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卡
先注意到叶莛霜的是高攀。nianweige
他上前拍拍林暮，指了指站在那边的叶莛霜。
林暮扭头，看到了他一直想着的人。
有一瞬间的呼吸停滞。
林暮想，这怕不是幻觉。
对上林暮的视线，叶莛霜对他笑了笑。
林暮有些脑子发蒙，好像有一朵烟花绽放在他脑海中。
林暮早上来到健身房，在完成自己的清洁工作后，就一直希冀着叶莛霜会来。
一上午他都有些心不在蔫的，时不时就要去门口看两眼。
直到下午快结束叶莛霜都没有来。
林暮心里空荡荡的。
他脑子里一直想着她和赵磊去游乐园玩的事情。
赵磊让他看的那些照片让他嫉妒，让他抓狂。
林暮把所有的烦闷都发泄在拳击上，酣畅淋漓的感觉能让他短暂地忘却烦恼。
然而现在一看到叶莛霜，所有的情绪又翻涌上心头。
叶莛霜走过去，对一旁看着她笑的高攀打了个招呼。
高攀笑问:“来找林暮啊。”
叶莛霜笑道:“是啊。”
高攀用肩膀撞了下不出声的林暮:“找你呢。”
见林暮回过神来，高攀对叶莛霜笑笑:“你们俩聊，我就先下去了。”
等高攀走了，叶莛霜看向林暮，“我们去边上聊？”
这里还有人在打拳击，不太方便。
林暮沉默着把拳击套摘下来，跟着叶莛霜到了旁边休息区。
林暮这会刚运动完，脸色红润，额头有汗水的痕迹。叶莛霜这会离得近，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气。
叶莛霜一向不喜欢男生出了一身汗后身上的汗液味，但这会看着林暮，却觉得有种别样的魅力？
叶莛霜想，自己大概是疯了。
“你怎么来了？”林暮开口，不知道是不是刚剧烈运动完，声音有些嘶哑。
叶莛霜笑笑，从包里拿出叶莛寒那个手机，“我给你送个东西。”
林暮看着她手里的手机，不明所以。
“我哥他要上大学了，我爸给他买了新手机。这个用不上了，我就想着送给你用。”
“为什么要送给我？”林暮问。
“我不是想着你还没有手机嘛……”叶莛霜不知道林暮是不是不愿意接受，斟酌着字眼，“我之后就要经常来这里健身了，你有了这个手机，我和你联系也方便许多。反正这个手机也是我哥不要的，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而且……”叶莛霜看眼林暮，有些不自在，轻轻说，“这样以后我就能经常找你聊天了。”
林暮一愣。
叶莛霜把手机塞到他手里，林暮想把手机还回去。
叶莛霜连忙说:“你拿着，你要是不要就是不想跟我聊天。”
林暮的手顿住，“我没有。”
“那你就拿着。”叶莛霜笑笑，开玩笑道，“不然我可生气了。”
看着叶莛霜笑意盈盈的眸子，林暮最终还是收回了手。“谢谢。”
叶莛霜见他不拒绝了，笑容更大了些，“那你现在就申请一个——”微信号。
话说一半，叶莛霜想到一个问题，“你办电话卡了吗？”
问完叶莛霜就意识到这话就是个废话。
都没有手机肯定没有电话卡了。
果然，林暮说:“没有。”
叶莛霜脸皱起来。
林暮看她情绪低落下来，安抚道，“我可以去办个卡。”
叶莛霜眼睛又亮起来，眨巴着眼看他:“能现在就去吗？”
“现在吗？”林暮想了想，营业厅下午六点下班，如果去的话，应该还来的及。于是他说:“也可以。”
其实他内心也有些迫不及待。
可以经常聊天。
这是一个难以拒绝的诱惑。
叶莛霜笑道:“那我们先去你家拿证件吧。”
林暮点点头。
叶莛霜和林暮去找高攀打了个招呼，便在门口打了个出租车回去。
到林暮家的时候，叶莛霜对司机说:“师傅，你能不能在这等我们一会。我们一会还要去别的地方。”
“需要很久吗？”
“不久，不久。就回家拿个东西。”
“那行，你们快点啊。”
林暮说:“你在车上等着吧，我自己去拿就行。”
叶莛霜想了想，点点头:“好。”
林暮很快就拿了身份证过来。
到达营业厅的时候，叶莛霜想到一个问题，她问:“林暮，你满十六岁了吗？”
未满十六岁需要有监护人陪同。叶莛霜的电话卡就是和安秀雅一起来办的。
林暮“嗯”了一声。现在是七月份，他的生日是在五月。
两个月前刚满十六岁。
“那就行。”叶莛霜放下心来。
现在这个时间，营业厅里的人并不多。很快就办好了卡。
办好卡后店员就随即把卡安到了手机里。
一直到拿着手机出店门，林暮还有些恍惚。看着手里的手机，有些不真实。
叶莛霜倒是兴致冲冲，“好了，现在你下载个微信吧。让我加一下你好友。”
两人就这么在路边一棵树下，捣鼓起手机。
偶尔有路过的行人好奇地看两眼。
