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真千金是美食大佬》最快更新 [lw77]
江清梨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肩膀上的红色胎记,难不成裕王府丢失的嫡女真的是自己?
她声音颤抖着问:“左肩还是右肩?”
沈卯想了想:“似乎是右肩。mshangyuewu”
江清梨呼吸漏了半拍,她的红色胎记就是在右肩!
难道自己真是裕王妃的女儿,裕王府的嫡长女?若真是这样,自己该被封为县主。
京城中几个王爷的女儿确实有几位县主,可她们姿色平平,才情也逊色,实在不如自己出类拔萃,若自己好好在裕王府长大,凭才情和容貌,或许此刻已经被皇上封为郡主,只比宫里金枝玉叶的公主低了一个等级,日后也可以再谋划,当上公主不是难事。
裕王爷和裕王妃肯定对唯一的女儿千宠百爱,金银玉器、锦衣绸缎堆砌养大,比江家养得好上太多,又有沈卯这样一个世子当哥哥,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现在呢,蹉跎在江家的泥沼里,地位日渐低下,和一个农户养大的贱人争长短,还要被江家一杆蠢猪一样的人拖累,整日花心思去讨好一个自以为是的当家主母,想攀龙附凤嫁得好一点,也只能勉强配那病秧子的宁王世子。
她不甘心,不甘心命运就这样被改写,她要回到裕王府,当郡主、当公主!
“清梨怎么会对我那丢失的幼妹感兴趣?”沈卯道,“这件事是王府密辛,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至于幼妹身上的胎记,除了父王、母妃和我,再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算是问对人了,江清梨庆幸。
方才听到沈卯说那婴孩的肩膀上有胎记,还担心了一下,因为据她所致,江柠歌肩膀上也是有胎记的,江延庭正是凭着肩上的胎记,才发现了孩子被调换的事实,也是凭着胎记,才找到了江柠歌。
若论说有可能是裕王府被偷走的婴孩,江柠歌也有可能。
直到沈卯说,胎记在右肩……
江柠歌的胎记在左肩,是块红色月牙,这在江府刚寻回江柠歌时,她就知道了,自己右肩上的胎记,则是模糊一片,不是什么规则的形状,没有江柠歌的好看,甚至随着身体的长大,胎记也变大了不少,变得有些可怖。
不过没关系,这块模糊不清的丑陋胎记,是自己身为裕王嫡女的证据,江柠歌的再好看又能怎么样?不如自己就是不如自己,身份低下的人不会因为一块胎记而变高贵。
江清梨没有回答沈卯,而是继续追问:“世子哥哥可知道,那是块什么形状的胎记?”
对于这个问题,沈卯严肃了很多:“胎记的事母妃向来不与任何人说起,为了就是担心有人鱼目混珠,不过清梨你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他伸手去解江清梨衣裳上的纽扣,意思再明显不过:想打听这件事,就得陪爷睡了才能得到答案,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江清梨闭了闭眼,默认了沈卯的举动。
这件事事关命运,一点都马虎不得,必须要知道胎记的形状之后,才能对沈卯和裕王府剖白。
若那胎记的形状真对得上,自己和沈卯就是亲兄妹的关系,亲兄妹如此这般,是……乱/伦!
但江清梨顾不得了,她没有别的路子可以走,只能先依了沈卯,倘若以后真的成了他的亲妹妹,难受的是沈卯,不是自己,相比沈卯为了掩饰自己,定不会将今晚的事说出去。
“世子哥哥,吹灯。”她呢喃道。
不能让沈卯先看到自己肩膀上的胎记。
沈卯怪笑一声:“清梨还怕羞啊?”
烛火灭去,一室幽暗。
翌日清晨,沈卯还没醒,江清梨早早起身,穿戴完毕,把肩上的胎记遮得严严实实,眼底还带着昨夜的疲惫。
等沈卯幽转醒,舒舒服服地窝在床上,笑眯眯看江清梨临窗梳妆。
江清梨回眸一笑:“世子哥哥昨夜答应我告诉我的事,可不能反悔。”
沈卯笑了笑:“幼妹乃是皇家血脉,身上有胎记必定也是上天眷顾,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胎记都能上身的,我幼妹右肩上的胎记,乃是一颗星,一颗漂亮的五角星。”
江清梨愣住了,手上的木梳掉落在地上,感觉天都塌了下来。
从昨夜起,她近乎都默认了自己就是裕王府丢失的女儿,可付出了那么大代价,女儿身都丢了,竟然换来这样的结局,自己跟那千尊万贵的婴孩竟没半毛钱关系?!
