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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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管事很早便将她叫醒,带着她去打扫南斋里靠近门口的庭院。modaoge
萧月记得,这是自己和秦执的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果不其然,她扫到一半的时候,便注意到一身银白的男子往外走去。
未尽的霞光不肯辞别,刚好在阑珊时吻上少年的鼻尖,好似春光映照在了薄雪之上,清冷动人。
其余几个清扫的婢女都在一眼一眼地悄悄抬头偷看,而萧月却红了眼圈,愧疚地垂下了头。
前世,她对不起这个少年的半分爱意,她从头到尾骗他,直至她将刺扎进他左胸的时候,他的目光依旧是那么真挚、那么温柔。那时他好像张嘴说了些什么,可失去理智的自己已经听不清了。
此时,一缠寒风入内,挽住了萧月即将落下的眼泪。她抬头,神态惘然、泪眼朦胧的她就这样摔入了那双冷淡疏离的眼里。
秦执本是余光无意扫过正在清扫庭院的几人,没想到却意外瞥见一双极亮的眼睛。那样亮,在浅浅的晨光里,他竟然分不清是日光的映射,还是一层盈盈泪光。
他没多停留目光,大步出了南斋,可她却有些恍惚。
再次见到秦执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愧疚和自责,比她想象得还要沉重。
她原以为自己能做到跟前世一样,继续对他虚情假意、虚与委蛇,然后再次接近他,查清秦家与母亲到底有什么关系。可当真的看见他之后,懊悔几乎将她的心揉成粉碎,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逃离。
扫完南斋的庭院,今日便没什么事了。
秦家的家奴还是很轻松的,并且每个人分工明确,不存在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萧月和余下几个奴婢待在房间里,听着她们几人讨论今天秦执的衣服款式,百无聊赖。
前世,她初见秦执那晚就翻出南斋,查探了一下秦家的情况和庄内的路线。谁知却看见秦执深夜还在熬药,于是她将计就计,故意让自己暴露,让秦执抓住了她。
后来秦执陪她回乌都的时候说,他对她第一次心动的时候就是那晚。
所以今晚,到底去不去踩点呢?她踟蹰不定。
去了,说不定就能再次引诱秦执爱上他,有秦家帮忙,查清真相一定更加容易。而且说不定千机阁现在已经有了内鬼,传来的消息,是真是假都尚未可知,已经不能再回千机阁了。
最终萧月还是没有出门,她担心如果按照跟前世一样的做法,今生的结局也会一样。
一想到这里,萧月决心先在秦家好好呆一段时间,借机补偿一下秦执和受牵连的秦家。然后将千机阁有内鬼的事情直接传给主上,让他有所防备的同时也好暗自调查调查。
不管是谁,此人一定也知晓她的身世,跟母亲失踪也脱不了干系。
当务之急,还是先重新取得秦执的信任,好查出他究竟为什么有母亲的玉佩。
黄昏的几醺霞光晕进房内,就快到晚膳时刻了。
与萧月一房的几个女孩,该去厨房帮忙的已经去了,该去给主子们送膳的也已经走了,就只剩萧月这一个新来的。
她等了一会儿,便出了门。
晦暗的天色下,南斋里只有几个忙忙碌碌的身影,萧月挺了胸往外走,假装听了吩咐要出去办事。刚出了南斋,她便凭借记忆里的路线,避开了一路的侍卫岗哨,到了北院旁边的树林里。
北院是秦执二姐秦苡萣的住处,她每月只有固定的十六到廿二才会在家,平时都是带着商队在外,所以在北院一旁的树林放出消息,最为安全。
进入千机阁后,第一件需要掌握的事情便是鸟语。花阁的探子更是极其擅长用飞禽来传递消息,而月阁的人都是从花阁里选拔出来的。
萧月两年前才从花阁阁主被提拔成月阁阁主。
萧月嘴里正‘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却丝毫没注意东北方向缓缓走过来一个银色身影。
入秋后的鸟儿少,费了些力气,她才从树林中唤来了一只灰喜麻。
“你在做什么?”
突然传来的阴冷声音将萧月吓了一跳。那灰喜麻原本停在萧月手腕,也被她一抖给吓跑了。
可那灰喜麻还没飞多远,便被一记飞镖刺中,从空中摔了下来,没扑腾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眨眼功夫,那人就移步到萧月面前,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就停在距离她脖颈半寸不到的地方。
萧月下意识地想抬手将匕首击飞,再飞身退后,可鼻尖处似有若无的兰花香点醒了她,来人原来是秦执。现在,还不能在秦执面前暴露身份,要是他对她起疑心,直接将她赶了出去,她在外面被真凶杀了,不久白白重生了。
而且秦家要是再次被害,她也没法提醒和保护他们。
于是她抖了抖身子,嗓音颤栗着说:“我,,我只是在喂鸟,三公子。”
“你怎么知道是我?”秦执的声音更加冰冷,难怪早晨出门的时候这个女人故意对上他的目光,傍晚又故意在这林子里等他,原来根本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未等萧月回答,秦执又说:“喂鸟,那你的鸟食呢?”
