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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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又一起命案的消息被广泛传言,消息越传越离谱,。mbaiwenzai明明只是一个人为的杀人案,却在百姓的口口相传中和鬼神沾上了关系。
“你知道吗,竹郊那儿又死人了,死法和崔家大少爷一模一样。”
“是不是崔文浩的鬼魂寻仇啊?当初在学塾里就听说赵邦和崔文浩反目……”
故事被描述得绘声绘色,瞬间闹得京城里人心惶惶。
为了避免骚动,官府只好派出士兵镇压骚动,遇见传播谣言的一律抓进监牢关起来。
皇宫
徐殿穿着官服脚下生风往大殿走,这次他要名正言顺地让颜鹤吃不了兜着走。
“臣徐殿拜见陛下。”
“爱卿免礼。”
徐殿一脸忧国忧民的模样,叹息一声,故作焦灼。
果不其然引起了皇帝的注意:“爱卿何故长叹?”
“京城如今人心惶惶……”徐殿把京中发生的事告诉了皇帝,接着说:“若不尽快结案,只怕会造成更大的动乱。”
“大人有何见解举措?”
徐殿作揖,一切都在他的预想中,于是他按照提前想好的话回答着:“陛下设置监察府的初心是要维护律法威严,但设立至今,杀伤抢掠之事依旧屡禁不止,这与陛下初心并不符合。归根结底是监察府不得民心,恰逢现在杀人事件众说纷纭,乃是监察府得民心的好机会。”
“爱卿所言极是。”
徐殿继续说:“但此事不宜调查太久,臣认为应该设定一个限期。三天内抓出凶手,让京城的人心不再动荡,同时也能让监察府更具威严。”
“这……”
“既要决心整顿,就要让所有人看到决心。我会协助监察使颜鹤一同破案,帮助他扫除查案中遇到的障碍。陛下,您意下如何?”
“……”
皇帝上位几年,由于之前尚年幼,朝政都是徐殿帮着处理的。如今他已长大,但徐殿长久积累起来的势力早已根深蒂固。
虽然表面上将皇权重新还给了皇帝,可实际上掌权的依旧是徐殿。
满朝文武见此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一是徐殿处理的政务都处理得极好,自身也没有篡位的异心,就由着他去;其二是朝中官员大多都和徐殿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只有少数一部分持反对意见,但胳膊拧不过大腿,消息都石沉大海。
“皇上?”
沉默片刻后,十二冕旒下的人才缓缓点头:“就按爱卿说的做。”
“臣遵旨。”
颜鹤和沈商陆根据云舒的指路来到了竹林外,可放眼看去,只有高耸的竹子横七竖八,在狂风的席卷下摇来摇去。
“公子,快下雨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云舒抬头望了眼天,拉着沈商陆的衣袖说着。
“你要回去便先回去吧。”
云舒哪里敢抛下主子离开,只得跟在沈商陆后头,脚下一步不停地走,嘴里也不停地说:“要是让老爷知道了,又免不了一顿打。少爷……”
“啊——”
云舒的注意力四处发散,好巧不巧看见了倒在地上的赵邦的尸体。
紧接着看见颜鹤和沈商陆往尸体的方向跑去。
沈商陆半跪在地上,第一件事就把赵邦的手抬起来,摸着他的脉搏,然后看向颜鹤:“这就是赵邦,但我们来晚了,他已经死了。”
沈商陆继续发挥着他在医学上的天赋,查看着赵邦的伤口:“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胸口上的伤是致命伤。”
掀开贴在身上的衣裳时,只有一道锐器划破肌肤的伤口,他的手比划着,说:“应该是匕首类的锐器,深入胸膛。”
“和崔文浩的伤一样?”
沈商陆又把手搭在赵邦的颈上,:“我没见过他的伤,不知道。”话音刚落,他就检查着赵邦身上的其他痕迹,却只有致命伤一处:“一刀毙命,凶手真狠啊。”
随后,他又动了动赵邦的关节:“局部关节僵硬、皮肤惨白……遇害时间大概在一个时辰之前。”
云舒在心中默默推算,然后以恍然大悟的状态惊呼:“一个时辰!那岂不是乔艾发疯跑出去的时间……”
在沈商陆的眼神制止下,云舒悄然闭上了嘴。
颜鹤看了眼尸体四周,发现了不对劲。
赵邦右手边的竹叶堆积的程度和正常落叶不一样,显然要厚上许多。
“这些竹叶是在掩盖他死前留下的什么证据?”
随着干枯竹叶被扫开,只有点点血迹的残留,根本看不出原先写的是什么字。
竹林另一边
“你确定是这儿吗?”李真问道:“我怎么觉得这儿很阴森呢?”