“你怎么了?”
江清梨捡起木梳,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没什么。”
沈卯见江清梨不再问这件事,便笑着说昨晚吹灯后的事。
本欲逗得江清梨脸红耳红,可此刻她已经心神大乱,根本听不进去,沈卯觉得无趣,便不作声了。
江清梨起身,走到沈卯身旁勉强笑道:“哥哥,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莫要忘了对梨儿的承诺,会给梨儿一个家。”
沈卯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点点头,有些敷衍。
江清梨慌忙回府,夜不归宿这件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以江安泰对江家的管束,自己非挨一顿鞭子不可。
好在回到江家后并没有任何异常,潘氏被禁足,她这一个月也不需要去请安,倒是空下来许多闲暇时间,得好好绸缪一下有些事了。
昨日潘氏挨了顿惊天动地的打,今日照旧阳光明媚,整个江府都安逸了不少。
江柠歌在醉苏堤院子里写食方。
上次给了墨涟居大厨三荤两素一点心,共计七张食方,让自己和夏氏都赚了个盆满钵满,昨儿夏氏亲自跑来解围,让她着实感动了一把,就打算再写几张食方,送给夏氏,当作谢礼。
谁成想,还没等到去寻夏氏,夏氏就自己过来了。
“柠歌,好生悠闲啊。”夏氏笑着亲亲热热道。
江柠歌搁笔,笑了笑:“自是比不得夏姨娘,如今管着整个江家,今儿又是上任第一日,怎么还有空到我这醉苏堤来?”
潘氏被禁了足,偌大的江家不能没人管,若是江景书娶了媳妇儿还好说,管家的事可以交给少夫人管理,既然没有少夫人,这管家的权利就只能交给夏氏这个妾室了。
夏氏头一回手握大权,心里的感觉很是不一样,有惶恐,又欣喜:“你还当是什么好事呢,昨日老爷让我来管家时,我心里都怕死了,怕我管不好,也怕平白拿了潘氏的权力,她再记恨上我。”
江柠歌浅浅一笑:“既是父亲给夏姨娘的权力,姨娘好好拿着就是,父亲知道你开了酒楼,心里肯定认可姨娘的能力,至于夫人,她最恨的应该是我。”
提起潘氏,夏氏的笑容更灿烂了,被潘氏这恶人欺压多少年了,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如今她被禁足,自是把你我都恨上了,我就担心等她解了禁足,重新收回管家的权力,会狠狠针对我们。”
“她何时停止过针对我们。”江柠歌淡淡道,“姨娘趁着手中有权,何不寻个由头把府中潘氏的人都清换一遍,好叫她即便重新掌权,也耳目手脚不灵光,没空再针对我们。”
夏氏眼睛一亮,这倒是个法子,正好年底了,趁着新年新气象,提拔些新人上来也是应该的。
江柠歌整理好一摞食方,轻笑道:“夏姨娘,昨日你出面替我解围,柠歌并非不知恩图报之人,这是几道新写的食方,都是适合年底大席面上的菜,此刻做来正好,你拿去墨涟居。”
上次夏氏收到柠歌写的食方开心坏了,因为她知道这一张食方价值几许,能为墨涟居创造多少盈利,可这次却有些犹豫。
见夏氏不接,江柠歌问:“夏姨娘嫌这些不够?”
夏氏忙摇摇头:“不是的柠歌,我今日来是有事想跟你商量。”
江柠歌点点头:“姨娘请说。”
夏氏百忙之中来醉苏堤,还真不是来讨计策对付潘氏的,也并非故意来让柠歌感谢,而是为了那墨涟居。
“经营墨涟居这么多年,我算是看出来了,我与墨儿都不是做生意的好料子,前番若没有柠歌你,那酒楼早就赔本了,我早就想把酒楼卖掉了,钱存在钱庄里,给自己和墨儿留一份底气。”
江柠歌眨眨眼:“可现在墨涟居赚钱了呀?”
