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黑风寨(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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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院子被飞麟卫守着,只进不出,姩姩只能拜托侍卫将她的话带给谢长薄。
姩姩回到屋里,宋二丫坐在桌前,抿唇看着她。
“二丫,要是你真的是宋公子的妹妹,你怎么想呢?”姩姩也不确定她做的对不对,她征求宋二丫的意见,“要是你不想认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挡回去。”
刚才脑子一热就想着告诉储丽娘和宋鹤年,宋二丫从知道这件事后就一直呆坐在桌子前,也不说话,姩姩有些后悔自作主张。
“我也不知道,”宋二丫实话实说,她坦诚道,“我还是想跟着您一起离开,不管是不是真的。”
“好呀,你跟我们一起回长安吧,”姩姩目光转向青芝,笑眯眯道,“是吧青芝?”
“小姐同意了还问我做什么。”青芝哼了一声,也不是真的生气,小姐的决定还轮不到她来置喙,况且这些天她和宋二丫相处的挺好的。
没过一会儿,就有侍卫叫他们去主院。
姩姩带着青芝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走出院子没几步路,就看到宋鹤年搀扶着储丽娘从另一边的路上走过来。
双方见到彼此,都是一怔。
宋二丫长的与储丽娘十分相似,同样形状偏圆的眼睛,淡粉色的唇瓣,就连宋二丫抿嘴的样子都和宋鹤年十分相似。
储丽娘一下子红了眼眶,站在原地,似乎是不敢上前去。
宋二丫也手足无措的站着。
最后还是宋鹤年建议道:“不如先回屋里。”
几人纷纷往主院里走。
姩姩没有再跟着掺和接下来的认亲环节,她吩咐青芝去她的屋里取煮好的奶茶。
她要跟谢长薄提自行离开去长安。
——
谢长薄在先前曹家父女的院子里,这里被他改成了办公的地方。
他们将寨子里的人分成了几类,伤过人命的依律处置;干过劫匪但未伤及人命的家里财产公共,可自行带着家人去别的村子生活,教村民种植新作物;未有做过伤天害理事情的可以继续留在这里生活,只是进出寨子的法阵被破坏,以后也要依法交税。
还有一大堆需要处理的财产,这趟下来,赈灾物资也有了,可以说是一举多得。
姩姩提着一壶奶茶,走进院子时守在院外的两侧侍卫均对她行礼,但并未有人阻拦,像是提前知道她会来这里似的。
时间已至傍晚,冬日里天黑的早,罩房的灯已然亮起,院子里静悄悄的,两侧光秃的树枝在灯光的剪影下张牙舞爪的,渗人得慌,姩姩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檐下挂着红彤彤的灯笼,姩姩恍然,原来已经快要新年了,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要半年了。
门是虚掩的,她敲了敲门,门自己吱呀一声开了。
于是姩姩只好提着裙摆进了屋子。
屋里点着檀香,淡淡的木质香调,正是姩姩经常闻到的,烛火暖黄色的光晕下,谢长薄一身月白色的长袍,一手支着下巴,面无波澜的看着桌面上平摊的信件,俊美沉静的容颜在灯下颇具端方君子之感。
听到姩姩进来的动静,他抬头去看,没有半分惊讶,仿佛早就知道她要来。
“王爷,我有事情要找您。”
见他这样淡淡看着她,姩姩不由得局促起来,她抓紧了茶壶的把手,指尖泛白。
灯光映在少女瓷□□致的面容上,像一幅鲜活灵动的仕女图,澄澈的眸子好似蜜糖,连发丝都透着莹莹光泽。
谢长薄倏然笑了起来,他薄唇勾起,方才空气里的凝滞压迫瞬间消失:“难得苏小姐会主动找本王,本王还以为苏小姐要当一辈子的乌龟呢。”
姩姩尴尬的笑笑,原来谢长薄也清楚她在躲着他。
她硬着头皮上前,从桌旁摆放整齐的茶具里拿了一个茶碗出来,提壶倒了一碗奶茶,淡咖色的液体配着玉白色的茶碗,看起来就很好喝。
“王爷,这是我自己研究的饮品,叫奶茶,您尝尝,非常感谢您这些时日对我的照顾。”
姩姩将茶壶放在桌上,提起裙摆弯腰对他行了个大礼。
少女青色的裙摆上绣着精致的山茶花,提起时银光闪闪,衬得她整个人也像山茶花般鲜妍。
谢长薄轻笑起来:“这就是你之前在车上煮的东西。”
姩姩一怔,想起了她最开始邀请谢长薄上马车谈话时在小炉子上热着的奶茶,她瞬间眼神都变了。
我去,细节控啊,她都把这事忘了。
谢长薄伸手端起碗尝了一口,眉心微蹙,太甜了,他不喜欢。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动作自然的放下碗:“以后不必行礼了,没有什么礼节需要开屏。”
姩姩脑子空白了一瞬,后知后觉他是在讽刺她行礼像孔雀开屏。
古代好像是没有这个礼节,这是她看电视学的。
这下她尴尬的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给人家提了一壶奶茶,人家问她为什么第一次不请,行个大礼吧,还是错的,她这么厚脸皮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姩姩手指绕着自己的发丝,杏眸里划过无措,呆立在一旁。
谢长薄心软了一瞬:“过来。”
他朝她招手,示意她绕过桌子到他身边来。
温雅和煦的公子唇边含着笑意,眼里的冰冷淡漠被暖融融的烛光尽数消散,整个人看起来温柔又和善,淡黄色的光为他的剪影镀上一层金光。
姩姩心里警惕,在他目光的催促下不情不愿的挪着步子走到了他的身边。
谢长薄伸手还未触碰到她的衣衫,她就反应迅速的朝一旁躲去。
到底棋差一招,少年只是伸腿一拌,姩姩就不受控制的往后跌去。
“啊!”
