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晕眩
“可以，要比什么，让你决定！”左羽音还真敢说，要是输了怎么办？
我光是站在一旁看，都快要晕了，冷汗一直流个不停。
“你也被泼水了，你要不要比？”阿澔突然看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问。
“我……不用了。”真该死，我要拿什么跟人家比？
除了比人家用功一点，所以成绩好看一点之外，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跟人家比的。
“什么不用了，那你不是白白被人家欺负了吗？我来！”白彦杰把身上的所有东西都丢给我，打算要出去好好修理那家伙一顿。
“你很烦耶，人家都说了自己的事自己处理，你不要多管闲事啦。”我把东西又都丢回白彦杰手中，并且把他拉得远远的。
“好吧，我刚刚看到这里有游泳池，我看我们就比游泳好了。”阿澔很有自信的提议着，好像摆明了自己绝对不会让她太好混。
左羽音，我说还真是让她给“赛”到了，居然比游泳，虽然对方是公猴子，不过我觉得她也有可能会赢。
“游泳阿……”左羽音半眯着眼，嘴角露出了一个不经意的笑。
看来是非常满意对方选了个这么……经典的比赛。
他们三个换好了泳装，站在游泳池旁边，而围观的我们也在。
“林振凯，不是说了回去在处置吗？”洪骏荣面色铁青地看着逼他去换泳裤的人。
“既然都要来游泳池了，就顺便一下嘛，等他们解决完再换你们。”林振凯搭着他的肩，一付事不关己的惬意。
“你们？……意思是我比完了这个要马上处罚？”左羽音瞪了林振凯一眼，不过既然昨天都已经说了
林振凯没有回答，不过摆明了就是这个意思。
“喂！怕了可以认输，我可以不跟你计较。”阿澔站上了游泳前边预定跳水位置。
羽音则是看了她一眼，很认真的也就定位，带好泳镜。
“预备……开始！”林振凯等他们一准备好，就在终点大喊。
他们一起噗通一声跳下水，羽衣代表学校去参加过比赛，实力应该不容小觑，可是对方是男孩子，一开始前半段只能免强保持一样的速度。
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离终点剩下十公尺左右的时候，羽音突然比她快了一点，以一个头的距离赢了他。
“哇！羽音你赢了耶，真是太厉害了。”我们拿了浴巾冲上前去，高兴地把羽音包起来。
“好说好说。”羽音得意的笑了笑。
当然输的那一方，跟我们是全然不同的心境。
“阿澔，你是怎么回事？平常你的速……”他们之中有一个人不满的问。
“不要说了！阿良，把底片给她。”阿澔还待在水里面，没有上来。
那个阿良，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底片拿出来，交给了我。
“赢的人好像还可以要求输的人做一件事喔？”白彦杰象是想到了什么，又说。
“是这样没错。”阿澔看着羽音，根本没有看白彦杰。
“那我们决定你要……”
“这个三八好像要被罚游五千公尺，喂！我帮你游吧，就当是你要我做的事。”阿澔说着就带起泳镜开始游，而且要开始游之前，居然还对羽音笑了笑。
我怎么觉得好像有点怪怪的？难不成又是跟白彦杰一样的笨蛋？
“随便你。”羽音说着，拉起我的手，打算回饭店房间洗澡。
“阿！洪骏荣，你也跟着下去吧。”林振凯从洪骏荣背后推了他一把，他立刻掉进游泳池里面。
“靠！你跟我有仇是不是？”洪骏荣在水里对着林振凯发飙。
“愿赌服输嘛！”廖慧伦勾着林振凯的手，笑着对洪骏荣说。
“哎呀呀，我也好想游唷，骏荣，我帮你游一半，等我啦。”白彦杰边说边跑回去换泳裤。
“三分之一好了，看你们这样，我也想下水。”林振凯跟着白彦杰回去换泳裤。
这些人是疯了吗？怎么一个个抢着要被处罚？
羽音看了他们一眼，突然走了过去，就在那个叫阿澔游的那条水道前停了下来。
“喂！”左羽音趁着他游过来的时候，把一个浮板往他身上丢去。
“干麻？”阿澔站起身来，趴在浮板上看着羽音。
“因为你是故意输给我的，所以我现在很不爽。”左羽音又拿了个浮板丢他。
什么？故意输的？
“有吗？”阿澔无所谓的笑着耸了耸肩，转个身继续游。
听羽音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故意输给羽音的，他那一票兄弟全都不认为他会输，甚至再他输给羽音的时候，质问到一半的话被他打断，还有他现在的态度，哪有跟人家杠上所以要比赛的家伙，输了被罚还这么高兴的？
“死猴子，我在跟你讲话，你给我回来！”羽音跟着跳下了水去追他。
我不管他们了，我决定去旁边坐着看好戏。
“粉红猪，你不游的话，帮我保管一下这些吧。”白彦杰换好出来，把手表、零钱等等的东西丢给我。
“我帮你保管吧，羽雯刚刚不是说要回房间拿东西吗？”陈雅玲从我手中接过那些东西，然后对我使了个眼色。
“喔……对、对呀。”我尴尬了一下，起身冲回房间。
跑到长廊，我停了下来，那种不舒服的压迫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觉得胸口好闷？