夏氏有些尴尬地笑笑:“那是你的功劳,柠歌,姨娘这次来,是想和你商量,若是你有那个精力,就、就把墨涟居买下来吧。”
年岁渐长,她是没有精力再经营一家酒楼了,虽说现在墨涟居生意火爆,赚得钱不少,可将来若没有了江柠歌的支持,酒楼随时可能没落,自己何尝不是被掣肘着;况且潘氏和江清梨已经知道了酒楼的存在,等潘氏解了禁足,难免不会暗中找酒楼的麻烦,与其等到那时被搅合得心力交瘁,不如现在就转手卖出去。
江柠歌和自己不一样,她是个不受委屈的人,谁敢找她酒楼的麻烦,她有的是法子教训人,且看这些日子潘氏和江清梨没有讨到半点好处就知道了。
“姨娘想卖酒楼?卖给我?”江柠歌微微诧异。
夏氏点点头,又补充道:“我是想着你正好有做菜的天分,适合经营一家酒楼,你若不想要也无妨。”
这些日子江柠歌是积攒了不少钱财,也有投资的打算,结合自身条件,酒楼的确是最佳选择,永宁街上已经有一家墨涟居,不宜自己人和自己人抢生意,京城除了永宁街,还有不少大集市聚集地,她正想着在别处盘下一处酒楼,痛痛快快地做美食生意。
“夏姨娘,我正有此念。”
夏氏眼睛一亮,这正可谓是卖家找到了买家,买家碰到了卖家,水到渠成。
两人算是一拍即合,江柠歌当即找来纸笔,夏氏随身带着地契,两人开始商量买卖地契和酒楼的事……
都是带着诚意的,一个诚意要卖,一个诚心想买,交易谈的很顺畅,当天就谈定了转卖金额,当场签字画押,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
江柠歌这回没让夏氏亏着,给的钱足足的。
夏氏原本还担心江柠歌没有足够的现钱,打算让她先赊一部分,谁知江柠歌财力雄厚,直接全款付齐,这让她感慨不已,江柠歌赚钱的能力当真是一流,当初赤手空拳来到江家,才几个月啊,手里的银子就已经能买下一座酒楼了。
“如此,就恭喜江老板娘了。”夏氏把地契交到江柠歌手中,笑道。
江柠歌也笑着道:“夏富婆,同喜。”
两人相视而笑。
“我隐约记得,墨涟居隔壁是家早点铺子,前儿挂出了‘旺铺出售’的牌子。”江柠歌道。
夏氏这个墨涟居老板娘当的着实有些不合格,有些时日没到墨涟居去过了,邻居什么动向她自然不清楚,这些细枝末节的事还不如江柠歌观察仔细,或许就像她所说的,自己不是干生意那块料吧。
“这个,我倒不知。”她苦笑着问,“柠歌有想法?”
江柠歌点点头:“墨涟居在永宁街尽头,地段较差,店面也小,我有心把隔壁的铺子也盘下来,和墨涟居合二为一。”
能一下子拿出一间酒楼的钱已经让夏氏震惊,此刻她已经无力惊叹了。
江柠歌屡屡让人出乎意料,自己暗中谋划这么多年,想给自己和墨儿攒份底气,还没江柠歌倒腾几个月来的钱多,同龄姑娘都在为美貌、身材、漂亮衣裳和首饰掐尖要强时,这姑娘早已暗中为自己绸缪了许多,太让人刮目相看了。
她感叹道:“两处楼阁并成一处,合并之后的酒楼规模也算永宁街里的上等了。”
江柠歌并未因为即将得到一处上等酒楼而沾沾自喜,而是慎重道:“此事还要再细细考察,暂且这样打算吧。”
夏氏点点头,心中赞叹,这姑娘不急不躁,做事轻重有度,将来决计不可限量。
她头一日管家,还有不少杂事,略坐了会儿就要告辞离去。
江柠歌起身相送,手中撷了包油纸包:“二兄长早就说想吃我做的麻糖,今儿上午刚做出来的,虽说还没到祭灶节,当个零嘴吃也是好的。”
夏氏惊喜地接过油纸包,透过缝隙,里面静静躺着七八根筷子长短的麻糖,焦脆的甜点和油纸摩擦出“沙沙”的声响,隐隐透出清甜的香味,外面满满裹着一层白芝麻,光是看着都觉得香。
“墨儿真是有福气,有个事事想着他的妹妹。”
江柠歌笑笑没说话,夏氏不知道江景墨早已搁下一锭银子做订金,就等着大饱口福嘞。
天儿越来越冷,又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醉苏堤院中的松柏盆栽也挺不住了,被江柠歌搬到了暖阁里,等待来年开春再发芽,锦鲤也被捞进一个大水箱中,和盆栽一同挪进了屋,在外面过冬的话会冻成冰棍的。
世界银装素裹,连醉苏堤都略显荒凉,更别提别的地方了,等寒冬过去,就是充满希望的新春。
半个月后,小年前一天,重新装修好的墨涟居开张了。
