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轻吻
早晨，天光大明。yywenxuan
叶莛霜拉开窗帘，感受着今天的好天气。
安秀雅上班前给她留了早饭，叶莛霜快速吃过后，背着书包去上学。
出小区的时候，叶莛霜迎面碰上两个人，正指着一处方向议论着什么。
她下意识地看向那个方向——
一个人蹲坐在树下睡觉。
看样子还没醒，头微微倒在一边，隐约露出一些侧脸。
眉眼看起来特别眼熟，像是……
叶莛霜心里一惊。
她急忙跑过去，轻轻推了推他。
“林暮，林暮。”
林暮被叫醒，睁开惺忪的双眼，还没反应过来何处何时，抬头就看到了叶莛霜。
他眨了眨眼睛。
这是……在做梦吗。
看他醒了，叶莛霜担忧地问:“你怎么在这里？你不会昨天晚上就在这里睡的吧。”
两人挨的很近，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像是迷药，惹的林暮眩晕。他只觉得叶莛霜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说的内容什么也没听清。
好像真的在做梦。
看他一副呆愣的模样，整个人也灰头土脸的，叶莛霜心里不妙，不会发生什么事变成傻子了吧？
大马路边的，时不时有人经过，在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她去搀扶林暮。“你先起来，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叶莛霜手刚碰到林暮，准备使力拉起他，就觉得自己腰间多了只手，搂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叶莛霜僵住。
两人现在几乎挨着。这个姿势就像是她依偎在林暮怀里。
脑子还处于发蒙状态，她看到林暮像喝了酒似的，“醉眼朦胧”。
正想推开林暮，就发现腰上那只手用了些力，她被拉进他怀里。
“林暮你……”
未说出的话被堵在嘴里——林暮吻了叶莛霜。
叶莛霜脑子轰地炸开。
林暮的唇很凉，很软。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
叶莛霜谈过一次恋爱，也不是第一次接吻，但这是最让她面红耳赤的一次。
林暮没什么经验，就嘴唇碰着，别无其他动作。
很轻的一个吻。
没持续多长时间，林暮就退开了。
这时候林暮脑子还不清醒，跟做梦一样，意犹未尽地舔了下自己的嘴唇。
叶莛霜反应过来刚发生了什么后，一阵羞愧和恼怒。
她重重捶了一拳林暮，力道十足，毫不客气:“你做什么！”
这一下牵扯到昨天的伤，林暮一阵疼痛。
能感受到痛……这不是梦。
林暮看着叶莛霜，突然醒悟。
“我，我……”
刚醒来的第一句话，嗓子有些嘶哑，林暮艰难地开口，想到刚才自己的举动，他心跳骤然慌乱。
叶莛霜看的脸更红了，怒道:“要上课了！再不走要迟到了！我走了，不管你了！”
说完就跑着离开了，也顾不得问林暮怎么会在这里。
一直到叶莛霜跑出一些距离，林暮才恍惚地起身，追着叶莛霜离去的背影。
两人掐着点进的教室，跑的一个比一个快，这会气喘吁吁的。
几乎是刚坐下老师就从门口走了进来，叶莛霜暗暗庆幸，还好没迟到。
两人都有话想对对方说，但眼下这情况不适合聊天。于是叶莛霜想着下课再说。
但今天就是格外不顺，下课不是孙曼找叶莛霜一起去厕所，就是有人来找林暮问题。
大课间的时候，孙曼对叶莛霜说:“莛霜，我想了想，还是打算参加运动赛。我听说接力赛还缺人，我报这个怎么样？”
“可以呀！挺好的！”叶莛霜举双手赞成。
“那你陪我一起去找体委报个名吧。”
叶莛霜当然没拒绝。
林暮看到叶莛霜和孙曼一起离开座位，刚想叫叶莛霜的嘴又闭上。
想到自己的手机还在于昕月手里，林暮便打算先去找她要手机。
那个手机，还是叶莛霜送的。
林暮刚走出教室，就看到于昕月和秦非妍朝这边走来。他的脚步顿住。
“哟，打算去找我吗？”于昕月过来悠悠说道。
