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道歉 “对不起。”……
叶莛霜和赵磊约在一个公园见面。yousiwenxue
周日上午，有父母带着小孩游玩，一些年轻人悠悠散步，公园里比平时多了几分热闹。
叶莛霜到的时候，赵磊正坐在一颗大树下的椅子上，叶莛霜走过去坐下。
“你来了。”赵磊声音多了几分暗哑。
叶莛霜轻声应下:“嗯。”
两人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
他们之间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氛围。不知情的旁人看来，像是闹别扭的小情侣，远处偶尔有人看过来，目光带着探究和八卦。
叶莛霜轻咳一声，终于问出心中想了很久的疑问:“赵磊……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待林暮。”
赵磊抬眸:“你要因为他不理我了吗？”
“不仅仅是因为他，你这种事做的不道德。”叶莛寒看着赵磊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事情的样子，好声好气地说。
赵磊冷哼一声:“林暮这个人也没有道德到哪里去。”
“什么意思？”叶莛霜问。
“我以前对他也算仗义，好心和他做朋友，做什么事情都带着他，可他呢？他怎么对我的？”赵磊语气有些激动，陷入回忆中。
叶莛霜被他的话冲击到，听起来两人之间还有故事？她问:“这话怎么说？林暮怎么你了？”
赵磊烦躁地扒拉两下头发，将那次竞赛的事情娓娓道来。
“怎么样，他是不是不仗义？明知道那次比赛对我很重要，为什么就不肯让我一下。”
叶莛霜原本还以为林暮对赵磊做了多么十恶不赦的事呢，让他记恨这么久。结果就这？
她不理解:“也没多重要吧，不就是让你表白失败了吗？”
赵磊看着她:“初一而已，那个竞赛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比赛，可有可无。我把他当朋友，他让我一下怎么了？”
“所以你就因为这件事，开始针对林暮？”叶莛霜想起叶莛寒的话，这种人，还真是触及到他的利益就翻脸不认人。
“莛霜。”赵磊看着叶莛霜冷漠的态度，有些着急，“当初我那么信誓旦旦地要追到人，很多同学都知道，结果最后却没成功。当时我还小，心高气傲，一时气不过才会那样。你放心，我以后会改的。”
说着便要去拉叶莛霜的手，急着表达自己的心意。
叶莛霜抽出自己的手:“林暮让你没面子你就报复他，那我昨天当着班里那么多人的面拒绝了你，你是不是也要报复回来？”
赵磊神情一愣，连忙解释:“怎么可能，你和他又不一样！”
他声音低下去:“莛霜，那次以后，我再没喜欢过别人，你是第二个。从你转学来的第一天，我就被你吸引了。我不想再因为林暮，让我们两个变成不可能。你别因为他对我心存芥蒂行吗？”
叶莛霜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们两个就算不可能也不是因为林暮。我对你从来没有其他不该有的情愫，我只把你当成好朋友。”
顿了会，她又继续说:“真的，我以前真的很喜欢和你一起玩，也是真的很开心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
“不过——”叶莛霜释然地笑笑，“可能以后我们就只能做回普通同学的关系了。”
听到这话，赵磊抿紧了唇:“我真的喜欢你，哪怕以后只能做朋友我都愿意。”
“可是，林暮也是我的朋友。”叶莛霜说，“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他。”
“所以在我和他之间，你还是选择了他是吗？”
看着赵磊往日洋溢着笑容的脸上布满不甘痛苦，叶莛霜只觉得物是人非。
“我之所以今天来和你谈谈，就是想着你们之前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我一直都不愿意相信，你是那种人。”
“现在知道缘由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就这样吧，马上就要中考了，我们都好好复习。以后，各自安好吧。”
正打算离开，叶莛霜突然想起一件事，她问赵磊:“陈逸轩找人把我胳膊打骨折那次，你也参与了吗？”
意识她问话的意思，赵磊急切摇头:“不是，不是。那次是陈逸轩恼羞成怒自己找人做的，没和我商量，我完全不知情。”
“我发誓，跟我没关系，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包括那次你在厕所被他们……我也是不知情的！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要伤害到你。”
终究是朋友一场，没有太绝情。
叶莛霜点点头，对他一笑，不再说话，起身离开了。
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赵磊想伸手想拉住叶莛霜，却只触碰到她的一片衣角。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两次心动都因为林暮无疾而终。
他不理解，林暮这个人有什么好的，整个人又闷又无趣。可是刚来到这个班，叶莛霜就愿意接近他。
刚开始，赵磊也不明白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接近叶莛霜。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初恋因为林暮没成功，他也想破坏掉林暮的感情？