“我很喜欢他，我是说真的，你这样我会讨厌你！”陈雅玲追了出来，突然在我背后出声。
“我会跟他说清楚，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清楚一点。”我沉默了约一分钟，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维持现状。
所以我才一直逃避的不是吗？或许我只是在利用白彦杰对我的好，我问过自己到底对他有没有感觉，答案只有两种，有……或是没有。
但我没有答案，说真的，我不知道。
今天一大早我们就往回走，去过高雄的西子湾晃晃之后，接着又到台南的安平古堡并且在那附近吃了午餐，然后大约在下午三天左右，我们坐着游览车回学校。
昨天去游泳的家伙，一个个倒在车上大睡，这些人都疯了，尤其是左羽音这个笨蛋。
她跟阿澔一起游了五千公尺，她说她才不要欠他人情，为什么要他代替她受处罚？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
“哪有人像你这么笨的？”我快昏到了，听到她还是游了五千公尺后。
“如果今天要被处罚的人是你，而白彦杰故意输，所以要代替你接受处罚，你要不要？”左羽音这样问我。
“我才不要！”我想都没想就立刻拒绝。
“你是笨蛋吗？为什么不要？”左羽音说完就转过去大睡特睡。
大概是大家这三天都玩疯了，到现在还有办法维持精神的人没几个人，但因为我昨天很早就回房休息的关系，所以我是少数还睁着眼的人。
我看着窗外，事实上我知道自己是心情很复杂所以睡不着，想了很多很多，后来我觉得我真的是一个很差劲、很糟糕的女生，那种很讨厌自己的感觉，挥之不去。
如果我也喜欢白彦杰，那我现在这么做根本就没有关系，但我发现我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我只是一直在依赖、利用这个人对我的好。
没有人喜欢听，那种我不爱你但请你让我依靠的话。
而现在的我确实是没有办法说我爱他，没有办法说我爱白彦杰。
“粉红猪，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容易回到学校，可以回家了，白彦杰跑了过来。
“走吧。”看了陈雅玲一眼，我第一次这么心甘情愿的说好。
回家的路上跟往常一样，都是他的声音，我只是静静的听着，很快的，我们需要分开的巷子口到了。
白彦杰跟我说了再见，转身就要回家。
“彦杰，我有话要跟你说。”我拉着白彦杰背后的衣角，轻轻说着。
“如果是昨天陈雅玲跟你说的事，我不想听。”原来，他都听到了。
“没有人想听到，我不喜欢你，但请你让我依靠的这种话；彦杰，我不想让你变成只是让一个不喜欢你的女生依靠的家伙，雅玲他很喜欢你……”我依旧拉着他的衣角，逼自己就算颤抖也要把话说完。
“我就是不想听这个，这不关我的事。”白彦杰的身体震了一下，冷冷的说。
“但我现在没有办法说我喜欢你，我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喜欢，从来就不懂！我不能那么自私，你不要让我连自己都讨厌。”我快哭了，再不结束这些，我真的会哭出来。
“我可以等你，我不想管别人说了些什么，我要等你。”白彦杰转过身来抓着我的手，他那坚定的眼神，我知道他很认真。
只是他越是要这样，我就越不能让他这样，我知道的。
“我不要你受伤，可以的话最好现在就收手，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谈感情，升学比较重要。”前面那句是我的真心话，后面那句任谁听了都知道只是借口。
所以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没有人有资格可以决定我要喜欢谁，就连你也不能！受不受伤都是我的事，以后我不想听到你再跟我提雅玲的事，我说会等就是会等，还有，我讨厌这样的借口。”白彦杰说完这些，就开始翻他的背包，象是在找些什么。
我低着头，或许我早该知道他不会这么听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我却因为他这样，觉得松了一口气。
“这个本来是明天才要给你的，现在就送给你好了。”白彦杰拿出了一只玻璃做的粉红色小青蛙，他说因为我不喜欢会跳的，所以买这种看起来很可爱的给我，看能不能因此喜欢青蛙一点点。
看到那个粉红色的玻璃小青蛙，我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这才发现我居然这么容易在他面前流泪，通常我都会躲起来的不是吗？
我们居然选了一模一样的礼物。
看到我哭，他走向前来，僵硬却也小心翼翼的把我搂进他怀里。
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哭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