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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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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淡抬头一看,见绳子的另一端握在蒋护卫手里,心头登时一松。

    蒋毅抬着下巴,不自然地扭着头,一眼都不敢往下看,说道:“简三姑娘抓住绳子,在下拉你上来。”

    “我五妹先上。”简淡把简悠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来,“别傻愣着了,你快上去。”

    简悠点点头,双手抓住绳子。

    蒋毅便把其提了上去。

    绳子再落下来。

    简淡一手护住前胸,一手抓住绳子,不过一息,双脚便站到了地面上。

    高瑾瑜挡在简淡身前,把一件油衣搭在她身上,说道:“世子给的,快穿好。”

    简淡心头一热,感激地点了点头。

    亭子里的气氛压抑,雨打荷叶的声音便显得格外的吵闹。

    贵女们蜷缩在南面角落面面相觑,王府的婢女婆子们则远远地躲在回廊里。

    静娴垂着头站在沈余之面前,双手握拳,瑟瑟发抖。

    沈余之听到水响便看了过来,视线落在简淡正在往下流水的脸上、发髻上,眉头不由微蹙,薄唇紧抿,显然生气了。

    简淡被他看得有些局促,不好意思地抹了把脸,又干咳两声,提醒他差不多得了。

    这时,蒋毅从外面跨进来,禀报道:“世子,围栏被锯断的,是簇新的痕迹。”

    沈余之的手一扬,狠狠扇了下去。

    “啪!”

    静娴捂住脸,哭得涕泗横流。

    沈余之接过讨厌递过来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说道:“将此事禀报王爷。”

    “凭什么,你凭什么?”静娴忽然爆发了,她一指简悠,“那贱丫头说母妃一办寿宴就下雨,好像这大雨是母妃求的一样,我惩治她一下有什么不对?”

    简悠缩在油衣里,面色如土,抖如筛糠。

    简淡朝沈余之福了福,说道:“多谢世子给民女做主。”

    “这件事,民女要向世子和郡主澄清一下。当时民女的五妹妹是这样对民女说的,‘还真是准时呢,果然要下雨了’,敢问郡主,这句话哪个字提到王妃提到寿宴了?”

    静娴红着眼睛斥道:“哪个字都提了,你们简家人骂人不带脏字儿,你以为本郡主听不出来?”

    简淡一摊手,“好吧,欲加之

    罪何患无辞,静娴郡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简悠的话本身并没有问题,但如果加上语气,就完全可以演变成不同的意思。

    静娴发难有一定的道理,简淡分辨得也很有分寸。

    端看理解的人是否善良。

    无论怎样,仅凭这样一句话,就故意锯断栏杆,把两个少女送进深达丈余的池塘里,足以证明静娴太过狠毒。

    在场的人都是人尖子,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沈余之道:“来人,把她捆起来,送到内书房去。”

    “是。”两个婆子走了上来,一左一右困住静娴。

    静娴不服,一巴掌甩在一个婆子脸上,“你敢!我有母妃,有父王,你凭什么管我?”

    沈余之坐上肩舆,摆了摆手,“太吵,把嘴堵了。”

    讨厌从蒋毅手里扯过草绳,努了努嘴,示意两个婆子压住静娴,亲手把一方布帕塞进了静娴的嘴里。

    本欲开口求情的静柔只敢张了张嘴,便又悄悄退了回去。

    “回家去。”肩舆路过简淡时,沈余之小声说了一句。

    “多谢世子。”简淡再福一礼。

    沈余之在众人惧怕的目光中走远了。

    简淡转向高瑾瑜,真心实意地再施一礼,“今天的事多谢高姐姐了。”

    高瑾瑜道:“举手之劳,简三妹妹不必客气。”

    简淡笑了笑,又道:“高姐姐的袖子湿了,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高锦秋偷偷揪揪高瑾瑜的袖子,示意她不要答应。

    高瑾瑜道:“确实需要换换,一起走吧。”

    简淡松了口气。

    如果高瑾瑜不是简思越相看的对象,简淡肯定不会强人所难,但她是,简淡便希望她不是那种见风使舵的小人。

    世人皆知,沈余之向来不管闲事,但他此番不但管了,而且还管得极为彻底——让简淡回家。

    有人偷偷问静柔郡主,“近来京里一直有传言,说睿王世子看上简淡了,难道这件事是真的?”

