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太后不去梨园唱戏,着实屈才
倾婳听后若有所思,“让我父亲过来,且不说他肯不肯过来,就是官职,云国已经有丞相辅佐,这不太好吧。msanguwu”
“若是岳父肯来帮我,他还是内阁首辅,军机大臣,丞相是丞相。”
闫沛笙微微沉吟,看向倾婳的眼神竟是柔情,“我虽然贵为皇帝,可也是顾家的女婿,让顾家一家来云国吧。”
倾婳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
让父亲来云国,比在北华国为官好。
她正想该如何破解前世顾家满门遭到屠杀的惨剧。
如果父亲来云国,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可以避免惨剧的发生?
像父亲那样的贤臣,就应该辅佐清明之君。
倾婳每每想起前世顾家满门屠杀,宛如有成千上万只刀子同时绞着心脏。
痛得让她难以招架。
“那我这一次回去会和父亲说明白,尽力劝说他过来,只是以什么理由能让他过来?”
倾婳目光落在闫沛笙的身上,停顿一瞬。
瞬间明白。
此番大婚,便是最好的理由。
两人会心一笑,即使这条路艰难万丈。
她也依然陪着闫沛笙走下去。
倾婳想过闫沛笙处境艰难,却不曾想如此艰难。
太后假心假意地来甘露殿,探视闫沛笙。
“这宫里怎会混进刺客?皇帝不要紧吧,岂有此理竟敢谋害天子,你这孩子也是粗心大意,当时就应该留下活口。”
太后低头,看着闫沛笙后背的伤,双眸中浮现出一丝心痛,紧紧地攥着手绢。
那细微的颤抖与关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后与闫沛笙这对母子有多深情呢。
倾婳不觉暗暗冷笑。
刘氏真是菩萨的面孔,蛇蝎的心肠,她和闫沛笙的心眼加起来都不抵刘氏一个。
如此会工于心计。
倾婳瞬间觉得头疼不已,用手轻揉着太阳穴,以此缓解那种未知的恐慌。
闫沛笙平静的声音染上了一丝冷然,“大娘娘只管放心,我从小命大,死不了。”
太后面色如常,轻轻叹了口气,“我是你的母后,看你好端端的伤成这样,我这个做母亲的岂能不关心自己的儿子?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皇帝还年轻,自然不会体会到我现在的心情。”
她一边说一边拿手帕拭去眼角的泪,忧心忡忡。
若是此刻闫沛笙态度强硬,倒显得他不懂事,不给嫡母面子。
倾婳见状,拖着长长的裙摆走上前去,轻声细语,“大娘娘不必担心,有上天庇佑,陛下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休养几天便会没事。”
她屈膝向太后行礼,态度诚恳,“是我们不好,做晚辈的还让长辈跟着操心,大娘娘仁慈心善,臣妾与陛下领教了。”
“你这丫头也是实心眼,哀家关心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是应该的,毕竟做母亲的哪有不操心的。”
太后伸手扶住了倾婳,亲切地拍一拍她的手臂,“只要你和皇帝夫妻恩爱,哀家也能放心了,这几天你要费心照顾皇帝好好养伤,朝政之事有太傅和丞相呢。”
倾婳假装心事重重地看着太后,想看到她脸上的异样。
然而这位看似温和从容的半老徐娘,太会伪装了。
简直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她和闫沛笙但凡有一个沉不住气,和太后硬刚到底。
太后刚好能揪住把柄,牵制住她和闫沛笙。
皇帝不敬嫡母,就是不孝顺,这样的言论一旦传出去,那闫沛笙将永远失去民心。
原来太后的计谋在这里。
倾婳将这些利弊梳理清楚,不禁打了个寒噤,冲着闫沛笙摇了摇头。
闫沛笙旋即明白倾婳的意思,克制着心中的一团烈火“劳烦大娘娘为我忧心,我真的没事,休养几天就好了,刺客行刺之事,已经让人去查。”
太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嘱咐他几句。
转身离开的瞬间瞟了一眼倾婳。
不曾想顾氏女,小小年纪居然如此厉害。
一句话说的她无言以对。
她在这深宫之中见惯了人性,居然还能遇见一个厉害的。
来日方长,走着瞧便是。
倾婳见太后走远,倒抽一口气,在闫沛笙的床前坐下。
“不管太后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要反驳她,一定要沉得住气。”
倾婳握住闫沛笙的手。
她只觉得闫笙沛的手很是冰冷,与他的掌心紧紧贴在一起。
只有如此,她与闫沛笙才能走出困尽,不管风雨飘摇,她和他同命运抵抗到底。
闫沛笙反手抓住倾婳的细腕,思绪涌动间。
他含笑,双眸夹杂着寂寥,“还好婳儿无事,我是有能力沪你一世安稳,我想和你说,婳儿尽管随心自在一点,我只希望你一直快乐下去。”
这时候,有宫人端了一碗药打起珠帘走进。
倾婳伸手从宫人手里接过那一碗热气腾腾的药,取过腰间的手帕垫在碗的下方。
她拿了小勺子舀了一点含在自己的嘴里,那种苦涩直冲舌尖,直到融进肺腑。
心中的感动翻涌而起,倾婳视线不知不觉地模糊起来。
能不感动吗?
当面临危险之时,闫沛笙先考虑的是她的安全,毫不犹豫替她挡箭。
这样重情重义的男子,更该好好珍惜。
倾婳收起心中的思绪,将勺子递在闫笙沛的口边,浅浅一笑。
“我亲自服侍陛下喝药。”
闫沛笙眼中泛起一丝朦胧,就着倾婳的手喝药,“那你得天天喂我喝药,不然我就不喝。”
听着他赖皮的语气,倾婳忍着笑意,嗔怪地拍了一下闫沛笙的肩膀,“陛下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如此耍赖。”
“婳儿素来温柔,如今也变得越发泼辣。”闫沛笙假装后背很疼的样子,“婳儿可知,我背后还有伤,你这一掌下去,岂不是要谋害亲夫?”
倾婳俯身蹲下靠近闫沛笙,彼此炽热的气息越来越近。
她巧笑倩兮,“那陛下不喜欢如今的我了?我只是平时安静,可不代表我就温柔,就会忍气吞声。”
倾婳笑起来的样子更加明艳动人。
闫沛笙看得一脸痴迷,面上的欢喜之色毫不掩饰,“你泼辣起来的样子我更喜欢。”
倾婳看着他将一碗药喝下去,倒也放心许多,“还不如你的那位嫡母演得好呢。”
提及太后,闫沛笙上扬的嘴角骤然一沉,心中冷笑。
太后不去梨园唱戏,着实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