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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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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醒来

    若是在一年前,某人告诉唐薏她未来会是手握至少一千两银子的富婆,她定认为那人是拿她逗乐玩,如今一千两银票真就攥在手中,回味当真不是做梦。chuoyuexs

    从签下字据与和离书到她回归本家唐府用了不到一个下午。

    次日晨起,她是在自己家的闺房中醒来的。

    唐茹璋酷爱花草绿植,因对小女儿有所亏欠,所以从唐薏自乡下归家那日起,亲手在她所居园子里种下了许多,正值阳春三月花开时,女儿也竟意外摆脱了原本他们就不情愿的婚事。可谓双喜。

    江府阔绰,可唐薏从未拿那里当成过自己的家,这一觉她睡得尤其踏实,自此再也不用再看江夫人那张老脸。

    只是现在皇后那边尚未明确,两家默契约定暂不能对外公开,免得跑出风去。

    唐薏生待不住,早饭没吃两口便换上一身利索常服带着樱桃直奔离此不远的吉祥坊。

    钱氏现在所居便在吉祥坊,是唐家为她母子置办的一座临街的二层小宅,白日热闹熙攘,钱氏觉着一楼闲着可惜,便开了个窗面做起老本行——葱油饼。

    她手艺不错,人又干净,主顾不少,生意红火。

    隔了老远唐薏便瞧见了自家的幌子于春风中摇晃,唐薏快步奔过去。

    这会儿不在饭时,还无人来买饼,钱氏一眼便瞧见她了。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久不见女儿,钱氏欢喜,昨日自刘丰年那里得了信儿,还正想着下午早些收了生意去看她。

    “娘,还有葱油饼吗,给我来一张,早上我没吃饱。”

    一进门唐薏便嚷着饿,钱氏一边催着她去洗手,一边自盛饼的簸箕中夹了两张饼出来,一张递给唐薏,一张则递给樱桃,“还热着呢,不够后面还有。”

    “娘,要不然你这小店关了吧,”她大咬一口饼,声音压低笑嘻嘻道,“我现在手里有银子了,够你好吃好穿了,你还受这累做什么!”

    生怕她噎着,钱氏转身去倒了两碗温茶,“娘做习惯了,闲下来反正也无聊,倒不如开这么个铺子,就当打发时间。”

    “你的银钱好生存着,那是你自己的钱。”

    钱氏温婉勤劳,从未想过沾女儿的光。

    得以入京,还能住上这么好的小宅子,照比从前漏风漏雨的土屋不知好上多少,知足了。

    “往后,等这事儿彻底过去了,你再找个好夫婿,娘就什么都不愁了,你母亲也能安心。”

    当朝民风开放,女子和离再嫁不是什么异事,更何况唐薏与旁人情况有所不同。

    唐薏从来对嫁人都没什么兴趣,一提这事儿便烦,索性不接话,只接过茶碗喝水。

    眼前一道阴影照下,唐薏抬眼,江闻谷气呼呼那一张脸似气吹的,一副兴师问罪的派头。

    他先是看了唐薏,又望了樱桃,樱桃被他盯的不自然,悄然红了脸。

    “你怎么找到这来了?”唐薏笑道。

    “你就这么走了?就这么把位置让给姚嘉念了?”他不答,上来一通反问。昨日闹起来时他正好不在家,生生错过许多,再归家时,天都变了,房里的女主人竟成了姚嘉念。

    马不停蹄的赶过来,竟发现这人还有心思吃。

    “你别嚷嚷,进来说话。”

    冲他招招手,江闻谷乖乖入门中来,“你们还回不回去了,我告诉你,长嫂我可就认你一个,你们若是不回去,我可就闹了!”

