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平衡
安排好暗部去处理现场以及带走团藏后，三代都没来得及喝口水，匆匆忙忙就赶去宇智波族地。
但刚一个转弯，三代就看到宇智波家族地入口的族徽上布满了猫爪印，族徽后是一群同样满脸猫爪痕的红眼病。
由于宇智波们没掌握破解的方法，他们受损甚至比木叶还严重，族长家的卧室都被猫撞塌了。
甚至到现在，红眼病身后的街道尽头还不停传来猫叫——那是还没被清理干净的猫猫弹。
三代和领头的富岳面面相觑，同时陷入了沉默。
「原来不只木叶忍者受到冲击！」
「原来不只宇智波受到冲击！」
但这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一瞬即逝，三代锐利的目光投到宇智波成员们的盔甲上。
联想到猫灾爆发之前就已经冲天的火光，三代意味深长地看着富岳，意有所指地说道：“看来宇智波对今晚的情况早有准备啊？”
鼬心中一紧，立刻抢先一步单膝跪在三代面前：“关于今晚的事件，属下确实有重要情报需要汇报！”
富岳清楚自己的儿子不会无缘无故抢话，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死死盯着鼬的背影。
但鼬都已经开口了，富岳心思一转，立刻朝身后的族人们喝道：“木叶支援到达，我们获救了！”
离族长最近的宇智波稻火瞬间懵了：“哈？族长您在说什么？可是我们不是要——”
“闭嘴！给我把刀放下！”富岳眼中红光一闪，低声在稻火耳边说道，声音中是满满的杀意。
宇智波稻火一怔，富岳趁势把稻火的刀夺了下来，再借着转身一松手让刀滑落在地。
在后面的宇智波族人看来，就像稻火听到富岳刚才那句话后，自己主动把刀扔在了地上。
宇智波稻火、宇智波铁火两个上忍兄弟、加上更年长一些的警卫队分队长宇智波八代——这三个人是造反派中最激进的。
因为这三个人曾经和止水一起上过战场，在和止水的并肩作战中被止水折服，打心底里相信止水天下第一，并且强行觉得止水已经攻陷了一半木叶了。
简而言之，家族狂热分子，个人主义英雄，止水头号粉丝。
此刻稻火的刀刚落地，他的兄弟铁火也立刻跟着把刀放下。
虽然看不懂哥哥在干嘛，但铁火一向很听哥哥话，当即就毫不犹豫也把自己的刀扔了。
那两兄弟放下屠刀，八代也只能用狐疑的眼神打量了一下鼬，然后弯腰也把手中的太刀放在地面上。
三个激进派率先弃械，其他宇智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只能不解地扔掉手中的长柄武器。
当然，扔刀的同时偷偷摸着苦无准备随时反击，那是免不了的。
宇智波天性如此，富岳和三代只能同时装看不到。
最后等稻火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已成定局，他再把刀捡起来也晚了。
富岳就是要这个效果。
虽然族长大人也不知道鼬要说什么，但他还是孤注一掷地用全族缴械来给自己儿子做担保。
如果鼬选择用这个机会，抢先揭发宇智波密谋造反，富岳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幸好，鼬并没有让富岳失望，并没有提宇智波今晚的武装，而是直接把枪口对准了止水一个人。
“报告火影大人，今晚的一切都是属下的错。我在获取了止水瞳术的情报之后打草惊蛇，还没来得及上报就被止水发现，所以他在今晚率先攻击了宇智波族地。父亲大人带领警卫队的成员进行反抗，然后止水就和一个面具人合作脱围，扛着一台炮筒就朝木叶闹市区冲去。”
鼬用最简单的话把全过程梳理了一次。
半真半假、颠倒顺序、夹带私货、模糊重点，这些把戏是肯定少不了的了。
猿飞日斩顿时脸色一变：“你说什么？还有一个面具人？”
鼬撒起谎来面不改色，直接点头：“是的。而且当时止水还说了一句：既然被发现了，那再来一次也无妨！”
这话的指向性过于明显，三代皱了皱眉，明显在思考着什么。
富岳也终于意识到止水的目的。
「止水居然能想出这个主意，真是天才……不，如果不是我刚刚和止水交手，只怕我也会相信止水真的是当年的凶手。」
今晚的闹剧搞得轰轰烈烈，但实际上和止水有过正面交手的只有三个人——按先后顺序分别是鼬、富岳、团藏。
一开始大范围火遁对轰不算正面冲突，只能算远距离试探。
在这三个正面交手的人里，鼬是演员，团藏刚打出伤害就被硬控，只剩下富岳是在有效输出。
所以富岳很清晰地意识到，止水的实力绝对比不上五年前的神秘人，今晚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戏，一场保宇智波平安的戏。
但这件事天知地知，富岳知止水知，最多把鼬也算上，再没有更多人知道。
只要富岳不说出来，又有谁能揭穿真相呢？
而富岳不仅不打算说，甚至还要临场发挥，跟儿子竞争一下最佳男配角。
“三代目，我在面具人到达之前跟止水短暂交过手，止水一刀就把我击退，他之前绝对隐藏了实力，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富岳义正辞严地说道，古板的老脸上满是严肃。
任谁都看不出来，这人半小时前才用万花筒把止水压在地上摩擦。
鼬这么说，三代会顾忌会不会是止水给鼬说了什么。但富岳也这么说，三代便再无疑虑。
老父亲突然开口相助，鼬都震惊了，只能低头死死咬住下唇，才强忍住没露出破绽。
我的姑我的姥，我弟大脑变大枣，我爹夏天穿大袄，我家演员满地跑。
三代深吸一口气，消化了这个消息，然后沉声说道：“那止水现在在哪？”
富岳摇头：“他走后就没再回来，我们一直在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猫——直到现在。”
背后又传来几声喵喵声，给富岳的话提供了强有力的证据。
三代点头，示意身后的暗部去帮忙支援解决，然后就看向鼬：“是你发现了止水的瞳术情报，从而让止水展开攻击的？”
鼬点头，没再多言。
大庭广众之下，言多必失，故意显摆，反而过了。
“你做得很好，止水突然攻击木叶不是你的错。”
三代先安抚了一下鼬，又对富岳接着说道：“我需要鼬过来火影办公室对止水的情报进行详细的汇报，同时辛苦你对今晚宇智波家的损失进行清点，明早——”
话语一顿，三代沉吟了半晌，似乎在下什么很重要的决定。
“明早八点，请富岳族长带两位最能说明情况的族人，到火影楼会议室参与本次事件的战后会议。”
说完，猿飞日斩抬起头，苍老的眼眸中透出锐利的精光，紧紧盯着富岳：“富岳族长，我觉得开诚布公谈一谈，这比宇智波自己进行家族集会要更能解决问题，您觉得呢？”
日斩说“家族集会”时咬字加重，富岳不动声色地接过话茬：“当然，宇智波一直都是木叶最好的盟友。”
富岳回答的是盟友，而不是木叶的一份子。
两只老狐狸不动声色地打了一个来回交锋，互相明确了对方的态度和底线。
至此，宁次的目的完全达成。
通过止水的叛逃，宇智波和木叶终于达成了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