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教训
嘉人多,苏盛的子嗣自然也多。moweiwenxuan光是皇子公主就已经多至三十余人了,并且每年的人数都在上涨。王族人数众多,要靠民众来养这么多人,再加上苏盛的暴政,百姓自然是苦不堪言。
真是昏君一个。
苏浯冷冷一笑。
回忆完毕,苏浯不禁发愣,这五公主的经历居然和自己有那么几分相似。不同的是,五公主有父有母,只是她的母亲,在不久前因为风寒去世了。
自从母亲去世后,五公主性情大变,从原先的温柔少言变成了暴躁恶言。
苏浯简单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骨,从地上挣扎着忍着小腿的剧痛爬了起来,颤颤悠悠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就是五公主的“宫殿”。
真是寒酸呐。
见苏浯站得不稳,一旁的春雾连忙也站了起来,想要靠近苏浯又不敢靠近,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苏浯看着旁边一脸犹豫的少女,笑了笑,朝着她伸出手:“春雾,扶我一下可以吗?”
春雾在原地愣了几秒,自从茶嘉人去世后,苏浯再也没有让任何人碰过她。
春雾反应过来,不敢犹豫,上前扶住了摇摇晃晃的苏浯。
春雾扶着苏浯坐上了薄薄一层的破烂床褥,苏浯伸了一下腿脚,看着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春雾,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春雾的母亲是五公主母亲茶嘉人的贴身女婢,后来春雾的母亲因为帮茶嘉人顶罪名,惨死在宫中。从此,春雾成为了五公主的女婢,春雾小五公主一岁,两人从小便一起生活在这个毫无生机的宫中。
而春雾脸上的疤痕,也是为了抵抗欺负五公主的那些王子们导致的。在这个世界,一个女人如果脸毁了,这辈子算是完蛋了——嫁不出去了,可以说根本是没有路子可走了。
什么狗屁封建时代。
苏浯看着春雾,柔声:“春雾,能帮我烧一壶水吗?”
春雾应声,出去了。
苏浯盘腿坐起,仔细地感受着体内的仙气,可是无论怎么感受,除了刚刚那颗酸臭仙丸微量的仙气,除此之外,自己体内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仙气了。
这具身体最基本的一级仙阈都没有冲破。
苏浯简单对这具身体进行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回忆起来五公主过去常常被欺负的记忆,在心里默默决定:一定要离开皇宫!
春雾烧好了一壶水端了进来,替苏浯倒了一杯水,端替给苏浯。
苏浯接过烫手的茶杯,手骨的寒冷终于消退了些许。
“春雾,你也喝点热水吧。”苏浯小口吹抿着烫水,看着一旁站得端正的春雾。
春雾身子很瘦很瘦,简直是如同皮包骨,看着都有些许吓人。
春雾摆着手:“不我不用”
苏浯佯装生气:“怎么不听我的话了?”
春雾没有说话,立马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捂在手里,感受着传递手心的烫度。苏浯大变了,和之前那位暴躁跋扈的五公主完全不一样了。也与最先前的那位柔柔弱弱的五公主不沾样。
春雾正在寻思着是不是那颗仙丸的原因,想着想着决定找个时间去找仙医问个明白:仙丸还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春雾,我问你,怎么样才能出宫?”
春雾正思索着什么时候去找仙医,被苏浯突然发声吓得一耸。
反应过来:“殿下,您要出宫?最近民间不平,还是不要出宫为好。”
前不久,原本四国变成了三国,四国其一的赤国被余国消灭,闹得其余两国苏国谭国可谓是担惊受怕,原本四国中,余国的国力兵力都是最强的,指不定不过多久,余国的刀尖便要指向苏国与谭国了。
又因为苏国皇帝的暴政,百姓苦不堪言,农民起义一时四起,大量兵力都面向镇压农民起义,一时间苏国国内乱起。
苏国皇帝苏盛最近工作量大起,每日申请见面的官员多到都排满通向苏国最高皇府的九十九阶梯。
“出宫的话要得到王后的批准。”
后宫琐事皆由王后一人掌管,出宫之事自然也是需要得到王后的批准。
在五公主的回忆里,她几乎没见过王后,只记得王后是一个极其严肃的威望女人。
苏浯点了点头,小口抿着茶杯里的热水,环顾着四周,这个房间实在是太破烂了,根本不能抵御冬天的严寒。
想着想着,苏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把春雾叫到跟前,和她耳语了几句。
闻言的春雾,大吃一惊,下巴险些掉在地上,她立马在苏浯面前跪了下来:“公主殿下,万万不可啊!”
苏浯听到公主殿下就头疼:“这有什么不可?从现在开始你我两人之间不必称呼我为公主殿下,叫我乳名。”
春雾瞪着眼睛张口:“万万不可!”
“你从小不也叫我乳名吗?怎么现在就‘万万不可’了?”
春雾头埋得很低,只是嘴里一直念叨着:“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看着春雾一直“万万不可”地念叨着,苏浯只好随她了。
“这有什么不可?我要出宫。”
“可是,您这样做也太极端了。”
苏浯反问:“有其他办法吗?”
