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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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江清梨激动得不顾矜持的人,大约只有这位沈卯公子了?
这世子长的膘肥体壮,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至于让江清梨激动异常?江柠歌原本想不明白,现在突然顿悟了,江清梨想嫁到裕王府!
这么想就通顺了,裕王府的权势的确大,江清梨这山盼着那山高,把裕王府当成她翻身的指望,因而对沈卯热情异常。mwannengwu
只可惜裕王府是什么地方,岂会轻易看上江清梨这个身份尴尬的养女。
沈卯听到声音,抬头就看到江清梨热情洋溢的笑脸,可是周围客人太多,出于某种顾虑,他并没有回以热情的笑容,只是微微点头,算是回礼。
合着是妾有情郎无意啊,江柠歌在心里啧啧两声,同情地看向江清梨,果然后者愣了神,失望且委屈地低下头。
“原来江二小姐和沈卯世子认识,看样子很相熟啊。”林氏见状故意道。
她故意这么说,有些折辱江清梨的意思,说人家姑娘家上赶着热情,结果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江清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窘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最终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江柠歌。
旁人没注意到,江柠歌却感受到一道狠戾的目光,感觉颇为莫名其妙,有气找罪魁祸首去啊,瞪我干嘛?这不是瞎鹰乱啄嘛。
江清梨不仅瞪江柠歌,心里更是把沈卯也恨上了,这男人不靠谱不是一两天了,从夏蝉说看妓/院看到过他,她心里就知道这个男人给不了她依靠,所有的事情都要靠自己争取。
沈卯,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来祸害你们全家!
众人寒暄了一会儿,被林氏请进门,安排到各自的位子上。
裕王府办事很是讲究,宾客的座次都是排好的,按各家家主在京中权位的高低,可见裕王府有多看中地位,江清梨想跃龙门,也得看自己的命格能不能压住滔天的福气。
江柠歌在位子上坐下,江延庭的官位不算低,因此分了个略靠前的位子,她环视一周,发现斜对面有位清风明月的男子正对她报以温和的微笑。
是沈逸,宁王妃没有亲自出席,让沈逸世子代劳。
江柠歌对沈逸的印象还不错,端起面前的葡萄汁遥遥举杯。
沈逸也是滴酒不沾的,面前是被清茶,朝江柠歌的方向遥敬。
这般不起眼的互动不会引人注意,连潘氏都忙于应酬,和“左邻右舍”寒暄攀谈,丝毫没有发现,只有江清梨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目眦欲裂。
宁王世子明明是她的未婚夫,为什么会和自己的仇人妹妹打得火热!
所谓得陇望蜀,说的就是江清梨,这姑娘一边想攀上裕王府这棵大树,一边又舍不得宁王府这块已经到手的肥肉。
肯定是当日宁王妃请江柠歌去宁王府做客,留下的祸根!未婚男女共处一府,不养出好感才怪呢!
江清梨如是想着,又把江柠歌来回来给瞪着。
江柠歌才不管有的没的,专心品鉴起面前的糕点。
裕王得势,府中的宴席甚至能请宫中的御厨来掌勺,这几道糕点就是出自御厨之手。
江柠歌虽不知糕点是御厨做的,但她舌头灵,一吃就知道这糕点比当日在宁王府里的更好吃,厨子有几分功夫,但凭她多年的经验,还是能挑出这糕点中许多不足来,若要让自己来做,定能做的比这好吃数倍。
因此尝了数口,就把糕点搁下了,不是精品,不想吃,吃不下。
宾客到的差不多了,桌上的菜品已经开始上第二波,三五道精致可口的拼盘菜点,宴席到这里已经算开始了。
客人们三三两两地聊着,不时有人向裕王妃敬酒,裕王妃瞧着比宁王妃年纪大些,穿戴贵气逼人,眉宇间有股掩饰不住的戾气,想来平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江柠歌同意参与这种宴会,一来是身为江家唯一的嫡小姐,理应走到人前去,而非瑟缩在府中,让旁人占了身份;二来,也是主要原因,身为合格的厨娘,要遍尝不同厨人做的美食,若偶遇好的,也算一大幸事了。
因此江柠歌埋头苦吃,乐得清闲。
以前,但凡江柠歌出席的宴席,她和江清梨总能成为舆论焦点,只不过她永远是江清梨的对照组,什么贬低的话都能砸在她头上,赞美的话反倒落在江清梨身上。
时移势易,如今却不同了,不说形式完全颠倒,起码她耳边再没有落一句风凉话。
这次的席吃得江柠歌还算满意。
席间,气氛逐渐热络,裕王妃忽然道:“听说上次宁王妃的宴席上,有位江二小姐投壶投得甚好,是哪位,今日可来我附上了?”
