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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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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件事,是请陛下归还我月亮涯三城。”阿达木忍着怒气道。

    大殿安静了下来,舞姬自觉退出,乐师原本就低的琴声更低了,几乎听不见。

    顺德帝眉目倏地冷下来,“你说什么?”

    阿达木挺直了腰,“我说,我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请陛下归还属于我胡族的月亮涯三城。不知什么时候能与鸿胪寺进行谈判?”

    “哎哟……我的心啊,好痛,好痛啊!”

    席上突然倒了个老头下去,捂着心口就开始哭天喊地。

    裴弃给秦叙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走下去把人扶起来,这个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年近七十的鸿胪寺卿。

    “大人,你怎么了?”裴弃握着他的手问。

    老头颤巍巍地说,“你别咬我,我害怕!”

    裴弃:“?”

    老头推开他,对着顺德帝连磕三个头,“陛下啊,臣老迈无力,想,想……”

    一句话还没说完,人就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裴弃:“……”这老头的演技还怪好的。

    裴弃打了个响指,松墨和青砚上前来一起把人抬走了。

    秦叙站在他身边,手上提着的剑还有血渍,干了看起来更加可怖。

    裴弃笑了,“小朋友,你刚刚说什么?我们大人年纪大了,还是我来陪你玩吧。”

    裴弃话音刚落,鸿胪寺中官职比他大的集体晕倒,还有人为了装得像一点,装模作样地吐了口白沫,其实是酒。

    裴弃在心底无情吐槽,演技真差!

    阿达木的脸上已经能开个酱油店了。

    顺德帝看着下面的人一个个被搀扶着离开,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鸿胪寺现在还剩多少个能主事的人?”

    裴弃扫视全场,“回陛下,现在最高的官职是臣这个六品左丞。”

    顺德帝道,“既然如此,就由裴郡王代行鸿胪寺卿的所有职权,全权负责此次匈奴来使的全部事宜。”

    裴弃躬身应是。

    阿达木身后的使臣们面如死灰,他们来之前针对鸿胪寺几个大官调查了又调查,有了七八成必胜的把握。

    结果现在冒出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裴弃!

    嘴巴毒,身份又高贵,若是突然暴毙,根本说不过去!

    这一场宴席吃得好不好已经没有人在意了,除了给顺德帝祝寿时裴弃没有嘲讽人,其他时候他都在明里暗里骂阿达木,把人骂了个体无完肤。

    宴席结束的时候,阿达木感觉自己脑子已经不够装了,他原本想的是多学一点裴弃的话,等谈判时好用,结果他娘的!裴弃骂人没有重复的!

    最后还是被人架着走的,嘴里念念有词——

    “你在狗叫什么?”

    “不狗叫你怎么听得懂?”

    把一旁的徐二笑得抱着邹嘉狂捶,肚子都被笑痛了。

    众人远去,裴弃站在重华殿的檐角下,秦叙站在他身后,“师父……”

    “逆徒。”裴弃突然没头没尾地骂了句。

    秦叙不敢说话,低着头,蔫头耷脑地往裴弃身边挪动。

    裴弃微微侧脸,“走,去我府上。”

    秦叙夹着的尾巴瞬间翘起来,“好!”

    秦叙原本以为裴弃是原谅他了,反正裴弃也不在意他的感情,在裴弃心里,他就是一个小孩子。

    可他在马车上想跟裴弃搭话时,裴弃还是不理他,跟之前在殿上判若两人。

    他委屈极了,恨不得变成个狗子,凑到裴弃手下求撸撒娇。

    裴弃:“动什么动,我这两千两的马车还刺挠你屁股?”

    秦叙眨巴眼睛,企图扮乖巧。

    裴弃闭眼不看他。

    秦叙:“……”怎么办啊?

    郡王府还是那个郡王府,裴弃走在前面,松墨眼睛都要变成刀子扎秦叙身上了。

    秦叙现在没空理他,一心想求裴弃原谅。

    “给我跪下。”裴弃解了外袍随手搭在檀木梅花纹圈椅上。

    秦叙扑通一声跪下去,嘴里还说着我错了。

    裴弃冷哼,“错哪里了?”

    他现在了解得很,这人只是嘴上说说,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

    “错在不该跟太子乱说话,错在让师父被迫解释,请师父责罚!”

    裴弃:“……”

    这改变得有点快啊。

    但还是没有说到点子上。

    秦叙跪了良久,但始终没听到裴弃说话,他试探着直起上半身,但肩上突然一沉。

    裴弃踩着他的肩膀,靴子上繁复的金线和米粒的碎金都在诉说着一件事,它的主人有钱没地儿花。

    “叫你起来了?”裴弃神色淡淡的。

    秦叙俯下身去,他现在心里抓不准裴弃的意思,他想住裴弃府上,还想让裴弃哄睡,但现在看来不太可能。

    毕竟太子之前在猎场求他都没成功。

    裴弃叹了口气,百转千回,还是没舍得说什么重话,他突然发现方辞礼说得很对,他对秦叙确实很不一样。

    像是一瞬间的怔愣,他回神撤开了靴子。

    “师父?”秦叙悄悄松了腰带,扯了扯衣领,露出上次的伤口来。

    蜿蜒的伤痕盘踞在秦叙雪白的脖颈上,细细一条,却触目惊心。

    裴弃别开眼,“活该。”

    秦叙跪着向前挪动,挨着裴弃膝盖,“师父,我错了,我知道自己景仰师父,却误解了。”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才怪。

    裴弃抬手勾起他的下巴,半垂着眼皮,“记住教训了?”

    秦叙点头,他压抑着疯狂跳动的心脏,生怕被发现了。

    “记住了,再不敢了,求师父让我侍奉在侧。”

    他绞尽脑汁说着能讨好裴弃的话,却始终不敢看他一眼,他怕被看穿那些掩盖着伦理的东西。

    裴弃松手往后靠,单手架在扶手上,“那些不是脏东西。”

    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秦叙怔忡了下。

    秦叙缓缓抬起头,使出他惯用的伎俩,“嗯?”

    裴弃移开目光,歪着头的秦叙像是头上顶着一排字——

    快来摸摸我的头,可舒服了!

    裴弃喉结滚动,嗓音温沉,“你之前跟我说,那些东西会脏了我的耳朵,我现在告诉你,那些东西不脏。”

    秦叙心头有东西在动,他感觉那只狐狸回来了。

    “裴弃。”秦叙一开心就藏不住事,主要是在裴弃面前,他恨不得贴上去。

    裴弃摁着他的脑袋,故作深沉道,“你只是太小了,错把景仰之情当成了别的,但那也不脏,他们是你的情。”

    秦叙无声落泪,他就知道裴弃不会责怪他,裴弃只骂外人。

    但是……裴弃的伪装他也能一眼看穿,他装作长辈的神态与他裴小郡王潇洒的气质背道而驰。

    “那我今晚能住这边吗?”秦叙两眼泪汪汪,圆嘟嘟的杏眼看着可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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