    “我当然不回去了,”暂将饼搁下,语重心长道,“我没有理由待在江府,我总不能拆了人家有情人吧。我可不做那等缺德事。再说做不做你嫂子有什么相干,做不成叔嫂,我还是你姐不是。”

    “话是没错”少年眨巴两下眼,忍不住目扫樱桃,两个人不约而同红了脸。

    唐薏尚未懂事,倒是钱氏瞧出点门道,却也笑而不语。

    窗外一阵酥暖入骨的春风吹在唐薏脸上,她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喷嚏,茫然抬眼,想着是谁在骂她。

    ——自然是江观云。

    躺在榻上听她与母亲两个人交接银票,签字画押,听见她收拾自己的东西,直到离开,却也不记得同自己招呼一声。

    明明不曾参与其中,却有种被人卖掉的失意感。

    窗外鸟鸣声阵阵,有苦汁子入口,这是他每日需要服的汤药。

    今日喂他的人手法生疏,喂一勺会洒出去半勺,浸得他脖襟都是,潮湿燠热,擦又擦不净。

    如是唐薏的话,会将他的头捧到膝上,一手轻轻扒开他的口齿一手举匙慢送入口,每次盛的不算太多,分多次而喂,半滴也不曾洒过,她虽莽撞,却细腻。

    沉重的眼皮终费力撩开了一条缝隙,有人影入目,是个女子虚影轮廓,他心尖儿一颤。随着眼皮越撩越开,两只涣散的黑瞳逐渐聚焦,模糊的虚影也跟着重合在一处,这回他视野清明,在看清眼前人的面容之后,心从云端坠尘泥。

    汤药汁子染在手上,满指苦涩,姚嘉念正一脸嫌弃,却在看到江观云久违一双鹤目之际慌乱打翻了手里的药碗。

    “观云哥哥你醒了!”

    一直守在房中的江夫人闻声从外室疾步过来,激动拍手,“我的儿啊,你可醒了!”

    这些日子没人替他松筋动骨,身上乏的很,加上刘丰年给他吃的是毒药,对身体多少有些损伤,他虚的似脱了一层皮。

    一阵咳意涌上,他艰难的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两声,脸色憋得通红。

    “儿啊,你能听见娘说话吗?”江夫人含着泪轻抚他心口替他顺气。

    果真是连说话的气力都凑不出,仅能闭目再睁以作回应。

    一旁姚嘉念心口起伏剧烈,眼珠子转的灵活,心中激荡不已,如今终于坐实,她病中的根本不是梦,而是切切实实的重活一世。

    江观云现下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他努力听着房中动静,还妄想可以听得脆梨似的嗓音,却仍旧一无所获得。

    看来唐薏是真的不在了。

    这回不同上次,他醒来后便再没晕过去,精神也眼见着一点点恢复,可江夫人仍旧提心吊胆,生怕他再次晕厥。

    待他将一碗汤药彻底喝尽,江夫人才流着泪同他轻声道:“儿啊,你能醒过来,多亏了嘉念,若不是嘉念,只怕”

    欢喜与对姚嘉念的感激糅杂在一处,再次生生落下泪来。

    所有人都以为他昏迷时没有意识,所有人都以为他躺在这里人事不知。

    他究竟是为着谁才醒过来的,心如明镜,非旁人三言两语便能峰转。

    “夫人,是观云哥哥福大下本古言《连枝春》古早狗血强取豪夺,文案最下信国公府小公爷江观云儒雅至洁、龙章凤姿,意外受伤后,从人人倾羡的高门权贵沦落成榻上瘫泥般的活死人。众人皆以为他没有意识,实则他虽身不能动,但脑子清明。他知病后有人落井下石,意图蚕食江府,连他的未婚妻也弃他而去,转而拉来一个少调失教、行止无礼的村姑顶亲。唐薏出身清贵,却因幼年走失成长于乡间,虽归本家,却与京中贵女格格不入。她贪财且庸俗,泼辣又胡闹,可正是这样一个人,在江府近乎被人蚕食之际护他周全,保他体面,原本困沌濒亡的那颗凡心也渐渐因她而大动,枯木逢春。自然谁也未料到,在后来的某天,那个曾被郎中断言再也醒不过来的活死人竟然睁了眼忍耐到极致的江母见势便要让儿子与前未婚妻再续前缘,将银票拍在唐薏面前催她快走。唐薏喜滋滋拿钱走人,大病初愈视物不清的江观云甚至没来得及认清唐薏的模样便先收到了一纸和离,被人抛弃的滋味心酸又怅然。再相逢,江观云睁眼不识,误将旁人认作她,素来彬彬文质的人终于失了态,咬着牙委屈问那无辜妇人:“是不是在你眼里,我从没有过半点分量?”恰逢唐薏得了针眼目肿难睁,还以为是友人的情郎找上门来,更在一旁起哄:“嫁给他、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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