    静柔郡主点点头。她心道,一个病秧子,一个女汉子,倒是绝配。只可惜,皇祖父不会同意这门婚事,若果然如此,这位简三姑娘只怕要烂在简家,无人问津了呢。

    简淡一行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走出荷塘。

    大约盏茶功夫后,迎

    面碰到匆匆赶来的马氏、睿王妃等人。

    马氏见到落汤鸡似的两个孙女,心中登时有了些怨气,没好气地瞪了简淡一眼,对睿王妃说道:“孩子们还小,打打闹闹在所难免,王妃不用放在心上。”

    睿王妃道:“多谢老夫人担待,等寿宴过了,我自当让静娴登门致歉。”

    马氏又道:“王妃不必如此,又不是什么大事。”

    陈氏皱皱眉头,到底站了出来,“母亲,今儿是王妃的好日子,我们不宜过多打扰,等

    孩子换好衣裳,儿媳就先带她们回去了。”

    马氏斜了陈氏一眼,没说话。

    睿王妃如梦初醒,轻轻一抚掌,“瞧我这脑子,下雨天凉,孩子们还湿着呢。”

    一位老成持重的嬷嬷顺势站了出来,说道:“王妃娘娘,老奴这就带几位姑娘去更衣。”

    简淡摇摇头,难怪祖父看不上马氏。

    明明是一品夫人,却非把自己当成七品,卑躬屈膝的样子实在讨人厌。

    ……

    简淡辞别高瑾瑜,三姐妹跟着陈氏回了家。

    简淡泡了个热水澡,刚穿好衣裳,三婶陈氏就带着一大堆礼品来了。

    简淡请她在贵妃榻上安坐。

    “小淡,今日的事多亏你了。”陈氏拉住简淡的手,眼里蓄满泪水。

    简悠简然是她的命根子,不管哪个出意外,都等于要了她的命。

    而且,简悠已经订婚,一旦被小厮救上来,即便仗着简老太爷的势嫁过去,这件事也是一桩丑闻和一个死结。

    简淡理解她的心情,但不习惯跟人手拉手,试着往回抽了抽,却被抓得更紧了。

    她只好干笑着说道:“三婶,一笔写不出两个简字,我们是亲姐妹,那不都是应该的嘛,您这么客气做什么?”

    “亲姐妹也有避之唯恐不及的呀。”陈氏冷笑一声,抹了把眼泪,“你五妹说,简静距离出事的地方不到三丈,她居然连把手都没伸,太让人心寒了呀,还不如一个外人。”

    简淡笑了笑。

    这有什么可心寒的呢?

    她觉得简家人凉薄,当然也包括陈氏和三房的几个弟弟妹妹。

    她前世的死,于她们来说是释然,如果不是有葱汁帮忙,这位婶娘和那位五妹妹,只怕连哭都哭不出来。

    睿王府被

    打成谋逆,她一个睿王府的遗孀如果不死,就要由简家承担起来,“死了也好,死了干净,省得总有人惦记着。”这是简悠的原话。

    恨她们,谈不上。

    只是心里结了个疙瘩。

    如今她帮了祖父,祖父救了三叔,三叔再回馈她,循环往复,她与她们的关系融洽了许多。

    或者,这就是为人处世之道吧——彼此保持距离,却又守望相助,有时可能比亲情还要牢靠些。

    所有念头一转而过,简淡冷笑一声,“四妹妹也在吗?我怎么没看见。”

    陈氏道:“当然在,你大伯父本来替她相中了方二公子,但方家听说咱家分了家,就把此事推了。你们姐妹明年就及笄了,借着睿王妃的宴会,你大伯母自然想替她寻摸个好的。”

    简淡瞪大了眼睛,竟然还有这样的事,上辈子可不曾听说过。

    方家世代镇守西南,手握雄兵十几万。

    那么,大伯父此举会不会与庆王的布局有关?

    祖父和睿王有没有对策?

    简淡一时有些慌张,但随后又想,这样的事不是她能操心的,便干脆定下心,避重就轻地说道:“三婶,五妹不是已经有所防备了吗,怎么还跟静娴她们出去了?”