萧月将右手摊开,手心里确实有一把红色小果子。
秦执收起了手中的镖,但心里开始厌烦起这个女人来。
居心叵测,居然在东殿回南斋的必经之路蹲守他。他一向讨厌这种工于心计、主动投怀送抱的猪脑子女人。
秦执散漫地看她一眼,语气是一惯的清冷:“以后你不需要再回南斋了吧,去北院伺候大小姐吧。”
萧月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半晌说不出话来,这是,,,这是厌烦她了?
心中虽有片刻失落,但这样似乎也好,这就跟上辈子的发展不一样了,结局一定也会改变。
她在北院还能同时和秦苡萣打好关系,反正秦执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她可是门儿清啊。娇娇弱弱、我见犹怜的戏码从来都是她的拿手好戏。
这可是天赐的一箭双雕的好机会。
想着,萧月便跟在秦执身后准备回南斋收拾东西。北院里的人少,管理也松散,说不定更方便她到时候借口回乌都查千机阁的事。
快走到南斋门口的时候,秦执终于忍不住停了下来,转过身一脸阴鸷地看着萧月,“我让你去北院,你回南斋是想找死吗?”
秦执不明白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怎么这么不要脸皮,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奴才吗?现在大哥怎么什么人都买来做家奴,这种不知礼义廉耻的东西也买回来。
“啊?”萧月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又急忙跪下,“三公子误会了,奴婢,,,奴婢是为了回来拿我的衣物和床铺去北院。”
她将头垂得很低,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没事,跪就跪吧,谁叫上辈子自己杀了他全家呢,这些就全当赎罪了。这辈子秦执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叫她往西,她绝对不往东,权当补偿他了。
秦执一下被她噎住了,原来竟是他自己想多了,他心虚地吞了吞唾沫,脸上浮上丝丝缕缕的赧色。
半天没听到秦执的回答,萧月小心翼翼地抬头起来,面前早就没了人影。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便大步流星地往仆人房去了。
萧月收拾好了被子和一些衣物,便抱着这些东西被带去了大小姐的北院。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北院的管事推开一个房间,示意萧月进去。
“这么大?”萧月惊叹,北院的家奴居然是单独一个房间吗?
“当然,这庄里就咱们北院的人过得最好了。咱们房间多,下人少。大小姐每月也只在家里停留七八日,需要咱们伺候的时间也不多。大小姐不在的时候,将院里打扫干净就好了。”这位管事对她笑笑,见萧月还未整理好床铺,便主动搭了把手。
“谢谢,谢谢管事的。”萧月对管事讨好一笑。
“不客气,咱们大小姐最是好伺候,北院里的人也都很好相处,小姑娘不用紧张。对了,你叫什么?”那管事的嬷嬷几下就将萧月的床铺麻利地铺好。
“我叫萧月,管事的贵姓?”
“你管我叫吴妈就行了,别叫我管事的,咱们院里算上你,一共也才十个人,我可没什么事要管。不像南斋,南斋的人多,事儿也杂。”
“好,谢谢吴妈啊。”萧月对她甜甜一笑。
“没事没事,你这模样,大小姐肯定喜欢。等这月十六,大小姐回来了,指定要拉着你玩耍一番。”吴妈也对她一笑,看着萧月,她是越看越开心。
大小姐每次从外面回来,总会买上好多新奇的玩意儿和时兴的衣服首饰,然后给自己、给院里的婢女打扮。可北院向来家奴少,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姑娘。那些姑娘都愿意去三位公子院里伺候着。小姐每次回来,还得去其他三个院借婢女,这次有了萧月,小姐就不用去借了。
“哦,好的。”萧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努力回想前世的秦苡萣。
自己和秦执在一起后,秦苡萣就特别喜欢给她送来各种各样的华服首饰,难道这位大小姐平日没事除了给自己打扮,就是给身边的婢女打扮?
她想起第一次见秦苡萣的时候,那打扮得简直是花红柳绿、金珠玉翠,恍若仙女一般。所以被秦苡萣带大的秦执也是这副德行,两姐弟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只是秦苡萣长期闯荡江湖,性格倒是完全不像秦执一样孤傲,反而十分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