林暮:“把手机还我。”
于昕月靠在走廊的围栏上:“我来就是找你还手机的。”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虚晃一下，又塞进口袋。
“学校可是禁止带手机的，你说——要是老师知道你来学校拿了手机会怎样？”
林暮:“那也与你无关。”他往前一步，准备从于昕月手机夺回手机。
察觉到他的意图，于昕月连忙说:“你别过来！不然我就大喊你骚扰我！”
林暮脚步顿住。
叶莛霜和孙曼去找了曲若瑶，听说她们过来报名，曲若瑶很开心。
“你们两个来报名？”
“没没。”叶莛霜悻悻道，“孙曼报名，我没有。”
“好。”曲若瑶说，问孙曼，“你报名什么项目？”她把报名表拿出来，让她们看。接力赛跑刚好就差一个人。
孙曼把名字填了上去。
叶莛霜看到女生三千米和男生五千米都还没有人报名。
“三千米和五千米都还没人报名啊。”
“是啊。”曲若瑶说，“这两个都比较累，很少有人报名。”
说到这她也有些无奈:“如果最后没人报名，我就参加了。”
叶莛霜“啊”了一声，她刚才看到报名表曲若瑶的名字出现了起码三次，要是再报名，这也太累了吧。“那你参加的就太多了。”
孙曼也注意到了，也连忙劝阻道:“你得注意身体呀，量力而行。”
曲若瑶:“没事，我报的其他的都是不费力的。而且，我还不一定参加呢。身为体育委员，我就应该以身作则。”
叶莛霜听的自愧不如。她看了看报名表，想着要不自己也参与一下。
但是除了三千米和五千米跑，都有人报名了。
至于三千米跑……叶莛霜几秒钟内，心思转了几圈。
还是算了吧……
凡事要量力而行。
当初中考八百米就差点要自己命……
从曲若瑶那里离开，两个人打算去走廊上散散心。
一出门，叶莛霜就看到走廊那边林暮和于昕月面对面站着。林暮背着她，叶莛霜看不到他的神色，只看到于昕月正笑意盎然。
于昕月也注意到了她，清楚地看到叶莛霜的神色一僵。
她心一动。
“没意思，手机还你好了。”于昕月拿着手机，递给他。林暮伸手去接。
于昕月却没直接给他，而是到林暮旁边，把手机塞进了林暮的校服口袋。
贴的挺近的。
“你干吗？”林暮一皱眉头，赶紧退开，于昕月手机没放稳，差点掉出去。
“还你手机啊。”于昕月笑道，“行了，我走了。拜拜～”她颇为愉悦地朝林暮挥挥手，和秦非妍一起离开。
要回了手机，林暮便准备回教室。一回身发现叶莛霜和孙曼站在那边。
林暮先是一愣，然后朝叶莛霜走过去。
叶莛霜一看见他过来就把头别过去，不去看林暮。
“莛霜，他找你。”孙曼碰了碰她的手臂。
叶莛霜没反应。
孙曼尴尬地对林暮笑笑，问:“你有什么事吗？”
林暮:“我能单独和她聊一下吗？”
孙曼看了看叶莛霜，依旧没什么反应，想了想回答:“好吧。”
孙曼离开，走到后门，准备进教室，突然一个人拉住了她。
“诶，同学。”
孙曼心一惊，刚准备甩开，看到一张笑容和煦的脸庞。
是上次那个男生。
孙曼挣扎的动作止住。
“我想问你点事。”赵磊松开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孙曼点点头。
-
“你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吗？”林暮站到叶莛霜旁边，小心翼翼地问。
叶莛霜没吭声。
“我不是故意的，昨天出了点意外。”林暮说。
他思索着怎么解释，不想说自己昨天被人打的事。
但是他嘴笨，又想不出别的理由。
叶莛霜悄悄侧着耳朵听了半天，再没有下文。冷哼一声，不客气道:“你这还不如不解释。”
“对不起。”林暮乖乖道歉。
神情很诚恳，但又不具体解释。
看他这反应，叶莛霜心里一阵烦躁。林暮说他出了意外，叶莛霜觉得是真的。
今天早上林暮在她家小区门口坐着，看样子就不太好，她也注意到了他的脸色很差。
但是叶莛霜心里不舒服。
昨天电话是于昕月接的，今天又看到他俩在一起。
她的心里就是莫名烦躁，乱成一团麻。
叶莛霜转身准备离开，不想和他说话。
“叶莛霜。”林暮拉住她，眼神无助。“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昨天会变成那样，我计划了好久，想着昨天……”
