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府中无银钱了
从闲云阁出来，凌澈的面色一直不佳，云若烟假意温柔乡询问：“凌哥哥这是怎么了？”
“奥，没，只是想到你得罪了晋王，不免有些担忧，怕他报复你。”
“放心吧，凌哥哥，我们两家就要结亲了，想来晋王也不是如此小气之人。”她故意刺激他，凌澈的脸色又难看了一点，大概既是被何吉祥气的，又是因为食用的那些巴豆粉，起了作用。
“天色不早了，既然你平安无事，我就先回去了。”他似乎急着要走。
云若烟抬头看了天色：“也不是很晚，用了晚膳再回去吧！”
“不了！”他匆匆一句，面色更是不佳，稍显痛苦之色，“若烟妹妹，我先告辞了，下次我再来看你。”
“那……”她故作思考，拖延时间，看他痛楚的额上渗了薄薄汗珠，她眼底一抹冷笑，终于开口，“改日见。”
他几乎是匆匆离开的，凌澈这个人，一辈子要面子，死要面子活受罪，活该他腹痛阵阵却不好意思说要上茅厕。
巴豆粉，只是个开端，她会让他一点点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安生五六日去，不见晋王来提亲，云若烟隐隐看那了何吉祥的脸色，似有些着急了，她暗中不无嘲讽，这个女，是想嫁想疯了，还是想死来不及。
那个晋王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如同富贵人家的鞋袜一般，穿过便弃，即便是晋王妃又如何，晋王这种男人，若是能对哪个女人真心，天大概也要下红雨了。
明知道嫁过去也没有好日子过，只为那个地位，只为那一点荣华富贵，她值当吗？
不过管她如何，若是何吉祥真的嫁去了晋王府，大概也省了云若烟动手对付她，以晋王的残暴手段，要折磨死一个何吉祥，那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晋王的提亲遥遥无期，何吉祥翘首以盼。
倒是云若烟上次让留香去送出去的几封信，这几日渐渐的京城闺淑和贵妇之间形成了一个小话题，小话题渐渐扩展成了大话题，话题的左又，都是围绕着——看不出来，云府居然这么穷，填埋一个小小的荷花池，居然要想外借银子。
云若烟没有告诉留香，那三封信，都是借钱的信。
而至于为什么要写给这样三个完全不相熟的三个人，她的目的，便是为了更显窘境，让大家都知道，她缺钱到甚至要问这些不相熟的人借钱的地步。
这些风言风语的渐渐也传入了云府，这无疑是打了董氏一个大大的耳光，这日的傍晚，董氏带着丫鬟清香过来，面色很难看，却也不敢直接冲着云若烟发脾气，只是端着长辈的态度，严厉的问了一句：“若烟，你怎么会向王二小姐，骊妃娘娘和将军夫人借钱，你这是要至你爹爹的脸面于何地，荷花池，二娘也不是不给你填，再不济，下个月你爹爹的月俸下来了，也可以填，你这何苦急于一时，你知道外头现在都这么说我们云府的吗？”
外头怎么说云府，她是略有耳闻，但是外头人说的更多的，怕是她董氏吧。
骠骑将军云将军这些年的风光，人人都耳闻目睹着，节节胜仗，让他声名鹊起，每次前线回来，皇上的金银玉帛赏赐，总是一车一车的往云府拉，这些银子，便是要养两个云府也绰绰有余，可如今，却连填一个荷花池的银子，都让未出阁的女儿来借，那银子都去了什么地方？
银子去了什么地方，自然而然的，便要问云府当家主母二夫人董氏了。
谁人都知道，大夫人过世后，云府的一切开支花销都是董氏在掌管，如今董氏在外面可算是臭了名声，有人说她知恩不图报，可劲儿的败云家的财产，恰董氏的衣服首饰都是光鲜艳丽，正好坐实了这个罪名。
也有人说，董氏必定暗下克扣了银钱，就怕何吉祥这个拖油瓶到时候没有体面的嫁妆，所以私下扣下银子，好给何吉祥以后置办嫁妆。
更有过分的，说董氏和何吉祥生父家中来往甚密，每年何将军忌日，都要带何吉祥返乡住上一阵子，拿银子，必定是被伴到了何家去。
最最过分的说法，无非是云将军常年征战在外，董氏难耐闺中寂寞，外头养了小白脸。
云云众口！
……
这些说法，每一个都让董氏颇为难堪，所以她今天夜里才会怒火冲冲的过来，只碍于云若烟在云府的地位比她还要有威望，所以才不敢公然和云若烟翻脸。
她如今一番质问，也是收敛着脾气的，不然可能泼妇骂街的叫骂出来。
她越发生气，云若烟心里头便越发的痛，面上，她自然装了一股懵懂委屈的模样，咬着贝齿，红着眼眶，低声诺诺道：“若烟只是心急着想要填掉荷花池，也没想那么多，本想着反正爹爹俸禄一下来，我们就还，我写信过去有说，我们愿意付利息，二娘，我真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那些毒舌的夫人，尽在那嚼舌头，我知道错了，二娘。”
那样儿一做，错一认，董氏再大的脾气，压根一点都发不出来了。
她只以为云若烟绝对不是故意的，心里头后悔当时怎么不爽点给云若烟拨点银子，不就一个荷花池，爱怎么怎么的，反正她也不待见看那些花花草草的。
如今弄成这样，名声败坏，要收拾回丢了的名声，还得云若烟出面，她无奈叹息一口，软了口气，上前拉住了云若烟的手：“二娘说了，你年底就嫁去凌家了，家里所有的现钱，都要备着给你准备嫁妆，你若是真这么急着填掉荷花池，二娘从里头匀一些出来也无妨的，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心急。”
“对不起，二娘。”云若烟“知错”的低垂着脑袋
董氏拉了她坐下：“而今外头风言风语的传的甚是难听，于你我你爹爹和云府都不好，你爹最多三五日就回来了，他脾气糙，要是让他听见这些风言风语，还不气死。”
“那，那怎么办？”云若烟“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