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心头血
云若烟眉头挑了挑,似内心在无比纠结,她和凌澈的婚约,是先帝在世时候定的,她不想嫁给凌澈,但是依靠她自己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违拗这段婚姻。
而晋王,她相信,他有这个能力,阻止这段婚姻。
但是,她也清楚的知道,让晋王出手的唯一条件,就是答应嫁给晋王。
一面是恨之入骨的男人,一面是残暴贪婪的无耻王爷,她权衡再三,终于斩钉截铁,下了死决心:“好,我答应嫁给你。”
宁嫁暴君,不嫁贱人。
闻言,他眼底是一抹得逞的笑意。
她却紧接着道:“但是,我只做正妃,而且……”
“说!”他倒是爽。
“我绝对不和何吉祥,共侍一夫。”
“呵,你可能不知道,本王最讨厌的衣料颜色,就是绿色。”
绿,对啊,何吉祥和凌澈的奸情,无疑是给晋王戴了一顶不小的绿帽子。
云若烟因为他的话,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今天的他,穿着一身绛红色的长袍,长袍上绣着高贵的祥云纹,在胸前一片,是一团繁杂的彩色团花,衣服色彩缤纷,仔细一看,这么多的色彩中,确实没有绿色。
她笑了:“王爷,看来对颜色当真是挑剔的。只是王爷的定亲礼都送来了,众目睽睽,晋王难道要公然悔婚。”
“悔婚本王不懂,毁人,本王略通一二。”
云若烟心头一惊,很,恢复了平静,温婉的对着晋王盈盈一笑:“王爷是个中高手,若烟早有耳闻。”
“本王就把你这句话,当是称赞,云若烟!”
“王爷。”
“容貌是倾世无双,可是你那身材太过瘦削,本王不是很喜欢,这一个月,你便好好养着,养的凹凸一些,新婚夜,不要让本王失望。”
大白日的,他居然说这样的荤话,云若烟好赖是个闺阁女子,一下羞红了脸。
他促狭的看着她粉面桃花的模样,哈哈淫笑了两声,足下一轻,转眼没了影踪
云若烟回屋的时候,何吉祥和凌澈对面而坐,一如她出去时候那样,两人客气生疏。
见到云若烟进来,何吉祥嗔了一句:“以为掉进去了,都要叫兰香去看看你了,怎么这半天才回来。”
云若烟讪笑一声:“肚子不太舒服,去的久了,咦!姐姐眼眶怎么红红的,莫不是凌哥哥惹你哭了?”
面前一双男女,脸色都局促了一下,何吉祥忙道:“哪里有,是我刚才喝水太急,呛了一口水,咳出了泪来。”
“呵,还以为凌哥哥欺负你了呢!”
“傻丫头,我怎么会欺负你姐姐,你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好了,吉祥身体不太舒服,让她先睡吧,我们出去走走。”
迫不及待的要走,是不是怕控制不住自己,呵!
云若烟也没有强留,和凌澈并肩而出。
出了双飞阁,一路慢吞吞的往她的星动阁而去,一路上,凌澈显的有些心不在焉,云若烟折了一朵盛开的白菊花,恶作剧的插入他的发间,他反应过来后,一把扯下了菊花,语气半恼半怪:“怎么给我戴这个,这是家里死人了戴的。”
云若烟故作委屈:“我见你心不在焉的,折朵花来同你打趣,我哪里知道这白菊花,是家里死人了戴的,我母亲早就去了,府里也没死过什么人,哼,凶巴巴的!”
见云若烟生气了,凌澈便忙过来讨好:“是我不对,若烟,别生气。”
云若烟依旧气鼓鼓的模样:“我看你啊,对吉祥姐姐,都好过对我了。”
凌澈忙道:“哪里有,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自幼便应该知道,我有多爱你。”
若是换做以前,听到这样的话,云若烟必是心花怒放,凌澈的任何甜言蜜语,对她来说,都根本没有办法招架。
但现在,这些甜言蜜语,她当做放屁。
“我不管,我生气了。”
“是我对你凶了,要我怎么做,你愿原谅我?”云若烟可是她的踏脚石,在没有踩上去之前,他费尽心思都要用力讨好着。
见他这般说,云若烟眼底一片冷漠,忽从鞋子里掏出了一把小匕首,送到凌澈面前:“你从来都说爱我,但却只是口头说着而已,我前几日听吴妈妈说了个她老家证明男女真心相爱的法子,就是娶男人的血,让女人饮之,如果味是甘甜,就证明这男的真心爱着这个女的。”
凌澈闻言,脸色一白:“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吴妈妈的老家是在苗族,多巫术毒术,这些都是用来蛊惑人心的罢了,血都是腥的,证明可能是甜的。”
云若烟较真起来:“什么蛊惑人心的,我看你就是不敢,哼。”
凌澈似乎是被逼入了一个角落,前面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就是满足云若烟惹红颜笑,另一条,就是拒绝云若烟惹红颜怒。
两条浑然不同的路,浑然不同的结果,现在的他,却远远没有这个胆子,惹恼了云若烟,婚事一天未成,他一天,便只能容忍这个让他厌恶至极的女人。
不就是血吗。
他温柔的看着云若烟,宠溺的抚了抚云若烟的脸颊:“傻姑娘,什么都信,一会儿我若是出血了,你可别心疼,割给你便是。”
说完,拿了匕首就往手指上去,待他割开一个口子把冒着血珠的手指放到云若烟面前的时候,她却摇了摇头,撒娇又嗔怨道:“都不听人把话说完,说是要心头血。”
凌澈微惊:“心头血?”
“凌哥哥,你把衣服敞开了,我自己来取,你放心,我只取一点,只在你心口位置,戳一小下,一滴血便好。”
看着她兴趣盎然的样子,凌澈不敢违拗她惹她不高兴,很是爽气豪迈的拉开了衣领,露出胸口一片白色的肌肤
“丫头,怎这么折腾人。”
说的宠溺,亲切。
云若烟调皮一笑:“我来喽,你不要动,不然会割了大口子的,我会小心,凌哥哥,我绝对不会伤害你,只戳针眼大小的洞,取一滴血。”
“好啦,我信你。”凌澈目光柔软,宠溺,可这目光深处,却凝了深深一片对云若烟的憎恶,要不是以后的仕途都要仰仗她父亲,要不是要踩着她和他父亲的肩膀往上爬,现在,他早把她一巴掌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