叶莛霜指导着林暮下载微信，申请微信号。
“你微信头像和昵称设置什么啊？”叶莛霜问。
林暮对这些不太在意:“随便吧。”
“怎么能随便呢，你在网上找一些头像换上。”
林暮只好点开浏览器搜索头像，然后他看到了有一些分类。
女生头像，男生头像，情侣头像，闺蜜头像，动漫头像……
林暮的目光停留在情侣头像上，“…情侣头像？”
叶莛霜咦一声，笑着问:“你看情侣头像干嘛，这是情侣之间用的，你又用不上。”
林暮看着叶莛霜，嘴唇轻张，想说些什么，到最后还是没说话，去看其他的头像。
最后他选了一个小猫的头像。
林暮觉得这只猫非常呆萌，很像旁边的叶莛霜。
可可爱爱。
林暮嘴角上扬。
“你笑什么？”叶莛霜看眼林暮找的这个头像，“原来你喜欢小猫啊。”
林暮敛眸，“也不是喜欢猫。”
叶莛霜啧啧两声，显然是不相信，不过她也没有再过问。
至于昵称，林暮就简单地写了个“m”。
叶莛霜把自己的名片二维码找出来，往林暮面前一递，“你扫我吧。”
林暮加上叶莛霜，写备注的时候他愣了下。他思索着备注什么好。
旁边的叶莛霜已经不解地问:“你愣着做什么？”
叶莛霜语气激动起来:“你别告诉我你不会写我名字！”
林暮:“……”于是，林暮老老实实地把“叶莛霜”三个字输进去。
叶莛霜哼哼两声，不再追究。
林暮看着手里的手机，看着属于自己的微信号，看着唯一一个好友——叶莛霜，心里有种被填满了的感觉。
不自觉地点进叶莛霜的页面，点进去她的朋友圈。
里面有一些她分享的事情和一些照片。
林暮又想到了叶莛霜和赵磊去玩的事情。
“你昨天和赵磊出去玩了？”林暮尽量平静地问，语气淡淡的，就像是不经意提起的样子。
叶莛霜听到林暮提起这件事，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林暮说:“赵磊昨天来找我了，我看到了照片。”
“他去找你做什么？还有，什么照片？”叶莛霜神色茫然，“他什么时候拍了照片，我都没注意到。”
林暮又说:“你们两个一起玩了好多项目。”林暮想到赵磊说过没有坐摩天轮，又加了句，“除了摩天轮。”
叶莛霜沉默着。
林暮的语气有些不正常。
是生气了吗。
赵磊对林暮那样，自己还和赵磊出去玩。
“对不起。”叶莛霜有些心虚地开口，“你生气了吗？”
“没有。”林暮低声回答。
“他知道你心情不好，带你出去玩。而我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见林暮有些自责，叶莛霜笑着说:“没事啊，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是我太容易受影响了。”
“你现在不是有手机了吗，以后我有什么事我就向你诉苦，事无巨细。你到时候可别烦我。”
林暮立马说:“当然不会烦了。”
叶莛霜摸摸鼻子，试探着问:“我和赵磊出去玩，你真的没有生我的气吧？”
林暮抬起眼，深深地看着她，“我不会生你气的。你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开心就好。”
——不会生气，只是会有点小不开心而已。
叶莛霜“噢”一声。
林暮又想到她没有和赵磊坐摩天轮，问:“赵磊说你们好多项目都玩了，就是没有坐摩天轮。你为什么不坐？”
昨晚听赵磊说的时候，他就很想知道为什么。
“我不想和别的男生坐摩天轮。”叶莛霜轻声说，“我想在将来和我喜欢的男生一起坐。”
“这样啊。”林暮呢喃道。
他没想到是这个回答。
“好了，没什么事我们走吧，别在这傻站着了。”叶莛霜说。
“好。”林暮说。
叶莛霜问:“你要去烧烤店了吗？”
林暮看了眼自己刚得到的手机:“还有时间，我送你回去吧。”
叶莛霜说:“不用，太麻烦了。”
“是我更麻烦你。”林暮说，“你帮了我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能回报你什么。”
叶莛霜笑笑:“你不是也帮了我很多吗。在学校给我讲题，我被人欺负时保护我，送我小饼干，帮助我锻炼。”
林暮低声说:“我那些都不算什么。”
叶莛霜有些无奈，打趣道:“你要是真觉得亏欠我，那就等你将来发大财了，送我一堆钱好了。”
林暮也笑了:“好啊。将来我的钱都给你。”
叶莛霜最后还是没让林暮送自己回家。
两人互相道别。
“林暮，明天健身房见！”叶莛霜笑着对林暮说。
林暮笑着回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