郅晗握着剑鞘,走在前面开路:“就是这儿,我听见颜鹤的声音了。”
“乔艾!乔艾!”……
李真突然晃着郅晗的手:“我也听见他们的声音了!”
郅晗被李真的大呼小叫吓得一惊,咬牙切齿地说:“你能不能别突然大叫啊,没被鬼吓死都被你吓死了。”
在郅晗即将动手之前,李真一抬眼看见颜鹤,拔腿朝颜鹤的方向跑去,还没赶到就被躺在地上的尸体吓得立刻停下来:“这……这……死人!”
“你怎么来了?”
李真一脸委屈地指着郅晗:“她逼我来的。”
后来,颜鹤朝沈商陆介绍着:“这位是李真,监察府文书;这位是郅晗,侍卫长。”
乔艾依旧没有踪影,几个人兵分几路在竹林找到天黑,都没能见着人。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回监察府后,又一个噩耗传到颜鹤的耳中。
要求三天内破案。
一切却毫无头绪。
关键人物还失踪找不到人……
夜深人静,郅晗拎着酒壶往后院走,意外看见月光下有道身影站在池塘边。
“一个人在这儿站着做什么?”
她走到颜鹤身边站定,当不带敌对目的的接近时,她发现颜鹤的确从内而外散发着温润内敛的气质,这是她从来没接触过的一类人。
“你又在看什么?”颜鹤把脸别过来,看了眼郅晗。
郅晗闻言,立即把目光移开,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当然是怕你想不开跳池塘自尽连累我也一命呜呼,自然要看紧一点。”
说罢,她隐在黑暗中的脸不自觉松了口气。
颜鹤嘴角上扬,笑着说:“不会,这点你可以放心。”
郅晗将手抬起来,晃动着手里的酒壶:“我这里有酒,你要喝吗?借酒消愁,这样就不会郁结于心了。”
“喝酒伤身,你也少喝点。”
郅晗听见这话,脸色一变拎着酒壶转身就走:“不喝拉倒。”
“刚才我在想,杀手是不是都是面冷心冷的人。”
“当然,不然他们怎么做得到杀人不眨眼,能当杀手的,都是没有心的人。”郅晗没有转头,背对着颜鹤说。
“可我觉得你不是。”
颜鹤的尾音散在风里,郅晗闻言僵硬地转过身:“你说什么?”
月黑风高的林间,一条小路蜿蜒指向幽静地。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乔艾说。
沈商陆坐在石头上:“这可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一有心事就会来这儿,所以今天没有找到你,我就猜到了。”
“赵邦死了?”
“嗯。”
沈商陆和乔艾相处时很和谐,都心照不宣的不去问对方不想回答的问题。
现在也一样,关于乔艾和崔文浩、赵邦的纠葛,他都会选择不去过问,除非对方主动想谈。
沉默半晌后,乔艾打破了宁静:“我在这儿坐了一下午,脑海里闪过我们之间的往事。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这么点大呢。”乔艾笑着比划着:“没想到现在都长这么高了。”
沈商陆点着头回应:“除母亲外,你是我在京城里唯一交心的人。”
门第之家,向来把名声看得比亲情重要,沈家也不例外。因此沈商陆和他父亲关系淡漠,沈家唯一让他留念的就只有他母亲一人。
可七年前,沈商陆的母亲因病辞世,原本他打算离开京城去其他地方生活,但母亲留下遗言,让他必须留在京城里。到底是血缘亲情,沈商陆最后还是答应了,一留就留了七年。
自从母亲离开后,沈商陆就再也没有感受到人间的温暖,直到遇见了乔艾……
于沈商陆而言,乔艾在他心里早已是家人一般的存在。
所以他并不想乔艾出什么事,于是开口道:“我不希望你在泥潭里越陷愈深,和我一起回去吧。你这样逃避,只会加重你是凶手的嫌疑,走,把一切都说清楚。”
“我相信你,你不可能是凶手。”
话音刚落,沈商陆就站起身,朝乔艾伸出手。
“可……”
乔艾欲言又止,并没有把手搭在沈商陆的手上,而是自己站起身,一言不发往另一个方向跑去,不一会儿身影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她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喘着粗气,手放在胸前不停顺气。
脑海中是之前和赵邦的谈话——
“我要发财了,今天下午一过我就能有一大笔钱。到时候我们离开京城,去其他地方生活。”
“天不亡我,竟然让我发现了这个秘密,哈哈哈哈。”
“用这个秘密,一定能要挟他给我不少钱,下半辈子就吃穿不愁了。”
“等我离开京城之后,也去找个画家整个刺青弄在肩上,该说不说还挺好看的。”
……
刺青、秘密……
乔艾好像豁然开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