扩容后的墨涟居酒楼比之前大了一倍,装潢也更加漂亮,江柠歌着意添加了许多新奇元素进去,竟是比京城中最时尚的酒楼还时尚,客人比往常还多,一半冲着美味的饭菜,一半冲着新奇的装潢,新酒楼的名声算是打出去了。
夏氏把酒楼过给江柠歌的事,江延庭和江安泰都知道了。
江柠歌的新酒楼开张前,两人都拿了钱来,说是江柠歌新盘下两座酒楼,钱袋子难免空虚,可江柠歌却全部推诿了,什么时候的钱都能要,这个时候的钱绝对要不得,但凡要一两银子,将来酒楼就多了两个掣肘。
她只想让她的酒楼干干净净,自己可以痛痛快快做生意,不希望任何长辈来插手干预。
连夏氏都忍不住感叹,江柠歌很有先见之明,这般做法是对的。
江延庭和江安泰虽没达到目的,但执意要在江家门口放鞭炮,以庆祝墨涟居重新开业之喜,看的江景墨不禁啧啧:柠歌着待遇和刚来江府时有天壤之别,父亲和祖父都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主儿。
全家唯一不知道江柠歌拥有一家酒楼的怕是只有潘氏了。
被禁足了半个月,这夫人对外界的消息知之甚少,今日是正睡着,被外面的震天响给震醒了,皱着眉问:“怎么回事?外面怎么放起鞭炮了?”
她身上的伤虽然好了,可依旧觉得身上哪哪都不舒坦,左右又出不去前院的门,干脆终日在赖在床上。
春画也出不去,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茫然道:“许是因为明日是小年?”
潘氏被禁足,脾气变得贼差,立刻瞪着双眼:“打量我好糊弄?小年当天才放鞭炮,今儿又不是小年,放哪门子的炮?”
春画惹了主子不高兴,忙道:“那奴婢差人去唤二小姐来,问问二小姐发生了何事。”
这些时日潘氏主仆俩禁足,外面的消息都是江清梨传进来的,江清梨虽不用来请安了,但会时常来探望,面子功夫做得足足。
潘氏“嗯”了声,她最近见江清梨的时间少了,不知道那妮子在忙什么。
不一会儿,江清梨来了。
潘氏抬眼去打量,江清梨丧眉搭眼的,虽然容貌没有变化,但瞧起来没有以前的意气风发,也没有之前的温柔婉约了,整个人看起来苍老颓废了许多。
“你怎么变丑了?”她说话向来直接,让别人尴尬了也不自觉。
江清梨震惊地摸了脸,诧异道:“当真吗?女儿每日用皂荚鲜花水洗脸,珍珠粉擦脸,无一日懈怠,不应该变丑啊?”
“我说的不是你的脸,而是……”潘氏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词儿,只能作罢,转而道,“没什么,我来问你,外面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放起鞭炮了?”
江清梨仍旧摸着自己的脸,方才潘氏的话让她十分不舒服,要知道容貌是女儿最重要的东西,尤其对江清梨来说,还要靠容貌去换取裕王世子的喜欢,怎么能未老先衰了。
可能是因为最近思虑太过,又没有什么好事让那个自己心情愉悦,才显得有些苍老吧。
她看出潘氏心情不好,小心翼翼回答:“府门口正在放鞭炮,庆贺、庆贺江柠歌的酒楼开张。”
潘氏听了果然皱起眉,之前她听到过一些风声,不屑道:“不就是从夏氏那买了个小破酒楼回来么?值当放炮庆祝?不嫌丢人?”
江清梨吞吞吐吐地解释:“那酒楼重新装潢了,如今很漂亮。”
潘氏哼冷一声:“那也是个小酒楼,不值当。”
江清梨也想贬低江柠歌,可根本无从贬低:“她非但买下了夏氏的酒楼,还把墨涟居旁边的铺子也盘了下来,如今墨涟居算是上等酒楼。”
潘氏说不出话了,半晌,把桌上的茶盏药碗愤恨地拂到地上,闭眼不说话了。
到了年关,事情多起来,江延庭又是礼部尚书,来往恭贺拜年的人络绎不绝。
往年这个时候都是潘氏带着大小姐江清梨往来应酬,出尽风头,今年不同,潘氏禁足,江清梨失宠不愿出门,是江延庭亲自带着江柠歌出入在宾客之间,眼眉中尽是对女儿的自豪。
而这日来的宾客,却让江延庭不得不郑重对待,宁王妃沈夫人亲自来了,说是来拜访江柠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