“什么？”叶莛霜问。
林暮支支吾吾却说不出来。
“怎么，和我没话说，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就喜欢和于昕月聊天是吧，我看你俩刚才聊的挺开心的！”叶莛霜甩开他的手。
眼看叶莛霜就要离开，林暮心里急，力气稍微大了些，直接把叶莛霜拽到了他身边。叶莛霜猝不及防，差点摔进他怀里。
“你干吗呀！”叶莛霜挣扎着要离开，使足了力气。
“你听我解释。”林暮拉着她，又不敢再使劲。
叶莛霜扑腾着，就要离开。“不想听，不想听。”
“叶莛霜。”他语气近乎哀求。
“你放开我！”
林暮突然松开了手，没了阻力，叶莛霜立马就要离开，不料林暮却直接抱了上去——
“……我喜欢你。”
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的小声又快速。
叶莛霜整个人呆住，也不再挣扎，安静地被他抱着。
“我…喜欢你。”林暮又轻声轻语地重复了一遍，“这话……昨天我就想说了……很早的时候就想说了。”
顿了会，他又道:“我昨天就是准备和你表白的。”
叶莛霜整个大脑一片空白，但还残留着一丝理智。
她看了看四周，所幸他们教室在最边上，他们又在最边上的楼梯转角处，大部分人都在教室学习，没人过来，也没人看见。
她冷静了些，说:“你先把我放开。”
听见这话，林暮抱的更紧了些，头埋在叶莛霜脖颈处，像是害怕她再也不理他了。
叶莛霜:“这是在学校，小心被老师看到。”
林暮这才松开手，可怜兮兮地看着叶莛霜。
这下面对面看着，叶莛霜觉得还挺尴尬，也不知道说什么。
林暮看着她，心里紧张，拳头握紧又松开，重复几次，鼓足了勇气问:“所以……你怎么想的。”
“？”
“我喜欢你。”林暮垂下眼，不敢看她，轻声问，“你喜欢我吗？”
叶莛霜呼吸一滞。
安静了有一会后，她才说:“你这表白也太随意了。”
“我原本是想昨天的。”林暮急忙说，“你不要介意，我……我可以后面重新补上的。”
叶莛霜:“所以你昨天怎么了？”
林暮不回答。
“你不会又被人找麻烦了吧。”
林暮不说话。
叶莛霜觉得自己猜到八九不离十，一时有些心情复杂。林暮这也太惨了，总是被打。上一世是这样，这一世还是这样。
见叶莛霜一直沉默，林暮这才开口:“这不重要。”他期盼地望着叶莛霜，等待她的回答。面上不显，但他心里紧张的要命。
叶莛霜却不想直接答应，心里还念着刚才他和于昕月一起的画面。
叶莛霜:“你——”
林暮呼吸都顿住了，心悬在嗓子眼。
“刚刚和于昕月干嘛呢？”叶莛霜装作随意地问。
林暮一怔，没想到叶莛霜开口说的是这个。心情大起大落。
“她拿了我的手机。”说到这，林暮想到昨天打电话的事，“昨天她在电话里都是胡说的，你别相信。我没有为了她丢下你。”
叶莛霜“哦”一声。
“你还没回答我呢。”林暮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又轻声问道，“我喜欢你，你愿意……愿意……做我女朋友吗？”后半句他说的难以启齿，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
叶莛霜被他专注的眼神看的脸发烫。林暮的耳朵也是红的要命。
叶莛霜:“……我可不想这么轻易答应你。”
林暮:“你有什么要求？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叶莛霜眨眨眼，心里盘算着，突然想到刚才在曲若瑶那里看到的那张报名表。
“五千米。”她说。
“什么？”林暮没反应过来。
“这次运动会男子五千米跑步。”叶莛霜停顿一下，说，“你要是跑了第一名我就答应你。”
林暮听着，眼神先是迷茫，后面逐渐坚毅。“我跑了第一你就答应我吗？”
“对。”
他看着叶莛霜，认真道:“好，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