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爱莫能助
我淡淡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四小姐。gaoyawx
这姑娘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背后耍阴招的本事一等一的厉害。
“阿兄，你往边上站点，这里交给我。”
初轩亦听话地退到了一旁。
他一退，那十余位家丁竟也后退了数步，像是惧怕我似得。
“这位，四小姐？你可曾见过一个人？”
“人？什么人？”
她显然被我问懵了。
我故作沉思状，卖了卖关子，方才慢悠悠开了口。
“记不太清了，好像是一位男子，我在玉门关外见过，他手上有一串菩提，与四小姐手上的一模一样。”
我突然提这些，那四小姐下意识藏菩提的手，分毫不差地落在我的眼里。
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冷笑，我心底已是了然。
“从未听过初府还有一名四小姐，初府的小姐只有一位，那就是我家少将军，不知这位四小姐，是哪里来的？”
四小姐死死地盯着我，那双眼的情绪藏的很深，可眼底一闪而过的慌张却骗不了人。
“四妹是娘亲怀胎，怀胎……”
“怀胎不足八月生的。”
“对！妹妹怎么知道？”
是啊，我怎么知道的？自然是因为，我见过这位所谓的初府四小姐。
不过，现在还没到拆穿她的时候。
“猜的。”我回道。
“妹妹好厉害！”
初轩亦看我的眼神愈发崇拜了。
“不过说了这么多，还没问四小姐叫什么名字呢？”
“四妹她叫初早。”
“初早？”
我不由得愣了下，一时间对这个名字有点难以言喻。
该不会因为我叫初晚，所以这冒牌姑娘，就叫初早吧？
“初早小姐，我觉得现在这样僵持下去实在是没什么结果，但是你这位娘亲若是再这么昏迷下去只怕是有性命之忧。”
“你在胡说什么？你对娘做了什么？”
都这时候她居然还想着倒打一耙，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心道这初早不愧是那人的女儿，这种颠倒黑白的手段真是如出一辙。
“我在说什么初早小姐听不懂？难道小姐其实不想大夫人醒来，所以才演了这么一出浪费时间延误救人的戏码？”
“你胡说！”她果然还是要辩解。
“初早小姐，你若再不让我们救人，那我能说的可不止这些了，还有那菩提……”
欲言又止，是打乱对方心理的最佳最直接的方式。
果然，初早更慌了。
她放开了握着李玉茹肩膀的手，将她交到了初轩亦的手上。
“我看看。”
如今我的身份是军医，会医术再正常不过，初轩亦二话不说就让我给李玉茹把起了脉。
她果然是中了毒，好在这毒，我能解……
“大夫人并无大碍，只是气血攻心，晕了过去，我这有药，给她吃了就能好。”
我从荷包里取出一颗药丸时，初轩亦毫不犹豫地喂李玉茹吃了下去。
他倒是信任我。
半刻钟后，李玉茹果然醒了。
她一醒，就差点要杀了我。
还真是恩将仇报的很。
不过，我在她吃的药里，加入了软筋散，否则她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老实。
“我说大夫人，你的命还是我救的，你现在弱的都站不稳了，还是去好好休息，想想前尘往事，提醒一下自己要积德行善。
许是被我气到了，李玉茹又激动了起来，用手指着我，拼命张着嘴。
我心底发笑，自是明白她为何像个小丑一样滑稽。
因为我在那药丸里头做了点手脚。
她此刻是完全说不出话来的。
“初早小姐，你不打算扶你娘亲下去休息吗？”
初早像是才明白过来我的意思，一声不吭地扶起李玉如，拉着满脸怒气的她离开了。
随着李玉茹母女的离去，这场闹剧才算是告一段落。
围观的家丁也散了，初轩亦陪着我在院子里待了会儿，他也不问我究竟是谁，也不问我的目的，就那样安安静静地陪着我。
一刻钟后，仍旧没有一人来找我麻烦。
这着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按道理闹了这么大一出戏，我这个始作俑者应该已经惹祸上身了才是。
可如今我在这里坐以待毙，却无一人来寻我麻烦。
古怪的紧，难不成今天初府能做主的人，除了那李玉茹，其他都不在？
否则也不至于这初府后院，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当然，除了屋顶的那位。
“安王殿下还不下来吗？”
李衍在上头看戏看了很久，他一个堂堂的王爷，偏偏要做这梁上君子。
“阿若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不过瞬息，李衍便出现在了我面前。
初轩亦被他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发着抖，可却义无反顾地挡在了我面前。
“阿兄，他不会伤害我，你且安心，我与他说些话，阿兄你先回屋里。”
许是我的声音安抚到了他，初轩亦偷偷抬眼看了看李衍，打量了一番后，最终还是离开了。
“你这阿兄倒是护你，不过他怕是把你认成了初晚。”
初晚两个字从李衍嘴里冒出来时，我竟觉得有一丝陌生，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这个我真正的名字。
“殿下来这里，不会只是为了看戏吧？”
“自然是有正经事，不过顺道看了出大戏，甚是有趣。”
有趣你个头啊，我在心里鄙视了他一下，可脸上还是面不改色。
“何事？”我问他。
“柳昀舟找你。”
“……”
就这个事儿，就值得他在屋顶蹲半个时辰？
“他找我何事？”
“他说汤包已经买来了，但是找不到你，本王说去帮他寻一寻。”
寻一寻？这个李衍今日怎么这么奇怪？他可不是会做些无聊事的人。
“既然殿下人也寻到了，话也带到了，是不是可以安心走了，麻烦殿下替我向柳公子道个歉，汤包下次再吃。我还有事，殿下请先回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衍竟还杵在原地，不愿意离开。
他今日到底是想做什么？如此依依不舍，莫不是，想拉拢初家？
那他可真是异想天开了。
“殿下有话直说，但您若是想要初家，那恕我爱莫能助。”
“为何？”
李衍对我猜到他的来意毫不意外，反而对我拒绝帮他有些不喜。
好歹这人现在是我的主上，一些忠言逆耳，总是要说与他听听的。