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初见长公主
有小厮来引路，沈青璃跟在小厮身后，看着身旁笑的开心的慕凌渊，只觉得有空真应该让他好好看看脑子！
小厮一路将他们领去长公主府内一个厢房。
还未走进，沈青璃就听见里面传出阵阵哭声。
“小雅你别哭了，是我对不住你。”这应该是长公主的声音。
另一个声音略显年轻，却嘶哑了许多，想来哭了很久：“长公主，你也是为了奴婢好，奴婢不会怪你，可如今奴婢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
那小厮上前轻轻敲了敲门：“长公主，大夫到了。”
就听见长公主道：“快请进来。小雅，别哭了，至少咱们先看看这个孩子是否存在，再做决定也不迟啊！”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打开，小厮做了个请的手势，沈青璃这才缓步走了进去。
慕凌渊在外面道：“皇姐，这大夫可是我好不容易请来的，若是治好了，皇姐可别忘了谢谢我！”
长公主十分宠溺的笑道：“知道啦。”
沈青璃咬紧了牙。
这什么人啊，怎么就好不容易请来了？怎么就成他的功劳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
慕凌渊走后，小厮将门关上，屋子里一下暗了许多。
沈青璃这才发现，这间屋子甚至没有点灯。
“过来吧。”长公主道。
沈青璃来到床边，就看见一扇屏风竖立在那，屏风后隐约能看见一张床和一个满头华丽珠钗的女人。
“都是女眷，不太方便让先生直接瞧见，还望先生见谅。”
沈青璃在心中暗暗感叹流光的不易，轻声道：“无碍。”
一听这话，长公主轻轻“咦”了一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竟是个女大夫？”
她比沈青璃记忆中的样子要年轻许多，但那份气场，真是不输任何男儿。
看她满脸狐疑，沈青璃解释道：“长公主可能不记得臣女了，臣女是太仆司少卿沈大人之女，沈青璃，七年前，皇后娘娘的病，便是臣女治好的。”
长公主眼神一亮：“竟然是你？”
“七年前在皇后寝宫，本宫倒是远远瞧见过你，那时你年纪尚幼，却能治好皇后的病，真是不简单。”
说着，她上下仔细打量了沈青璃一眼，语气中听不出褒贬：“都说你学医是为了怀桑那孩子，这七年间不少上门求医之人都被你拒之门外，怎么今日本宫那皇弟竟能请动你？”
沈青璃浅笑一下，并不打算遮掩什么，十分坦荡道：“长公主说笑了，想来臣女和二殿下的事，长公主应该也听说了。臣女虽断了这份情，却不想让这一身医术也跟着蒙尘。”
“若能多多治病救人，也算是功德无量。”
长公主点点头：“你这是情场失意后，打算做出一番事业了？”
沈青璃甜甜一笑：“正是如此。”
长公主的眼神中多了些许欣慰，她命人撤下屏风，将沈青璃引至床边，掀开帷幔道：“那就劳烦你了。”
沈青璃行礼道：“自当拼尽全力。”
帷幔后，是一张惨白的脸，伴随她的咳嗽，沈青璃还能闻到阵阵腥味。
她知道这人一定病的不轻，连忙搭上了脉。
长公主在一旁神色颇为紧张，片刻后问道：“怎么样？”
沈青璃感受着脉象，问道：“最近一次月事是什么时候来的？”
那人道：“大概三个多月前。”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不过近一个月，时不时也会出血，虽然量不多，但每次也会持续个三五天，然后隔了两天又会出现，如此反复。”
“小腹可有痛感？”
“有，胀痛。”
“一个月前，可受到过什么刺激？”
那人却看了看长公主，没有回答。
长公主接话道：“确实受了刺激，但当时并无明显症状，出血的情况是几天后才开始的。”
沈青璃点点头，收回了把脉的手，又问了许多细节上的问题，还专门看了看染血的裹裤，总算有了个大致的诊断结果。
“怎么样？”长公主连忙问。
沈青璃神色轻松：“无碍，就是有些小产的迹象。”
“什么？”长公主差点没反应过来，“这还叫无碍？”
小雅也很激动，挣扎着起身道：“你是说，我确实怀了孩子？”
沈青璃手上动作并未停止，她拿出银针，一边施针一边解释：“通常小产成她这样，腹中的孩子早已没了，但方才我诊脉后可以确定，这孩子还活着，所幸现在发现了，我还能把孩子保住，若是再晚几天，恐怕就是一尸两命了。”
她说的一点也不夸张，就她这种情况，换谁来了都只能劝她把孩子打掉，但通过前面的对话，沈青璃可以感觉到，小雅是想要这个孩子的。
而放眼全京城，只有她沈青璃有本事能让这个孩子留下。
小雅热泪盈眶，拉着长公主的手不肯松开。
长公主也回握住她的手，替她感到高兴。
她们静静的等待沈青璃施针结束，长公主亲自送沈青璃出府。
“长公主是有话要对臣女说吗？”沈青璃看出她的踟蹰，主动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长公主索性说了出来：“方才在小雅身边，本宫没敢仔细问。你说这孩子还活着，可她毕竟小产了这些天，那孩子会不会……缺胳膊少腿的？”
沈青璃也想过这个问题，但结合脉象和血迹，她直觉这个孩子有八成几率是健全的。
她将结果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长公主。
长公主点点头：“本宫明白，八成的概率已经非常高了，值得一试，即便真的是个残缺之人，本宫也能保他衣食无忧。”
沈青璃不禁感叹：“长公主和小雅姑娘真是情同姐妹。”
“哎，你不知道，小雅她命苦啊。”长公主叹了口气，悠悠道，“要不是为了我，小雅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沈青璃眉头一挑。
她知道长公主绝不是那种轻易就能和人交心的人，否则她上辈子讨好她也不会那么艰难了。
怎么这才看了个病，长公主就开始讲心里话了？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沈青璃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仔细听长公主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