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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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寻她
少时一起成长的默契便是对方只肖一个眼神,心明者便知有内情。moweiwenxuan
可吴相宜一时开不了口,不知该如何同姐妹诉苦。
见这副窝窝囊囊的样子李嫂子便来气,干脆走到二人面前来,“她不说我说,徐朝之前给她来了封信,说是在京中已经与旁人相好,让她不必再等了,两个人从前青梅竹马的情份不作数,让相宜另寻良缘。”
吴相宜母亲早亡,是在村里教书的父亲独将她拉扯长大,徐朝原本也是苦命人,是吴老爹好友之子,因家乡闹饥荒,便被其亲人送到他这里图个活命,视如己出培养到十几岁,见与吴相宜性子相投,便做主给这两个人口头定了亲。
两个人的确要好,后吴老爹晚年重病缠身,是他以儿子身份将吴老爹送葬。至此和吴相宜相依为命。
徐朝性子温和,斯文秀气,是个读书的料,钱氏不知多羡慕,自家那对鸡飞狗跳的儿女若是有他一半安静,她也能少操不少心。
“什么?!”唐薏将茶壶重重撂在桌上,一双柳叶弯眉气得立起,“他徐朝癫了吧?”
“这种事都做得出?他也不想想,当初快死的时候是谁收留了他!”
吴相宜和徐朝之间,唐薏最清楚不过,亦知吴相宜是个多好的女子,这样的女子被人辜负,唐薏第一个抱不平。
“这人现在在哪?他什么时候上的京?我叫上我哥去找他,今天我非把他拉到你面前问个清楚!”
吴相宜似早就接受了这个现实,她眸中含泪摇了摇头:“去年你走后不久,便有一个他的远亲寻上他,说是离京不远的一个县城有一份自家活计想让他去做,他想着原本也是要上京考试的,去远亲家里帮忙,还能凑些银子,两全其美。”
“几个月前我收到了他的一封书信,信中说他往后不会再回来了,最后一封信上没有地址,我也不晓得该去哪里找。”
毕竟是读书人,信中所言自不会像李嫂子所描述那般直白,不过白纸黑字意思不差,只是更含蓄些。
唐薏气呼呼道:“定是他离了你眼就花了,既是他远亲寻上他,那你一定有他远亲的地址,这人也不难找,去那县城一打听就知道了,还怕抓不住他?”
吴相宜摇头,“本来是有几封书信写着地址的,可是后来一场大火将老屋烧着了,我也是实再无法,才想来京城寻上一寻。”
若不是走投无路,吴相宜也不想来京,显得似攀附好友一般,这样的光她沾不来。
可是她打心眼儿里不愿相信自小一起长大的徐朝当真是这般薄情之人,若能见到他的面,也好问个清楚明白,若不然她总是不死心。
“经了这么多事却从来一个字也没同我提,我一封一封的信写给你们,你们倒好,非拖到今日才来。”唐薏言语中有埋怨,“不过不管怎么说,来了就好,如今我手里也有几两闲钱,你们就安心在京里住着,万事有我和我哥呢。”
“至于徐朝”唐薏眼珠子一转,“我姐夫是太仆寺当官的,我让他帮着找找这个人,你放心,只要这厮当真在京城,就算翻出天也把他给你找出来。”
“眼下咱们先把不高兴的事儿放下,四月正是游园时,过几天花都开了,咱们挑个好天去城郊游玩去,也学学京里的人踏青喝茶!”
