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后悔吗？
“为什么？”
沈青璃实在很费解，长公主说话这样也就算了，怎么慕凌渊也喜欢玩神秘。
他们皇室中人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吗？
马车在街上不紧不慢的行走，沈青璃挣脱开慕凌渊的手，掀开窗帘向外看了看。
“你要去天下第一楼吃？”
慕凌渊依旧阴阳怪气：“怎么？你没带够钱吗？大不了本王请你吃。”
沈青璃回过头，上下打量他一眼，道：“你心情不错嘛，遇见什么好事了？”
“你猜。”
沈青璃想了想，道：“又戏弄了哪家公子，让人家出丑了？”
慕凌渊嘴角一抽：“再猜。”
“抢了谁家的东西？”
“……”
“否则还能是什么？”
慕凌渊叹气：“本王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形象？”
沈青璃诚恳点头：“你不会忘记你在孤山上对我见死不救，还想把我踹下水的事了吧？”
慕凌渊一噎。
他也没想到她竟然变了这么多。
不过，既然话说到这……
慕凌渊唇角勾起，道：“你后悔吗？”
沈青璃又摸不着头脑起来：“后悔什么？”
“要是你能早点知道走你姐姐那边会遇见二皇侄，你会不会强行和你姐姐换一条路？”
闻言，沈青璃没憋住，“噗”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慕凌渊收起戏谑的语调，眉头一挑。
沈青璃倒是没注意他的神情，只是长叹了一口气：“我只会向前看，这种假设没有意义。”
慕凌渊狭长的狐狸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沉默片刻道：“本王的生辰快到了，你好好想一想，要给本王送点什么。”
沈青璃诧异：“哪有这样找别人要礼物的？”
“反正我告诉你了，你必须得送。”慕凌渊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看得沈青璃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不对啊。”她突然反应过来，“你的生辰……不是夏天吗？”
虽说他们不熟，但前世慕凌渊的生辰宴每一次排场都很大，她虽然记不清具体日子，但还是能记得季节的。
还得好几个月呢！
慕凌渊的脸上划过一丝落寞，转瞬即逝。他笑嘻嘻道：“我的生辰，我说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
“那到了夏天，你不会又找我要一次礼物吧？”
“也不是不行。”
“呵。”沈青璃懒得和他废话，道，“让我下车。”
但她到底没有慕凌渊磨人，下了车半推半就还是被慕凌渊拉去了天下第一楼，她狠狠宰了慕凌渊一顿，以示嫌弃。
第二天一早，沈青璃早早来到公主府，为小雅治病。
小雅的气色比昨天红润了一些，只是腹中还有些胀痛，无法起床。
沈青璃昨夜特意回去为她研制了一些药丸，今日也一并带给了她：“这药每日最多一粒，腹痛难忍的时候再吃，若吃下后一炷香内腹痛症状还未减轻，记得让人来谢府找我。”
小雅很是感动：“多谢沈二小姐。”
见她有些踟蹰，沈青璃一边施针一边道：“小雅姑娘有话尽管说。”
小雅尴尬一笑，道：“那……我就有话直说了。”
“传闻沈二小姐……从不给别人看病，如今却主动来给我看病，莫非是同情我？”
沈青璃装糊涂：“小雅姑娘有长公主护着，多少人羡慕不来，何来同情一说？”
小雅的情绪有些激动：“我知道，长公主已经把我的事告诉你了。她今日有事外出，有什么话，你大可以直说，不必藏着掖着。”
顿了顿，她道：“什么去父留子，这种事，真的能被世人接受吗？”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神里满是担忧：“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受尽千夫所指。”
“若是这样，倒不如不生出他来，也省的他遭这份罪。”
沈青璃没有安慰她，只是平静的说出事实：“御医说的对，你的身子并不好，若不要这个孩子，以后也不会再有孩子了，你当真要打了他？”
小雅崩溃的哭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我想要这个孩子，可我实在害怕……”
“你的害怕除了会让你变得软弱，什么也帮不了你。”沈青璃很平静，“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若你想要这个孩子，就更应该好好想想，如何才能保护他，而不是在这里哭泣。”
她曾经也有一个孩子。
上辈子孤山那一夜后，大约过了三个月，她就被诊出有了身孕。
想来也就在这几天。
她曾经幸福的期待着那个孩子的到来，可那个孩子尚未出世，便胎死腹中。
那个时候，她也是整日以泪洗面，却因为悲伤过度，哭坏了身子，之后再也没能怀上孩子。
她很能理解小雅的痛苦，因此便多说了几句，希望小雅不要像她一样，错过这个孩子后，便再也没有自己的骨肉。
小雅听着她冷静的话语，只觉得醍醐灌顶。
她点点头，早先的颓废之色一扫而空，双眼闪闪发亮的样子，让沈青璃心生赞许。
这才是长公主身边那个可以为她挡去明枪暗箭的得力助手嘛！
小雅衷心的道：“外界都说你是二世祖，我倒觉得，百闻不如一见，先前是我们狭隘了。”
“我欠你一个人情，先记下了，若日后有需要小雅之处，你尽管开口，我必全力以赴！”
说着，她伸出一只手。
沈青璃握住那只手，笑道：“言重了，我只是尽了大夫的天职，治病救人而已。”
沈青璃走后，长公主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
“长公主，她好像确实只是为了治病而来。”小雅琢磨道，“否则方才我说欠她人情，她大可以直接开口的。”
长公主看着她渐渐离去的背影，道：“那就太奇怪了。”
“本宫那皇弟，从不为别人说情，最近却频频提起她。若不是想为她排忧解难……”
说到这，她眼前一亮，“莫非，是看上她了？”
小雅一惊：“淮安王殿下？”
她在心里默默道，那才是个二世祖吧！
长公主浅笑：“是或不是，赏花宴上自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