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四十一章<!>
因为老首领突然被刺身亡,mafia上下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森鸥外干脆两天都没有回家。
野间纯不知道他动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总之等到第三天清晨五点他就收到消息，那个男人成功坐上了新首领的位置。
同时,他和太宰治动身前往mafia,杀人。
纵使森鸥外的手段再高明,但他之前毕竟只是一个首领的私人医生，突然上位,别说是老首领原先的拥护者，在几大干部之中也有诸多不服气的人。
这一天mafia大楼如同浸在鲜血中的种子,吸饱所有不服者的血液后发出新的嫩芽、脱胎换骨。
杀戮从白天持续到夜晚。
医生皱巴巴的白大褂上交织着早已干涸和再次溅上去的鲜血，明亮的白炽灯洒落在走廊上清晰地照映出地板的一连串血脚印。
后勤部骂骂咧咧提着水桶和抹布清扫着所有血迹。
森欧外带着他的金发小姑娘在绕过一个转角之后停下脚步。
反抗者在他眼前倒下,脖间飞溅出的鲜血滴在行刑者的脸上，森鸥外面色难得有些僵硬,爱丽丝小姑娘从他身后探出金色的脑袋。
“是爱丽丝！”她兴奋地拽了拽男人的白袍衣角。
行刑者闻言收起刀尖滴血的利刃,朝小姑娘走去,他伸手原本想摸摸小姑娘的脑袋，然而在发现掌心中满是鲜血后,又默默收回了手。
森鸥外：“……原来小咪这么喜欢这套衣服么？”
在太宰治刺杀老首领的那个晚上,他走后不久野间纯就被森鸥外的敲门声叫醒。
他先是说明来意——刚刚接到消息,羊有两名成员被关在地牢中，他知道野间纯过去跟羊的交情,因此想让他偷偷潜入地牢把两人放走。
对此他还提出野间纯已经上了羊的黑名单，建议他用爱丽丝小姑娘的洋装和假发变个妆再过去。
野间纯：……并没有什么交情，也不是很想去。
他委婉地：“爱丽丝的衣服我大概穿不下。”
“不要紧哦。”森鸥外从背后掏出一身红色的小洋裙,顺便还递给了他一顶金色的假发——野间纯目测大概有爱丽丝小姑娘身高那么长,以及一个绑在头发上的蝴蝶结夹子。
“刚巧,前不久为了和可爱的爱丽丝酱玩一些大人的游戏，特意买了许多大号衣服，然而那孩子一直在闹脾气，好可惜，真的很想看见小小的爱丽丝酱偷穿大人裙子的样子啊。”
野间纯：谢谢，并不想知道所谓大人的游戏指什么，以及……你到底有什么资格说老首领奇怪的xp？！
赌上打工人的尊严！这一套小洋裙他是绝对不会穿的！
十分钟后，大一号、绿色眼睛的爱丽丝小姑娘全程没有一句话，面无表情地将羊的成员放走时，野间纯悟了——
赌什么尊严，打工人毫无尊严可赌：）
回去的路上他又收到了森鸥外的短信。
［太宰好像去刺杀首领了，你接应一下。］
野间纯面无表情地打字：［到三途川接应吗？］
系统面板莹莹亮起红光，提醒他人设正在崩掉的边缘反复横跳。
野间纯流利地删除输入框中的字，重新回复：［好的，森先生。］
对，这就是打工人的尊严。
：）
太宰治醒来后，绿眼少年第一时间“安抚”，企图让他忘记昏迷前看到的东西，顺便把注意力都放在森鸥外身上。
然而他只是僵硬了半秒的时间都不到，笃定开口：“之前拉住我的是小咪吧。”
野间纯：“……不是。”
“欸？小咪可以说谎吗？”太宰治无辜脸，“对于某种设定你们应该是要强制遵守的吧？”
野间纯：“……”
谢邀，原本人设检测系统并没有异常，太宰治说完这句话后立刻叭叭叭地亮红灯。
看见野间纯沉默，太宰治露在外面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芒：“看来我的态度才是关键，对吗？”
野间纯：“……”
他是一句话没说吧？这外挂也太过分了？
为了更好地辅助宿主融入规则，失智局才开发出了人设检测系统，说到底单纯的代码也无法计算出虚假的人设有没有崩掉，因此它们判断的依据除了基本行为模式外大部分都是根据周围人的感觉来进行的。
好比一个天天吃香蕉的人某一天突然啃了一个苹果，检测系统认为作为人群中个体，啃苹果的行为并不算出格，然而如果旁人说了一句“你好奇怪”，那么系统就会自动判定人设存在问题。
而这个旁人——主要参考任务目标。
检测系统的警告分为矫正偏离和提示偏离，当小咪输入［到三途川接应吗？］，系统发出矫正偏离警告，如果当时他执意发出，那么矫正偏离警告就会变成提示偏离警告，前者并不会对宿主产生什么影响，但如果提示偏离警告累计达到五次，这个世界的任务就算作废了。
野间纯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下一刻他不妙的预感就成真了。
“我想看小咪再穿一次欸。”少年鸢色眼睛微亮，“小咪应该不会拒绝吧。”
野间纯：他有一句mmp一定
要讲，这种开挂的人对于宿主来说简直就是bug，为什么会存在？？？
穿洋装而已，仔细看看还挺漂亮的。
野间纯：）
他在浴室把红色小裙子套在身上，用力把脑袋从有些狭窄的领口□□，看着镜子里的黑发少年……觉得不能再这样了。
然而出乎他预料的，掌握规则的太宰治竟然没有对他提出额外要求。