他有种预感，林暮和这个女生之间不简单。
知道他们两个英语在一起搭档，他就暗中使坏，把叶莛霜作业本藏起来，诬陷给林暮，想让叶莛霜因此对林暮心存芥蒂。但是没想到，她还是愿意相信林暮。
于是他又让陈逸轩去警告叶莛霜，可她也丝毫不在意。
迫不得已，他让陈逸轩他们给她小小警告一下，自己再去英雄救美，让她知道，远离林暮，靠近自己才是明智之举。
只不过他没想到陈逸轩下手那么重，撞开厕所门的那一刻，他心都慌了。
但结果却是他料想的那般。
后来那段时间，叶莛霜果然开始躲着林暮。
看着林暮失落难过的样子，他有种得到报复的快感。
林暮从来都是淡漠平静的，哪怕派人欺负他，也没有多大情绪变化。
赵磊想，原来，叶莛霜才是报复林暮的最好人选。
那段时间，他和叶莛霜走的更近了。
可不曾想到，叶莛霜竟然把这件事情捅到了网上。
她还是要帮林暮。
陈逸轩他们都被退学了。
好在自己一直都在背后，没有明面参与。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好朋友也会帮自己隐瞒。
也是经过这件事情，他发现叶莛霜也没有像表面上那样软弱好欺负。
她，还挺有魅力的。
或许就是从这时候开始，他发现自己对叶莛霜的感觉是真的不一般了。
他也庆幸叶莛霜不知道他的真实面目。他维护着自己在她心中开朗热情的模样，也担心着林暮会不会揭露自己。
虽然他其实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待人一向和善大方，不仅是表面上，他是真真实实地对别人好，所以才有这么好的人缘。
他真心实意地把林暮当朋友，可对方却根本不重视自己，不愿意帮自己一把。
是林暮自己有错。
后来，在觉得和叶莛霜两人关系更近一步后，赵磊打算借着生日表白。
他没想到，就是这次生日聚会，让叶莛霜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彻底葬送了他们之间的可能。
-
开学以后，班里人刚开始还明里暗里地打趣叶莛霜和赵磊，想撮合他俩。
可后来，大家便慢慢发现叶莛霜对赵磊的态度愈发冷淡，还不如之前关系好，也识趣地不再开玩笑。
不过背地里怎么议论叶莛霜不知好歹，就不得而知了。
乔心玉也来问叶莛霜:“你是因为表白那件事情远离赵磊的吗？就算做不起情侣，还可以做朋友的呀，你没必要天天躲着他。我觉得他人挺好的，每天看他眼巴巴地看着你，还挺可怜的。”
确实，虽然那次叶莛霜已经明确告诉他两人不可能再有过多交集，可赵磊依旧跟没事人一样，对她展开追求。
经常给她送零食，送小礼物，一有空就来找叶莛霜聊天。
只不过每次东西都被还了回去，对于他的谈话，也是简单回应两句。
每次，赵磊都落寞一阵，又打起精神，不死心地缠着叶莛霜。
在班里人看来，就是赵磊深情热烈地追求人，而叶莛霜则是冷漠回避。
叶莛霜毕竟是转学生，和大家的感情本就没有多深厚。而赵磊在班里男生中人缘好，女生也有不少暗地里爱慕他的，看到他在叶莛霜面前如此低微，都骂叶莛霜不识趣。
明面上没说什么，可大家落在叶莛霜身上若有若无的眼神和低声私语，叶莛霜都明白。
就连林暮这样迟钝的人，都感觉到了他们对叶莛霜的不友好。
在赵磊又一次缠着叶莛霜时，叶莛霜忍无可忍地对赵磊说:“你别再烦我了。”
赵磊一愣，神色有些受伤:“我现在连追求你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赵磊。”叶莛霜有些无奈，“我和你不可能的，我不喜欢你。”
“你不就是因为林暮吗。”赵磊说，“那我去给他道歉行不行，要是他原谅我，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走，我们去找林暮，我给他道歉。”赵磊有些粗鲁地拉着叶莛霜去教室。
林暮正在那低头做题。
听到动静，他抬眸，平静地目光在看到赵磊拉着叶莛霜胳膊的时候出现一丝波动。
“你要做什么？”他问。
这时叶莛霜也挣开了赵磊的禁锢。
赵磊看眼叶莛霜，像是表态般，对林暮说:“林暮，我来给你道个歉。对不起，之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对。”
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情愿。
对于赵磊这样从小备受瞩目与宠爱的人来说，给林暮这样的人道歉，属实是一件让他觉得难为情的事情。
特别是还当着自己喜欢人的面。
林暮也明白了，他这根本不是说给自己听的，是说给叶莛霜听的。
没理会，又继续低头写作业。
“喂！”看到林暮这幅无视自己的模样，赵磊简直不敢相信，“你就没有一点反应吗？我都给你道歉了。”
“赵磊。”叶莛霜叫住他，“行了，别再提这件事了。”她看眼低头写字的林暮，把赵磊拽到一旁。
“林暮大概不想理你。”
赵磊还是一脸不可置信:“可是我已经道歉了啊，他为什么不原谅我。”
声音有些时激动，林暮大概也听到了，叶莛霜能看到他的身体一僵。
“道了歉就一定能获得原谅吗？”叶莛霜说，“道不道歉是你的事，原不原谅是他的事。”
“不是所有道歉都能被原谅的。”
伤害一旦产生，便永远存在。
赵磊灰着脸，没吭声。
叶莛霜叹口气，也不再理会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后来几天，赵磊倒是消停了许多。
叶莛霜终于松口气。
自从转到这个学校，闹腾事一个接一个。
好在马上就要中考了，希望这些不愉快可以随着考试一并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