刚说完清净,这就有人提起,众人的目光瞬间汇聚到江柠歌身上。
裕王妃男的提起一个小辈,大小事件有面子的事,只是这件有面子的事让江清梨和潘氏十分不爽,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江柠歌。
江柠歌慢条斯理地放下受众的糖霜香蕉片,不得不答:“王妃谬赞,是诸位公子小姐让着我罢了。”
裕王妃脸上没有过多神情,看不出是欢喜还是别的,又道:“单是宴席也无聊,不如我也学一学我那位妯娌宁王妃,诸位公子小姐都是精通才艺之人,也在我这宴席上展示一二。”
合着又是展示才艺,江柠歌索然无味,继续吃面前那道糖霜拔丝香蕉片,余光却瞥见一旁的江清梨坐直了身子。
她转头看了眼,江清梨果然来兴致了,想进裕王府的门,得到沈卯的喜爱是一方面,获得裕王妃的青眼才是最重要的,江清梨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江清梨自己也知道,故而把这个机会看的比什么都重要,摩拳擦掌地准备待会儿大显身手。
上次投壶是江柠歌好运,这比不管什么才艺展示,她都比那个废物草包强太多了。
“怎么个展示法?”沈卯兴致勃勃问,能亲眼瞧见世家小姐卖弄才艺,对他来说是种享受。
“不如继续比投壶!”萧文妤提议,上次她被沈卯陷害,错失赢得机会,最后的决赛只有当观众的份,这次一定要当最后的赢家,和身手不凡的江柠歌切磋投壶技艺。
“投壶都比过了,再比有什么意思,裕王妃一定不喜欢看。”江清梨生怕再比江柠歌擅长的投壶,连忙否决,讨好得看向裕王妃。
裕王妃并不表态,她也只好悻悻不语。
江清梨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沈卯,这混蛋男人都跟自己睡了,怎敢不帮助自己说话。
沈卯对视上江清梨的目光,干咳一声,不得不说:“那就比舞蹈吧,听闻各世家小姐都擅长跳舞,不若今日就比比,看哪家小姐跳得最好。”
江清梨这才放下心来,论跳舞,她才是世家小姐中的第一名。
然而沈卯这话在其他小姐听来却很牵强,她们是学过舞蹈不假,可正经小姐家洗练舞蹈是为了陶冶情操、端正身段,谁也不是为着跳给外人看的。
世家小姐中也就江清梨最掐尖要强,非要争个才女的名头,其实也就会跳个舞,会吟几首诗,琴棋书画略懂些皮毛罢了。
可沈卯是裕王府的世子,身份不一般,因而并没有人立即反驳他。
“跳什么舞,你当我这厅堂是秦楼楚馆啊?”裕王妃突然开口道。
沈卯措不及防被亲娘噎了一口,一脸懵逼地看向裕王妃,不知道亲娘为何反驳于他。
裕王妃这话说的话粗理不粗,且着实好笑,有好几位客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偷偷拿眼睛打量江清梨。
江清梨被暗讽,窘迫地垂下头。
又听裕王妃道:“才艺展示自然是展示各自那首的才艺,在座的公子小姐都有什么拿手才艺啊?”