那一千两银子现在虽在她手里握着,但总归还未到最后尘埃落定时,好在她现在算是小富婆,身上还有不少从江府掏来的银子,两个好姐妹来了,她自要放血。
带着她们去成衣铺子买了几身新衫,见识了城中繁华,踏青游园的日子便定到了谷雨后。
这时节地气最暖,桃花谢后,京中百花开放。
城外西郊有一处定波湖,湖面游船无数,湖边园内景致清雅,三人皆换了新衣,只可惜唐薏夜里一双眼目染了疾,晨起红的似要滴血。
驶往西郊的马车内,吴相宜借着窗外投进来的光线细看唐薏的眼角,担忧道:“你都这样了,就改日再去吧。”
“我没事儿,我哥说了,我这就是春日虚火旺盛,老毛病了,他给我配了药,我一日擦三回就成了。”
这话说的有些勉强,实则眼睛不光红,且肿胀的不舒服,可她一来贪玩,二来不想扫了两个人的兴致,就是爬也得爬到京郊去。
“我一会儿再给你上遍药,咱们三个就去看看景,早些回去就是了,”李嫂子低头轻扯自己衣袖,从来只穿粗布衣裳,这般织绣的罗衫还是头一回上身,欢喜的不得了,“这衣裳套到我身上,可惜了。”
她素来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手脚利索身子结实,常年劳作使得一双手粗黑,肤色也较深些,她自觉配不得这轻烟色的百迭裙。
“我早听说这游园的青年才俊不知有多少,说不定今日我来此还能碰上好姻缘!”
强忍着双目干涩,唐薏噗嗤一笑,“李嫂子还想着姻缘呢,男人有什么好”
“说来也是,我从前眼瞎,这世上就没个好男人。”想到从前,李嫂子便咬牙切齿。
随后吴相宜便又想到自己。唐薏觉着气氛不对,忙打岔说到旁的,只要不提男人,总是使人快乐的,车内三人一路玩笑着到了西郊。
时辰尚早,人不算多,自马车里取出带的吃食点心一应,加上吴相宜亲手煮好的梅子汤,三人寻了一处景好的水榭占了位。
水榭临岸杏花正盛,白花或若雪不时落在湖水中,经水波一荡便飘远了。
一阵湖风吹来,唐薏眼睛便开始迎风流泪。
倒是没有早起看着那么红,只是胀痛难消,这毛病是打小落下的,春日里常犯。
她们才落座不久,便开始陆陆续续的来人,皆着鲜亮色的春衫,不多时,树下花影间,游船上,凉亭处,假山后都占了人,旁人三五成堆赏花品诗谈天说地。
三姐妹当中也就吴相宜的学问多些,唐薏是半桶水,李嫂子干脆大字不识一个,除了吃便是看景,与这春日画中的清雅格格不入。
旁人言诗,三人也仅在一旁跟着起哄,偶尔会同旁人交换茶下本古言《连枝春》古早狗血强取豪夺,文案最下信国公府小公爷江观云儒雅至洁、龙章凤姿,意外受伤后,从人人倾羡的高门权贵沦落成榻上瘫泥般的活死人。众人皆以为他没有意识,实则他虽身不能动,但脑子清明。他知病后有人落井下石,意图蚕食江府,连他的未婚妻也弃他而去,转而拉来一个少调失教、行止无礼的村姑顶亲。唐薏出身清贵,却因幼年走失成长于乡间,虽归本家,却与京中贵女格格不入。她贪财且庸俗,泼辣又胡闹,可正是这样一个人,在江府近乎被人蚕食之际护他周全,保他体面,原本困沌濒亡的那颗凡心也渐渐因她而大动,枯木逢春。自然谁也未料到,在后来的某天,那个曾被郎中断言再也醒不过来的活死人竟然睁了眼忍耐到极致的江母见势便要让儿子与前未婚妻再续前缘,将银票拍在唐薏面前催她快走。唐薏喜滋滋拿钱走人,大病初愈视物不清的江观云甚至没来得及认清唐薏的模样便先收到了一纸和离,被人抛弃的滋味心酸又怅然。再相逢,江观云睁眼不识,误将旁人认作她,素来彬彬文质的人终于失了态,咬着牙委屈问那无辜妇人:“是不是在你眼里,我从没有过半点分量?”恰逢唐薏得了针眼目肿难睁,还以为是友人的情郎找上门来,更在一旁起哄:“嫁给他、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