春雾噎了一下,没有说话。
“您为什么一定要出宫呢?您不是从小到大都”想到了什么,春雾突然停住,再也说不下去。
苏浯从小在王宫过得不能算很幸福,但因为有苏浯的母亲庇护着,也算是还不错,如今苏浯的母亲去世,苏浯过得实在是凄苦。
苏浯叹了口气:“春雾,我不想一辈子困在这里,我要出去看看外面。”
春雾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好半晌,她微微动了动小拇指,轻轻开口:“那您能让我陪着您吗?”
苏浯点点头:“当然,本来就是要带上你的。”
闻言,春雾想要扯出笑容,可是随即想到苏浯刚刚对自己说的话,竟然一丝笑容都扯不出来。
等了几个时辰,大雪渐停,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整个天空都被薄薄一层的紫蓝包覆着。
苏浯搓着手,朝着手心哈着热气。
突然从门外传来一阵吵闹,苏浯轻轻挑着眉。她等的人终于到了。
两个穿着深紫色毛绒长袍的十三四岁的男孩破门而入。
苏段踹开了门,随即环顾四周,当看到坐在床褥上的苏浯的时候,他带着阴险的笑:“苏浯,你怎么还没死啊。正好,今日我心情不爽,你过来,让我给你来几巴掌出出气。”
一旁的苏益哈哈大笑:“昨天还差点把她的腿给废了,今天你看看她瞪着我们的眼睛——是那样的凶狠!”他的眼睛里笑着闪着兴奋的彩光狠狠盯着苏浯。
“哎哟,我好害怕啊。”苏段笑得前俯后仰,一只手搭在段益的肩膀上。
“我也好害怕啊,要是她母亲那个贱妇在,你说咱俩会不会被骂死?”
“她母亲?她母亲已经死咯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闹作一团。
苏浯突然笑了。
苏益挑着眉,止住了大笑,带着好奇:“你笑什么?”
苏浯勾着唇只是看着眼前的两个男孩,突然扭头看向春雾:“春雾,你脸上的伤就是这两个怂包弄的吧?”
春雾愣在了原地,没有吭声。
听到自己一直欺负的人居然敢骂自己,苏段和苏益唰的一下黑了脸:“你说我们什么?”
苏浯转过身看着他们惊讶地挑着眉:“啊?原来你们还是聋子吗?”
“好吧,我重复一遍。我说,你们两个是怂包。”
苏段直接一拳挥向苏浯的脸上,一旁的苏益连忙阻拦,却是拦不住:“等一下!别打她脸!会被人看出来的!”
苏段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他速度丝毫不减,握紧的拳头直冲苏浯迎面而来。
真当自己的拳法白学的?苏浯脸色不变丝毫。一般的成年男性都不一定打得过她,更别说这个十三四岁的小屁孩了。
苏浯直接一掌迎了上去,一脚直踹苏段最脆弱的部位。苏段被苏浯这一脚踹得直接跪倒在地上,他痛苦地捂着自己的下体,污秽的话语从嘴里疯狂冒出,眼泪直接横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该死的!痛死老子了!死贱人!”
一旁的苏益看着满地打滚的苏段,痴呆地咽了咽口水,不等他反应过来,苏浯一脚已经迎了上来,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倒在地上扭曲地捂着下体了。
苏浯看着痛苦扭曲在地上疯狂输出污秽的两人,轻轻笑了笑:“不是很牛吗?说要给谁两巴掌呢?嗯?”最后的“嗯”带着长长的尾音上向挑着,带着令人心颤的压迫感。
一旁的春雾被这一幕震惊的得半天没一点动作反应。
苏浯一脚踩在在地上疯狂扭动苏段的脸颊上:“拽啊,不拽了?问你话呢。”
不等苏段回答,苏浯伸手直接甩了苏段几巴掌。
苏段感受着两边脸上火辣辣的疼意,震惊地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你,你居然敢打我?”
苏浯闻言一笑,又甩了苏段几巴掌,苏段脑袋晕沉,只能听到“嗡嗡”的耳鸣声,自然听不到苏浯冷冷的一声:“打的就是你。”
这几巴掌倒是给苏浯手掌甩红了,她把脚从苏段脸上移开,一转,踩上了苏益的脸颊,脚尖在苏益脸上转了转,绞得苏益脸颊生疼,他忍不住大哭起来:“啊啊啊啊啊松开啊,苏浯你这个贱人!”
“你刚刚说我母亲什么?”苏浯一字一顿,一字一转脚尖,慢条斯理。
苏益从头颅到脚底都泛起了冷意,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哭着。
苏浯伸出手,对准着他的脸。清脆的“啪啪”声响彻整个空旷的房间,伴随着两个少年的哭泣声,形成了一段节奏。
终于苏浯扇累了,她狠狠吐出一口气,左手揉着右手的关节,看着痛得说不出话的两人,微微一笑:“下次见到我,绕道走,不然,见一次。”
苏浯偏了偏头:“打一次。”
“你敢打我们呜呜呜我让我母亲杀了你!”苏段捂着自己红肿的脸,恶狠狠地盯着苏浯。
苏浯仿佛突然想起什么,惊讶:“对哦。”
苏段这才仿佛找回了自己:“你死定了苏浯!我这就回去告我母亲你的状!”
苏浯直接拉开房门,做了一个快滚的手势:“慢走不送。”
苏段和苏益互相搀扶着走出房门,当苏段颤颤巍巍跨出门的那一刻,还转过头狠狠地瞪着苏浯:“死贱人,你给我等着!”
苏浯面无表情,慢悠悠地说:“我等着呢,你们快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