听了这话在场的公子小姐放下心来,只要不跳舞,旁的都好说。
“那我便弹首《破阵子》,为宴席助兴。”
“恰好,我擅作词,便作首词填萧姐姐的《破阵子》。”
“我画画儿。”
“我题字。”
“……”
在场的公子小姐几乎都报了自己擅长的才艺,轮到江清梨,她想报跳舞,可跳舞才被裕王妃讽刺了一番,此刻再报上去岂非自毁颜面,便支支吾吾道:“我弹琵琶。”
她有一把古槽琵琶,江柠歌知道,是哄着江安泰送的,所以江清梨选择弹琵琶,江柠歌一点也不意外。
“柠歌,你呢?你展示什么才艺?”江清梨报完自己的,故意装好姐姐状去问江柠歌。
裕王妃和众人的目光集中在江柠歌身上。
这丫头能有什么才艺,乡下养大的,就会投个壶罢了,投壶又不算才艺,哦,据说还会做饭。
江清梨了解江柠歌,才故意这么问,投壶不算,做饭更不算,江柠歌什么都不会,被逼急了大约也只会说做饭,可做饭这个“才艺”,在一众琴棋书画的才艺中,显得那么另类,引人发笑。
沈逸却不敢苟同,江柠歌虽没在江家细心养大,可这姑娘聪明,学什么都很快,做饭更是一绝,且他是见过江柠歌画画的,虽说比不上行家里手,但已经比在场大多数人技艺高超了。
“我啊?”江柠歌不紧不慢道,“我没什么才艺能展示。”
哄堂大笑,潘氏笑得最大声,这一幕让江清梨很是满意。
“若是你们没有吃饱,我就做道菜,算作今天的才艺展示。”江柠歌道,方才品鉴了道蒸蛋羹,那厨子的厨艺欠缺火候,吃得她十分想重做,眼下有这个机会,何不趁机补偿下自己的舌头呢。
裕王妃点点头,这就是她的目的,听闻前几天宁王妃专门去了趟江家,把江二小姐请去了王府,明面上说去做客,小道消息却说江柠歌是去做菜的。
一个小丫头的厨艺能有多好,让宁王妃屈尊降贵地亲自去请,她倒要亲口尝一尝。
“准。”裕王妃开口道,“准备食材,让江二小姐当场做菜。”
厅堂中立刻辟出一片地方,仆人们抬来炉子案板和食材,拾掇着让江柠歌做菜。
那边搭建着临时灶台,这边的才艺展示已经先行开始——萧文妤萧小姐一首古琴弹的行云流水、昆山玉碎;沈逸画了幅画儿,不过这次不是梅花儿,而是站在永宁大集上活力四射的姑娘;沈卯则在堂上舞了杆花枪,虎虎生风,瞧着还挺唬人……
到了江清梨时,夏蝉已经飞奔回江府,取来了她的古槽琵琶。
这琵琶实在是上等佳品,试音时众人就听出来了,大家都挺期待江清梨弹上一首上上雅音。
可真等到她弹时,众人才发现,这江清梨弹的……实在太一般了。
“白白糟蹋了古槽这么好的琵琶。”
“就这水平也值当回去取琵琶?”
“哈哈,就因为琴技不佳,所以才需要好琵琶压一压。”
“这不还是压不住……”
江清梨当初缠着江安泰买古槽,只想要给江柠歌看罢了,看老太爷对我多好,你比得上吗?而非真正能潜下心来想要学习琵琶,因此技艺练了个不三不四,根本拿不出手。
“徒有虚名罢了。”
断断续续的琵琶声压不住四面八方的嘲笑声,江清梨又窘又急,耳根子都红到脖子了,最后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哭了起来。
“对不住大家,呜呜,我今儿不知道为何,太紧张了,以至于弹成这样,呜呜……扫了大家的兴。”
太紧张了才弹成这样?谁信啊,直接说技艺生疏还显得真诚点。
没人买账,但也没人再嘲讽什么,毕竟人家都哭了,世人对会哭的姑娘总是容忍过高。
“罢了罢了,江小姐你先去一旁歇息吧,锦儿,给江小姐上碗蜜水。”裕王妃摆手道。
江清梨无奈,只好做回位子上,心里那叫一个遗恨,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这么被搞成这样了,明明年前在家时弹的还挺顺,这才一个月没碰琵琶,就生疏至此。
回到座位上,她还是忍不住哭,恨自己又一次丢人了。
裕王妃瞧了眼江清梨,终究没安慰什么,而是转而向一旁的江柠歌:“江二小姐,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