“就像我的游戏人物一样。”缠着绷带的少年浑身散发着满足愉悦的气息。
他仿佛能看见沉默阴郁的少年皮下藏着一个强大又坚韧的灵魂，而这个灵魂此刻在他掌心游走。
太宰治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内心发出感叹——这实在太有趣了。
——
mafia大楼中。
爱丽丝小姑娘还是第一次看见大号的自己，丝毫不嫌弃对方身上斑斑点点的血污，凑上去揪揪他蓬松的小裙子。
野间纯用手背随意抹去脸上的血迹，任由小姑娘好奇地摸索。
没等吃味的森欧外把人小姑娘捞回来，伤势还未恢复的太宰治微笑着摸上爱丽丝的金发，［人间失格］作用之下小姑娘瞬间消失。
几秒后又重新聚拢到森鸥外身边生气地跺了跺脚，白袍医生笑着安抚她。
一抬头，小
咪正把残存的反抗者揣出去，那人从带着蕾丝花边的蓬蓬裙底下晃过又砸进墙壁中，他滑落到地上，口吐鲜血地同时，身上的杀意突然间全无，眼中变得有些恍惚，莫名其妙流下两管鼻血。
满嘴的鲜血都没能阻挡住他上下滑动的喉结，反抗者眼中透出几分纠结，还想抬头再看一眼刚刚踹飞自己的人，结果头顶落下一片阴影。
太宰治握着木仓，砰砰砰的响声不绝于耳，那人身下溢出大片鲜血，身上多了好几个窟窿，再无声息。
“走吧。”
白袍医生牵着爱丽丝小姑娘，从满走廊的是尸体间没有片刻停留地走过，身后跟着两个黑发少年，缓缓走出mafia大楼。
高高的台阶之下挤满了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原本有些散漫的人群看见几人走出大门，神情顿时严肃起来齐齐单膝下跪，众人身后堆满尸体。
他们掌心扣在胸前。
“首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森鸥外单手捂着脸，等笑够了才直起腰，浸润着血腥气息的白大褂在风中扬起凌厉的弧度，他收敛笑容。
接下来就没有野间纯和太宰治什么事了，森鸥外忙着整顿mafia没什么功夫理会他们，下来的两个月野间纯除了偶尔出出任务，在海里捞太宰治，在天台捞太宰治，在垃圾桶里捞太宰治之外，几乎都窝在家里。
太宰治曾经好奇地问过：“小咪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野间纯顿住。
样子么……他扮演过的人设连自己都数不清，然而当太宰治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只剩下那个背着各种探坑小工具的青年。
他懒懒地趴在枕头上回道：“一个不起眼的探索者而已。”
即便注定无法回头，要抛弃从前所有积攒的一切，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以鲜活的生命作为代价，甚至遗体无法回到故乡……也从未放弃过探索阿比斯的源头。
“是么？”太宰治一手捧着一手轻轻摩挲着小咪的发丝，“真想见见啊。”
野间纯闭着眼睛没有回话，身边有一个掌握规则的开挂者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能让他短暂地放下马甲而不会被判定脱离人设。
太宰治翻页的空隙，细长的黑色猫尾钻出来在空中轻轻摇摆，随后卷起逗猫棒递到野间纯眼前。
瞥了一眼“我逗我自己”的猫猫，太宰治若有所思：“是不是该给你换一批逗猫棒了？”
野间纯：“不用。”
然而卷着铁丝的猫尾停住，下意识讨好地卷了卷太宰治的手腕，在碰到的下一秒消失。
野间纯：“……”
他面无表情地强调：“不用。”
十分钟后，缠着绷带的黑发少年身边跟着长发“姑娘”走进一家宠物店，少女一头金发划过腰部，长长的裙摆离地面只有两三厘米，然而看着不大高兴却极为亲密地挽着绷带少年的手。
野间纯：“……”
淦。
绷带少年笑眯眯地挑出一款逗猫棒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视线不受控制地跟着转悠轻声道：“别生气啦，都给你买。”
野间纯分心回答：“你前天借我的钱还了吗？”
原本露出姨母笑的店员看向太宰治的神情顿时变了。
太宰治：“……”
他声音变得隐隐有些委屈：“你身上的裙子很贵的。”
野间纯：“哦。”
太宰治：“……”
他觉得小咪该好好管管了，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又特别喜欢猫猫冷淡的样子，对于逗弄他露出不一样的神情乐此不疲。
野间纯刚想说什么，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的对话。
“这些也太可爱了吧！”
“哇，可以养吗？！中也！”
少年无所谓的声音传来：“随便你们。”：，，请牢记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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