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再次领兵
“你说得对,斩草就是要除根。”
刘沁儿眼底的笑容疯狂且恶毒,握着发钗的手上满是血迹。
我也分不清哪些是她的哪些是我的,只知道她这一下,是下了死手的。
“悦悦,别怪我狠心,我好不容易才嫁给太子,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挡我的路。”
胸口的白色衣裙早已染成了红色,鲜血淋漓,瞧上去触目惊心。
若放在平时,有人这样对付我,我早就一剑了结了她。
可这个刘沁儿还不能死,毕竟我还要靠她离开离都。
“刘沁儿,你就算杀了我又能如何?你的证据我早就藏好了,就算我死了,它也会被发现。”
“证据在哪儿?你要是不说,我就毁了你这张脸!”
刘沁儿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手中又提着那壶滚烫的茶水,作势就要浇在我身上。
我心中冷笑,笑她都这么久了,还在用这一招威胁我。
不过,这次可不能让她失手了。
思索了片刻后,我那淡漠的眼神里终于露出了一丝害怕,用手遮着脸,往后挪了挪有些狼狈的身子,方才抬起头看着刘沁儿。
许是见我害怕了,刘沁儿眼底的笑突然变得猖狂,面目狰狞。
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真是让人反感。
我强忍着内心的不适,伸手颤颤巍巍地指了指里屋的一个柜子。
“在那里。”
刘沁儿听到我的话,立马便要放下茶壶去寻那证据……可下一刻,我却突然起身,冲到她面前,将她撞倒在了地上。
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
她摔倒的那一刻,我早已眼疾手快地拽住了那茶壶,脚下顺势一转,将那壶滚烫的水稳稳地对准我的脸,浇了下来……
“啊!我的脸!”
一声凄惨至极的喊叫过后,刘沁儿终于反应了过来。
“你你你,你的脸?”
她瞧见我用手遮着脸后,眼底最先流露出的是一丝恐慌。
有时候我觉得她这人确实很矛盾,坏事做尽,心狠手辣,却依旧胆小如鼠,一威胁就方寸大乱。
就像此刻,她明显是怕了,怕我真的毁容了,但我知晓她心中定是恨不得我这张脸毁了。
“刘沁儿!你竟然两次毁了我的脸,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话音刚落,我就遮着自己的脸,做了个要冲过去杀了刘沁儿的动作,可却是连步子都迈不动,便“晕”了过去……
在晕过去之前,我甚至还顺手推翻了煮茶的火炉……
冬日本就天干物燥,我又在炉火旁放了一堆宣纸,那火炉一倒,宣纸很快便着了起来。
刘沁儿没想到屋子内会突然着火,来不及去翻那证据,便急匆匆地冲出了屋,全然未发现地上昏迷的我,已经睁开了眼。
“真是够累的,还得我自己来。”
我吐槽了一句,手上已经是拔出了那根带血的发钗。
屋内的火越烧越旺,若再不走真的会死在这里,思及此我便不再犹豫,吃了颗护住心脉的药丸后,取走了匣子内真正的夜明珠,准备逃之夭夭。
可刚推开窗户,却猛然瞧见外头来了个人影。
是李昭,他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看来又走不了,现在这个火还不足以毁尸灭迹,李昭若冲进来救人,那我定会暴露。
犹豫片刻后,我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
回去躺着……
屋外传来了李昭暴怒的声音,紧接着是一记响亮的巴掌,然后是此起彼伏的走水了的呼喊。
他们,在外头救火了。
片刻后,火势终于小了些,我蜷缩在屋子的角落里,李昭带着人冲进来时,我依旧是“昏迷”的状态。
我瞧不见他的表情,但却能明显感受到他愣了一下,许是我这张“毁”容的脸,和胸口插着的发钗,吓到了他。
半刻钟前,我忍着锥心刺骨的疼,将发钗重新插入了胸口,然后,给自己吃了颗毒药。
一种可以产生毁容效果的毒药,而且那效果,和被烫伤瞧上去一模一样。
李昭抱着我冲出火场时,刘沁儿还跪在外面。
在只有刘沁儿瞧见的视线里,我忽然睁开了眼,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刘沁儿见我如此挑衅她,突然疯了一般冲了过来!
她手中握着发簪,刺进李昭腹部的时候,眼底惊恐无比。
“殿下我,我不是……”
“贱人。”
随着一声怒骂,刘沁儿被李昭一脚踹了出去!
她那娇滴滴的身子,差点没死在这一脚上。
李昭只冷冷地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刘沁儿,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可怜的太子侧妃,这一簪子下去,就算她没有害死刘芳儿,也必死无疑。
要知道我根本没有她害死刘芳儿的证据,刺激她也不过是为了让她对我动杀心罢了。
现在反正暂时逃不走,那只能是使点手段,彻底断了这位恶毒侧妃的后路,也算是替孙家报仇了。
孙家家主毕竟是大义之人,在朝廷克扣初家军军饷,拒绝援助玉门关时,是他筹集了粮草,才帮助玉门关的百姓度过那一次雪灾。
忠义之士不该枉死,刘沁儿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
东宫大火之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离都,这本是件天大的事,然而却被另外一件事情盖了过去。
火烧东宫的消息传出去三日后,宫中发生了兵变。
与此同时,刘家军,兵指京都了。
潼关战事吃紧,李衍又采取了拖延战术,欲要兵不血刃地拿下潼关,可却没想到有一部分刘家军早已离开了潼关,直朝离都而来。
刘家在朝中根基深厚,手竟然伸到了御林军内。
现如今御林军统领周奇文正率领一部分未反叛的部下,与已经叛变的御林军殊死搏斗。
离宫内忧外患,大离朝堂又早已无将可用,唯一能打仗的李衍现在还在潼关,就算快马加鞭赶回来,也要三日。
好在周奇文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拼死守住了离宫,解决了内忧。
内忧是解决了,可这外患依然严峻。
我在离宫的密室内躺了三日,离宫之乱被平后,才离开密室,回东宫休养。
眼下李昭正坐在我身旁,喂我喝药。
终于在他唉声叹气了数次以后,我忍不住开口问他发生了何事。
李昭显得有些犹豫不定,最终还是开了口。
他问我:可不可以领兵,守住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