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娶谁我自己做主
李怀安也不甘示弱,“哥哥,来了行宫练字做什么?就要这样放松地聊天。”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呲呲地响。
裴弃一副我只想吃饭,别带上我的表情。
方辞礼看得乐呵,崔锦书终于从里面嗅到了一丝微妙的味道,她转头一看,嘴角抽动,“方辞礼,你现在好像那个……奸笑啊。”
方辞礼:“?”
而对面的两人迟迟没有等到裴弃的回答,两人齐声问,“裴弃,你说呢?”
裴弃:“……实话吗?”
两人目光灼灼地点头。
裴弃优雅地咽下嘴里的嫩笋,“我觉得你们两去就行了,不必带上我,我知道你们两年纪相近,一起玩吧,我不会怪你们不带我的。”
李怀安:“……”
秦叙:“……”
方辞礼再次重出江湖,“你把他们俩都赶走,是为了陪崔姑娘?那我呢?我给你俩放风吗?”
裴弃:“???”
你想害死我啊!
果不其然,李怀安本就不怎么笑的眼睛压得更狠了,“哥哥,是这样吗?”
秦叙楚楚可怜地挨着他,“师父,我怎么办?我好疼,你说了你要陪我的……”
方辞礼看着裴弃吃瘪的表情,恨不得放声高歌。
一旁的崔锦书坐立难安,“那个……为什么你们两要郡王陪啊?”
不是传闻太子殿下不近人情,秦世子是个不爱说话的吗?
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在争裴弃?
方辞礼叹气,这姑娘,傻傻的,估计是看不到她加入战局了。
裴弃在他们审问的目光里咽下最后一口,扬起笑脸,回答了崔锦书,“因为他们两需要陪伴,都是小孩子。”
崔锦书不可置信的目光在太子和秦叙身上扫过,心说,你管这叫小孩子?
“崔姑娘,你还吃吗?”裴弃起身。
“不吃了,你要送我回去吗?”崔锦书羞涩地问。
秦叙站起来,声音很轻,但足够裴弃听到,“不准送。”
太子招手,“来人,送崔姑娘。”
崔锦书站在原地磨蹭,想等裴弃的话。
裴弃拨开秦叙,颔首道,“走吧,我送你。”
“裴弃!”秦叙堵着不肯让他走。
“哥哥。”李怀安也站了起来,第一次觉得站在裴弃身前的秦叙那么顺眼。
崔锦书看着这个阵仗有些发怵,裴弃随手摸了下秦叙的头,“乖,等我回来。”
说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崔锦书最后瞄了眼几人,转身跟上裴弃,太子的内侍也跟在两人身后,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两人没走多远,到了栅栏边上,裴弃停了下来,“崔姑娘,本来我不应该说这话,但是我是个直接人,我就直说了,我不想让你浪费时间。”
崔锦书呆呆地看着他,鼻尖一涩,“为什么啊?”
裴弃脑子里闪过秦叙那双杏眼,有装可怜,有真可怜,还有笑和难过,他眉心狠狠一蹙,“我没有娶妻的打算。”
“所以你收养了儿子?”崔锦书恍然大悟得瞪大眼睛。
裴弃咀嚼着“儿子”二字,问,“你从哪里听到秦叙是我儿子这个说法的?”
“惜玉街啊。”
当时裴弃的胡言乱语在掌柜的调侃中越来越离谱,从儿子和小媳妇的混乱局面里不断发展,现在甚至说已经是嫁过去的了,老百姓都感叹,有钱人玩得真花啊。
裴弃倏尔笑了,“那你的消息还不准确。”
崔锦书:“啊?”
“我当时还跟那个掌柜的说,秦叙还是我的小媳妇儿。”裴弃索性就直接乱说,他不能让崔锦书对他存一丝一毫的心思。
崔家不可能不知道崔锦书跟他的事情,一直没有管,那就意味着那些老古板是同意的。虽然他名声不怎么样,但是好歹是皇室里唯一的郡王,又是太子表弟,身份贵重。
家里的小女儿加过来受宠就最好不过了。
崔锦书:“???”
“小媳妇?”崔锦书感觉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她听到了什么?
裴弃说谁是他的小媳妇?
秦叙?!
那刚才说儿子的是谁?
这是什么关系?
裴弃不放心,还添了把柴,“我都已经想好了,我以后不娶妻,就好好养着他,我又是他师父,他又软又乖,就算我要出去花天酒地他也管不到我,而且还能给我养老送终,不然我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裴弃都佩服自己的嘴,说得真好!
自己差点都信了。
崔锦书完全反应不过来,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才十五岁,被裴弃这话冲击得找不着北,踉跄了两步,她的侍女才上来扶着她。
她神情恍惚地走回了自己的院子,开始闭门思考,自己刚才有没有说错话,别给人家小媳妇添堵了……
等一下!
秦叙那么激动可以理解,小媳妇嘛,那太子呢?
太子为什么不让裴弃送她回来?
崔锦书打了个寒颤,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而裴弃看着她离去,心满意足地收起开屏的尾巴,转头就看见站在坡上,脸上泛着一片羞涩的秦叙。
裴弃完全没有意识到那个距离秦叙听得见,他甚至还心情极好地挑了下秦叙的下巴,“徒儿,你怎么又长高了?”
秦叙下意识屈膝蹲下,仰头看裴弃,“师父,我现在矮了。”
裴弃沉默了下,“你转过去。”
秦叙听话地转身,裴弃一脚踹上他的屁股墩子,“蹲一次我踹一次。”
秦叙委屈巴巴地绕回来,“可是……”
“嗯?”裴弃一个眼刀甩过来,防着他提那晚醉酒的事情。
那一晚对裴弃的打击程度不亚于跟人春宵一夜,醒来发现是个熟人。
秦叙闭嘴低头,慢慢在心里回味裴弃刚才说的话。
裴弃之前跟掌柜的如果说是胡说八道,那这一次不是吧,都第二次,不能次次都胡说,还都是一样的吧?
是真的吧?
裴弃完全不知道他的心思,回去就把方辞礼扑倒,“方辞礼!你大爷!你看热闹就算了,你还添油加醋,你让我食不知味,让我食难下咽!”
裴弃一边说,一边薅了一大把的草插方辞礼脑袋上。
方辞礼笑着捶他,“放你大爷的屁!你吃得比谁都香!”
裴弃怒了,“那叫不能浪费!”
方辞礼扯了把草塞进裴弃的衣领里,“你之前也是这样对我的,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两人闹累了,裴弃跌到一旁躺着,“你给我等着,下一次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坐立难安!”
方辞礼:“来啊,我早就领教过了!”
裴弃轻笑,“你大爷……”
“大爷前些年死了。”方辞礼一脸正经。
两人笑成一团。
“哥哥,你跟崔锦书说了什么?”李怀安狭长的凤眼半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