    陈氏眼里闪过一丝阴霾,道:“小悠也不想去,无奈睿王妃发了话,你祖母没办法,就……也不知道睿王妃是不是故意……算了,不说这个了。”

    她拿过两只精致的首饰盒,一一打开,又道:“睿王妃打发人送来几样赔礼,吃的用的都有,这对金镶玉的镯子是你的。”

    “这只翡翠玉钗是三婶送你的,不是什么好的,胜在稳重大方,三婶觉着你会喜欢就带过来了。”

    睿王妃的镯子虽贵重,但老气横秋,不适合年轻人戴,陈氏的玉钗造型简单明快,正适合简淡的气质。

    简淡把两只首饰盒合上,“三婶,真不用,您太……”

    陈氏故意拉下脸,“长者赐不可辞,拿着吧。”

    “这……”

    “三婶给你,你就拿着吧。”简思越撑着伞从外面进来,后面还跟着小尾巴简思敏。

    雨很大,哥俩的衣裳湿了大半截儿。

    “越哥儿敏哥儿也回来啦。”陈氏有些不好意思,“都是你五妹妹嘴快,一

    天天净惹祸事。”

    “嗯,我们哥俩跟我爹一起回的,先去看了五妹妹六妹妹,再来看三妹妹,我爹先去梨香院,马上也过来了。”简思越把雨伞交给红釉,“三婶,五妹妹还小,慢慢教就是。再说了,这事不能都怪五妹妹,主要还是静娴骄纵,草菅人命,太不像话了。”

    “就是,太不像话,真想拿棍子抽死她。”简思敏愤愤,手里的双节棍舞得哗啦啦作响。

    “你又想抽死谁?”简云丰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外。

    陈氏赶紧往外迎了两步,“二哥也回来了,唉……你看这事儿闹的,不过是句不要紧的玩笑话。”

    “人没事儿就好。”简云丰拉着脸在主位坐下,“女孩子在外面一定要谨言慎行,这件事就是教训。”

    陈氏并不辩驳,“二哥说的是,都是弟妹疏于教导,日后定会严格要求她们。”

    “好。”简云丰硬邦邦地点点头。

    陈氏又小意检讨两句,便起身告辞了。

    送走陈氏,兄妹三人回到正堂。

    简淡问道:“父亲,梨香院没备午膳,要不要在女儿这用饭?”

    “正有此意,为父去换套衣裳,你让厨房煮一碗姜汤,去去凉气。”简云丰掸掸下摆上的泥水,又看看同样狼狈的简思越哥俩,“走吧,都换换,虽是夏天,却也不能掉以轻心,”

    简淡就道:“父亲,我这边给您做了一套衣裳,要不要试试?”

    简思敏立刻冲上前,抱住简淡的胳膊,期盼地问道:“三姐,我有没有?”

    简淡在他额头一戳,“都有,都有,还有祖父的呢。”

    简思越笑眯眯的,“那可太好了,这么大的雨,正好不用出去了。”

    简云丰抹了抹短须,满意地点点头,“好,好,很好,哈哈哈……”

    简雅身子弱,一向自顾不暇,他们还是第一次得到来自女儿、妹妹和姐姐的衣裳呢。

    大中小三个男人高兴得跟过节一样,谁都没想起来,还有两母女正艰难地行进在前往庵堂的路途之中。

    爷仨换衣裳时,讨厌和烦人在管家的陪同下,光明正大的到了香草园,送来一碗姜汤,六样点心,几色彩缎,还有一幅画。

    “父亲,睿王世子这是何意?”简思越惊疑不定地

    看着简云丰。

    睿王府财大气粗,本该砸钱的时候,礼物却送的温情脉脉,这不合乎常理。

    简云丰知道内情,于礼物并不惊讶,只是讶异于那幅关于荷塘的写意画。

    凉月如眉,水波如镜,密密匝匝的荷叶在夜风中轻轻摇荡,粉色的花零星地开着,一两朵,两三朵,娇嫩得像在牛奶中洗过一样。

    池塘边上荡着一艘小船,船上躺着一个戴斗笠的渔人,渔人手里握着钓竿,钓竿弯成弓形,水面上涟漪无数……

    画上落款:渔人。

    ——渔人二字是画的。

    画面满,却不累赘;色彩浓重压抑,却又因那渔翁手里的那杆鱼竿得到了释放。

    意境好,画得也好。

    然而,简云丰在脑海里遍寻京城擅长写意荷花之人,竟无一人与之匹配。

    “渔人是什么人?”他问简淡。

    简淡摇摇头,“如果父亲不知此人,那便是睿王世子了吧。”

    “他也会画画?”父子三人异口同声。

    简淡自知失言,磕磕巴巴地说道:“他他,他不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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