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既然皇后大度,那我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曾经的往事涌上心头,顾倾妘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挥开李万言。
士兵们见状手持锋利的刀刀蜂拥而至,环环相扣,架在李万年的脖子上,使他无法动弹为此。
李万言眼眶中迸发出浓浓的血丝,不甘心的看着顾倾妘,“你可曾对我有过片刻的珍惜。”
“我从未喜欢过你。”顾倾妘斩钉截铁的声音带着不寒而栗的冷冽。
李万言原本期待的眼神瞬间熄灭,声音沙哑的嘶吼,“顾倾妘!你有必要那么残忍吗?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她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司马大将军对着顾倾妘毕恭毕敬,“遵皇后娘娘懿旨,不得对北华国的皇后有丝毫不敬。”
“你们要抓的是北华国的皇帝,告诉云国皇帝,扶太子登基称帝,北华和云国永结秦晋之好,让太子顺利登基,本宫愿意把燕云等地还回去。”顾倾妘脸色凛然。
说着。她瞟了一眼李万言。
李万言苦笑连连,内心彻底掏空。
他是真心爱慕着顾倾妘,到最后,她眼里只有权力和地位。
从未喜欢过他,也没有把他当成夫君来看。
顾倾妘心中可真是冷……
也够残忍。
拿下北华国之后,司马大将军用囚车押李万言前往咸阳。
到了咸阳之后,闫沛笙不许李万言入咸阳宫,把他丢到北郊的一处行宫里。
至于云国士兵们有没有伤害皇室中的女眷,这些他也管不了。
他本来就恨着李家的人,死了正合他的意。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况且现在还没有到十
倾婳放下手里的书籍,直视着他的眼眸,“陛下打算优待北国皇室?”
闫沛笙扫了倾婳一眼,目光沉沉,“我不想赶尽杀绝,封个爵位给李家后人,算是我的仁至义尽了,让他们远离朝政纷争,平安度日。”
“我赞成陛下所说的,有时候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退一万步来说,还得靠智取,才能得民心所向。”
闫沛笙放下手里的朱笔,起身走到倾婳的跟前,为倾婳轻轻捏着肩。
倾婳闭上双眸,享受着他带给自己的温柔,听着他的声音犹如一抹清泉送入耳中。
“你我结婚四年之久,何时给我生个孩子?”
倾婳不曾预料到,闫沛笙会说出这番话,忽然睁开双眸,仰视着他俊美的容颜。
“我年龄还小,不想生孩子。”
听倾婳这般赖皮的话语,闫沛笙忍俊不禁,眼神中浮现出一丝灿烂之色,“你十七岁嫁给我,现如今都二十二岁了,刚好。”
倾婳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陛下是嫌我老了么?如今的我自然不能和四年前相比。”
闫沛笙嘴角一扬,哭笑不得,“你挺会强词夺理的,在我的眼中,即便你垂暮之年,我也依然倾心于你。”
他温暖的手掌爱上倾婳的小腹,声音轻柔得如沐春时间的晚风,“我只想和你生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不管皇子还是公主,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倾婳回想着这四年的点点滴滴,又何尝不令她怀念的呢。
闫沛笙做到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空置三宫六院,这四年多有事事以她为先。
她这个皇后做得也算是清闲,所有的压力闫沛笙为她顶着。
光阴还很长,人生还有几十年的路要走。
倾婳虽然之前能通过梦境,感应出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可无法感应出来自己的。
人生几十年,谁也预测不了,今后发生的事情会和之前一样,一帆风顺地走下去。
倾婳也知道,那种清寒彻骨。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感觉不那么执念他的爱。
有一种看透苍凉的通透,凡事尽量别去指望,指望的越多,失望也就越深。
一旦失望积攒久了,怨恨也就随之而起,这日子也就变得漫长而难熬。
或许闫沛笙也有他的不得已很难处。
倘若他真的要选妃子入宫的话,倾婳是能接受的,并且愿意和那一群女人和睦共处。
毕竟她自己也不敢保证,闫沛笙的情是否能在她的身上停留一世。
人心是经不起试探的,她知道,就像时刻清醒着。
不再像十几岁的时候,执念很多的东西。
而倾婳已经不想执念太多虚无缥缈的东西,就像这样挺好的。
此番一举收复北华国,闫沛笙人逢喜事精神爽,在太极殿设了大型晚宴。
犒赏三军,满朝文武携家眷参加宴会,作为中书令的千风吟也在宴席之间。
倾婳看着一众舞姬身穿粉红色的纱衣,头发挽成双环发髻,带着流苏,腰间一排珍珠散发着夺目的光泽,随着轻盈的舞姿而浮动,旋转成一朵白色的莲花,十几名舞姬纷纷下腰,伴随着悠长绵软的曲调,觥筹交错间皆是言笑晏晏。
倾婳举起桌子上的梨花白酒,敬向闫沛笙,“举杯敬那些过往,臣妾敬陛下。”
闫沛笙举起酒盏,宽大的广袖随着他的动作倾斜而下,“如皇后所愿,过往犹如掌中流沙,愿你我岁岁长相见,一直如此走下去。”
倾婳看着他眼眸含着星光般的浅笑,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也如陛下所愿……”
话音落下,两人都勾起嘴角,思绪翻涌间,又回到年少时的那种感觉。
可细细品味,倾婳感觉变了最初的味道,流年往事停在指尖。
只有那无尽的叹息,闫沛笙注视着倾婳许久,想从她的眼眸中找寻着曾经那一份炽热。
然而所触及的只有冰冷,和那一丝平静。
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微凉甘甜的酒流入喉中,刺激着他的味蕾。
他又何尝不知,这四年,不管他如何做如何哄,倾婳因为父亲的死而埋怨他。
隔阂一直都没有化解。
他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和倾婳私下相处的时候。
她自称臣妾,他称呼她为皇后。
曾经信口拈来的婳儿,她是如何也换不出口。
闫沛笙有些酒醉,望着倾婳的侧颜,苦涩一笑,手指随意一指,视线落在翩翩起舞的舞姬身上,“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