恼意,这般模样看在晋王眼中,赏心悦目。
相拥而立,那琴筝之乐,忽然转了调儿,若说之前随着乐音看到的是一派春光灿烂,那此刻悠扬又宁静的弦声,则十分的应景,恰是一幅“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的滋味。
细雨,枯竹,小亭,古琴,筝乐,一壶好香,不知何时点上,焚出轻烟袅袅,熏而来一亭的陶醉。
原还是十分的不情愿,可却被那乐音给魔化了,尽沉醉了其中,无法自拔。
云若烟并非一个喜欢音乐的人,可见那两个乐姬技艺之高超,尽能用乐音摄人心魄。
一曲罢,晋王侧头,看着怀中有些沉醉的云若烟,轻笑道:“本王生辰,难道你不送本王一些礼物?”
“啊!”云若烟从乐曲中缓过神来,有些无措。
礼物,她没有。
看到她局促模样,晋王心情大好,大笑起来:“不然,就把你自己,当做礼物送给本王吧!”
也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云若烟的脸瞬间烧红,急切的退开了一步,拉大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王爷自重!”
“呵,过来,本王不会吃了你。”
他招招手,云若烟却并不过去,她不愿再与晋王那样亲密相处,男女授受不亲,有婚约是不错,但不过就是个口头婚约,若是他整不垮凌澈,这婚约许就做不了数,她不是轻浮的女子,不想败坏自己的名声。
“晋王,我不知是你生辰,没有备礼,你若是不嫌弃,那我给你吟诗一首,可好。”她故意扯开话题。
晋王落了座位,对着那两个美人挥挥手,那两个美人起身,抱着琴和筝,退了下去,亭子里,只剩下云若烟和晋王两人,外面空气虽然清凉,可是云若烟却因为这样单独的相互,身子有些灼热起来。
炉里的香烟,还在袅袅升腾,晋王好整以暇的抬头看着她:“那要看你的诗,能不能叫本王满意,若只是搬了其他人的,本王听着也没什么意思。”
云若烟忙道:“自然不会如此没有诚意,照搬他人。”
“好,那本王就听听。”
云若烟微微福了个身,红唇轻启:“盈数号良月,应锺飞律灰。
当年凝间气,此际紫竹台。
出契千龄运,居为百辟魁。
智多全德水,位峻冠朝槐。
圭衮荣长亭,松筠岁不摧。
相阶常焕耀,岩石镇崔嵬。
适限縻官句,无缘荐寿杯。
应天五福外,更愿事康哉。”【注:宋朝诗人强至做,我稍微修改了一下,且拿来用】
此诗,云若烟背的滚瓜烂熟,不为别的,就为这是凌澈做的,当年的她太爱凌澈,但凡凌澈做的诗文,全部都要背诵的滚瓜烂熟,既为了讨凌澈喜欢显的她也是有才学的人,又为了以此证明她对凌澈的爱有多深。
这首诗,偏巧,是晋王二十五生辰,凌澈做来送给晋王的,大概连她自己也想不到,这首诗,会提前四年,送给晋王,而且,是从她的口中送出。
全是都是赞颂,尊重之意,晋王听罢,眼底里,忽闪过了一抹惊艳,大抵他没有想到,云若烟尽然有如此才华,出口成章。
“你做的?”
他问。
云若烟面无惭愧之色,应:“是。”
凌澈夺她甚多,她只用他一首小诗,有何不可,不但是这首诗,凌澈所有,她都要夺过来,然后,一并毁灭。
“只听说云家大小姐一心迷恋男人,不学无术,看来,传闻非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