她捂住自己的嘴将声音咽回去,抬眸怒瞪着抱住她的谢长薄。
小少女水眸莹润,在灯下漂亮至极,她不像是在生气,反倒像是在撒娇。
谢长薄漫不经心的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指绕着她的长发,黑色发丝仿佛粘人的水草,在他如玉的手指离开时仍依依不舍:“你躲什么?”
音色清凉如玉石叩击石板,悦耳又醒目。
不躲难道又要等着他像前几次那样亲她吗?
姩姩不满到了极致,又泄气的垂眸。
其他人她倒时可以出手整治一番,可他是谢长薄,不提他皇子的身份,他还是这本书笑到最后的男主,她之前几次费力改命,但是剧情总是莫名其妙又会回到原来的轨道上,若她下手,难保最后剧情会发展成什么样。
“王爷,我想自己去长安,”姩姩低着脑袋说道,“就不麻烦您了。”
“你想毁约?”
谢长薄饶有兴致的把玩起少女纤如玉的手,他早料到了姩姩要说这件事,此时只是逗着她玩。
“我没有,”姩姩抬头瞪他,“要说毁约,恐怕是您在先,我被山匪抓走也是您保护不利。”
“是谁闲不住想去林子里玩的?”
谢长薄觉得好笑,明明是她自己想玩,他还派了两个侍卫跟着,当然,他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
“那您也答应了!”姩姩不想再攀扯这件事,她又把话题拉回正轨,“我想带着我的人尽快回长安,之前拜托您给兄长寄信的事怎么样,他回我了吗?”
“寄出去了,但没这么快收到回信。”谢长薄敷衍道,“你一个女娘,自己回太不安全,之前雇的镖局的人不就着了道,那些嫁妆本王帮你清点出来了,明日可以去看看有没有少什么。”
他能耐下性子解释这些已经很不错了,希望她识趣些。
“王爷!”姩姩急了,她挣脱着要起身。
跟谢长薄说话感觉驴头不对马嘴,她知道,他就是不想做她交代的事。
可是她想不通为什么。
谢长薄箍在她腰间的手臂好似铁铸,她费力抬脚挣脱,他直接用一条腿压着她的腿,怎么挣脱都没法离开,最后搞得姩姩自己气喘吁吁,而对方毫发无损,甚至面带戏谑的看着她。
姩姩感觉有一张无形的网将她整个人都罩住了,她的挣扎好似无用功。
她趴在谢长薄的怀里,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气得哭了起来:“王爷,我想回家。”
回她在现代的家,她想念严厉漂亮的妈妈,超级宠她的爸爸,还有陪她长大的狗狗米乐,她经常熬夜看小凰文的闺蜜……
谢长薄以为她说的是长安的高阳王府,他将她的小脸从怀里挖出来,墨眸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不是不回长安,只是还需等些时日,本王有事要办。”
他倾身吻掉少女白嫩脸颊上的小珍珠一样的泪水,不熟练的轻声哄她:“别哭了,姩姩,乖,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那你也不嫌脏。”
小少女还在一抽一抽的平缓呼吸,她泪眼朦胧地看他,想也不想的反驳。
真变态,总想占她便宜。
谢长薄无语,伸手去掐她白嫩的脸蛋,手下的触感好似滑嫩的豆腐,让人爱不释手。
少女的脸颊可能是因为才哭过,透出些不正常的过于浓艳的红,像是他见过的番邦曾经上贡的熟透了的番茄。
他眸色深了深,俯身去轻咬她的脸颊,想尝尝是不是想像中的味道。
脸蛋柔软的好似蜜糖,谢长薄满足的轻咬了一口,眉心微拧。
温度好像有些太热。
他伸手去摸少女的额头,又换成自己的与她相触。
果然太烫了。
“你发热了。”
谢长薄抱起她往床边走,准备一会儿去叫陆棋过来瞧瞧。
“你说什么?”姩姩睁着水眸瞪他,脸颊红彤彤的,“你才发热了!我是大夫我能不知道自己生病没吗!”
都这样了还说没生病。
谢长薄不和病人计较,他敷衍的点头,准备把姩姩放在里屋休息的床上。
谁知才把她放在床上准备离开,背后空气微动,谢长薄本能闪躲,手一抓就擒住了险些踢到他脸上的脚。
姩姩被他抓住,整个人重心不稳,直接栽倒在床上,一双水眸直愣愣的无辜的看着他。
谢长薄被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